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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此才一石,我占十一斗

更新時間:2025-02-15  作者:幽燕倦客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165章 此才一石,我占十一斗
這小女孩約莫只有十一二歲,穿著淺綠色的衫裙,生得很是清秀,一雙眼明亮。

她正在吟誦一首詞,臉上表情豐富,聲音抑揚頓挫,小大人一般。

旁邊圍觀游客都露出驚嘆神色,等她吟完之后,紛紛挑起大拇指,有認識她的夸贊道:“李姑娘這首青玉案元夕,簡直字字珠璣,文采斐然,當為古來元宵詞翹楚,意境旖旎,繾綣雋永,空靈幽遠。”

小女孩聞言笑吟吟,對那燈攤主人道:“這只嫦娥奔月的花燈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燈攤主人乃是名中年男子,樣貌穿著似個酸文書生,大宋并不抑商,反而倡商,尤其元豐改制之后,商戶可以參加科舉,商籍出身的讀書人也很多,能考中科試,自此身份地位躍遷,考不中繼續做生意過日子。

他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目光有些思索,似還在回憶對方詞中之境,點頭道:“當然給李姑娘,李姑娘這首青玉案元夕超過我太多,按照之前定下的規矩,李姑娘算贏走這只嫦娥奔月燈了。”

詞不像詩一樣起名,往往詞牌后墜整首詞的第一句,作為名稱,但描寫節慶之日的詞,有時候也以節日稱呼冠名。

小姑娘填作一首青玉案,贏了花燈,這攤上花燈不像別的商販那里除用錢購買外,可猜燈謎獲得,這攤須得作詞超過書生攤主,才會贏到花燈。

嫦娥奔月燈是攤上最精致好看的一只,若使錢得花三貫,價格不菲,但作詞想超過這書生也不輕松,酸文書生雖然科舉不行,但鉆研此道多年,一首元宵詞打磨許久,尋常人想壓過他并不容易。

而真正出名的大家,不會因為想得到一只燈下場作詞,大家的詞都是權做名望甚至金銀的,哪肯輕易出口,就算不換錢財名聲,總也得在秦樓楚館換取風流韻事,博個青樓幸名。

酸文書生這時拿起竹竿去挑燈,小女孩眼巴眼望,露出期待神色,她身后老仆笑道:“姑娘今晚都得好幾只花燈了,這只也要送回去嗎?管家他們送燈還沒回來,我送回去可就沒人護守姑娘了,今晚人多,要安全為上。”

小女孩搖頭:“這只最好看,不用送回去,提著玩好了,再不猜謎作詩了,燈太多了便也無趣。”

酸文書生此刻將燈拿下,剛要交給小女孩,忽然一聲大喊傳來:“慢著慢著,你這燈我要了,多少錢?”

說話的正是耶律延禧,他遠遠看見嫦娥奔月燈喜歡,這燈不但造型別致巧妙,上面繪的嫦娥也是花容月貌,筆功極好,內里燈火一襯,仿佛生人一般楚楚可憐,心中就是想要得到。

“這位客官說的什么話?”書生面露不快道:“我這攤上花燈雖也售賣,但亦能填詞贈予,此燈已被這位姑娘以詞贏走,何談動錢購買?”

耶律延禧聞言愕了愕,頓時明白,別家燈攤是猜謎得燈,他這里須得作詞。

書生道:“填詞雖難,但我不收開口錢,如果作的詞能超過我花燈之詞,直接送與。”

開口錢就是猜謎并不白猜,想要猜得先付出少量銅錢,一次不算多,也就是花燈成本三成,猜不出來,這錢就歸攤主了,不然謎語就算再翻花樣,年年也有重復,商販都得賠死。

耶律延禧倒不在乎這些,聞言急忙道:“那你先別給人,我亦能作詞。”

書生上下打量他,耶律延禧換了漢服,也是儒衫,他見狀未免有些猶豫,這時燈還未交付小女孩手中,按理說有人來想要接著作詞贏燈,不能拒絕。

他不由看向小女孩:“李姑娘,這……”

小女孩眨了眨眼,聲音清脆道:“不妨給他先看看詞再說,叫他知難而退。”

書生立刻點頭,心想這少年雖然一副志在必得模樣,但只怕看詞后便要打退堂鼓了。

他先叫耶律延禧看自己的元宵詞:“這位公子,須超過在下這首。”

耶律延禧觀那書生自家所作,臉色漸漸難看,瞅一眼書生瞅一眼詞,心說宋國一個賣燈小販詩詞都寫得這般好嗎?拿去上京便為佳作了,叫大遼文人情何以堪。

書生觀他神情,不由心中有數,笑道:“公子再看看李姑娘的,然后再決定是否作詞吧。”

接著他又把剛才自家抄寫小女孩的詞在耶律延禧面前一展,耶律延禧只看了半闋,眼珠子便差點滾落地上,指著小女孩道:“這是你作的?”

小女孩道:“正是小女,這位公子想要指教嗎?”

耶律延禧吸了口氣,剛才那書生的詞他還能夠比試一下,這小女孩的詞卻想都不要想,根本就不可能超過,只怕再寫十年都超不過對方。

他道:“你莫非姓蘇?還是姓周?”

小女孩眼珠一轉:“我知你說的是何人?我姓李,不過蘇家翁翁是我父親的老師。”

“姓李?”耶律延禧不由疑惑,心中思想半天也沒想起宋國有什么李姓大詞人。

“別想了。”這時趙倜帶著元小仙等人走了過來。

他已經聽到兩個對話,此刻道:“她叫李清照,是東京有名的小才女,父親李格非原是太學博士轉工部,為蘇軾弟子,她自小便有詞名,許多士子都不及。”

耶律延禧聞言不由恍然,但是心中卻失落無比,這燈看樣子得不到了,若強行作一首詞也不會比上對方,而且輸給個小姑娘實在丟人,傳回遼國必被皇室其他人恥笑攻訐。

“你,是你這壞人?”李清照這時看向趙倜,頓時神情一變,有些忿忿。

后面老仆聞言嚇得驚慌失措,忙低聲道:“姑娘還不趕快給殿下見禮。”

說著他跑去前方躬身道:“殿下莫怪,我家姑娘太小,說話口不擇言,都是無心之詞。”

李清照此刻低了低眉眼,行了個萬福,卻不說話。

趙倜微微一笑,他在李清照眼中可是大大的壞人,前兩年有一次郊游,在城外山旁看見李格非一家人正游玩作詩,他心血來潮上前作了兩首將其全部壓下,尤其李清照的一首詩,直接碾壓了對方。

但臨走之時,他叫對方不能外傳,所以他于東京沒有詩名,但李清照卻是知道。

還有說他壞人是因為牽頭新法之事,起新廢舊由他率領,此刻廟堂江湖,無不認為他是新法黨首。

去年他在蘇州,懲治了三朝宰相王珪的季子王仲琓,王仲琓乃是李清照的親舅舅,李清照生母是王珪的女兒,但去世較早,她是王珪的親外孫女。

而章惇為相后,立局編類元祐諸臣章疏,召了李格非為檢討,李格非身為舊黨,拒不就職,最后被外放去了廣信軍通判。

王珪當時雖然聽從神宗皇帝命令,站在王安石一邊,家中余人卻不少舊黨,也是兩頭下注,至于李家卻全屬舊黨了。

這些事情放在李清照眼中,趙倜自然是大大的壞人,但她對新舊黨之爭理解倒還差些,主要是前兩年對方在詩上壓過自己,又不許她回頭去找報仇,還不能聲張,不能對別人說,憋在胸中,無比難受。

“燕王……”耶律延禧見狀心頭一動,他倒沒想著以勢壓人奪取嫦娥奔月燈,只是趙倜詩詞造詣高不可攀,若是能作一詞,豈非這花燈唾手可得?

趙倜瞅了瞅他:“想要這燈?”

耶律延禧陪笑道:“這燈精致唯美,巧奪天工,我從來都沒見過……”

趙倜瞅了瞅那書生手里的嫦娥奔月燈,搖了搖頭:“我剛才聽了,要作詞出來,你自作便是,又非不會。”

耶律延禧聞言臉皮一抽,他要是能贏對方又何必開口,不由急得有些抓耳撓腮。

元小仙這時目光流轉瞧向那燈,眼中全是喜愛之情,口中喃喃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清照此刻見狀,不由上前一步:“既然沒人敢比詞得燈,那我可取走了。”

她故意將“敢”字咬得極重,又偷眼去瞅趙倜,這兩年她的詩詞愈發得心應手,受外界夸贊頗多,心中總想找趙倜報仇,可對方身份尊貴,當時又言不許外傳,一直耿耿于懷。

趙倜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

李清照看趙倜沒什么表示,磨磨蹭蹭上前,卻不伸手接書生的燈,而是道:“這花燈果真好看,是今年元宵最好的一只了,以前沒有,以后怕也難得了。”

書生道:“李姑娘所言極是,這只燈在下連制帶畫,足足扎了一年方才完成,太耗費時間,以后也不會再做此種了,別家更不可能浪費這么久只做一只燈來。”

李清照道:“那豈非再難見到?”

書生點頭:“正是如此,我還備考科舉,就算旁的燈也不會制作了,總要讀書為主。”

元小仙這時看向趙倜,雙眸流盼:“燕王,這燈確實很美,畫得也極傳神,這燈……”

她越說聲音越低,最后幾乎呢喃仿若聽不見般,趙倜斜睨她一眼:“想要?”

“嗯……”元小仙聞言不由垂頭,雙頰飛紅,自小到大,哪里管人要過東西,身為公主,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少,就算沒有的也可以金銀買得,可這燈卻要文采方會獲取,她心中喜歡想要,可長這么大,從未與人開過此口,不由美玉般的臉頰燒得滾燙。

李清照見狀,皺了皺小鼻子,捏緊小拳頭,看不得這種情形,心中來氣,伸手就去接燈,道:“我的詞無人超過,我可取燈了。”

趙倜笑道:“你的詞,哪里呢?給我看看。”

一聞此言,李清照不由立即住手,道:“看了還能怎樣?莫以為便能超得過我,兩年前我是隨手而為,才叫你贏去,誰知你是不是攢了許久字句才贏了那遭。”

趙倜不搭理她,書生早便聽出趙倜身份尊貴,急忙將李清照剛才所作展開:“公子請看。”

趙倜瞅了瞅,淡淡一笑:“小家子氣。”

“你,你這壞人說什么……”李清照小臉漲紅,身后老仆嚇得急忙伸手拉她。

趙倜搖頭道:“不止小家子氣,為賦新詞強說愁,言的就是你了,小小年紀,寫的什么亂七八糟,長大些再寫這種吧。”

“我,我……”李清照緊咬嘴唇,氣憤填膺:“你莫要說風涼話,作出一首詞來給大家看看,到底是你的好,還是我的好。”

這時圍觀眾人都露出不忿之色,李清照雖然年小又為女子,可大宋原本就推崇神童,而且女子能夠讀書,在這后神童時代,李清照名氣于京中極響,受東京百姓士子所知。

雖然眾人感覺到趙倜身份不一般,但未聞是什么有名的文人,不由都覺得對方在說空話大話而已,臉上現出不平神色。

書生也覺得趙倜說得有些過了,他比圍觀之人更知道李清照名氣,對方猶擅于詞,別說普通讀書人,就是些有名的文才拔萃的士子,所作也不及她,對方雖然身份似乎很尊貴,但論起才華卻沒聽說過,怎么也好意思點評呢?

“我作一首?”趙倜看向李清照,小小一只,還不到自己胸高,他道:“實在是不愿意欺負小孩子……”

李清照不樂道:“兩年前都欺負過了,那時候怎不這般講?”

趙倜笑道:“那時是你李家所有人,你這小只不過稍帶罷了。”

李清照咬牙:“我不信你能作得比我更好,你這人,你……”

趙倜微微一笑:“元宵詞是吧,我看你作了一首青玉案,我便也作一首青玉案吧。”

他話音落下,后面遼國尚書張夢遷急忙從隨身帶的書箱中取出毫筆墨盒,又在箱子上鋪開宣紙,宋國燕王要作詞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此番來宋國之前大安帝還與他說,若能得到對方新詞,務必帶回欣賞。

“好,那便青玉案,我倒要看看……”李清照臉上露出十分不服神情。

趙倜笑瞇瞇道:“我這元宵詞一出,只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天下元宵詞一石,我這詞獨占十一斗。”

“怎會是十一斗?一石不是十斗嗎?”耶律延禧在旁愣道。

“自然是倒欠我一斗了。”趙倜笑道。

李清照氣得牙癢癢,磨著小銀牙:“你,你還不作嗎?”

旁邊眾人目瞪口呆,書生心想,這也實在是太狂了吧?當年謝靈運說天下文才共有一石,曹子建獨占八斗,謝靈運自己得一斗,天下其他人分一斗,你這雖然是單指一種詞,但居然敢說天下倒欠你一斗,這是何等的狂妄啊。

趙倜看了眼眾人,又瞧了瞧李清照,旁邊元小仙妙目望來,滿是期待。

他微微沉吟幾息,神色悠然開口:“青玉案,元夕。”

眾人此刻一起望過,就聽趙倜吟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隨后他微微停頓,李清照大吃一驚,但哪里肯認輸,道:“說不定虎頭蛇尾……”

趙倜笑著搖了搖頭,繼續吟道: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啊?!”聽完下闋,李清照神情大變,小小身體顫抖起來:“你,這……”

那邊書生瞠目結舌,有如雷擊,他自是比眾人更懂詞,此刻和李清照一樣,身體有些顫動,腦子里都是這首青玉案的句子,口中喃喃道:“元宵詞第一,元宵詞第一,前無古人,后,后無來者啊……”

圍觀眾人呆若木雞,雖然沒有書生讀書多,但好壞還是能聽出來,尤其最后一句,簡直戳到心窩里,誰能無憾事?簡直就是叫心內酸痛無比,哪怕沒有什么文才,卻也立刻陷入此詞的意境當中,不能夠自拔。

耶律延禧張口結舌,后面的張夢遷寫了一半,卻停住了筆,整個人進入這首詞的情境氛圍內,幾十年前往事從眼前輪轉而過。

當年家境貧窮,科舉負重前行,路遇富貴之家小娘贈送盤纏,有情有義,等金榜題名,放得官職,便匆忙回去尋找,想明媒正娶,風光接對方入門,卻發現對方竟剛剛遠嫁而走,有緣無分,人生至憾。

這時回頭再想渾似一夢,他不由大叫一聲,猛捶胸口,呼道:“痛死我也!”

那遼國司天監的太史令臉色煞白,好像經歷了極其可怕之事,身上格格不入之感瞬間變得若有若無,勁氣從身體彌漫散出,仿若不能控制,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身形迅速退后,竟直奔都亭驛館飛奔而去。

元小仙望著趙倜,喃喃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仿佛醉眸微醺,雙目盈波,光芒瀲滟,看著趙倜,抬頭再低下再抬頭,容顏絕色,傾國傾城,一時卻是癡了。

趙倜負手瞧向李清照:“如何,當不當得第一?”

李清照身體不由自主往后踉了幾步,接著小嘴扁了扁,然后竟然轉身撒腿便跑,邊跑邊嗚嗚哭了起來。

趙倜怔了怔,搖頭道:“怎還跑了,還哭了?明日不會到處說我欺負你吧?”

那李家老仆倉皇行禮:“殿下,殿下,姑娘萬不敢這個意思,是覺得自己所作之詞不及殿下啊,羞愧難當……”他說完一路朝著李清照跑去的方向追去。

趙倜想了想,走上攤前,對書生道:“此詞如何?”

書生在攤后深深行禮:“公子大才,小生剛才失禮,給公子賠罪了。”

趙倜擺了擺手:“無妨,夠得花燈了吧?”

書生道:“公子以此詞得小生一只尋常花燈,小生何其幸也,何其幸也。”

趙倜笑道:“元宵詞中可占十一斗否?”

書生抹了一把額頭熱汗,雖然此刻天氣還有些嚴寒,但他卻覺得燥熱無比,心內想到一事,此詞必將流傳后世萬代,必然來歷也將備注,那后人看見此詞的來歷,豈不是也會看到自家?自家被寫入書籍當中將為后世所知了!

“占的,占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激動難以,不想自己將會以這種方式被后人知曉。

趙倜點點頭,拿了花燈給了元小仙,若有所思道:“公主的花燈。”

元小仙接過嫦娥奔月燈,神色間一片柔情蕩漾,低聲道:“多謝殿下。”

耶律延禧在旁眨了眨眼,看著元小仙神情含羞帶怯,心說姐姐你啥意思,不會一只花燈你就傾心相許了吧?你可是大草原的明珠,諸多契丹男兒的夢啊!

趙倜忽然呵呵了一聲:“明日成安公主隨我去一趟軍獄。”

“嗯?”元小仙聞言,頓時一呆,看向趙倜:“殿下你……”

趙倜淡淡一笑:“那明教散人殷木長關了許久,不肯招供你的來歷,與我去一趟,我要他有用。”

“好,我隨殿下前往……”

耶律延禧在旁聞言心中來氣,暗想姐姐怎么叫你去你就去啊,那可是軍獄啊,雖然身為使者對方不敢扣押,可誰知道會不會有旁的什么是非呢。

趙倜笑笑,隨后繼續前行。

只看這時汴河邊煙花更盛,天空彩光分舞,炫麗燦爛,美景無雙。

東風夜放花千樹,星如雨。鳳簫聲動,一夜魚龍舞。

第二天上朝,趙煦接見遼國使團,倒沒有太多可說,只言國書事情交付燕王,由燕王做主談判,朝下商議。

散朝后前往鴻臚寺,趙倜叫許將開口,相互試探了大半天,沒有頭緒結果,最后定下明日再議。

接著出門,趙倜看元小仙道:“公主隨我去軍獄吧。”

元小仙點頭,仿佛一只小貓,輕輕跟在趙倜身后,看得耶律延禧暗自跺腳。

上了車駕,元小仙道:“殿下要收服殷散人?”

趙倜道:“此人忠心,若是直接殺了倒有些可惜。”

元小仙道:“殷散人沒有吐露我的消息,上回我要劫軍獄救他,被殿下發現后一路追趕,本來此番思索求情,沒料殿下想要收服。”

“求情便不必了。”趙倜淡淡道:“別搗亂就好。”

元小仙低聲道:“怎會給殿下搗亂,本來只望殿下能留他性命,不想要用,明教已經土崩瓦解,殿下為甚……”

趙倜看她一眼:“公主問的太多了。”

元小仙眉目如畫,微微思忖,嫣然一笑道:“殿下說得是。”

片刻軍獄到達,兩人下車,走入進去。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165章 此才一石,我占十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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