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術 一百五十九 報恩狂戰士
在每一個如此這般的夜晚,袁樹會和這些優秀成員一起看書,一起討論興趣愛好和過往經歷,一起洗腳,一起思考人生,一起吃夜宵喝羊奶,然后一起入眠。
在臥室里和床上,他沒有領袖的架子和風范。
在這小小的空間里,關起門來,他只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一個知識淵博的經師,一個思維敏捷的辯經者,一個追求真相的歷史學家。
他會和盧植暢聊學術,暢聊致良知與知行合一,暢聊耕戰為良知,暢聊全面貫徹心學理論治國之后這個國家的嶄新面貌。
他會和程立談自己的發展目標,談論自己將來一定要和今文學派官學勢力開戰的事情。
他會和賈詡談論涼州的未來發展,談論利用涼州特殊的區位優勢發展經濟的規劃。
他會和魏甲、竇云等人談論如何改革察舉體制,給出身不那么優越的人才以晉升機遇的策劃。
他也會和趙俊、羅意等人談論如何利用現有的條件發展商業、做大蛋糕的考量,以及他對重農抑商這一國策的深入思考。
和什么人談論什么內容,他都了然于心。
除此之外,他也不會忘記就他們個人來談論人生理想,注重這些部下作為個人的存在的一些需求,談他們的階級和背景,也談他們的個人。
幼年經歷,興趣愛好,幸福的事情,傷感的事情,私人生活,對于某些社會議題的看法等等。
無所不談,包羅萬象。
他豐富的知識與開闊的眼界成為這一環節中他的最大依仗,兩千年以后的知識體系結晶也成為他的王炸底牌。
與他抵足而眠的部下無一不被他豐富的知識儲備感到敬佩、傾倒。
其中甚至包括荀攸這位幼年體軍事謀主。
因為活動積極、成績突出,荀攸作為后加入一心會的成員,連續兩次被評為先進個人,獲得了與袁樹抵足而眠的機會,三次。
第一次,荀攸比較平靜。
第二次,荀攸不太平靜。
第三次,荀攸成為了袁樹的鐵粉,表示要把袁樹送給他刷牙的青鹽當作傳家寶傳下去,子子孫孫一代代的傳下去。
三次抵足而眠,也讓袁樹徹底打開了荀攸的心扉,深入到他的內心中,聽他傾訴,聽他說他幼年的成長經歷,以及如何變得如此早熟、沉默寡言。
然后袁樹也會和荀攸說自己的幼年經歷,說自己如何脫離了低級趣味找到了更加高級的生活目標。
與荀攸有差不多經歷的人不少,他們都和袁樹抵足而眠,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與袁樹這樣一位光芒四射的人物單獨交流,甚至傾吐心聲。
這對他們來說,是夢幻一般的經歷。
平日里無比崇拜的最高領袖在夜晚卸下了全部的武裝,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與他們躺在一起,無比平靜的交談著一些看似毫無意義的話題。
第二天再次看到領袖站在高臺之上,魅力四射,光芒萬丈。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被袁樹的溫情攻勢徹底俘獲,醉倒在了袁樹為他們編織的情感繭房之中無法自拔。
在這個過于講究家族的時代,只有袁樹給了他們如此深刻的個人關懷。
偏偏袁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起步水平就相當于是老劉的大后期水平,他直接無意識地把起步的自己和初期老劉對標。
至于這樣做的后果嘛……
大概就是這與他抵足而眠過的三百多名一心會優秀核心成員的集體亢奮、狂熱、爆發。
最開始開會的十四人分散出去通知值得信任的、優秀的一心會領導干部之后,很快就召集了三百二十九人。
好巧不巧,這三百二十九人每一個都和袁樹抵足而眠過,每一個都和袁樹一起吃過宵夜,喝過羊奶,談人生談理想,每一個人都有對未來不同的期許。現在,這些部下們聚集在了這里。
加上最開始的十四人,一共是三百四十三人。
這三百四十三人成為了袁樹發動政變的核心指揮團隊。
而當他們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情緒和之前的十幾人并沒有什么區別,甚至連流程都是一樣的。
先是懵逼,然后是驚恐,最后反應過來就變得激動、狂熱、亢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袁樹總覺得他們就像是一群蝗蟲。
在沒有進入到某個臨界點的時候,每一個蝗蟲個體都很溫順、慵懶,也不飛,感覺人畜無害的樣子,捉起來油炸了吃,就是上好的蛋白質美食。
雞肉味,嘎嘣脆,蛋白質含量是牛肉的六倍。
但是等群體數量達到某個級別或者說是某個臨界點爆發之后,蝗蟲就性情大變,十分暴躁瘋狂,渾身分泌毒素,成為可怕的糧食收割機,至死方休。
而這群部下也是,平時人五人六的,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理智,十分優秀。
但是聚在一起聽說了袁樹的吩咐之后,集體狂暴了。
或許正如程立所說,被袁樹如此厚待的他們早就感覺心中有一股情緒難以遏制,即將噴涌而出,只是袁樹一直沒有給他們這個渠道,他們憋得相當難受。
現在袁樹終于給了他們這個渠道,他們就集體噴涌而出了。
在袁樹的面前,他們集體發誓,還是發血誓、毒誓,絕對不會在行動開始之前泄漏一個哪怕一個標點符號,否則當場暴斃而亡。
袁樹的目標就是他們的目標,袁樹的追求就是他們的追求,袁樹的命令就是他們的使命。
袁樹一聲令下,他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眼睛眨一下就是對不起袁樹的恩德,直接自刎,都不要袁樹張張嘴。
更有甚者當場開始向袁樹托付家人,表示自己如果不幸戰死,就請一心會照料他的老父老母妻子兒女,他也沒什么可擔憂的,只待為袁樹拼死力戰、獻出自己的生命回報袁樹的恩德。
為袁樹而戰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為袁樹而戰死,值得!
袁樹是不知道自己的恩德怎么就那么大,難道是自己用力過猛,以至于部下們集體化身報恩狂戰士?
抵足而眠的作用那么兇狠嗎?
袁樹始終對自己的身份與出身所帶來的優勢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深入了解自己這個人上人的身份到底能帶來多大的優勢。
對于歷史的先知先覺在大環境上使他具備了獨一無二的優勢,卻也讓他在更高的維度上相對忽視了家族出身的現實影響力。
他覺得四世三公算什么?
不好好操作,就是順風翻車王、冢中枯骨罷了。
他用大后期視角看待起步期的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對得起良知的事情,然后就這樣了。
三百多人激動狂暴,個個都嚷著要為袁樹而死,似乎不為袁樹死戰到底就是對不起袁樹的恩德。
還有些人甚至都選好了自己的死亡方式,表示殺一個血虧,殺兩個夠本,殺三個小賺,殺四個五個才叫血賺。
袁樹看著這群情激憤的場面,多少有點不是很理解,但是這種情況顯然對他是有好處的,所以他也欣然接受,同時暗下決心,要把這種抵足而眠的策略發揚光大。
男人,就要活用自己的肉體為自己創造足夠的價值。
這場核心圈層的會議結束之后,袁樹就開始全身心投入了準備工作當中,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就在第二天,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本章完)
我不是袁術 一百五十九 報恩狂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