江玲兒微微搖頭道:「你的一個宅子進入了另一個宅子,在中間搭個橋而已,本來就是占便宜的。」
話剛說完,李伴峰聽到了一陣笑聲:「嘿嘿嘿!」
笑聲來自隨身居。
而后他又聽到兩聲咳嗽,一名女子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丫頭,話不是這么說,他那個不算進入。」
這是玉翠樓在說話。
過了這么多日子,隨身居和玉翠樓似乎混熟了。
李伴峰想了想也對,如果隨身居和玉翠樓連接在了一起,穿過來確實占了不少便宜,他對江玲兒說道:「我退回到院子里,如果還能在兩座房子里穿行,那就證明我練成了。」
江玲兒搖頭道:「院子不夠遠。」
「我離開侯爵府。」
「還是不夠遠。」
「那我離開無邊城。」
「依然不夠遠。」
李伴峰想不明白了:「到底多遠才算遠?」
江玲兒道:「還記不記得,我在天上給你做了一塊云彩?」
「記得!」
「你到云彩上邊,修建一棟房子,如果能用連闊洞房,把玉翠樓和云彩上的房子連起來,這才算你學到了七分以上的精髓。」
李伴峰想了想這距離,連連搖頭道:「這有些太難了。」
江玲兒嘆道:「所以說,你這技法只學了七分,也就能嚇噓外行人。」
她說話不中聽,但說的是實話。
想想貨郎在云彩上的房子,能把李伴峰直接送到暗星局,如果對方用的真是連闊洞房,自己當前的實力可能真就只有七分。
李伴峰道:「連上了云彩上的房子,應該差不多學到十分了吧?」
江玲兒搖搖頭道:「離十分還遠,只能算八分。」
李伴峰瞪圓了眼睛:「這還算八分?」
江玲兒道:「你雖說到了云彩上邊,可終究還在商國的地界,八分不少了。
仔細想想,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天女的連洞房之技,能跨越普羅州和外州的界線「如果我也能從內州飛到普羅州,就算十分了吧?」
「還不算。」江玲兒依舊搖頭。
李伴峰迷茫了:「到底怎么才能算十分?這個技法學不完的么?」
江玲兒放下了手里的針線:「光是兩個宅子,肯定到不了十分,有一句老話不知你聽沒聽過,天下道門都是路越走越窄,只有宅修越走越寬。」
李伴峰想了半天,他好像有點印象,又想不起是誰說過這話。
說過這話的其實是紅蓮,當時為了操控孔方先生的金錢,李伴峰正在專心施展技法,所以沒太留意。
而今江玲兒提起了,李伴峰有些好奇了:「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
江玲兒想了片刻,給李伴峰舉了個例子:「以世間最可恨的旅修為例———”
李伴峰抽出了雞毛撣子。
江玲兒不知道該怎么說。
忽聽玉翠樓開口了:「女婿呀,不要難為我閨女,她不會說話,你多擔待些,
以咱們最親近的道門旅修為例,旅修講究行遍天下,天涯海角,無所不至,
這是旅修的修行之本,
但世間有些兇險之處,注定是不能去的,而旅修要增進修為,又偏要在兇險之處跋涉,總有一天會在修行之中走到絕境,
其他道門也是一樣,毒修要吃遍世間毒物,遲早把自己毒死,歡修要享遍世間歡愉,遲早要把自己耗死,
食修遲早要撐死,酒修遲早要醉死,盜修遲早被人打死,賭修天天都在作死,文修武修看似有路,連年打熬心智和筋骨,誰能扛得住那份辛苦?哪一天要是厭倦了,就有可能被修行逼瘋了,
就連懶修都難逃一劫,懶到一定程度,氣兒都不想出了,最終與天地方物融為一體,生死于他們已經沒有分別。」
「哼!」判官筆在腰間哼了一聲。
李伴峰道:「宅修為什么不一樣?」
玉翠樓道:「因為宅修有宅子和宅靈,有宅子和宅靈能護住宅修,萬般的區險都有有宅子和宅靈幫宅修承擔,
一座宅子可以越修越大,宅修還可能不止一座宅子,旅修想要行遍天下,宅修卻奔著天下我有,哪條路更寬闊,自然能看得出來。」
天下我有?
這話說的太大了。
李伴峰暫時沒去想天下的事情,他只想把連闊洞房學透。
按照江玲兒的建議,他準備往云彩上走一趟。
他推開房門下了樓梯,以為能回到隨身居的十三房,可實際上卻回到了玉翠樓的一樓。
這也無妨,在一樓收了隨身居的鑰匙,李伴峰讓羅家姐妹操控著無邊城,帶他去了晉升時用的云彩。
用云門之技到了云彩上邊,李伴峰回到了隨身居,想辦法聯絡玉翠樓。
五個鐘頭過后,李伴峰雙眼血紅,回到了正房,他沒能成功。
趙驍婉勸道:「相公啊,這可不能操之過急,一上來就把距離放這么遠,哪能輕易學得會。」
洪瑩也在旁邊勸解:「七郎啊,連闊洞房學到七分就夠了,哪次洞房過后,
不都讓驍婉心寒?」
李伴峰想了想這其中的聯系:「娘子,你說歡土能不能管用?」
娘子打了洪瑩一板子:「都被這賤蹄子給帶歪了!」
李伴峰從柜子里拿出歡土,吃了一點,接著去十三房練技法。
這是他在學校里贊下來的經驗,考試前一天,困的實在睜不開眼睛,那也得看書,把精力集中在一個特殊的位置上,能有效抵擋倦意。
又試了兩個鐘頭,李伴峰快站不穩了。
娘子勸道:「相公,不能再用技法了,這么用下去有兇險!」
李伴峰也感知到了有兇險,可他發現技法的感應和他越來越近。
有兇險,接著往前沖,這不就是一意孤行么?
在一意孤行的催動下,李伴峰的感知力變得敏銳了,對技法的把控也變得更細致了。
他的指甲在墻壁上不斷的摸索,終于摸到了一條裂縫。
娘子上前助力,配合著李伴峰將這裂縫一起推開,門后出現了一條樓梯。
樓梯稍微有些模糊,似乎不完全是實體,李伴峰對技法做了加固,往樓梯上邁了一步。
咕咚!
李伴峰腿一軟,從樓梯上滑了下來。
不是樓梯的問題,是李伴峰太疲憊了。
趙驍婉扶起了李伴峰:「相公,先回家歇息片刻?」
李伴峰擺擺手:「不回家,先上樓,讓江玲兒看看,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天賦!」
趙驍婉勸道:「玲兒說話沒有心機,相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今天就要讓她見識見識!扶我上樓!」
趙驍婉扶著李伴峰上了樓,這樓梯走的有點不太對勁。
這肯定不是玉翠樓的樓梯,玉翠樓的樓梯上鋪著紅毯子,欄桿和扶手上都有精美的雕刻和裝飾,這條樓梯沒有欄桿和扶手,只有光禿禿的木板。
其實李伴峰第一次從隨身居到玉翠樓的時候,走的也不是玉翠樓的樓梯,那段樓梯沒有玉翠樓那么精致,可也不像眼前的樓梯這么粗糙。
李伴峰認為那段樓梯是小火車和玉翠樓之間的通道,火車上的設備盡量簡約,閣樓里的陳設相對華麗,那段樓梯屬于二者結合的產物。
眼前這段樓梯既不簡約,也不華麗,木板子挺寬,踩上去吱嘎嘎作響,趙驍婉真怕用力不慎,把這樓梯板給踩斷了。
到了二樓,沒看見房門,只看見一座空蕩蕩的屋子。
屋子里沒有陳設,只有大片灰塵,仿佛有十幾年沒人住過。
趙驍婉看了看李伴峰,問道:「相公啊,你把玲兒藏哪了?」
李伴峰皺眉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害了她似的!」
這明顯不是玉翠樓,可李伴峰也想不明白,他用連洞房,為什么會到了這個地方。
趙驍婉敲了敲墻壁,又檢查了一下地板,李伴峰有些無語:「寶貝娘子,你是不是擔心我把江玲兒的戶首藏這了?」
「怎么會呢!」趙驍婉干笑一聲,「我知道相公不是這樣的人。」
她摸索著墻壁,推開了屋子的窗戶,一束陽光照了進來,房間變得通透了一些。
「雖說是個老房子,但拾攝拾綴也挺好,而且這院子很挺大,還有不少樹,
這些樹長得——..相公啊,這些樹好像不是長在地上的。」」
李伴峰來到窗邊,往外看了看。
外邊是一片樹林子,看著還挺眼熟,
他順著窗戶,跳到了樹林當中,仰頭看向了整棟房子。
這是一座三層高的木屋,一樓有兩大三小五座木屋,二樓有一大兩小三座木屋,三樓有一大一小兩間屋子,十座木屋彼此相連,建筑風格各異,明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是用某種工法把十間屋子拼湊起來了。
這的確是李伴峰的房子,幾乎被遺忘的一座房子。
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娘子,我當初帶回家的那一大串鑰匙呢?」
一聽這話,娘子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這是貨郎送你的房子?」
李伴峰點點頭。
趙驍婉想從房門里走出來看看,結果房門鎖著,打不開。
「相公,這房子的鑰匙都在咱們家里放著,小奴沒帶在身上。」
李伴峰道:「那咱們趕緊回家拿去。」
「家里的鑰匙還在商國的云彩上。」
李伴峰愣了很長時間。
他才想起來一件事,他是從商國來的。
趙驍婉從三樓跳到了李伴峰身邊,面帶驚喜道:「我記得相公說過,貨郎送給你的房子在葫蘆村!」
李伴峰點點頭,確實是在葫蘆村。
趙驍婉還不太敢相信:「相公好本事,用連洞房,居然能把葫蘆村給連上!」
連上葫蘆村,和連上無邊城是兩個概念。
葫蘆村不是普通的所在,在阿依的控制之下,可以在內州、外州、普羅州之間穿梭。
這種事情目前只有隨身居能做到,而且還是在找到了八條鐵軌之后。
這次連闊洞房的施展效果,不亞于從普羅州直接轉到了暗星局。
娘子看向了樹林深處,這塊云彩很大,樹林之中有小溪,還有不少奇花異草。
「貨郎送給相公的,確實是個好住處。」
李伴峰點頭道:「今晚就在這里和娘子洞房吧。」
提起洞房,娘子有些期待,可看了看李伴峰的狀況,估計歡土也過勁兒了。
「這么好的地方,是不是該找個宅靈?」娘子岔開了話題。
李伴峰想了想:「誰適合來葫蘆村做宅靈?」
娘子突然想起一件事:「相公啊,既然是來了葫蘆村,要不要去阿依那里坐坐?」
這是件要緊事,娘子和阿依相熟,也知道阿依性情,進了阿依的地界不打招呼,很有可能會和阿依結怨。
李伴峰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打招呼容易,可到底是怎么進來的,這個問題不好解釋。
李伴峰有進入葫蘆村的玉牌,但阿依做事十分謹慎,每次進村,都有人給帶路。
這次沒人帶路,李伴峰直接進來了,事情就說不通了。
「娘子,咱們還是不去見阿依吧。」
趙驍婉也能理解這份苦衷,可當下的問題該如何解決:「相公,不去見阿依的話,咱們怎么離開葫蘆村?」
想要離開葫蘆村,必須得由葫蘆村的人送出去。
境地兩難,李伴峰帶著娘子從窗戶跳回了木屋:「怎么來的,咱們就怎么回去。」
娘子心疼的看著李伴峰:「相公啊,你還要用技法?」
「娘子,還有歡土么?」李伴峰也覺得自己快透支了。
趙驍婉錘了李伴峰一拳:「我還能把這個東西帶在身上么?」
李伴峰嘆道:「沒有歡土就只能硬上了。」
坐在木屋之中,李伴峰反復想著玉翠樓的模樣,可因為過于疲憊,每到施展連闊洞房之技的時候,李伴峰對玉翠樓的印象就有些模糊。
「娘子,你在耳邊提醒一下。」
「相公想要小奴提醒什么?」
「提醒一下玉翠樓的樣子。」
「這個—」
這卻為難娘子了。
放映機在家里休養,沒帶出來。
要是唱機身子在這,還能放個電影,可趙驍婉用的是傀儡身子,只能給學學聲音。
娘子嘴唇盒動,李伴峰先是聽到了穿針引線的聲音。
嘶,嘶
隨即又聽到了剪刀的聲音。
咔,咔
李伴峰看著趙驍婉:「寶貝娘子,你這也太敷衍了。」
趙驍婉一臉無奈:「相公,這可怪不得小奴,玲兒平時就沒什么動靜。」
江玲兒是個安靜的人,娘子能模仿的聲音非常有限。
李伴峰幾次施展技法都不成功,一時間覺得頭疼。
想起來還是覺得奇怪,明明要回閣樓,怎么就來了這座木樓上,這兩者很相似么?
環顧四周,確實有相似的地方,都是木質結構,都是樓,雖說這座木樓老舊了一些,可這座樓在云彩上邊。
在云彩上邊算什么相似之處?玉翠樓也不在云彩上邊,
可施展技法的時候,李伴峰到了商國的云彩上邊,進了隨身居。
環境!
云彩之上的環境和當前的環境相似。
周圍的環境會對連洞房之技有影響!
如果能在這里制造和玉翠樓相似的環境,連洞房的成功率會大幅提升。
「娘子,再學一學穿針引線的聲音。」
娘子極力還原著聲音的細節,連江玲兒行針步線時的小技巧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接連學了幾分鐘,娘子覺得聲音交錯重疊,好像真有人在旁邊穿針引線。
聽錯了?
有洞悉靈音的手段,怎么可能聽錯?
循聲一看,江玲兒就在身邊坐著繡花,
趙驍婉嚇了一跳:「相公,你把玲兒從閣樓里換出來了?」
李伴峰沒回答,眼下非常緊迫,意行千山的時間有限。
「娘子,抓緊!」他抱著趙驍婉,再次跳出了窗子,落地時,趙驍婉再次看見了江玲兒。
連闊洞房之技再次得手,李伴峰從葫蘆村回了玉翠樓,這回是真的回來了。
江玲兒抬頭看看趙驍婉,轉臉對李伴峰說道:「能把宅靈一并帶過來,也算是有本事,但也只是八分的本事。」
趙驍婉從李伴峰懷里跳了下來:「玲兒,這可不是八分本事,我不是我替相公夸口,這一回絕對有九分。」
江玲兒不信:「我聽老太太說過,想把連闊洞房練到九分,不管天賦多好,
都得練個二十年上下。」
趙驍婉樓著李伴峰,在臉上狼狠親了一下:「那是老太太天賦不濟,以后別總提起她,相公比她強多了!」
「還是娘子有眼光!」李伴峰對著趙驍婉的臉也狠狠親了一下。
江玲兒左臉顫動,右臉稍微有點扭曲,想他們一口,卻想不出2他們的由頭。
秋落葉喝了兩杯酒,臉紅撲撲的說道:「之前抓輪子哥,我可沒含糊,我和輪子哥那么深的交情,為了你這件事,都快撕破臉了,你說這事兒這么辦?」
阿依沒說話,臉上憂色重重,似乎有些心事。
秋落葉皺眉道:「你聽我說話了沒?我給你出了這么大力,下了這么大本錢,你是不是該讓我回家了?」
阿依怒道:「憑什么讓你回家?人抓來了么?」
秋落葉道:「抓不來人,是你本事不濟,憑什么賴在我頭上?」
阿依仰著臉,一挑眉毛:「就賴在你頭上了,你不服怎地?」
秋落葉把酒碗一放:「說話不算是吧?當我好欺負么?」
阿依不耐煩道:「我沒心思跟你扯這個,葫蘆村好像進來人了。」
秋大象一愜,問道:「有人打獵了?」
葫蘆村定期會收留一批人,這事兒秋落葉也知道,他管這個叫打獵。
阿依糾正道:「那不是打獵,那叫救人!剛才應該不是救人,而且被救的人,不可能自己走出去。」
秋落葉也有點擔心了:「會不會是輪子哥找上門來了?」
阿依看向了秋落葉:「他有這個本事么?」
「你覺得呢?」秋落葉喝了口酒,「輪子哥要是身子齊整了,這世上就沒有他到不了的地方,你咄咄逼人,肯定是把輪子哥惹急了。」
阿依低下頭,臉上有些委屈:「我哪咄咄逼人了,我對他一片真心。」
「是不是真心,誰也不知道,」秋落葉嘆了口氣,「輪子哥什么性情,你該清楚,好的時候人是真好,狠的時候六親不認,
你上次追到外州去,我就覺得事情不對,輪子哥從外州回來之后,性情也大不一樣了,有不少工修的手段也能用出來了,我是真害怕——」
話還沒說完,卻見阿依低看頭,抹了抹眼淚,抽泣了起來。
秋落葉愣然道:「哭什么?」
阿依泣不成聲:「我要是沒了,你得給我守寡。」
秋落葉2了一口:「別說這種喪氣話。」
阿依哭的更傷心了:「我一片真心對你,你可不能忘了我!」
看她哭成這樣,秋落葉也不是個滋味兒:「你先別說這個,你吃點菜,你喝碗酒,我就是瞎猜,也不一定是輪子哥,你先別哭了。」
阿依哭道:「你都要走了,我可怎么辦?十八輪肯定不饒我!」
秋落葉拿著雞腿喂到了嘴邊:「你先別哭,我不走還不行么?」
「行!」阿依不哭了,就著酒,把雞腿吃了。
秋落葉坐在一旁,半響無語。
李伴峰拿著紙筆,把連闊洞房的要領逐一記了下來。
其實要領不多,就兩個。
一是心境必須清晰,想往玉翠樓里鉆,玉翠樓的形象必須清晰的出現在自己的意念里。
二是技法要有威勢,要有宅邸在手,任我擺布的力量和底氣。
李伴峰這兩天一直和江玲兒打磨技法,他把連闊洞房的精度練好了,可力度差了許多,想實現不同住宅之間的轉換,必須要有足夠的技法強度。
這兩個要領說起來容易,可如果按照江玲兒的方法,按部就班的修行,沒個二十年上下,還真就下不來。
但李伴峰不是這個練法。
練心境,用意行千山,想去哪個宅子,就把哪個宅子搬過來,心境絕對清晰,只是時間短了一點,動作必須要快,
練威勢,用一意孤行,力度十足,出手迅速,唯一的問題是一意孤行有時候不好觸發。
娘子看了李伴峰的筆記,笑道:「用旅修手段練宅修技的,世上怕是只有相公一個。」
李伴峰反復演練了好幾次,技法收放自如,卻把江玲兒也看服了。
「玲兒,還剩最后一分的技法,也交給我吧,」李伴峰笑呵呵道,「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江玲兒不答應,李伴峰不高興了。
趙驍婉勸道:「都是自家人,你怎么還藏著不說?」
江玲兒搖頭道:「我沒藏著,最后一分技法我不會,我只聽老太太曾經說過,最后一分技法不能在自己家里練,要去別人家里練。」
李伴峰一愣:「去別人家里,連闊洞房?」
江玲兒點點頭,卻給不出更多解釋。
趙驍婉似有所悟:「要是在別人家里也能用出來,這手段可就厲害了。」
李伴峰有些擔憂:「我可不想因為練技法,害了別的宅修。」
趙驍婉也明白李伴峰的性情:「分寸上,相公自然得好好把握。」
兩人商量幾個鐘頭,選定了兩個去處。
一是去找孟玉春,孟玉春的修為高,配合李伴峰修行,效果更加顯著。
二是去鐵門堡,鐵門堡人多,修行的選擇也多一些,
這兩個地方不太好決定,李伴峰權衡再三,決定抓閹。
他把洞悉靈音、百味玲瓏、金睛秋毫全都關了,讓娘子做兩個紙團,閉著眼晴直接抓。
摸到其中一閹,李伴峰連連打了幾個寒。
把紙團打開一看,上邊寫著鐵門堡。
洪瑩在旁道:「七郎,我看你直打哆嗦,是不是趨吉避兇有感應?鐵門堡那地方可不能去。」
李伴峰看著手里的紙團,眉頭緊鎖:「我得去,我是他們堡主。」
普羅之主 第七百五十七章 越走越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