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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

更新時間:2025-02-17  作者:祝家大爺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181章 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
蘇武慢慢打馬走在這杭州城的大街之上……

這杭州城,二十萬戶,只看這街道之寬敞,鱗次櫛比之店鋪樓宇,那白墻黛瓦飛檐翹角……

可見其昔日繁華之景象,更也可見昔日里這里的人生活的場景……

卻是眼前,一片蕭瑟,街面冷清到了極致,商業活動全部停止,街上除了賊人的尸首,不見旁人……

這百萬之賊,給這座二十萬戶人丁的繁華大城帶來的打擊,已然不可想象!

但蘇武也知道,這里畢竟是兩浙之中心,乃至江南中心之一,只待賊禍一過,要不得幾年,這里就會恢復往日繁華之景象……

杭州城為何如此繁華,只因為這里,水路也通,陸路更通,更還通海路。

北宋一朝,海貿極其發達,這不僅是說東亞的海貿,更也說南亞、西亞,乃至地中海,歐洲……

北宋海貿之發達,能到得什么地步?

福建泉州之地,能有好幾萬的外國人常住,那里各種教派的教堂林立,什么祆教、婆羅門教、景教、清真……

那里更還有久居的外國人在當地成為大族,其中蒲姓為最,甚至有泉州蒲半城之名。

也是這蒲姓大族,在南宋滅亡之際,在當地倒戈不說,還割據城池,成為蒙古人的幫兇,幫著追殺南宋皇族……

這個蒲姓人家,也在后來朱元璋復國的年代,被屠戮全族……

蘇武想起這些,不免也是知道這杭州城里,其實也有不少高鼻深目的外國人。

不免還想,此時大宋之天下,六個市舶司,也就是六個“海關”衙門,分別是廣州、杭州、明州、泉州、溫州,最后一個便是京東密州,密州算是其中湊數的,也是唯一一個北方市舶司。

六個市舶司,其中三個,就在兩浙,杭州是中心之地,杭州海灣里,若是無有這場亂事,那也是海船林立,遠比山東之地多得多。

至于明州,其實就是寧波,溫州就不必多言了,這兩個地方,還都在杭州附近不遠,明州更與杭州在一個海灣之中。

這兩浙之地之富庶,不僅因為江南魚米之鄉也,也還因為海貿之發達。

這個時代海貿能帶來多大的財富呢?

往前推幾十年,慶歷年間的數據,六個市舶司,一年海關稅收就有一千九百七十五萬貫,這僅僅是海關稅收,還有給商人帶來的貿易利潤,乃至城池里的商稅,那更是天文數字……

別的不說,就這份海關收入,哪怕一個女真人頭價值四百貫,也夠買下所有女真的人頭了。

蘇武打馬在杭州的大街上,想著這些,他在想什么?

想的自然是錢,當然,也不是想著海貿之事,海貿自有人去做,蘇武一時半刻還真插手不到這些生意上來。

但就看眼前這蕭條的杭州城……

蘇武想的是……買買買!

這城中,越是大戶,此時越是人丁不多,死傷慘重,所有商業上的關系網,上下游,其實都被破壞……

買什么?

自是買房屋,買地皮,此時來買,價格必然低到不可想象,幾乎就是白菜價。

不是蘇武有意要發這戰爭財,而是蘇武需要大量的經濟來源,江南兩浙去京東兩路,水路也行,海路更便,雖然看似相隔千里,其實就是沿海“毗鄰而居”。

發展之道,便也不必局限一地,這杭州也好,越州(紹興)也罷,都在賊寇肆虐之下,正是抄底的時機,與其讓別人來抄底,不如讓蘇武來抄底。

再加上如今蘇武在江南之名望,乃至蘇湖之地豪富人家的人情。

這事,越發可做。

但蘇武自己,沒有那個時間空間來做,自就要尋人來做,留大批人手在此,杜興先干起來。

至于這件事到底交給誰?

善于經營的撲天雕李應,再合適不過。

這種事,還是得父老子弟來行,父老子弟有根,有家族親眷,更好掌控。

再想這杭州之地,將來也要來個知府相公,這位知府相公也很重要,如今是童貫打下了杭州城……

自不用說,童貫當操弄其中,此人必也是蔡京王黼朱勔等人的對立面。

蘇武想來想去,只要這些事都妥當了,這杭州越州等地的抄底大計,必會給蘇武帶來不可想象的利益……

什么造肥皂燒玻璃,與這種事比起來,那真是不可相提并論……

馬上就得干,明日開始就得讓杜興帶人著實來干,先去杭州府衙,府衙里有存檔資料,也要控制在手,土地與宅邸地契之類,在官府里都有存檔,只需要“按圖索驥”,事半功倍。

只要愿賣,那就愿買,價格只看怎么談,眼前之杭州,至少已是十死其五,人心早無,怎么都好談……

哪里來的錢?蘇武此時手中還有不少,后續的……

蘇武也不急,先把童相公迎到杭州府衙里來,府衙已然改成了皇宮,先讓軍漢們把那些僭越之物都收拾一下。

大事之前,先開小會。

蘇武與童貫兩個人的臨時小會議。

童貫之喜,就在臉上,便是進了府衙,還當真好好把這“皇宮”參觀了一番,邊走邊說:“沐猴而冠也……”

蘇武也笑:“小賊之輩,野心甚大,不免貽笑大方……”

童貫雙手背后,笑著來看蘇武:“你說……此番報捷,該如何與官家去說?”

蘇武只道:“實事求是去說即可……”

童貫點著頭:“實事求是也是應該,其中門道,你也當學,晚間啊,我親自執筆來擬,你呢,在旁看著……好好學一學其中門道……”

“多謝樞相……”蘇武點頭答著,興許也真要學,說話是門學問,實事求是也是門學問。

童貫已然就來問:“子卿啊,這城內約莫有多少錢糧之物?”

蘇武還真“約莫”了一下,也就是各處存放錢糧的地方,都去看了看,便也來答:“錢財之物,那些金銀布帛之類,全加在一起,約莫有一千萬貫上下,糧食一時算不清楚,但三五十萬人吃一年,當是不在話下……”

童貫眉頭一皺:“怎的只有一千萬貫左右?”

蘇武其實也頗有些失望,就這么全城去搶,這杭州城,也不可能只搶得出一千萬貫之數,翻上幾倍才是正常……

蘇武想了想,答道:“許是那方臘臨走之前,帶去許多,只管再追到方臘之所在,興許還有一筆巨款……”

二人之間的小會,便是話語直白得緊。

童貫點著頭:“糧食帶不走太多,畢竟這滿城之人也要養活,還有周遭州府也要賑濟,不能真把百姓都餓死了……但這錢財……”

童貫說到這里,腳步微微一停,便也來看蘇武。

這是考驗嗎?顯然不是,這是商議。

蘇武只管來說:“各部出了力氣的,撫恤賞功之類,自當先給,當是大手筆。至于如何分一分,倒也不必太多……”

蘇武此時,已然是謀大事的層面了,大手大腳的念想不適合此時與童貫之間的商議。

童貫只問一語:“你攏得住他們嗎?”

這個問題,顯然很有深意。

攏不攏得住,就是各部之人,服不服他蘇武,能不能按照他蘇武的想法來辦事。

財帛動人心,按理來說,這般打破杭州城,那城內之兵,應該到處在搶,此時此刻,卻是被蘇武提前之軍令,只把這些錢糧之處都一一控制。

這已然就算是攏住了……

接著要做的,那就是賞功與撫恤,升遷之類的,在童貫在蘇武,錢財也一樣。

怎么讓各部都不生嫌隙,都安然接受,這也是門大學問。

蘇武點了頭:“當是攏得住。”

童貫一臉欣慰:“那再好不過。”

說完此語,童貫接著邁步去走,又開口:“剩下來的錢呢?你準備如何處置?”

蘇武等的就是這話,只答:“運往汴京,那是萬萬不可……”

那當然不可,這個時代的巨量錢財,可以藏在家鄉家族里,但童貫可沒有家鄉家族可言。

但一定不可以運到京城童貫的宅邸去,為何?

因為這需要大量的車駕人手來運,這是瞞不住人的,若是這么多東西往童貫的宅邸去運,那真是東京城里最大的熱鬧了,只怕整個東京城都要來看熱鬧,天子都要來看看熱鬧……

那童貫命就活到頭了。

“自是不可往東京去運,你繼續說說就是……”童貫也在皺眉。

這錢有時候也是麻煩事,當然,也萬萬不可能把這錢直接交給蘇武……

蘇武便答:“樞相,如今,這杭州之地,土地屋舍賤得了最低,既然錢動不得,不若就買東西,都花出去……”

蘇武也不打算與童貫藏著掖著,這事,還得靠童貫來辦,有時候,道理很簡單。

這錢,童貫不可能直接都給了蘇武,童貫也不是那品格高尚之輩,把錢都上交朝廷,那這錢自然就要有去處……

那自然都是以童樞密的名義來運作,只要運作,童樞密自然也要人手來幫他運作。

至于這錢,最后到底屬于誰……

其實不重要,錢數大了一定地步,必然不會屬于某一個人,只會屬于一方勢力,或者一方組織。

誰代表了這方勢力或者這方組織,這錢自然就屬于誰,確切來說,是屬于誰來管理運作。

現在,童樞密來代表,那就是童樞密的名義來運作,將來,童樞密失勢了,或者去了……

反正,蘇武深刻明白其中道理,這筆錢,好說……

還有一個道理,這錢生出來的利益,屬于誰并不重要,給誰用才最重要,這錢,還能給誰用呢?

別人興許也能用上一些,但其中大頭,不給他蘇武用,還能給誰用?

此時,蘇武也不可能瞞著所有人,把這些錢摟到自己口袋里,但,摟不摟,其實區別不大,真去摟了,反而得不償失。

童貫腳步慢慢在走,腦袋里也在想,卻是一語來:“買下這么多產業,便要大量人手來經營……更要信得過的人手來經營,否則,那也是面餅打狗去……”

童貫歷經世事,那也一眼就看透其中,這朝廷也好,私產也罷,一旦不在自己親手握著,看不住,都是白搭。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視角。

蘇武只管來言:“下官愿承此事……”

“你?”童貫腳步又停,來看蘇武。

蘇武也不慌亂,只道:“若是理不順,下官賠出來就是!”

蘇武直接給個兜底方案。

童貫眉頭一松:“那倒是也可,子卿啊,你本也知道,朝廷正是缺錢之時,樞密院里更是捉襟見肘,來日要起大戰,這錢缺得緊呢,你說要買土地房舍,這倒不是不可,畢竟錢花出去再生錢,最好不過。但你也要知道,到時候要用,當也就要有才行……”

“下官知曉,那這事,下官就承下來,來日起大戰,下官自也在陣前,無錢豈不是用命去說笑……其中利害,下官銘記在心。”

蘇武直白非常,就是要把這事爭到手來,可不止是眼前杭州城內的,還有方臘帶走的,不止是杭州的錢財,還有州縣五六十個……

這筆巨款,就是一個巨大的基金,這差事可不簡單,承接在手,其中利益,更不必多說……

童貫終于認真點了頭:“好,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此事,就允了你,你可辦好,萬萬不要辦砸了。”

“遵命!”蘇武點頭。

如今,局勢大不同,就看歷史,往后之戰,劉延慶能臨陣而逃,而種師中卻因為賞賜不繼戰死。

兩人本都是戰功而起的西北悍將,頭前也都是生死戰場上奠定的名望,為何陡然區別那么大?

蘇武不免再想,劉延慶其人,與麾下之兵,何以打完方臘,陡然就不善戰了?乃至靖康之后,劉延慶之子劉光世,依舊大軍在手,卻也是表現得一塌糊涂,屢戰屢敗,卻又能次次都成建制逃脫,也混了個中興四將之名……

而種師中身邊,哪怕最后戰死,依舊還有親衛之人跟隨不散共同赴死?

興許問題就出在這方臘之戰,劉延慶帶兵到江南兩浙之地來打過方臘,而種師中沒來。

乃至也想……按理說,童貫在這一戰之中,其實并沒攏住巨量的財富。

換句話說,許也是劉延慶剿方臘,歷史上是居首功的,劉延慶本該是軍中老大,就當是此時此刻蘇武這個角色,劉延慶當是縱兵發了巨量之財富,兵荒馬亂之中,都是奮勇敢死之輩,滿城亂賊在剿,童貫也無奈何,說不出什么來……

而如今不同了,蘇武才是首功,更也是軍中老大,他蘇武不縱兵,劉延慶也沒資格縱這個兵了。

就好比剛才,童貫問一語蘇武,城中多少錢糧,蘇武是實話實說,其實也能不實話實說,就說五百萬貫,四百萬貫,有何不可?

童貫又怎么可能一一去數呢?

只要蘇武能與各軍之人媾和清楚,雨露均沾,大家滿意,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但蘇武不這么做,自有不這么做的道理。

蘇武其實只有一念,他還想贏,贏那宋遼之戰,再贏那宋金之戰。

蘇武也知道,來日戰陣之上,他其實就是歷史上童貫的角色,哪怕童貫還在。

當然,蘇武必不可能是童貫的官職,只是那個角色而已。

童貫與蘇武的小會還在繼續,便是童貫接著又問:“北邊之軍,你準備如何打發?”

如何打發?

蘇武牙關一咬,直白說道:“城中糧食多,自是不能讓他們餓著……”

“嗯?”童貫顯然意外,就問:“當真一錢不給?”

“他們不是有朝廷的俸祿嗎?他們既然不曾立功,豈能受賞?當然,樞密院衙門,那也是不差的,死傷撫恤,自不能少!”

蘇武答得認真。

“你真也不怕徹底把人得罪死了,那可不是譚稹一人,那是京畿各軍,還有一個辛興宗……”童貫興許覺得蘇武這么干,多少還是有些不妥。

也是童貫樞密院使當久了,從來不會這么行事,天下各路,禁軍八十萬余,廂軍四五十萬,每一張嘴,那都要照顧到,生怕出亂事。

蘇武卻答:“樞相,早就得罪死了,難道我多給他們一些錢財,他們就會念我的好?并不會,那又何必給呢?亦或是他們心中不忿懷恨,還敢在此時嘩變不成?他們要是有這般膽氣,那就讓他們變一變看看……”

蘇武如今說話,當真不同以往。

童貫看著蘇武,也是稍稍一怔,想得一想,道理也對……

蘇武繼續來說:“只待戰事鼎定,殿前司下各軍,是拉攏是打壓,樞相心中當也有定計……”

童貫便是慢慢來答:“若是以往,興許還有拉攏之可能,而今,那殿前司下各軍,是萬萬不會到你我之手的……”

童貫說出了一個道理,帝王之術也,趙佶再怎么不會當皇帝,這點基本的心思與手段還是有的……

帝王之術,平衡之道。樞密院已然要成一家之樞密院了,童貫的樞密院,且童貫其人,還無人能替,但凡不是這多事之秋,童貫也當不了這么久的樞密使。

既然是這無奈之局,天子也好,相公也罷,便是萬萬不可能讓京畿之禁軍還落童貫之手,這便是一個小學生都能明白的道理。

這甚至與信任與否沒有關系,他就是帝心人心,乃至就是隱性的制度。

蘇武只管來答:“那就更不必給錢了,糧食可以多給,只管教他們吃飽就是!”

童貫笑了笑:“你這廝啊……器量小得緊。”

蘇武也笑:“只管下官是那樞密院里最壞的人!樞相不需與他們多言,只管我來言,他們要恨,便只管恨我一個!”

蘇武主動背鍋,給童貫背鍋,哪怕童貫也不一定要蘇武來背鍋。

但童貫聽來,笑意更濃:“你啊,長進得真快,到得天子駕前,我也當少些擔憂……那此事,我就不多管了,你當是軍中一應之事,皆在你手,只當讓他們覺得我是老了……”

蘇武立馬來說:“樞相身強體健,便是百歲也不難……”

“哈哈……”童貫擺著手,再邁步,那一步跨度也大,只道:“那譚稹想來也當入城來了,到時候啊,你自去見他,就說……我病了!”

蘇武明白,童貫此時心中也爽快,兩浙路制置使,頭前多大的威勢?頤指氣使,耀武揚威,不把人放在眼里。

而今倒好,也就只配與五品的軍將蘇武說話了。

“樞相放心,我自當讓樞相心中再爽快一二……”蘇武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有些人頭前露的那些臉,那就要痛痛快快打回去。

樞相心中,不免也有一種昔日謝安那“小兒輩大破賊”的裝逼之感。

人,怎么能不喜歡裝逼呢?

只是年紀大了,見識多了,要裝的是高端逼。

怎么才顯得更高端?童貫擺擺手:“誒……兩浙路制置使,封疆大吏也,不可慢待。”

這脈搏,蘇武是摸得一清二楚,只管愣頭愣腦說道:“他自不把樞相放在眼中,我又豈能把他放在眼中?”

“你這廝……你這廝……誒呀,不通人情,還當多學。”童貫回頭來,抬手點了又點。

“若是譚稹之事,那我不學!”蘇武一語鏗鏘。

“唉……不可教也!”童貫邁步去,好似還真生氣了一般。

蘇武只管后頭跟著,再晚一些,各部軍將都匯聚而來,還有大會要開,還有得忙碌……

許多工作要安排,最眼前的,那就是個杭州百姓發糧,大軍圍困好些日子,不知已然餓死了多少,又還有多少人就在餓死的邊緣,早發一顆糧食到手,多救幾個活命。

城內,賊軍大量投降之事,也要安置,蘇武船只也多,只管一船一船抓緊時間往家中運,乃至還可以租用民間船只,海船也行。

只是杭州灣里沒多少海船了,都往廣州泉州之地去躲避戰亂,還要等上一些日子,才會回來……

大會在開,各種差事議定之后,就要先來論功行賞,升官加爵之事,那還得之后來說,此時此刻,只管先發錢。

只聽蘇武來問:“城中各處錢糧之地,當是不能生出亂事來……”

劉延慶只管笑著來答:“蘇將軍放心就是,有將軍之令,豈敢亂來。”

韓世忠也笑道:“將軍放心,都看管得嚴嚴實實,我那里點數也點好了,只等將軍調撥就是!”

如今,軍頭蘇武,在這軍中當真有人心,眾人信任自不必說,便是人人都知道,蘇將軍,定是不會有什么厚此薄彼之事,義薄云天之名,那是說笑?

蘇武不亂來,那便是誰也不亂來。

蘇武笑著點頭來說:“好,那全軍上下,自當一視同仁,死傷撫恤,皆按照我軍中規矩來,想來諸位早早也知道了,不作更改。賞功之事,也是一樣,披甲之賊頭,一顆三十貫,未披甲之賊頭,一顆十貫。至于其他大賊,按照大小,百十貫到一千貫,先登諸部,諸位擬個名單,軍功大小你們自議,只管擬來了,一百貫到五百貫不等……足額發放,另外,但凡列陣參戰之戰兵,一人再賞二十貫,輔兵十貫。”

此時此刻,眾多軍將當面,蘇武要做的,那就是雨露均沾,誰都有,誰都一樣。

跟著蘇將軍上陣就能發財,這件事,要整個大宋都知曉。

劉延慶已然就笑:“蘇將軍果然高義也!”

那姚平仲都笑起來了:“如此,兒郎們當是喜笑顏開,我代兒郎們拜謝蘇將軍!”

韓世忠哈哈笑來:“嘿嘿……我就知道,將軍最是疼惜兵將!”

倒是武松魯達等人,笑是笑,并不多說,便是習慣了,知道勝了,那錢就嘩嘩的來。

蘇武還來繼續說:“待得這些錢都發下去之后,各部,再來與會,到時候……”

說到這里,蘇武故意停了停,一臉笑容看了看眾人。

劉延慶便是來問:“蘇將軍,到時候如何?”

蘇武先環看一圈,看的是眾人希冀的目光,感受過之后,伸手出去,左右劃過,再來開口:“到時候啊,諸部,諸位,哈哈……”

不說明,但其實就是說了。

眾人個個喜笑顏開,互相對視,這還用說破嗎?這還能不懂嗎?蘇將軍何許人也?

“多謝蘇將軍!”劉延慶知道,在場眾人,都要發財了。

便是這江南來得好,開戰之前,蘇將軍就讓眾人發了一筆,打完之后,顯然又要發一筆、

“拜謝蘇將軍!”王淵都起身來拜了。

且看眾人,一一起身來,關勝也是激動不已:“拜謝蘇將軍!”

姚平仲倒是不起身,也不說什么拜謝,只是嘿嘿笑著,他就是這個脾氣。

韓世忠只管一語來:“哥哥,我就不說什么了,只管等著與你痛飲一場!”

那劉光世也起身來:“哥哥,同飲同飲……”

蘇武抬手一揮:“好了好了,不是掙這一遭,還有一遭呢,接下來,當要追擊那賊首方臘,他身邊,必也還有豪富身家,那些各地賊寇,想來身家也是不菲,只待徹底肅清賊寇……諸位,哈哈……”

“愿為先鋒!”韓世忠最先開口。

劉光世便也來說:“次次都是你為先鋒,此番,該我當一回先鋒!”

這是什么?這是爭功勞嗎?不全是,這是“搶錢”。

便是都知,此后之戰,可不比今日,此后之賊,更都是驚弓之鳥。

蘇武擺手笑道:“還早還早,先鋒之事再說再說……至于加官進爵,只待樞密院慢慢來定,諸位放心就是,只管是我在樞密院里,誰的功勞也埋沒不得,我都一一看在眼中,到時候,我自與諸位據理力爭!”

別人說這話,那興許是場面話,蘇武說這話,那自不會假。

眾人又是起身來謝,連那姚平仲都起身來謝一語:“蘇將軍若是在樞密院里把這件事辦得公平公正,我自記在心中就是!”

其實這話,也并不妥帖。但姚平仲能說出來,那就已經不容易了,他這輩子,就是不會說話,乃至賞功之事,他頻頻吃虧倒霉,吃誰的虧?就是吃童貫的虧,童貫是真的不喜歡他。

這人,倒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蘇武聽得這話,也愣了愣,他倒也不計較,只管來笑:“姚將軍此番,穩固中軍,死戰不退,再怎么說,當也至少升個從四品!”

姚平仲聽得一愣,看了看蘇武,卻道:“蘇將軍可莫說大話。”

什么鬼?

蘇武又愣了愣,還是劉延慶去拉了拉姚平仲,埋怨一語:“誒,老姚,你這廝……蘇將軍什么時候說過大話?莫要胡說八道。”

姚平仲也反應過來了,連忙又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若是當真遇到難處,便也不必如此,蘇將軍盡力就是,從四品與否,我也不那么在意……”

蘇武臉上好看多了,這老將軍也是……難怪不招人喜歡,但……蘇武喜歡,只管又說:“只待來日看著就是!”

“多謝蘇將軍!”姚平仲終于說了句好聽的。

蘇武左右一瞧,便道:“那城中差事,就先拜托諸位了。”

劉延慶大手一揮:“好說好說……”

會開到這里,大概就要散了,只待之后再來開會,蘇武已然起身……

卻是門口忽然聽得呼喊:“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

譚稹,身后帶著軍將三四十人,呼啦啦魚貫而入,架勢倒是威武不凡。

那譚稹頭前第一個,進門來,更是眼神看天花板,龍行虎步而入,便先開口:“何事笑聲連連?論功行賞呢?怎的不等本使同來商議?”

在場眾人,轉頭去看,只看那譚稹腳步往前來,直往中間去,那中間之處,本有龍椅,當然,此時龍椅被清出去了,便無座位。

譚稹走過去,站定當場最前正中,左右一掃,又問:“童樞相呢?論功行賞,怎的童樞相不來主持?”

蘇武本是坐在左手第一,此時自也就是坐在譚稹身側,便是來答:“童樞相身體略有不適,歇息去了。”

只聽得此語,譚稹面色稍稍一喜,左右再看:“唉……童樞相啊,為國操勞數十年,年歲如此大了,還在為國奔走,著實教人敬佩。年歲大了,花甲早過,六十有六,本也不該再讓他奔走這千里之地,皆是我等不堪,不得天子看重信任,不能讓朝廷放心,所以無奈,唯有讓童樞相如此操勞,果真,操勞出病來了,豈不教人痛心?不免也是那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古往今來,人臣之楷模也……”

夸得實在是好。

說得也實在是清楚明白,說得蘇武面色也變,劉延慶心中也緊。

死而后已,一個死字,此時在許多人心中,在劉延慶心中,那就是千鈞之重……

蘇武橫眉看著譚稹,這張臉,得打!

卻聽譚稹又說:“既然童樞相不能主持此論功行賞之事,那便由我代勞吧,且說說,此番破城,得錢糧多少?如此也好賞賜軍功,也好賑濟百姓……”

為什么譚稹來晚了?因為頭前沒人通知他來參與這個會議。

為什么他又能趕到?因為他派人盯著看著,豈能錯過?這城池之中,錢糧無數,豈能不爭?再不爭,麾下八萬多軍,哪里還有軍心人心可言?

這一語,只聽得劉延慶王淵姚平仲等人,面色一沉,這蘇將軍都已經分好了,卻又要橫生枝節……

這上官又萬萬惹不起,兩浙路制置使,哪怕拿劉延慶來比,官職之差距,那也是十萬八千里。

莫不是……頭前蘇將軍所言,都要不作數了?

如之奈何?

那就是又來八萬多人來分……

只問,那北路八萬之軍,做了什么?是先登了?還是退了援賊?

眾人豈能不知,南邊已然攻城,北邊還動都不動,這么點小心思,滿場誰看不懂這點心眼子?誰能不氣憤?

唉……

眾人皆是無奈,心中也緊,話語自也不敢來說,這可怎么辦?總不能真就沒點公平公正可言吧?

眾人目光,自覺不自覺,都往蘇武看去。

眾人卻也擔憂,童樞相不在,蘇武真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從五品武夫罷了……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181章 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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