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是個高危職業 1376:大魏的反擊你扛不住
明儀把折子放下,暫且不提,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此次巡政,本宮走了一趟,得知吳越已經壓進蜀國了,蜀道開辟艱難,但也并非不能繼續前行,為此,本宮在想,若是大魏悄悄往秦嶺開路,是否可行?你們不必現在說,都回去想想,覺得可行,就把最好的工匠都找來,覺得不可行,就去找可行的法子,但不要外傳,此事還是得悄悄辦。”
“是。”
事情吩咐下去后,明儀回了府,單獨把穆玨留給自己的侍衛叫了進來:“你們在邵陽的人,能進宮嗎?”
“能,齊太后宮里有一個嬤嬤,他家受過爺的恩惠,若不是爺救了他們一家老小的命,哪里有她今日。”
明儀點點頭:“那就好,那就讓她辦件事,替我多多看顧和靜,不許任何人傷了她性命。”
“是。”侍衛應聲,立刻去傳信。
承樂在一旁拉長了臉:“齊國這群狗東西,竟然這般作踐咱們郡主,郡主在盛京,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
“齊昭不是先帝,不會善待自己的后宮的,且齊宮之亂,非大魏可比,和靜去了四面是敵,即便她有心與人和睦,也不敢有人與她交好,她大概也是無可奈何了,即便什么都不做都有人想置她于死地,雙拳難敵四手,還能活著已經很好了。”
承樂立刻跪下來:“公主,讓奴婢去一趟齊國吧,若是可以,奴婢就將郡主直接帶回來,省的在那吃人的窩子里被折磨死。”
“你不必求我,我也打算讓你去一趟,你先自己悄悄去,找到那個嬤嬤將你帶進去,在和靜身邊守些時候,等大魏困住齊軍之后,自然會有使臣上門與齊國談判。”明儀把她拉起來:“去了齊宮,也不必玩什么陰謀詭計為和靜脫困,也不要過問她的意思,不過幾個女人罷了,能殺了的你就直接殺了,不必多費心思,干凈利落就好。”
承樂重重點頭:“那奴婢立刻就走。”
“嗯,去吧,帶上侍衛一起。”
承樂也不耽擱,跑回屋里收拾了行禮立刻出發,一口水都沒喝就走了。
等承樂一走,明儀揚手就把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她陰沉著臉坐在那,怒不可遏。
即便蒙圩沒說原因,可和靜會突然孤立無援,少不得齊昭的推波助瀾,若沒有他的默許,齊宮那群女人怎么會這般囂張?
“來人。”明儀把嬤嬤叫進來:“去把蕭丞相叫來。”
嬤嬤趕緊去了,很快,蕭必明就來了,地上的碎片已經收拾干凈了,但是水漬仍在,他見了禮,等著聽吩咐。
“本宮記得,好些讀書人都喜歡抨擊時事,你找幾個文筆好的,寫幾篇寵妾滅妻不把兩國聯姻當回事的文章送去齊國,傳得越開越好,另外,寫上幾本戲折子,花重金在齊國傳開。”
蕭必明問:“戲折子公主打算如何寫?”
“就寫,聽聞齊太后早年為娼,品行下作,本家女子皆為玩物,只因腹中有子,方入宅院,如今貴為太后,還在后宮豢養男子取樂,常攜后妃聚眾娼淫,盡染花柳之疾,齊太后放蕩,與叔伯不清,常常茍合,一日不幸男子,便四肢乏力,為此,曾向大魏討要美男子進獻享樂...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她張口就是一篇能把人羞死的舉事手冊,蕭必明驚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明儀會這么對付齊太后,正要說話,明儀就加了一句。
“屆時,著人畫上幾幅香艷之圖散于大街小巷,不必拘泥禮節,定要萬民享樂才是,但必須是齊太后本人的樣子。”
蕭必明沉默良久:“此舉,甚為小人。”
“小人也罷,君子也罷,能出氣就好。”明儀陰冷一笑:“罵人要罵娘的道理,本宮深諳,沒問候齊昭他祖宗,已經是本宮大人大量了。”
蕭必明無話可說,卻不得不夸夸這招損的讓人渾身發爽,應了一聲就去辦了。
接連安排好幾件事,明儀心里的不痛快稍稍緩和了些,靜悄悄的坐了一會兒,她才去了書房。
大戰兩年,兵部辦事效率越來越高了,十月底,七王爺北上漠北,穆玨兵分兩路,一路警惕柔然,一路回殺,由穆玨帶兵,殺了齊軍一個猝不及防,七王爺帶領三十萬大軍阻斷二十萬齊軍后路,將齊軍困于無名峽谷,截斷糧草,隨時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
大魏反殺一招,齊國大軍被困,生死只在大魏一念之間,八百里加急飛奔邵陽。
冬月過半,承樂也到了邵陽。
邵陽早早落了雪,處處銀裝素裹。
承樂跟著那個老嬤嬤順利進了宮,然后一路往冷宮的方向去。
四下無人時,老嬤嬤才說道:“皇上有過交代,不得傷了娘娘性命,姑娘和貴人大可放心。”
承樂陰沉著臉:“我家郡主金枝玉葉,進了齊宮便被糟蹋成這副模樣,并非保住性命就是大福分,”
她不好惹,老嬤嬤看的出來,為此也不敢說話了,將她送到冷宮,指了和靜在的方向,承樂也用不著她了,直接翻墻進去避開宮中禁軍,在一片空置的屋子里挨個尋找,終于在一間破破敗敗的小房子里,找到了和方嬤嬤一起烤火取暖的和靜。
瞧見她,承樂就哭了:“郡主。”
驀然聽到她的聲音,和靜還以為自己聽茬了,回頭瞧見她,直接愣住。
“承樂姑姑。”
“郡主。”承樂快步進去,拉著她就是一陣細看,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齊昭那個短命王八,那群賤人,竟然將你磋磨成這副樣子。”
方嬤嬤激動不已:“承樂姑娘,是不是大魏來人了?”
“沒有。”承樂拉著和靜不放,細看了她許久才急忙把門關上,對她們倆悄悄說:“公主已經知道了郡主的事,現如今,也做安排,要一舉除掉二十萬齊軍,若是成了,齊軍再無可忌憚之處,公主心疼郡主,讓我先來陪伴郡主。”
和靜又笑又哭,干脆撲進承樂懷里抽泣落淚,她心里的委屈,也只能在承樂身上發泄一番了,方嬤嬤也在一旁喜極而泣,明儀并沒有拋棄和靜,讓她們心里又有底氣了。
她們日子過得著實艱難,夜里睡覺都冷得慌,好在老嬤嬤悄悄送了幾條棉被過來,三人擠在一塊,勉強可以安睡。
等入了深夜,承樂悄悄起來,拿上短刀就溜了出去。
憑她的身手,宮里的禁軍壓根就不夠看,進宮時她已經問了老嬤嬤芳澤宮和承澤宮的位置,現在找過去也不耗費力氣。
即便宮門已關,可翻越一道宮墻對她來說就是跳一下的事,順利進了承澤宮,滿宮黑黢黢,人已經睡了。
承樂輕手輕腳的走到殿門口,短刀從門縫插進去,輕輕撥弄了兩下,門栓就打開了,她進去,殿里還有昏暗的燭火亮著,守夜的嬤嬤睡得很死,但出于警惕,承樂還是把手里的香在嬤嬤口鼻前熏了兩下。
她進了內室,羅帳垂著,繡鞋放在床邊,承樂也不耽誤,掀開羅帳,瞧著熟睡的恭妃,神色冷漠,本打算用熏香,她卻放棄了,封住恭妃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恭妃也瞬間驚醒,瞧見自己床前有人,嚇得魂飛魄散。
她想大聲喊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也無法動彈,臉色徒然驚恐,近乎絕望的看著承樂先她舉起刀子。
短刀揮下,卻沒有取她性命,而是在她臉上劃了一刀,然后又是一刀,劇痛讓恭妃的靈魂都在顫抖,她想昏迷,卻因劇痛而無法拋開理智,她想求饒,卻連機會都沒有。
承樂安安靜靜的將她的臉劃得血肉模糊,還在她被子上擦了擦刀子上的血,然后轉身離去。
刀口不深,并不致命,卻足以恭妃這輩子都只能頂著一張爛掉的臉。
出去后,承樂將所有的門都一一關好,然后就往芳澤宮去了。
陳家兩姐妹都住在這里,今晚,齊昭依舊寵幸陳素素,歇在偏殿。
門口守夜的人睡得稀里糊涂,承樂照舊用香熏了熏就進去了,殿里撲鼻就是暖情助興的香料,熏得承樂當即臉色一黑,她看著羅帳,并沒有掀起,只是拿起陳素素的發簪,將齊昭的冠冕斜插而下,直接捅穿,順手把他的琉珠也割了一半,然后承樂便悄悄退下,去了正殿,探望陳萱萱。
陳萱萱為了陳家富貴自己弄死了孩子嫁禍和靜,結果害的家里的弟弟全部被殺,齊昭卻用一句‘不宜與大魏撕破臉’為由就放過了那些人,她產后未愈,深受打擊,血山崩一病就上了身,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了。
可饒是這樣,陳斌卻毫不猶豫的又送了一個女兒進來,齊昭還萬般寵愛。
被親人和愛人一同拋棄,陳萱萱萬念俱灰。
為此,她的殿里一片冷清,滿是藥味,就連羅帳也沒放下,即便有著地籠,依舊感到陰冷。
承樂走到床前,瞧著她,舉刀就想動手,卻突然停住,她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陳萱萱已經病了很久,為此體態輕盈,承樂很輕松的將她打暈扛了起來,順順利利的將她扛到偏殿,先把熏香丟進去熏了一會兒,然后自己才進去,屏住呼吸將陳萱萱扒了個干干凈凈,掀開羅帳,瞧著赤果果相擁而眠的齊昭與陳素素,掀開被子把陳萱萱放在了一旁。
“狗男女。”
承樂瞧著齊昭便覺得惡心,轉身離去,飛身回了冷宮。
至于齊太后,承樂打算后面慢慢收拾那個老太婆。
次日一早,后宮就炸了,陳家姐妹和恭妃同時出事,齊昭大清早就勃然大怒,冠冕被毀,齊昭差點殺了芳澤宮上下,陳素素看見赤果果睡在一旁的陳萱萱,哪里顧得上姐妹之情,破口大罵,差點把親姐姐羞辱的去死。
往前推八百年也遇不上一回兒這樣的事,宮里人又嘴碎,早朝還沒開始,事情就七七八八的傳到了百官耳朵里,齊昭免朝,在后宮大發雷霆,陳家姐妹淪為笑柄,家中姐妹備受牽連顏面盡失,一上午的時間就被接連退婚。
恭妃更慘,太醫說她的容貌盡毀,沒有醫好的可能后,小產之后就被齊昭以靜養為由遷出了承澤宮,趕去了和靜當初住的路瑤池,帝王薄情體現的淋漓盡致,路瑤池隔壁的趙美人因為先前被恭妃欺壓一事,也學了一把她的行當,痛打落水狗。
他的后宮就沒有消停過,只是這次出事,卻著實過了火。
一路回府,聽著街上的謠言,端王臉黑的能擰出墨汁,襄王跟著他,喘氣都覺得突兀尷尬。
下車回府,端王的怒氣更甚,尚未進屋就罵道:“昏庸,做出這等羞先人的事。”
“能潛入宮中做下這么多事而不被發現,只怕也是宮中人。”襄王說的小心翼翼:“是否搜宮嚴查?”
端王怒氣沖沖坐下來:“搜宮?這還用搜宮嗎?陳家的死對頭是誰?恭妃的死對頭又是誰?是誰要將她們往死里折磨?這還用查?!”
襄王被他后的心里一咯噔:“可是皇后娘娘已經被打入冷宮,她身邊只有一個方嬤嬤,那些陪嫁也沒有會武功的人,就算是陪嫁兵丁也不可能潛入宮中啊。”
“這才是可疑之處。”端王指著外面:“而且,街上傳的那么厲害,只怕是百官尚且不知道消息,就已經被人傳到宮外了,故意布局,讓皇家顏面掃地。”
襄王安安靜靜不說話,保持了好一會兒的沉默才小心翼翼開了口:“會不會是上雍的人?”
“若是大魏隨隨便便一個士兵都能在齊宮出入,那大齊早亡了。”端王臉色越發難看:“此人來自魏國是肯定的,身手極佳,手段殘忍,不找出來終究是個隱患,你去過盛京,覺得誰最有可能?”
襄王仿佛聽了個笑話:“這我可不知,大魏民風開放,女子都可讀書可習武,身手好的人多了去了,這哪里能猜到?”
端王爺反應過來自己白問了,只是他心里隱隱擔心:“只要不是明儀公主安排的人,事情便不會太糟糕。”
“為何?”襄王不明白,怎么和明儀扯不上關心就不需要擔心了,事情都那么大了。
端王壓了壓火氣:“若是她動的手,那就絕對有后招,若是別人動的手,只怕就是單純的為皇后娘娘出氣。”
“哦”襄王覺得,肯定是明儀,只是他不敢說。
這一起子事讓齊昭顏面盡失,好幾天都沒露面,外面的流言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鬧騰了半個月,齊太后的香艷事跡一夜之間傳遍邵陽,有人暗處推波助瀾,東西直接被送到了齊太后跟前。
齊太后羞憤欲絕,大哭一場后自縊不成,被人救下,齊昭動怒讓人平息謠言,卻毫無進展,好好的齊宮,成了百姓茶余飯后的笑談,齊昭的叔叔伯伯沒一個無辜的,畫冊上把他們每個人都畫得惟妙惟肖,與齊太后在一塊,畫像污穢的能讓人雙目失明。
關于齊昭寵妾滅妻不把兩國聯姻當回事的消息也傳開了,一時間,齊昭頭頂昏君大名,摘都摘不掉。
齊國從未這般狼狽過,皇室也從未這般顏面掃地過,即便攝于權勢不敢對這些話宣之于口,可是看熱鬧是所有人的心態,加上有人推波助瀾,謠言根本無法平息。
讓謠言攪擾了他們四五日,八百里加急送到邵陽,齊國二十萬大軍成了大魏囊中之物,是死是活,全在大魏一念之間。
齊國君臣,懵了。
大殿之上,所有人對著那份八百里加急都沉默了,誰也不敢說話,生怕觸怒齊昭。
這些日子,他就是一個炮仗,隨時會炸。
端王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氣說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可以肯定是魏國明儀公主的手筆了,一步步設局造謠,先損皇家顏面,再拿捏齊國大軍,皇上,事到如今,還是請皇后娘娘親筆回信,先緩和兩國關系吧。”
他看著齊昭,心里已經冒出過無數次扇死他的念頭。
讓他作,讓他作,好端端的把大魏郡主養在宮里當人質不行嗎?
非把人家往死里欺負。
真當人家娘家無人了?
現在好了,欺負她一個,代價就是整個齊國皇室丟人現眼!
“可惡。”齊昭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捏碎自己龍椅上的珠子:“如此行事,小人行徑,朕若低頭,豈不是任人拿捏?”
他還在好面子,端王心頭鬼火‘蹭’一下就躥起來了,好在他忍住了,幾乎咬牙切齒的提醒:“皇上,二十萬大軍的生死,不是小事。”
何況,那些還全都是他的人!
齊昭拍桌而起,他燥怒非常,羞憤上頭,巨大的屈辱感將他幾乎淹死。
當著百官的面,齊昭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才把話說出來:“著人翻新正宮皇后所居的坤澤宮,皇后所有陪嫁下人放回繼續伺候,備下金冊金印,朕親自迎皇后出冷宮,將皇貴妃陳氏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昭容陳氏貶為庶人打入冷宮,恭妃貶為庶人打入冷宮,重查皇貴妃小產一事。”
請:m.biquge9.cc
駙馬是個高危職業 1376:大魏的反擊你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