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游神 第262章 藏龍之禍
第265章藏龍之禍
墻小姐丶三個人腦牌興正濃,周玄插話道:「墻小姐,小福子雙手都被咬爛了,怎麼治?」
墻小接將黑水形成的牌張,甩得啪啪響,說道:「簡單,去廚房里找塊豬肉,剪成米粒大小,然后敷在小福子的傷口上,做完了喊我,我讓那些血肉快速再生。」
「那成。」
周玄不懷疑墻小姐的辦法行不行得通,他當即便切斷了神啟的連結,去廚房找了豬肉,再拿了剪子,坐在燈下,對著豬肉開剪。
將豬肉剪成米粒大小,這個過程瞧起來比較無聊,但周玄剪動之后覺得相當減壓,身體的疲乏都在緩緩消退。
周玄剪著肉,趙無崖也在忙活。
趙無崖有待客的覺悟,尤其彭升還是他師祖爺爺的朋友。
朋友來作客,怎麼能不讓客人盡興呢?
為了能讓彭升吃好丶喝好丶玩好,他去街上的糖水鋪,買了燉梨湯丶酒釀丸子,又去了鹵味攤買了鹵雞丶鹵腸,大包小包的提回了周家凈儀鋪。
「彭老祖,得虧這是東市街,喪葬一條街,大大小小的鋪子,全天都營業,
嘗一嘗,看看合不合口味。」
趙無崖先將手里的吃食舉得高高的,然后全擺在彭升面前后,提了個鹵豬耳朵,走到周玄面前:「房東,張嘴。」
周玄左手拿著豬肉,右手拿著剪子,確實騰不出手,便張開了嘴,啃了一口趙無崖遞過來的豬耳朵,邊嚼邊夸贊:「崖子,你是真能來事啊,我要給你減房租。」
「下個月我交房租只交一半啊。」
趙無崖「伺候」著周玄把一整個鹵豬耳朵吃完后,又去問彭升:「彭老祖,
合口味不?」
彭升是神魂,吃食物靠的是食氣,和云子良差不太多,他面前的鹵味,被食完氣之后,便失去了食物原本的光澤,像燃燒完的灰。
他不停點著頭,說:「比我們那時候的食物,好吃多了。」
「你跟我師祖爺爺一樣,瞧啥都新鮮,給你瞧點更新鮮的。
趙無崖又走到店角落的柜式音響前,摁了開關后,播著白光的唱片。
「我匆匆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叢叢「我找不到他的行蹤
柔美又略帶沙啞的歌聲在店內回蕩,讓人覺得如此美好丶慵懶。
彭升聽得也直晃頭,扭頭對周玄講道:「玄兄弟,明江府如今遭洪水侵襲,
災情未散,我們在此縱情享樂,是不是不太好?」
周玄聽得直皺眉,吃點夜宵丶聽個歌都成縱情享樂了?
他搖搖頭,說道,
「先不說咱們算不算縱情享樂,就說咱們這樣的人,能聽歌就聽歌,能吃肉就吃肉,今兒個我們運氣好,活下來了,改明兒再遇上個硬岔子,咱們被打個魂飛魄散,就后悔沒有多聽點歌丶多吃點肉了。」
彭升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放下心理包袱,繼續聽歌吃肉丶喝糖水。
沒過多久,門哎呀推開了,五師兄呂明坤抖了抖褶皺的長衫,走了進來。
「小師弟,這位是?」
他指著彭升。
「哦,刺青樹族的大祖,彭升。」
呂明坤聽完,笑著朝彭升抱拳:「見過彭先生。」
「我只是頭老鬼,當不起先生。」彭升笑著說。
呂明坤則要繼續跟彭升搭話,卻被周玄喊住了。
「五師兄,你回來得正好,我剪得正麻煩呢。」
呂明坤是如今明江府里最好的刀手,把這一大扇豬肉,剪成米粒大小,專業很對口。
他接過周玄手里的豬肉,詢問了要剪成什麼形狀后,便揮出了竹葉刀,沒花多大功夫,桌上便是碼得整整齊齊的肉米。
周玄拿碗裝了肉米,走到店內的竹床上,小福子正躺在上頭,他小心的將米粒敷在他的傷口上。
「這位小兄弟的刀法,很有些門道。」彭升也覺得呂明坤的竹葉刀,動如流瀑,很是養眼。
「件作的小本事而已。」
呂明坤笑笑,走到銅盆前,擰了毛巾擦臉擦脖子。
彭升又說:「你這樣的刀手,待在件作堂口可惜了,件作堂口沒有明確的修行路線。」
「無所謂的,我入堂口,便是為了復仇,如今大仇已經得報,我對香火之路,便失去了興趣,往后七香丶八香與我,都沒了什麼干系。」
五師兄在修行方面拿得起放得下。
他文說道:「我現在最有興趣的,便是在骨老學會里當助教,每天去解剖那些奇奇怪怪的人物。」
「倒也挺好。」
彭升很是欣賞呂明坤的人生態度。
「明早還要去做人體解剖,我先去休息了。」
呂明坤快步上樓,走了幾步后,又給周玄遞了一只萬國手表。
「咦,你哪來手表?」
「我從一個骨老手里收的,他酷愛名表。」呂明坤笑著說:「我從骨老會那里得知你已升入四香,這只表,是師兄送你的禮物,剛才忘了拿出來。」
「多謝五師兄。」周玄將手表戴上,不松不緊,極其妥帖,驚訝道:「這麼合適?」
「我是件作,對人的身體有極致的觀察力,你手腕粗細,我早就熟記于心。」
呂明坤講完,又仔細欣賞著戴在周玄手上的腕表,確保表戴上后,又漂亮又合適,才快步上了樓。
五師兄才去休息,云子良則回來了,手里又提著大包小包,盡是些吃食,又攤開了,讓眾人再吃一頓。
周玄則將那些肉粒給小福子敷好后,心中喚動墻小姐。
墻小姐的意識鉆入那些肉粒之中,肉粒便開始融化,像是一團團膠水似的,
將小福子破損的傷口盡數黏合。
「放心,休息一晚上,連條疤都不會留下。」墻小姐放下話來,又急吼吼的回了秘境,和人腦繼續「雙升」大戰。
周玄卻喊住墻小姐:「別急著走啊,光打牌多沒意思,你懂不懂大富翁的含金量?」
「大富翁?」
墻小姐雖然不懂這是什麼,但隱隱覺得有趣,
周玄便將前世的大富翁的模樣丶規則丶玩法,仔細的講給了墻小姐聽。
聽得她那叫一個激動,回了秘境,就開始利用黑水,構織游戲。
「阿玄,你真是會玩,雙升玩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那是當然,你懂算法,雙升簡直無敵,打一局贏一局,哪來的游戲性,還是大富翁這種有故事內容丶有隨機性質的,更適合你一些。」
墻小姐極用力的點頭,與血井人腦共同沉迷大富翁。
周玄則將小福子送上樓睡覺,他原本也想睡覺的,但他耳朵聰敏,聽見云子良與彭升,正在聊著「空明鏡」的話題。
他對這話題也感興趣,便也下了樓。
「云道長,我們當年西行,詳細談到過空明鏡,你當時便覺得,空明鏡不是樹族的專屬,而是在井國之中廣泛存在的,只是樹族體質特殊,天生便能看見空明鏡——.」
「我是這麼說過。」
「然后我倆,也推導過正常人如何能夠瞧見空明鏡的辦法。」
「是啊。」
「那你西行結束之后,為什麼沒有在井國廣泛的推廣空明鏡?你也不是一個藏私的人呀。」
彭升問道。
周玄也琢磨著彭升的話,既然當年云子良聽說過空明鏡,而且也根據空明鏡之法,制造了逃生的畫卷,
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講,空明鏡的引導之法,云子良是深度了解的。
但這麼多年過去,「空明鏡」依然沒有被其馀人知道,這就不得不讓彭升懷疑·云子良是不是藏私了。
面對質疑,
云子良苦笑一聲,說:「若是藏私就好了,藏龍山那麼多的尋龍道士,就不至于被滅門,我也不會被那麼多道者打成半人半鬼,失去自由,躲藏在畫卷之中。」
「嗯?」
彭升丶周玄同時反應過來,原來藏龍山滅族,禍起空明鏡。
「在西行之后的一些年里,我也在領悟空明鏡之道,甚至我能制作出實體的空明鏡,然后我與藏龍的上千個山人,便開始大肆傳播空明鏡———」」
云子良抬起頭,望向昏黃的燈盞,說道:「大禍便來了,那是血光之夜,四處都是殺伐,四處都是慘叫之聲,有天上的道者,有身穿黑袍,不知其身份之人,
藏龍山被血洗一空,我甚至不知道他們的主謀是誰。」
云子良嘆著氣,說道:「我只知道,他們手段極兇狠,只要是知道空明鏡的人,一概不留活口。」
「他們殺掉藏龍山那麼多人,目的便是不讓空明鏡之法,在井國傳播,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樹族全部干掉?」
周玄詢問道。
樹族之人,個個都懂空明鏡,他們才是最大的威脅呢。
「那我也不清楚。」云子良又說道:「或許是因為刺青一族幾乎不與外人交往吧。」
刺青一脈,無論是樹族丶古族,弟子幾乎不在外界行走,他們仿佛是世外之人,正因為如此,刺青一族才成了井國的隱秘堂口,諸多古籍幾乎都沒有刺青一族的記載。
「這場血洗行動,會不會是佛國人干的?」彭升一旁問道。
畢竟藏龍山空明鏡之禍,按時間線來說,是晚于佛國人侵彭家鎮的。
佛國人知道空明鏡的強大,他們殺掉傳播空明鏡的人,不讓并國使用空明鏡,也是有道理的。
「放屁,什麼糟爛事情都賴我們佛國身上。」
莫庭生有些不樂意了,躺在地上,張口說道。
周玄將手中的瓷碗朝莫庭生臉上砸去,呵斥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
等莫庭生被砸得滿臉血,低頭不語后,周玄又說道:「彭兄,莫狗的話,話糙理不糙,同時集中那麼多道者,的確不像佛國的能量。」
佛國人要這麼厲害,也不至于用洪水這種隱晦的手法,直接派下諸多道者,
把明江府殺個乾凈就完事了。
「我也覺得不像佛國人所為。」云子良說道:「我逃脫了那場殺孽,將自己的身軀斬去一部分,藏在空明鏡里,逃脫了那些人的追捕,將近三百年的時光,
我一直都在琢磨,到底是誰滅了藏龍山,
我將天上的二十四尊天穹神明級想了一個遍,愣是沒想透。」
「老云,假如不是二十四尊天穹神明級做的呢?」
「應該不會,道者的手段,我分得清。」云子良說道:「道者由天穹神絲垂落,這些神絲,也會成為他們道行中的一部分,在動手之時,便會出現神絲。」
「天穹之上的神絲顏色通紅,但假如有些堂口的手段,便是這紅絲,比如說巫女堂口,你如何分辨?」
周玄見過神絲,也見過巫女的紅絲。
如果是從神絲的模樣來判斷的話·.如何辨別道者與巫女?
「我想過,但巫女沒有那麼多高香火的人。」
云子良說道。
「只是人間界沒有,但光陰界呢?」彭升問云子良。
「光陰界是來不了人間的。」云子良又說,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說道
「既然神明有辦法從天穹降臨人間,光陰界中的人,自然也有他們的辦法。」
眾人一聊,便覺得事情有些亮。
「我從沒有往光陰界的方向去想,只因為我認為那些人都是道者。」
云子良一拍腦門,有些懊惱。
「不過,滅了藏龍山的人來自光陰界,也只是目前的猜測而已,還不能當真,最多當個備選答案。」
「目前,先不去想是誰滅了藏龍山。」云子良說道:「關于空明鏡的事情,
還不能散播出去,不然,會引來那些黑衣列人。」
「已經散播了。」
周玄攤著手,大咧咧的說道。
「啊?」
「整個明江府的游神,都已經啟鏡了,樂師丶畫家,升入八爛香火,巫女的商文君丶花清影,也已經是坐七望八的層次。」
「額—
云子良頓時愣住了,一醒過神,雙手拍桌,數落道:「完了,明江府的游神都完了,那一場血洗之夜,估計要在明江府重演。」
「樂師丶畫家都是八香的人間半神,有他們在,應該不懼怕你說的那些黑衣人吧。」
「你猜猜我巔峰的時候,是多高的香火?」
「八?」
「九灶。」云子良說道:
「我打小便走的點穴一派,四爛香后,我觀想到了人間金龍,于是我拔掉了香火,重新修行感應派,感應派沒有香火,秘境之中,只有一條金龍。」
「金龍最開始只是一條小白龍,會有變化,二爛香后,白龍成紅龍,生出厚重鱗甲,就這麼一直變化,直到出現第八種變化后,秘境之中,便有金龍盤繞,
得升九香。」
周玄聽到此描述,才想起自己的尋龍香,便是由金龍所化。
「很多人都傳我是四香橫掃道門,四爛香橫掃個球!我是人間九香,加上那上千位山人,都被那些黑衣人血洗,畫家丶樂師的八香,夠瞧嗎?」
云子良一番話,說得彭升啞口無言。
周玄卻說道:「不還有桃花祖樹嗎?彭兄曾經靠著祖樹加持,也短暫的扛住了當時的天穹神明級彭侯,現在八爛香有兩個,有了祖樹加持,也應該能對付一個天穹神明級吧?」
「祖樹還未抵達巔峰。」彭升說道。
在明江浩劫結束后,祖樹便力量耗盡,重新沉退到了大母星坑之中。
「咱們打進刺青禁地里去,讓祖樹重回彭家鎮,它不就回到巔峰了嗎?」
「打進去之前,那些黑衣人若是來了呢?」
「他們的動作,有這麼快嗎?」周玄問。
「那就不知道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云子良說道。
周玄則上了樓,說道:「我先神魂日游,去通知畫家丶樂師,暫時不要將空明鏡的啟鏡之法外泄。」
若是黑衣人們,確實有云子良說的那般道行高明,那的確是明江府扛不住的禍亂。
若說黑衣人的殺伐是為了控制空明鏡的傳播,那周玄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空明鏡大量的傳播,暫時不引起黑衣人的注意。
「最好不要傳播,目前,明江府贏不過黑衣人,實力還不夠。」
云子良嘆著氣,喃喃說道。
進了二樓臥室,周玄通過李乘風,詢問到現在開賑災會議的地點后,便神魂日游而去。
賑災會議,在利苑大廈一樓的會議室召開。
參會的人,除了明江府游神外,還有紅棺娘子,以及一些府衙的人。
府衙的人出賑災善后的方案,畫家和樂師負責思考方案的可行性,然后拍板。
大多會議,都是長且無聊的紅棺娘子在府衙人一次又一次的提方案之中,快要昏昏睡去。
支持她不打瞌睡,便是等會議結束之后,畫家會傳她空明鏡的「啟鏡之法」。
這道法門,讓紅棺娘子無比羨慕,一面鏡子,便讓畫家丶樂師都明悟堂口的手段,升入八爛香。
「這得省多少年香火啊。」
紅棺娘子望著八香的畫家,實在是眼饞得緊,
也就在這時,會議室內,傳出了周玄的聲音。
「府衙之人,去室外等候,我有要緊事宜,要跟明江游神講。」
畫家聽出了是周玄的聲音,便起了身,朝府衙的人抱拳,說道:「麻煩諸位,請到廳外等候。」
明江府的最高權力是骨老會。
如今雖然骨老會背后連接的神明隕落,天官的神格還握在「弓正」手里,但就憑畫家丶樂師同是八香,明江府的第一堂口,此時依然是骨老會。
既然畫家發話了,府衙的人也只能先行離開。
等府衙的人走后,周玄才將神魂顯相,對畫家說道:「老畫,空明鏡的事情,暫時不要向堂口的弟子公開,暫時先將這份隱秘止于你們幾人。
周玄這麼一說,紅棺娘子不樂意了,當即便回問道:「為什麼呀?這老畫他們都知道空明鏡了,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
空明鏡意味著香火,不說升到八香,就算升到商文君丶花清影這般坐七望八的香火,那也省去了許多年贊香火的時間。
香火就在眼前,紅棺娘娘卻拿不到,怎叫她不揪心。
「我一定要學空明鏡,明江府可不能欺負人,我和我們堂口的船夫弟子們,
為了明江府,那是煞費苦心,救人救災我們沖在前頭,撈好處就不讓我們撈,沒那樣的道理。」
紅棺娘娘平日里對周玄,言語溫柔,但涉及到香火,甚至以為周玄要藏私,
她那火爆的性子便涌了上來。
畫家很了解周玄,他知道小先生不是個藏私的人,便對紅棺娘子說道:「棺娘,先別著急,小先生講話自然有他講話的道理,你先歇一歇,讓他把話講完啊。」
紅棺娘子這才停住話頭,雙手環胸,聽周玄的下文。
「以目前的形勢來說,空明鏡既是提升香火的捷徑,但是—它也是一場大禍,一場諸位誰都擋不住的大禍。」
周玄便將云子良丶藏龍山之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得眾游神的臉上盡是憂色。
他們方方想不到,今日輔助他們普升的空明鏡,竟然讓藏龍山遭遇了滅門禍事。
尤其是藏龍山里,還有人間九爛香坐鎮。
「云老先生,真是人間九香?」
畫家問道,他聽說過云子良的大名,知道這位曾經「四爛香橫掃道門」的天才,但他沒聽說過云子良升入過九香。
「老云那個人,雖然神叨叨的,但他不至于說謊,而且他講他九香時,彭升也沒有異議,彭升了解老云,他沒有異議,便是認為老云一定能升入九爛香。」
有了周玄的肯定回答,眾游神瞬間嘩然,議論紛紛。
但他們議論的,只是該如何面對這場無妄的災禍,而不是后悔自己習得空明鏡。
并國修行香火,但凡能漲香火的物事,便如同肥肉一般,誰都想啃一口。
游神們都是打小習慣啃肉的主,如今既然啃住了空明鏡這塊巨肥的肉,哪有松口的道理。
黑衣人的襲殺,不就是死嗎?
但有香火,不敢去搶,比死了還難受。
眾人議論之后,樂師便對周玄說道,
「小先生,空明鏡既然學來了,我們就不后悔,但是,既然那什麼黑衣人嗜殺,見到懂空明鏡的人便要殺之而后快,那我們也不怕,直接把空明鏡之法通過游神司燈籠,在井國九府散播,我不信他能把井國所有堂口的弟子,都殺得乾乾凈凈。」
其實樂師這番話,也是氣話,游神司的燈籠,只能在明江府使用,想把空明鏡之法,通過燈籠,散播到并國九府,這簡直是開玩笑的事情。
但燈籠不行,有東西能行,周玄靈機一動,說道:「唉,你們倒是提醒我了我本來還說找不到對抗黑衣人的辦法,如今接近找到抗衡他的辦法了,畫家,還是按我說的,暫時不要讓空明鏡外泄,等我的回覆,
棺娘,你也再忍一忍,就這兩天,教你啟鏡之法,明江府一定不會辜負你。」
有了周玄的勸慰,又有了藏龍山的前車之鑒,棺娘到沒那麼急躁了,點頭說道:「那我等著。」
「諸位,空明鏡的事情,等我的消息吧。」周玄講到此處,又對畫家說道:「對了,老畫,我還有件事要找你商量。」
「小先生請說。」
「今日,我在冥石集會之中,聽到彭侯講過,他的神明之力被人切斷了,他懷疑是香火道士出的手,但是香火道士絕不可能在人間做出這般手筆,我懷疑,
明江府里,還有能人。」
「這我倒想起來了,明江府,沒起過這麼濃的霧。」樂師被周玄一提點,也想起了今日的霧有些古怪。
「你們自己琢磨琢磨這霧的源頭在哪,我先回店了。」
周玄只管拋出問題,至于答案如何,讓游神司自己商量,他目前要做的,便是克制黑衣人,而克制黑衣人的辦法,此時,就在云子良手中ps:兄弟們,今天家里事有點多,就這兩天,把欠章寫出來哈。
日夜游神 第262章 藏龍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