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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兩儀宗議事

更新時間:2025-03-06  作者:愛吃han燒白
重明仙宗 第37章 兩儀宗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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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我當南応你有多看重那小子呢,結果還是舍不得傳襲下來的碧落靈根來結善緣。”在回程路上,鈞天禽如是與費南応笑言道。

費南応沉聲言道:“宗老何消打趣,歙山堂根基在嫡脈中本就薄弱,南応又如何還能將這先人傳襲下來的靈根贈予旁人?”

鈞天禽振翅一擺,便就又帶著費南応升到空中。常人甫一見了它這模樣,便多半就以為這老鳥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其實它這心思,卻是玲瓏十分。

它見得費南応不愿意直言,便就開口拆穿:“你小子無非是并不看好他能結成上品金丹罷了,多半認定那小子將來定會死在外海,是以才不想再賺他的人情。”

“宗老慧眼如炬,”費南応輕嘆一聲,還未接著開口解釋,卻就被鈞天禽出言打斷:“嗯,老祖我之所以這般說,倒不是要怪你小氣。畢竟就算是我,也不會舍得拿碧落靈根來與這狂悖之徒來做善緣。

若說求得結成中品金丹,老祖我覺得他就算無有助力,也要比得了帝岳石的你那概率大上幾分。但若是想求得丹成上品.哼哼,小地方的修士眼皮子終究還是太淺,真當自己是個什么不世出的人才了?

上品金丹何等稀罕,不止大衛宗室都已有好些年未出,便連整個大衛仙朝都已不曉得有多少年未有出來了。他也是真敢想,或用不得許多年便就要死在外海的海波上頭。”

“不瞞宗老,南応卻也是這般想的,”費南応沉聲應道,隨即又嘆息出聲,也不曉得是不是在為黑履道人來做惋惜。

“呵,所以老祖我一直在與阿弟言,你將來若執掌費家,風格定與阿弟在時大不相同。”鈞天禽也嘆一聲,這話卻是勾得了費南応好奇,出口言問:“那宗老以為南応與葉涗老祖何處差別最大。”

鈞天禽淡聲作答,毫不遮掩:“你稍缺魄力,是以你將來或能做得成個裱糊匠,但卻難做成費家的功勛之主。”

見得費南応默然不開腔,鈞天禽才又言道:“今日若是阿弟在此,那棵碧落靈根定不會留的,怎么也要送出去。”

“南応自不敢比葉涗老祖,今后定會.”

“誒,我之所以如此言,不是因了你做得差。”鈞天禽再次將費南応的話打斷,繼續言道:“阿弟賭性本來就重,下注匡琉亭能結上品金丹便就是險得不能再險的事情!可他偏偏還是不經商量,便就乾綱獨斷定下此事。

將來匡琉亭若真能結成上品金丹,那么便萬事大吉,可他若不能呢?屆時咱們費家便算不萬劫不復,定也要被拾掇得慘烈十分。”

“葉涗老祖確是深謀遠慮,”費南応聽得出鈞天禽這話中的意思,順嘴接道:“但若是不下重注,也不曉得咱們費家的第一位元嬰真人何時能出?更不曉得何時才能擺脫這棋子下場?”

“嗯,是以我阿弟做事也不能算錯。”鈞天禽聲音突地提高起來,又道:

“況且要賺那黑履道人人情,又何必拿靈物來換?你只消對那勞什子重明宗和你那侄婿好些,將來那黑履道人衣錦還鄉,難不成還不欠你人情?”

“南応也是這般想的,”費南応與康大寶叔侄打了這么久的交道,如何想不到這等事情。

“嗯,稍稍做些便好了。那小子去了外海九成九都只有身死道消這一個下場,不消太過記掛的。”鈞天禽語氣里頭又多了一分不屑,載著費南応徑直往宣威城行去。

距離匡琉亭結丹的日子愈發近了,鈞天禽這回從帝京回來是擔了差遣的,可不敢離開太久。

至于什么黑履道人?不過么么小丑罷了,哪消它老人家再多費半點心思.

————兩儀宗、霞泊山

霞泊山山巔的罡風掠過青石臺面,將銅爐里最后一縷殘香吹散。

六張石案圍成半圓,每張案角都積著半寸厚的香灰,昭示著此處已空置數十年。

老松虬枝從斷崖邊斜刺探來,松針簌簌落在刻滿符文的石板上,被玄袍老者枯瘦的手指拂開時,在裂紋密布的卦象圖上劃出細響。

不多時,一道道法光從天邊紛至沓來,個個都器宇不凡,顯是有德高修。但面向這玄袍老叟的時候卻還是都低眉順眼,俛首作拜:“大長老!”

兩儀宗最新的兩任掌門栗云、仇云生都赫然在列,與旁的金丹表現并無什么不同。

玄袍老叟見得人來,掐著指頭算了一陣,再蘊起靈光落在食指指尖,一點身前老松。只是片刻老松便就被滋潤得不像話,祛了身上暮氣,變得蒼青翠綠。

眾修見得此幕,便就會意,依著年齒尊卑挨個落好位置,玄袍老叟再一指這得了大便宜的老松,這樹妖便就十分諂媚地輕搖起龐大的樹身。

一根根松針簌簌落下,老松枝丫一擺,卷清風過來做了裁縫,將松針于空中編織成一個個小巧的酒杯,次第落于眾修面前石案。

松針酒杯只是將將落在案上,老松又是一擺,一顆顆細露降下,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但卻不消人管,就徑直掉入了眾人身前的酒杯之中。

一個武夫打扮的金丹上修有些急切地端起飲了一大口,“汩汩”水聲過后,又是一聲長嘆:“若能每歲都飲一回大長老這蒼松露,便就太快意了,怕是給個元嬰來,某都不愿意換。”

其他諸修還未反應,兩儀宗大長老便就開腔笑道:“衛師弟這話卻是過譽了,”他又一指身前老松,輕聲道:

“這位松前輩落于本宗已近兩千年,再過一二甲子,當就能晉為三階了。屆時蒼松露便無有這般稀罕了,一輪總能飲得一回的。”

這卻是件值得期待的好事情,眾人聽后都笑,待得場中人都端起松針酒杯請了一番,兩儀宗大長老才做個手勢,暫時熄了場中上修們的這番熱鬧。

這老修面有笑容,淡聲言道:“上次咱們齊聚,都已是半甲子前栗云師弟繼任掌門的時候了。這番叫諸位師兄弟來此議事,倒也無有旁的事情,還是因了匡琉亭。”

仇云生疑聲問道:“上次衛師兄不在時候,大長老曾與我等講,要坐等匡琉亭結丹過后再言對策,今日提起,是事情又有什么變動嗎?”

那武夫打扮衛姓上修置好松針酒杯過后,也跟著幫腔言道:

“大長老所言,我等可是半點都未有逾越。非止不動云角州廷那些跳梁小丑,便連害了我戰堂長老岳瀾的黑履道人,栗師弟都勸我莫動。

若不然,我等哪能放他這般容易出去。金葉道基又如何了?沒長起來的天才多了去了,不差他這一個。”

栗云聽得這衛姓上修語中有頗多怨懟之意,正待舉杯解釋,卻聽得主持議事的老修先開了口:“栗師弟所言不差,如非必要,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招惹入了匡琉亭眼中的人物。誰知道他將來萬一真能得勢,我們與其要如何相處?”

兩儀宗大長老話方落下,場中唯一一名坤道便就疑聲發問:“小妹斗膽僭越問過師兄,匡琉亭那上品金丹,難不成已成了板上釘釘事情?”

主位上頭的老修聽后卻笑:“自不可能,便算他是真君親子,也難有那般運道。”

“但是哪怕其只有一分成算,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仇云生開口接道,卻是贏得了兩儀宗大長老的點頭贊許。

后者環顧四周,先將眾修眼光勾來,方才開腔:“眾師弟或不曉得,有準確消息講,南王匡慎之前些時候去外海見過了那位。”

“是瀾夢宮主?”場中那坤道顏色不好,身材也小小的,發出的驚聲卻是高亢,都刺得其身側的衛姓上修微微皺眉。

兩儀宗大長老頷首肯定了坤道所猜:“確實瀾夢宮主不假,據傳他還賜了匡慎之靈藥,助其傷勢盡復。現在后者已經歸京了,想來過不多久,說不得也會親身蒞臨山南道,見一見那位南安伯。”

“宗室元嬰真人親至地方,摘星樓主可能準許?”衛姓上修出聲相問。

“摘星樓主一人便算厲害,但如何能比得血劍門一家三元嬰?如何攔得傷勢盡復的匡慎之?”兩儀宗大長老搖了搖頭。

“山南山北互為奧援,彼此互保,五姥山那位真人當不會坐視不”坤道這回話都言道了一半,才想起來了匡琉亭的房里人是五姥山的新任圣女,這才將剩下的話重新咽回肚中。

同時也在心頭腹誹:“這五姥山當真是臉都不要了,這一代居然能選得出來一個破了身子的青葉道基來做圣女。”

而與此同時,衛姓修士也從大長老話中品出不對,疑聲發問:“那頭龍瀾夢宮主不是向來不管宗室死活的嗎?怎么今次還.”

他這話也只言到一半,蓋因其看見了老修臉色才反應過來,畢竟這等事涉頂尖元嬰的秘辛事情,后者又從何曉得。

大長老又嘆過一聲,才道:“諸位師弟倒是不必心憂,畢竟南王會不會親臨,我也只是在做猜測罷了。總之,匡琉亭丹品越高,南王親臨山南的可能越大就是了。”

“那師兄,屆時咱們兩儀宗該如何去做?”仇云生古井不波的面上也生出來一絲煩躁之色。

“屆時.屆時怕由不得咱們自己選該如何去做了。”大長老苦笑一聲,只道:

“我前次又去騰文府,本想求請拜見樓主,但卻被樓主身邊童子告知樓主還未出關,是以并未成行,只有摘星樓庶務掌門項天行與我敘話。”

“項天行?!”衛姓修士只是聽得這名字,身上那股跋扈氣息便就似被削薄了一層。

大長老看得到衛姓修士反應,只又道:“他那道行愈發高深了,便是我不近前觀看一番,都不敢肯定他是不是已成真人。”

“師兄可還有把握勝他一籌?”仇云生開口又問。

“半甲子或還有五成勝算,迄今怕是已經不足三成。”只見得兩儀宗大長老說完此言,面上神色又黯一分,沉默幾息過后,他又開口,卻不曉得是在與別人還是自己解釋:

“他畢竟才不滿三百歲,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卻與我這老朽不同。再過些年,我或連三分把握都無了,屆時眾位師弟,又要拿什么來應付項天行的方天畫戟?”

松下眾修聽后先是羞赧,隨后又再默然。

摘星樓對于轄下那些金丹門戶,哪些是無為而治、哪些是苛政猛于虎,自不消人講。

摘星樓主少有理事的時候,摘星樓庶務掌門項天行過去自忖難壓得兩儀宗這位大長老一頭,在捐稅供奉上頭,自是稍有優待。

最后卻還是一直緘默不言的現任掌門栗云上修開口發問:“是以師兄二百年前便就收容了彭道人來我兩儀宗開脈講學,便是為此么?”

“是了,可是這么二百年都過去了,你們還是連句師兄都吝得喊,人家又憑什么為你們應對項天行?”

大長老這聲詰問令得場中人都不好言了,最后還是仇云生稍爭氣些,抬起頭來言道:“說來說去,還是師弟無用,才累得師兄如此作難。”

“何消說這話呢?”兩儀宗大長老見得松下眾修都被仇云生說得低下頭去,又開口言道:“我曉得師弟們是在忌憚彭師弟對宗門無有半分眷戀,異日喧賓奪主,成了引狼入室的舊故。”

言及此處,兩儀宗大長老又頓了一下,語調拔高起來:“可只要某還在得一天,這兩儀宗外人便就難拿回去。你們也需得好生修行,在某壽盡之前挑起大梁才是。”

“師兄說的是”

“師弟曉得了”

“連累師兄操心,確是罪過”

兩儀宗大長老今次來召集議事,可不是要聽這些無用廢話的,他又道:“總之,近來外頭波云詭譎,莫說我等,便連好些真人都不敢輕易動作。

是以荊南州那邊,便讓那個袁家假丹留些氣力,維持現狀便好,不要有什么多余無用的廝殺。若是云角州廷逼迫得厲害,索性將荊南州也給他們便好。”

事關一州數萬修士、萬萬生民,就這么被這老修輕描淡寫地一言而決。

負責此事的掌門栗云也未有什么猶疑,只是出列應是,待得兩儀宗大長老環顧眾人過后,又開口道:“至于云角州廷那邊,便就更不要去招惹。忍一忍,忍到匡琉亭結丹過后.”

————當日傍晚,黑砂峰頂端

兩儀宗大長老已記不得上一次來這里是時隔多久了。

他探頭往下看去,峰脊裂開一道暗紫色豁口,腐臭的霧氣好似黑泉,正在從豁口裂縫之中汩汩涌出。

青苔覆蓋的石階早已被暗紅血垢浸透,每道縫隙里都嵌著碎齒狀的黑色指甲。

山風裹著陣陣似嬰啼般的尖嘯,次第掠過耳畔的同時,巖壁上倒懸的藤蔓突然扭動起來——那些根本不是植物,而是長滿血銹色絨毛的煉尸觸須。

中間的煉魂臺上浮著一面平平無奇、黝黑十分的小幡,正在間歇不停地吞吐著幽光。

另一端一十二根七彩銅柱上的鎖鏈隨著風聲嘩啦作響,上頭各捆綁著一具氣勢驚人的雪亮白骨,一雙雙空洞的眼窩里頭,滿是墨綠色的磷火。

“好好一座仙山,什么時候被他改成了阿鼻地獄?!”

兩儀宗大長老強按下心中不滿,朝著一黑袍老修淡聲言道:“彭師弟修行得還是太刻苦了些,”

后者也不管這話是贊是諷,只是頷首應道:“全賴師兄與諸位師兄弟幫村,若不然師弟這功法如何能有這般進益?!”

兩儀宗大長老心頭又嘆一聲,只道:“這確是‘正法艱難、邪法好修’,”他倒是先不急接黑袍老修話來,只偏頭往煉魂臺上那面黝黑小幡看去。

“這魂幡便是師弟上次說的三階極品法寶吧,看這模樣,這是就要被師弟煉成了吧?!”

大長老這話頭難掩羨慕,彭姓老修也適時接道:“這卻是又多虧了宗門上下替師弟搜集新鮮生魂,只消再過個五六個月,這法寶當就能夠煉得。到那時候,師兄便不消怕那些欺善怕惡之輩了!”

隨著彭姓老修這“師兄”二字叫得愈發親熱,大長老便就愈發惴惴不安。后者閃身過去,干咳一陣過后,才又將今日與其他幾個根正苗紅的師弟議事所言講了。

彭姓老修將眉頭緊蹙,想了一陣過后,才開口言道:“師兄的意思是,咱們兩儀宗還是要靠摘星樓續命?”

“這也是無有辦法的辦法。”大長老篤定答過之后,卻見得彭姓老修目中一亮。

他伸手一抬,一張刻好了山南道二十七州府的輿圖便就從地上升起,兩儀宗大長老都未發問,彭姓老修卻已在開言:“師兄有無有想過,讓咱們兩儀宗也出一位真人呢?”

兩儀宗大長老雙目一睜,再抬頭時,便見彭姓老修已經指向了輿圖上頭、緊挨著山南道的寒鴉山脈。

他澀聲開口:“彭師弟三思,距離上次蠻亂平息,才不過堪堪過了二百年罷了.”

彭姓老修微微一笑:“師兄當也曉得的,這寒鴉山脈的真正主人,可不是那些粗笨不值價的山蠻啊”

(本章完)

重明仙宗 第37章 兩儀宗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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