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盧修斯的滑跪與雇傭多比

馬爾福家族已經有兩代人侍奉伏地魔了——這樣說的話倒有點不準確，因為盧修斯·馬爾福的地位是明顯低于伏地魔的，但是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卻并非如此。

當伏地魔還叫做湯姆·馬沃羅·里德爾的時候，以純血為旗幟，他就開始在霍格沃茨里招募那些志同道合的人，意圖建立起以自己為首的組織。

那個時候的伏地魔還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因此馬爾福家族、布萊克家族、萊塞特蘭奇家族這類大的純血家族繼承人自然不會像后來那樣臣服在他的腳下，因此最多只能算是核心圈的一員，并且為伏地魔后來的發展提供了至關重要的幫助。

包括且不限于提供自己在魔法部的影響力，以及財富與資源的支持。

但等老馬爾福因患病而去世，盧修斯成為家主后，那個時期的伏地魔已經逐漸開始轉變風格，曾經的能言善辯以及洞察人心變成了直截了當的攝神取念，曾經引人追隨的個人魅力則變成了強權的恐嚇，就連行事手段也變成了直接以魔法手段消滅不贊同自己的敵人。

盧修斯的青春是聽著伏地魔的故事長大的青春，甚至他在年輕時還真的有一段時間發自真心的崇拜著伏地魔，想要為他獻出一切，然后他也如愿以償的，從霍格沃茨畢業并正式加入了食死徒。

進而整日陪伴在逐步變得瘋狂的伏地魔身邊，看著伏地魔肆意殺戮，看著伏地魔為所欲為……然后盧修斯就學會了如何才能討得這樣的伏地魔歡心，學會了怎么樣在伏地魔的手下活下來，亦或者保全自身。

天賦異稟，魔力強大，實力更是強大，從還是學生的年代起就擁有著遠超同齡人的實力，盧修斯很清楚伏地魔的這些傳說，以至于當他在剛才的暗室中親身感受到哈利的實力后，完全沒有任何阻礙的就將哈利代入到了伏地魔的位置——非常的絲滑，毫無違和感。

這是一種本能，一種條件反射。

至少盧修斯自己捫心自問自己是沒法把那間暗室燒融成那種程度的，而一個已經將自己的天賦變現為實力的天才那就不叫天才，可以直接被稱為強者，而強者就要有強者的地位。

對于盧修斯·馬爾福這個人來說，向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多，甚至算是自己侄子的孩子及時滑軌低身彎腰并不羞恥，馬爾福家族當年在伏地魔倒臺后能夠逃過審判正是因為他這種靈活的身段，在他看來，那些正義凜然滿身骨氣卻葬送了自己家族的傳承乃至于全家性命的人才是最可笑的。

正因為如此，盧修斯對于哈利的態度才會憑空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不僅沒有了那股自認為哈利長輩，居高臨下還帶著審視態度的評判味兒，直接變得卑微討好了起來。

畢竟盧修斯自己心里還是有點數的，他知道自己家族在外面是個什么名聲，特別對格蘭芬多來說——他不知道哈利·波特到底有多正義，要是這個男孩讓自己家族為當年成為食死徒的事情而付出代價該怎么辦？

沒有任何一絲僥幸，盧修斯非常的謹慎，在這種事情上不謹慎的食死徒基本上都已經被伏地魔給做掉了。

“這……”盧修斯的頭頓時更低了幾分，“我沒有選擇，哈利……因為我父親的緣故，馬爾福家族和那個人……綁定的太深了，我只能……”

“沒必要這么緊張，盧修斯”哈利平靜的說道：“我也不需要你叫我主人什么的，那是伏地魔的愛好。”

在聽到某個詞時，盧修斯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在薩滿祭司一道上，德拉克確實很有天賦，只要他不違反薩滿祭司的禁忌，那么我就不會傷害他——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對你的家族做什么”哈利習慣將話都說清楚，然后快刀斬亂麻。

“那是德拉克的榮幸”盧修斯連忙說道：“掌握了這種力量的他一定也能為您的事業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夠了，我看你是真的在伏地魔旁邊呆久了”哈利面無表情的說道：“伏地魔還沒有死，盧修斯，當你收到什么關于他的消息時，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我不喜歡墻頭草。”

“向您發誓”當即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盧修斯鄭重說道：“如果那個人再次召集我們的話，我一定第一時間向您報告。”

對于盧修斯的誓言，哈利……他就當真的聽吧。

德拉克未來有沒有堅定的立場他不知道，但盧修斯絕對是沒有的。

這個男人最多只是在心中做了一個簡單的比較而已——哈利·波特鄧布利多＞伏地魔。

僅此而已。

沒有在馬爾福莊園過夜，說實話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對于哈利來說著實有點太詭異了，莫名其妙的家養小精靈，追蹤著家養小精靈卻莫名其妙的竄進了馬爾福莊園里，最后甚至因為德拉克的事情而為盧修斯展現了元素之力，然后就驚人的看到了一個極速滑跪的盧修斯。

神秘，太神秘了。

連吃帶拿的，哈利最后甚至是帶著禮物從馬爾福莊園離開的——不止是那本格里馬爾迪的手札，還有一只家養小精靈。

唯恐哈利會對自己心生懷疑，盧修斯幾乎是以最積極的態度與最快的速度將多比的契約轉讓給了哈利。

“好好服侍你的新主人！多比！你這個懶惰的家養小精靈”盧修斯看著多比嚴厲說道：“我可不想見到你被送回來的那一幕，那是馬爾福家族的恥辱！”

“多比不是懶惰的家養小精靈！”尖聲尖氣的叫著，實際上直到目前為止，多比都有點無法理解在自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多比離開了馬爾福家族！多比不是邪惡的馬爾福家族的家養小精靈了！”

哈利很確信盧修斯在聽到多比對于自己家族的形容時臉色猛地黑了下來。

盧修斯并不擔心多比會說出什么馬爾福家族的秘密，因為它那不討喜的性格，多比在馬爾福家族里的活動范圍是受限的，也不被允許靠近那些敏感的地方。

“多比當然會服侍好哈利老爺！天吶！英雄哈利！！”多比興奮的從地上跳了起來，舉起右拳歡呼道：“多比竟然能成為哈利老爺的家養小精靈！多比會讓其他家養小精靈羨慕死的！！”

拳頭已經握緊了，如果多比現在還是馬爾福家族的家養小精靈，那么盧修斯恐怕已經在命令它懲罰自己了，但是現在，他只能當作沒聽到。

“不必再送了”哈利點點頭說道：“我們開學再見，德拉克，切記與元素的溝通不能懈怠，不要浪費了你的天賦。”

“我會努力的，導師！”德拉克一臉興奮說道：“實際上不用開學，我已經買好了肯梅爾紅隼隊對巴利卡斯蝙蝠隊的票，這可是導師你作為魁地奇球星出戰的第一場比賽！一定要讓那些愛爾蘭人知道你的厲害！！”

“我還不是球星呢，德拉克”哈利一臉無語的說道：“巴利卡斯蝙蝠隊可不是什么無名小隊。”

“至少要比查理火炮隊強得多”納西莎也補充了一句，隨后幾個人便都笑了起來。

查理火炮隊的笑話已經成為巫師社會的經典笑話了，也只有一些死忠老粉才會在聽到這些笑話時勃然大怒。

“我們一家都會去的”盧修斯笑著說道：“又一個學生魁地奇球員，你會成為整個英國的驕傲的……順帶，那件事我會盡快辦好。”

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以及表忠心吧，在書房里，盧修斯最后主動提出了要為哈利運作一個進入阿茲卡班的機會——呃，這話確實聽起來有點古怪，搞的好像哈利犯了什么事兒要被關進監獄里似的。

但實際上卻是一件好事，盧修斯承諾說可以帶哈利去阿茲卡班中見一見他的那位教父，而哈利在沉默片刻后，還是點頭同意了。

隨意的寒暄了幾句后，福克斯便帶著哈利再一次回到了女貞路街巷角落一處無人的地方，而多比緊跟著也幻影移形了過來。從龍皮小包里拿出了一把白鮮葉子，哈利把手湊到福克斯的面前，卻發現或許是因為今天在馬爾福家吃的太好了，這只鳳凰竟然變得挑食了起來，它只是聞了聞，在吃了一片后便重新抬起了脖頸，啄了啄哈利的頭發，意思是自己要走了。

“好吧”哈利摸了摸福克斯的羽毛，“沒什么不能說的，如果鄧布利多問起來的話你就說今天在我這里就行……如果他能聽懂的話。”

鳳凰語什么的。

福克斯剛才的幾聲輕鳴是在問哈利要不要隱瞞今天發生的一切，這只鳳凰還挺懂人心的。

不過哈利倒不覺得自己是在做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情。

將白鮮葉子裝進袋子里后掛在了福克斯的脖子上算是出差補助，在親昵的蹭了蹭哈利的臉頰后，福克斯便在火光中離開了女貞路。

哈利真覺得鄧布利多可以把福克斯轉讓給自己，這么一只大好的鳳凰整天跟著老頭子躲在校長室里吃蟑螂堆有點太浪費了。

將目光從肩膀上收回，哈利看向身邊的多比，而多比則正兩只手抱在一起，滿臉期待的看著他，一對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哈利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多比的外貌，他很確定家里如果出現這么一位骨骼長相驚奇，還會說話的家養小精靈時，自己那位姨父的反應恐怕不會淡定……至少不能突然出現。

“你有什么打算嗎？多比”哈利突然問道。

“多比想要好好的服侍哈利老爺！”多比大聲回答著。

“不不不，我是說服侍人這種家養小精靈本能以外的事情”哈利搖了搖頭說道，“你對自己未來的計劃。”

“多比想要在波特家族的祖宅里服侍哈利老爺！！”

多比的聲音頓時更大了。

哈利嘆了口氣，他覺得跟家養小精靈這種物種交流多少有點太費人了。

“我不是那些巫師貴族，多比”凝視著多比的雙眼，哈利認真的說道：“我也不需要有人替我穿衣或者做飯或者其他什么——或許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多比，我打算給你自由。”

一邊這樣說著，哈利也干脆就這樣做了，他直接從龍皮小包里拿出了一件換洗的襯衣多比，而多比也就這樣傻傻的接住了——它的大腦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對于家養小精靈這一族群來說，由它們的主人親手賜給它們一件衣服則意味著賜予了它們自由，從此就與相應的巫師家族解開了契約。

“多比自由了？”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多比顫抖著捧起手里的襯衫，“哈利·波特——他給了多比自由？！哈利·波特比多比想象的還要偉大的多！他竟然——竟然——”

猝不及防，突如其來的驚喜，以至于多比看上去甚至喪失了連續思考的能力，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看到多比這副激動的模樣，哈利甚至是有點欣慰的——這個腦袋有問題的家養小精靈在面對自由的時候倒是正常起來。

獸人永不為奴，牛頭人也永不為奴，哈利自然沒有興趣驅使其他的種族為奴隸，即使在部落里，使用奴隸也是不被允許的。

不過等等，一個腦袋有問題的家養小精靈渴望自由……那豈不是說腦袋沒問題的家養小精靈都不渴望自由……回憶著自己在書上看到過的那些內容，哈利突然有點想笑。

所以到底誰有問題誰沒問題？

哈利倒是借此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多比確實是一名特殊的家養小精靈，他掙脫了自身種族本能所帶給他的枷鎖，甚至自發的前來保護哈利——即使哈利不認識它，也并不需要它的保護。

“所以你已經自由了，多比”哈利再一次說道。

“是的！多比自由了！偉大的哈利！”多比滿臉興奮的睜大眼睛說道。

它激動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那么回到剛才那個問題，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哈利接著問道。

“多比想要給自己買一套新衣服！”多比尖聲細氣的喊道：“多比，多比還想——”

戛然而止，這一次，哈利終于在多比的臉上看到了茫然的神色。

“多比……多比還想要工資……”低頭看向了手中捧著的灰色襯衫，多比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沮喪，“多比喜歡工作，但是沒有巫師會雇傭多比，沒有人會給家養小精靈發工資……多比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多比無處可去了……”

迷茫，失落，恐慌，哈利從多比的身上看到了一些超出尋常家養小精靈的地方，但卻不多，它只是想要自由這個自己過去無法擁有的未知東西，卻還沒有想過在自己真的擁有了自由后能做什么。

總的來說，需要時間去適應。

“這樣好了”哈利想了想說道：“在你找到自己真正想干的事情前，我先雇傭你為我工作吧，作為我的助手，工作內容主要是幫我照顧一些神奇動物或者我種下的草藥，還得監控當地的自然環境以及生物鏈不至于崩盤——總的來說并不辛苦，但是你必須對自己看到的一切保密，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另外你大概需要學習一些相應的知識才能完成這些工作，而工資的話……”哈利快速的計算著，“對角巷商店店員的標準工資差不多是一個月五十加隆，我就以這個價格雇傭你好了，一個月五十加隆怎么樣？能接受嗎？”

“一個月五十加隆？！！”多比差點把自己掐死，它瞪大了眼睛喊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那太多了！！多比不能接受！多比非常愿意為哈利·波特工作！而且多比絕對不會透露自己看到的東西！但是多比一個月最多只要兩加隆——不，多比只要一加隆！！”

“多比可不是什么忘恩負義的懶惰家養小精靈！哈利·波特解救了多比！他是魔法界的大英雄！多比可不會要哈利那么多錢！那太多了！”

在接受哈利的雇傭這一事情上，多比甚至連多思考一秒鐘都沒有就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恨不得現在就上崗開始工作，就像它自己所說的那樣，工作實際上就是它的愛好。

但是在工資這一問題上，多比卻和哈利進行了好一番爭論。

哈利之前的判斷并沒有錯，多比確實和一般的家養小精靈不同，但這種不同卻并不多，它依然喜歡工作，喜歡為巫師提供服務，這一切和一般的家養小精靈之間沒有什么區別，唯一不同的是多比覺得自己需要一點工資——真的只有一點，更像是一種象征意義。

總之作為爭論的結尾，多比最終接受了一個月十加隆的工資，用多比的話來說就是如果再多的話它寧愿去死，但實際上這個價格甚至連一個剛從霍格沃茨畢業的學生都雇不到。

(本章完)

霍格沃茨：從艾澤拉斯歸來的哈利 106.盧修斯的滑跪與雇傭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