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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這般之數,如何好與朝廷交代?

更新時間:2025-02-20  作者:祝家大爺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183章 這般之數,如何好與朝廷交代?
童貫臉上已然有苦笑:“著實沒想到譚稹那廝,已然心急至此……既是如此,不若就讓他去爭吧,沿著錢塘浙江水道而下,一路去,富陽城,新城,桐廬城,建德城,清溪城,皆是兩浙之大城,聽聞這些城池城防皆堅,那方臘之賊,困獸之斗也,那譚稹麾下,精銳不多,爬墻攻堅,哪有那么容易啊……”

童貫著實經驗之談。

蘇武想得一想,卻答:“樞相,雖然道理是這么道理,但……也不能放任譚稹屢戰屢敗,若真是官軍屢戰屢敗,反倒讓賊寇再起勢頭,再攏軍心……”

這事,有點復雜了。

童貫聞言卻也皺眉:“你心中如何作想?”

蘇武慢慢再說:“他譚稹要如此去搶,那咱們也攔不住,有些事情,去得早不如去得巧,咱們麾下,有的是馬匹船只,陸路也快,水道而去,正是樞相所言之錢塘浙江水道,行軍也快,補給也快,那就當派一支精銳跟著譚稹去,若是譚稹屢戰不克,那咱們就得為他擦屁股,如此,既讓譚稹那廝不能得償所愿,又不讓賊寇再攏軍心……”

“你這是分兵之意?”童貫便是來問。

蘇武點點頭:“樞相,無甚不可,咱們麾下,各部皆精銳也,人數也不算少,而今各地之賊皆是驚弓之鳥,分兵未嘗不可……”

“細說!”童貫顯然是聽進去了。

蘇武便來細說:“越州很近,水道通暢,杭州賊寇大敗,越州二三日內必就得知,只管派一部精銳快去就是,那方臘真正主力,定然都在睦州老巢之處,越州兵力定然不強,一部精銳快下,定可肅清越州。”

“派誰去?”童貫又問,話語言簡意賅,已然就是對蘇武這個提議的認可。

蘇武想得一想:“關中姚平仲為主,并河東關勝,另撥八千輔兵,大船十艘,中小船若干。”

童貫認真一想,點頭:“可!那婺州呢?”

“婺州更是簡單……”蘇武如此笑言,便道:“王稟王荀,在婺州名望甚大,只待他帶兵入婺州,大旗一舉,定然從者如云,此番在杭州,繳獲之戰利甚多,只管給王稟甲胄兵刃之物,要多少給多少,糧草由浦陽江水路接濟不停,不得多日,婺州就下。”

蘇武此念,不僅是為了王稟快下婺州,更還為了給王稟一定的自主權,就是要讓王稟在婺州真正拉起一支堪用之軍,五千八千不嫌少,一萬兩萬不嫌多。

王稟父子,將來必然有大用,婺州兵,不怕多,只怕少。

哪怕進度慢一點,蘇武也能接受,但蘇武也知道,一旦王稟去婺州,進度必然慢不了。

童貫只管點頭:“如此甚好,那你呢?”

蘇武答道:“我自與劉總管,帶大軍沿著錢塘浙江水道,隨著譚稹進睦州,他不是要搶功嗎?便讓他在頭前搶,我在旁邊看著就是,他搶到算他的,他若沒這個能耐……那也怪不得誰了……”

“哈哈……螳螂捕蟬,不過如此,甚好甚好,子卿啊,有你在,我真是可以放心下來了,這番謀劃,已然成大器也!”

童貫臉上的欣慰不必多言,卻是欣慰之外,童貫還有一種放松的情緒在其中,好似有一種山一樣大的壓力,陡然一輕……

蘇武只管繼續來說:“到時候,王稟下了婺州,再可往衢州、處州之地,那里賊人,更不必談,皆烏合之眾也,王稟之主力,興許還可趕到睦州來匯合共剿賊寇主力。至于歙州,下官有兩念,一念就是直接從杭州往東,入歙州去打,如此,也可直接切斷睦州之退路。二念,便是先打睦州,最后來肅清歙州之賊,此,還請樞相拿個主意……”

蘇武,也不知是情商在線,還是真自己拿不定主意,最后還要留一個決定讓童貫來做……

所謂睦州,就是方臘起勢之地,也是方臘大本營所在。

睦州東北就是杭州,西北就是歙州,西邊也是歙州,西南是衢州,東南是婺州。也就是說,杭州、歙州、婺州、衢州,四州之地,就把睦州圍在了中間。

戰略上,如此就是合圍之勢。

童貫當真想得一想,只問一語:“還當再分兵?”

“可分,也可不分……”蘇武如此答,就是讓童貫做最后一個決定。

童貫便說:“那就不分兵了,再分兵,有許多事,便也不好說……”

蘇武也想,有什么事不好說?

卻是也想明白了,功勛之事,便也是競爭對手之事,童貫之意,方臘之功,定要在蘇武手上,換句話說,往南往東可以分兵,那里沒有方臘。

但往西之地,就不宜分兵了,只在一事,那就是避免有人比蘇武先得到方臘,到時候論功行賞,蘇武必然要居首。

哪怕是劉延慶分去了也不行。

這不是戰略戰術,這是政治!

其實這一點,剛才蘇武并未想到,童貫是真想到了。

要問這種政治好不好?有時候,自是挺好,但很多時候,這種戰爭之上,先考慮政治再考慮戰略戰術,那就是舍本逐末,那就是自尋死路。

所以蘇武便問:“樞相,那若是睦州而下,那方臘往西逃竄如何是好?”

童貫擺擺手:“若是連睦州都下了,那方臘即便去歙州,或者從歙州再往西去,也不過是喪家之犬,追就是了,喪家之犬,自是絕路,總歸是要山窮水盡的……”

蘇武倒也明白過來了,如今之局,官軍比方臘,那真是強得太多,已然就是手拿把攥。

這般先考慮政治,再考慮戰略戰術的方法,倒也算不得什么冒險,其主要原因,還是方臘已然到了末路,但若是把這種方法,用在強敵身上,隱患不言自明……

但也興許可能,要多苦一苦百姓了,若是方臘真的四處逃竄而去,喪家之犬倉惶而逃,豈能不是四處劫掠而去?他路過之地,自是要苦一苦了。

童貫如此定奪,蘇武倒也不多言什么,便是蘇武知道,方臘最后,還真沒有四處去逃竄,而是帶著無數的糧食回到了幫源洞里,準備在洞中仗著地利,頑抗到底。

蘇武點頭:“自就遵照樞相之定計。”

“嗯,那你速去準備。”童貫點頭揮手,示意蘇武去忙,當也要趕快把杭州城里的事忙完,趕緊出發。

蘇武拱手自去,再出府衙,這杭州城里的情況慢慢就不同了。

街面上已然不見賊寇身影,城外的軍營里,那倒是賊寇裝得滿滿,一批一批串綁驅趕而去,輔兵們手持兵刃,一個一個來搜身,便是賊寇身上但凡有一個銅板,也要搜出來。

街面上也開始有了百姓的身影,一個個面黃肌瘦,臉上的驚恐還有遺留,卻也都是喜笑顏開,倒是穿著都很一致,滿杭州,都是灰布麻衣之人,不見一身錦繡。

各處街頭巷口,一車一車的糧食在分發,軍漢們維持著秩序,點著府衙里搬出來的戶籍……

蘇武要去尋人,尋王稟王荀,城中各處,各軍都有分區,蘇武直尋去就是。

尋到王稟,正也在一個街口發糧,早已是人滿為患,一張一張饑餓的嘴巴,等著一口糧食救命,這城中,便是連一只貓狗都看不到了,甚至連老鼠都沒了蹤影……

若是再圍城二三十天去,其慘狀不可想象……

王稟也是一臉悲傷,只與蘇武來說:“方臘之賊,當真可恨!江南兩浙,這杭州之地,生靈涂炭……也不知婺州又是個什么景象……”

蘇武也知道,歷史之殘酷,著實難說,歷史之美化亦然,也好比清朝太平軍,對普通百姓的打擊,死傷數千萬不說,更是人相食,甚至還美其名曰“米肉”,那太平軍下的南京城,其慘狀,更是不可想像……

卻說幾千年歷史里,但凡這種事,哪一次不是如此?

便是最有仁義之名的三國劉備,其軍中,人相食……也會發生……

這才是赤裸裸的古代戰爭。

也更堅定了蘇武心中的一個念想,那就是萬萬不能把這大宋朝真給打個稀巴爛。

蘇武嘆一口氣去,便道:“如此快破得杭州城,許也是你我之功德也。”

王稟點著頭:“將軍之功德也。”

“尋你有一事來說……”蘇武直入主題。

“將軍吩咐就是……”王稟拱手一禮。

“我與樞相商議,要派你部去打婺州之賊,兵刃甲胄糧草之物,但你開口,應有盡有……”

王稟面色一喜:“再好不過,還怕樞相與將軍為大局計,會晚些時候再去婺州,既是當下就要去,那末將與麾下兵馬,自當百死而戰!”

保家衛國,保境安民,有時候對于軍漢而言,家鄉就代表一切,真是入家鄉作戰,那定是軍心不必多言。

“我有大事交付與你……”蘇武話音變輕了。

“將軍吩咐!”王稟躬身拱手,心中之感激,不言而喻,沒有什么比回婺州更讓他激動了。

“便是要你在婺州拉一支強軍,鎮住江南兩浙,錢糧甲胄之事,你不必愁,要多少給多少,便是要一支強軍在手。只待朝廷大軍班師,這江南兩浙定不可再生亂事。”

蘇武故意如此來言,自是也名正言順,但蘇武真正所想,這支婺州強軍,來日是要出現在北方。

如今大宋強軍太少,如此機會,若是不在婺州拉一支強軍出來,那真是太浪費了,未雨綢繆,早早準備。

也是這兩浙之地,生靈涂炭,經歷如此生死劫難余生之人,心態自然大變,若是攏得這些人中的精壯為軍,生死見慣,那軍心戰意,可不是一般可比。

王稟要做的就是一呼百應拉出隊伍,一面搞定婺州衢州之賊,一面好好操練,來日頂上用場。

王稟自不會多言,只管答道:“將軍所命,豈敢不從?末將定當辦妥此事,只是……不知將軍所言之強軍,當是多少?”

蘇武認真一想:“戰兵,兩萬,此禁軍之編制也,至于輔兵廂軍,你自看著辦。”

王稟聞言一驚:“這么多?”

“就要這么多!”蘇武篤定一語,這都是蘇武按捺住了心中所想,若是蘇武真正來想,那真是越多越好,五萬八萬都行,只是太多又操作不了。

王稟果然也問:“這般之數,如何好與朝廷交代?”

大宋朝,不論軍官的官職大小,實際里都是團長,最多旅長,陡然王稟當師長軍長了,這不符合潛在的規制。

其實說到底也是編制問題。

蘇武得給一個定心丸:“你只管這般干,待得戰后,你當是兩浙路兵馬都總管,這兩浙之軍,早已名存實亡,到時候,各地名冊你只管去編,樞密院里,好說的……”

蘇武這招,童貫教的,學了就用。

王稟明白過來了,點頭來答:“那末將就心中有數了,婺州兩萬精兵,定是一個不少,一個不差!”

王稟答得認真,便是心中已然在想這事如何去辦,先進婺州境內,只管振臂去呼,再來遴選篩選,蘇將軍與樞相如此看重,那這件事,就一定要辦得妥妥當當。

“嗯,此事,你知即可,大小事,不論是要錢糧還是要甲胄,亦或者其他,將來你只管書信與我一人就是,我來操辦。”

這事,自是還要做得稍稍隱秘一些,雖然不必如何藏著,但也不必高調。

也就等于是蘇武在婺州養了一支親信兵馬,到時候再把王荀帶走,帶在身邊,這件事,也就妥當了。

王稟聽得蘇武之言,心中其實是感動,錢糧甲胄之事,蘇武都替他解決,這般上官,怎么不好?哪里不好?

只管再是躬身拱手:“將軍之看重,末將銘感五內,將軍如此信任,末將定當不負!”

“好了,我走了,后日,軍帳議事,這兩天,你趕快把城中差事辦妥。”蘇武其實是催促,這杭州城的事,不能久拖,大軍當快速行動起來。

也是這杭州府衙也好,差役也罷,整個行政系統都沒了,蘇武不得不為這些事來兜底。

蘇武上馬便走,那王稟還拱手來送,話語不用多言,婺州之軍,與蘇將軍算是徹底綁定了,如此好的上官,王稟昔日何曾遇到過?

昔日里,王稟不過一個小小的步軍都虞侯,又哪里會想到有今日?

說軍漢建功立業,兩浙路兵馬都總管,這已然就是建功立業了。

王稟站在遠處,看蘇武遠去,也看那人山人海在領糧食,一時之間,竟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不免也想那古來之語,一將功成萬骨枯,如今自己,算是那一將功成了,似也當真是站在死人堆里成的功業。

說那英雄事,橫刀立馬走天下,還是不打仗的好!

嘆一口氣,王稟再入人群,賣力干活,多救人!

蘇武終于回到了自己的部曲,一個臨時的指揮所在,在城中一處大戶宅院,便也召來杜興,自是一通安排。

杜興就留在杭州不走了,一面是伺候著童貫,另外一面,便是抄底杭州之土地宅邸房舍商鋪,再小的房舍,只要愿賣,那就愿買。

這個時代,出租業務,那也是極其發達,乃至那汴京城里,天子皇家,都會親自下場來經營這個業務,還專門有一個朝廷機構,叫做店宅務,那是天子賺錢的大門路。

汴京城里,不論是百姓還是官員,至少半數以上,都租房子住,天子皇家控制的汴京房舍,最高達到兩萬多間。

天子為了擴大業務多賺錢,那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其中之苦,那也是罄竹難書……可不只是百姓受其苦,連一般官員也頻頻被坑得有口難言……

至于汴京城里的高門大族,那豈能不是有樣學樣?

換句話說,大城池里做出租業務,那也是能賺得盆滿缽滿的……

一般房舍要買,至于杭州城里大的宅邸店鋪,自更要買,其實大多都還能尋到主人,繼承之人,這個時代的家族很大,繼承權其實蔓延很廣,城里尋不到主人了,旁支鄉下,或者外地,自也還尋得到,但凡還有一個男丁,那就能有主人。

鄉下也好,外地也好,只要聯系得上,那就好說。乃至,人性陰暗里來說,這些人知道杭州城光復了,大親戚家死完了,更是會高高興興趕到杭州城來……

只看杭州一片蕭條,死氣沉沉,帶著一筆錢再回去,那也再好不過。

至于那極少數完全尋不到主人的,其實更好說,府衙而已……

交代完杜興這些事之后,已然就是到了深夜,又見了見諸多軍將,蘇武才去休息。

第二天,自也是忙碌不止,到處去跑,也是到處去催促。

再過一天,便是軍中開會,開始收拾車馬糧草,各路開拔。

蘇武帶著京東與西北之軍,往西南而去,馬軍陸路飛奔,其余步卒與輔兵,還有后勤之物,都上錢塘江往西南去。

江南兩浙,水網密布,也有好處,那就是船只好用,為行軍之事大便利。

蘇武也知道,譚稹正在兵圍富陽,富陽其實不遠,譚稹先走三日,不過就在這里了。

只問富陽守將何許人也,寶光國師鄧元覺,也是四大元帥之一。

其人之強,當是與魯達不分勝負。

富陽城里,還有不少杭州來的潰兵,雖然杭州城里逃出來的不多,但至少也有兩三萬人,乃至那南離大元帥石寶等人,蘇武在杭州城里也沒尋到,十有八九,也在富陽。

這富陽城,出杭州之門戶也,扼守錢塘浙江水道,豈能不是重中之重?且方臘麾下,也有水軍,名喚“浙江四龍”,浙江,不是省名,其實就是富陽扼守的這條水道,就是此時錢塘江的上游。

譚稹已然兵圍富陽,這幾日造了一些長梯,試著打過一次了,沒打下來。

譚稹也在中軍發怒:“如此小城,何以這般難打?”

眾人皆不答話,也唯有辛興宗來答話:“相公有所不知,一般小城,比大城難打……”

“這是何道理?”譚稹不信此言。

辛興宗自又要解釋:“相公有知,城小,則可攻之處就少,反而利于防守一方,乃至,城中調度也快,也難行什么聲東擊西等疑兵之計,就好比昔日里,范文正公經營西北,那堡寨之策,四處去修去建,百多步見方,幾百千余人守衛,往往就能擋住黨項數萬之軍許久。”

譚稹倒是明白過來了,無奈說道:“開拔之時,爾等都言,賊人已是驚弓之鳥,只待大軍一到,定是所向披靡,何以此時,一個小小富陽,卻阻得數日?如此也就罷了,且問爾等,還得幾日?”

辛興宗看向眾人,其實這個問題沒那么復雜,問題的關鍵,就在眼前這些人,汝州兵馬都總管馬萬里,鄧州王義,鄭州陳翥……

只要這些人上下一心,個個奮勇,大軍數萬在此,圍三缺一猛攻,那富陽城內,真也是人心惶惶,只待一番猛打,豈能城池不下?

都靠他辛興宗一人,他那熙河之兵,能打幾回?

辛興宗無奈至極,只得說道:“相公,只待再圍再打,終究能下……”

“你們不知,我剛剛得到消息,那蘇武跟來了!”譚稹如此一語,心急不已。

辛興宗自是意外,就問:“他何以越州婺州之地不去,又到此處來?這般,正是……相公,此可上書朝廷,彈劾于他,必是大罪也!”

話語不差,這事當然是罪,北路軍,如今自也就是西路軍了,既然譚稹西來了,那童貫合該就往南與東去,卻是不去,這到天子面前,豈不就是因公謀私?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譚稹豈能不知道這點,只管無奈一語:“他童貫蘇武,分兵了……”

辛興宗自是再說:“他有多少人?還如此分兵?分兵也無妨,那也是急功近利,因公謀私,爭奪功勞,也是罪過,只待他分去的兵馬,下不得越州婺州衢州,那更是大罪,戰不利,失機之罪也!”

道理是這個道理,譚稹豈能不知,譚稹只皺眉道:“京城一來一去,再如何八百里加急,那也是好多日之后了,再說,萬一他分兵去越州婺州,幾戰立克,那還說什么罪過。且說眼前,那蘇武騎軍多馬,最多一日,就到陣前了。”

辛興宗聽懂了,難怪譚稹這么急,便是想一想,又道:“相公放心,不論如何,我等先入為主,已然占據城池各邊圍困,他蘇武來了,也當在后看著……”

“快打快打,打下城池!”譚稹只管如此來說,說得是心急火燎。

“遵命,那末將這就再去組織……諸位同僚,再圍城去打!”辛興宗也無奈,試著再干吧,多造長梯,三面猛攻。

就看在場諸位,譚相公已然這么在催,是不是也當用點心了,爬墻也當努力一點了。

眾人去也,自是圍城再戰。

城頭之上,寶光國師鄧元覺,正在城頭,身邊站著的,竟就是南離大將軍石寶。

石寶從杭州而出,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自就是往西南而來,西南邊,才是圣公主力精銳所在。

只待官軍再次圍城而攻,就聽得鄧元覺在說:“這官軍攻城之勢,看起來也并不如何奮勇啊……”

石寶點頭來言:“此來,是北路軍,領兵之人不是童貫,而是一個叫做譚稹的閹宦,他麾下向來不堪,那南路軍才是童貫精銳,麾下有那蘇武等人,悍勇得緊,杭州破在蘇武之手也!”

“蘇武,就是那個連敗呂樞密與皇叔三十萬大軍之蘇武?”鄧元覺如此來問。

“除了此人,便也沒有第二個蘇武了,京東兩路兵馬都總管蘇武!”石寶點著頭。

“唉……”鄧元覺嘆著氣,身旁無多人,便是來說:“杭州一破,太子也亡,圣公只管遠遠躲到睦州去,聽說還在不斷往幫源洞里運糧,永樂之國,永樂永樂啊……”

石寶眉頭如川,只道:“好在,眼前,是譚稹到此,不是那蘇武……眼前之局,富陽城里糧草充足,可堅守許久。”

便也看著眼前正在攻城的官軍,沒有一部真正奮勇,多在城下射來射去,攀爬著實不積極……

“希望如此吧……”鄧元覺,其實也有大智慧,他本就是出家之人,何以從賊?自不為其他,百姓之苦,他看在眼中,看得太多太多,本也是習武之人,一腔熱血,帶著一身的悲憫,從賊來反。

上了船,官職也越來越大,麾下之人也越來越多,倒也就下不去了,被圍在這富陽城里。

但也好在,眼前之官軍,并不堪戰。

只是真想未來,未來一片灰暗。

官軍攻城不下,自又鳴金退去。

譚稹在中軍大帳里,豈能不罵人?

眾將沒有一個抬得起頭來,眾將也是無奈,不是他們此時此刻還不愿立功,著實是麾下軍漢,怎么催促也無濟于事。

也是那城頭之上,賊寇當真也勇,說是軍心不比從前,卻也是困獸之斗,生死關頭,總要求生。

還是辛興宗來勸:“相公息怒,攻城之戰,往往如此,只待一陣一陣去磨,磨得幾天,城內軍心慢慢削減,城外又無援軍來救,便就好打了……”

這話,真假參半。

譚稹卻陡然一語:“這般磨下去,我看啊,那賊人軍心,越磨越多!”

辛興宗一臉尷尬,心中也在想,實在不行……那就……那就奮勇干一場吧?身旁這些蟲豸豬狗物,當真是一點都指望不上了。

哪怕損失慘重,也干一場,只念富陽破后,當真能鎮住賊寇盡興,接下來新城就真的是個人心惶惶,輕易可破,亦或者,望風而逃……

辛興宗想定之后,開口:“相公,明日,城池必破!”

譚稹聞言一愣,看向辛興宗,便問:“怎的突然你又這般來言?”

辛興宗來答:“明日,末將親自帶兵先登!”

“好好好,就等你這句話了,破城之后,城內錢糧,先賞賜你部!”譚稹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雖然不懂戰陣,但也看得幾番了。

豈能看不出來一些貓膩?辛興宗連杭州城的墻頭都爬得上去,怎的到得富陽就爬不上去了?

也知道辛興宗是想保存實力,舍不得麾下軍漢人命。

譚稹看來,軍漢人命值幾個錢?沒有了回去再招就是,哪怕熙河之兵,皆沒于此,只要立功,有錢有官,辛興宗怎么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好在,辛興宗此時明白過來了,譚稹豈能不喜?

辛興宗眼神掃視左右,聽得城內錢糧都先賞他,辛興宗心中也舒服不少,便是來說:“多謝相公!”

只看第二日,大早埋鍋造飯,片刻擊鼓聚兵,依舊是三面而攻。

辛興宗已然站到了部曲頭前,回頭看了看麾下軍漢,咬了咬牙,只管一語:“兄弟們,磋磨數日,今日上城,破城之后,必有重賞,城內錢糧,只管去取!”

城內錢糧,只管去取,這句話,其實還有一個深意,那就是……縱兵劫掠,只要入城了,能拿多少,看眾人本事。

譚稹何以要如此來言?

便也是人心,軍漢也不是沒有思想的人,每每上陣,只看得友軍如豬狗,熙河軍漢,豈能心中暢快,人家都不賣命,自己去賣命?軍漢又如何愿意?

唯有如此激勵一語。

兵匪兵匪,自古,兵與匪,許多時候就是一家,破城劫掠,幾千年來,都是常有之事。

便是也想,反正,城內百姓,當也被賊寇洗劫一空了,只管再洗劫賊寇就是。

按理說,攻打杭州,也該是這么激勵軍漢,入城之后,誰搶到就算誰的……

卻是辛興宗也不知,其實富陽城內,鄧元覺劫掠不多,鄧元覺,可不是那些烏合之輩。

只管是軍令一下,互相一傳,再看這數千熙河之兵,那一個個眼睛都冒起了火光,同是西北而來,友軍一個個都盆滿缽滿了,他們一個個還是窮得叮當響,豈能不羨慕?

軍心已然可用!

辛興宗也不多言,只管等鼓一起,邁步往前就去。

卻看東邊,出現了兩千輕騎,蘇武到了,帶著輕騎為先鋒,飛奔而來。

正趕上辛興宗打定主意,大舉攻城。

蘇武遠遠在旁,立住馬蹄,左右來說:“看一陣!”

眾人也遠遠去眺望,那隨軍在側的韓世忠來言:“好幾日了,竟還破不得眼前城池,莫不又是要圍困十幾二十日去,照這般打下去,州縣五六十個,那得打到哪一天?一年兩年都回不了家了……”

蘇武笑道:“你放心,打不得一兩年去的……”

“嘿嘿……哥哥若領兵,讓咱們打,那自不會一兩年去。”韓世忠如此笑道。

“過得富陽,浙江水道也就暢通了,許還有水戰要打,只待水道肅清,大軍長驅直入,當是快速非常!”

蘇武說的是自己心中的定計。

韓世忠便也來言:“江南兩浙之地,與我家那邊,著實大不同,水道竟是如此好用,此番也算是長見識了。”

韓世忠,不愧是名將,便是在學,學得極快。

“其實,我大宋,幾處大水系,水道皆是好用非常,還有海路,許多人多不在意,其實海路更也好用……”蘇武更也來教,便也知道,韓世忠初出茅廬,許多事其實還真不那么懂。

韓世忠點著頭,忽然抬手一指:“哥哥,那是熙河兵,你說,辛興宗能打下這富陽嗎?”

且看那城頭之下,正是辛興宗在奮勇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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