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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命中注定

更新時間:2025-02-11  作者:歷史系之狼
北齊怪談 第443章 命中注定
一輛馬車以緩慢的速度朝著長安行駛而去。

馬車前后皆有騎土護衛,人數不多,卻勝在精良。

馬車內,韋孝寬查拉著腦袋,神色頹廢。

他的小兒子韋津坐在一旁,正在為韋孝寬敷藥,韋孝寬已經六十歲了。

他帶兵作戰的經驗已經達到了頂峰,但是身體素質也已經遠不如當初,這次領著騎兵來回奔馳救援,韋孝寬遭了大罪,身上許多創傷,加上他一生征戰,身上的傷本來就不少,到了如此年紀,舊傷新傷一同發作,實在是不太好受。

好在,韋孝寬飯量還不錯,內心也足夠強大,能扛得住傷痛。

韋津坐在一旁,看向父親的眼神里滿是心疼。

「父親早就該告老還鄉了,何苦來哉?」

「父親便是再賣力,又能如何?只一句話,便將您這多年的軍功給否了....」

韋津心里甚是不平。

宇文邕這次出行,特意帶上了韋津這位儀同大將軍,而韋津唯一的任務,竟然是接自家老爺子回長安。

韋孝寬平靜的說道:「既敗給了劉桃子,理當受此責罰。」

「只是,大周便要如此毀在劉桃子的手里了。」

韋津聽了并不意外,朝野上下皆知,韋孝寬從很早就開始鼓吹劉桃子威脅論了,在劉桃子剛剛走上仕途,擔任個七品將軍的時候,他就開始說劉桃子會成為自家心腹大患。

這番話他一直說到了現在。

韋津覺得,皇帝那么不喜歡自己父親,大概也跟這一點有關系,父親總是不分場合的去討論劉桃子,看似是要求提防,卻又帶了點鼓吹的意思,加上他本身又敗給了劉桃子,聽起來就像是他為自己的戰敗找借口。

韋津當然也不好明說,他勸慰道:「父親,您如今沒了官職,就勿要再談論這些大事了,我們就安心在長安度日子.....

「安心??」

韋孝寬側頭看向了韋津,「你覺得我們這次回去能安心度日子?」

韋津嚇了一跳,臉色大變,「莫非陛下會....」

「不是陛下,是劉桃子!」

韋津這才松了一口氣,他眼神古怪的看著老父親。

有些時候,他真的懷疑自己父親是不是太年邁了,導致這.::.心智不太靈光,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兒子的這種眼神讓韋孝寬很是生氣。

「你也覺得我在胡說?」

韋孝寬生氣的說道:「我是老了,想法遲鈍,身體也大不如從前,可我還沒有到昏亂語的地步呢!」

「劉桃子是個騎將!騎兵最擅長的是什么?是奔襲啊!」

「我先前為什么會敗給劉桃子,就是因為他的騎兵跑的比我的更快,打擊面更大,我只能跟在他身后,卻無法阻攔他。」

「當下陛下領著大軍往南,北邊呢?」

「劉桃子領著騎兵從鄴城到夏州,需要多長時日?」

「若是他現在就出發,就以我們這個速度,我們到達長安的時候,他怕是就已經過了朔州了!」

「北邊現在是誰人駐守?達奚震!」

「若是達奚武,我就不擔憂了,可現在是達奚震啊!達奚震勇力過人,是個悍將!可是,如今為止,他就單獨領兵過一次,打的還是契胡,這契胡軍隊跟劉桃子的軍隊能一樣嗎?」

「他平日里仗著自己的勇猛,最是暴躁剛烈,劉桃子想引他出來,易如反掌!只要他出城作戰,必死無疑!」

「到那個時候,長安便是座空城,劉桃子可以直接攻占,誰能阻攔?」

聽看父親的分析,韋津不由得汁流瀆背。

「那....父親為什么不告訴陛下呢?」

「我說了。」

「可是,我多次敗給劉桃子,陛下又怎么會聽取我的建議來對抗劉桃子呢。」

韋津這下坐不住了,「若是這樣,那長安豈不是很危險嗎?」

「不行!咱不能回去啊!」

下一刻,韋津又開始犯難。

「不對,若是我們不回去,那母親,兄長,姐姐.....他們怎么辦?!」

看著驚恐的兒子,韋孝寬卻長嘆了一聲,他抬起頭來,感慨道:「過去最能隱忍的陛下,卻因為陳人而暴怒,不顧勸阻,領大軍前往南邊..:.這不就是天意嗎?」

「不必驚懼,回去吧。」

「若是現在我們遲疑,不前往長安,停留在路上,那也不必劉桃子來動手殺我們了。」

韋津眼神依舊是恐慌,此刻卻也只能帶著老父親踏上了未知的遠方。

他只能盼望著這一次父親又是判斷失誤,劉桃子根本就不會前來。

沔陽。

「轟隆隆」

拋車發出憤怒的吼聲,石塊飛起,砸向了城墻。

城墻上的守軍此刻很是狼狽,高舉著盾牌,躲在墻垛之后,聽著那駭人的石頭從自己頭頂飛過,有的直接落進城內,引起哀豪聲一片,而有的砸在城墻上,

使城墻也在不斷的震動。

淳于量手持利刃,看向了左右的將士們。

他周圍的將土們,眼里多少都有些驚恐。

當初陳國的老卒們被劉桃子千掉了太多,如今的軍團,采用了很多的新人,

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卒,其中許多都是還不曾經歷過幾次戰役的新人,大半以上都不曾有過與北人作戰的經驗。

周人這悍勇狂暴的進攻,嚇壞了這些新人。

他們不曾見過如此架勢。

周人已經不怎么玩戰略或戰術了,就是不斷的進攻,跟淳于量對著耗,一副人死光了都要拿下城池的模樣。

周人的損耗已經不小了,淳于量仗著地形和防守方的優勢,多次擊退了敵人。

可敵人的攻勢非但沒有因此削弱,反而是越來越強勢。

而在此刻,更令人絕望的一幕出現了。

在遠處,塵土滾滾,從淳于量的這個視角能看的相當清楚,敵人的援軍來了。

這并非是小股的援軍,看這架勢,應當是有數方之眾,浩浩蕩蕩。

這些人似是從南陽方向來的,這就更是讓淳于量擔憂。

拋車停止了拋射,而敵人也漸漸回縮兵力。

就看到遠處的周營變得喧嘩起來,各地紛紛升起炊煙,這儼然是要搞勞新來的隊伍,而令人驚恐的是,這炊煙一路蔓延,城墻上的士卒們所能看到的地方,

到處都是敵人的炊煙。

各地都有喧囂之聲,甚至能傳到城墻之上。

又看到遠處塵土滾滾,戰馬飛奔。

「將軍....」

徐敬成站在淳于量的身邊,眺望著遠處,頗有些不安。

「南陽那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會....大概是覺得南陽堅固,難以攻陷,因此先合力攻取我沔陽.....」

「敵人騎兵極多,能往來作戰,我們又不能出城追擊,這戰事...:」

淳于量所擔憂的并非是眼前的敵人,他所擔心的是接下來的戰事。

如果這個時候劉桃子還在,那敵人就不敢這樣隨意分兵了,分出一支劉桃子就能吃掉一支,但是現在,陳兵在外沒有能追擊的騎兵,敵人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以肆意往返于兩個戰區之間。

這可怎么辦呢?

而在城池之外的軍營之中,周國的幾個將軍正圍在宇文憲的身邊,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

宇文憲則是開始了指揮。

「讓騎士們勿要停下來,還有那些炊煙,繼續點...:

「接下來的三日,都勿要進攻,給我營造援軍正不斷前來的動靜就可以!」

「讓士卒們都休息,整頓三日.....匠人們全力打造攻城器械!!」

有將軍急忙上前,「大王,當下我們連夜猛攻,士氣正旺,若是搞勞三日,

就怕這士氣衰落,倒是給了敵人休養的機會.....”

宇文憲細長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精明。

「不必擔心。」

「且按著我說的做就是了,若是拿不下沔郡諸城,我自向陛下請罪。」

「唯!!」」

原先還在猛攻的周國大軍停下來了,宇文憲用帶來的物資來搞賞他們,接見了幾個斬殺有功的將土,給與他們賞賜,又治了幾個克扣軍功的軍官。

炊煙是一天比一天多,那騎兵所造成來的動靜是一天比一天大。

前往沔水附近飲馬的騎土數量也是在暴增,打水的隊伍能看到前頭卻看不到后頭。

明明周人都沒有再發動猛攻了,可城上的陳人軍隊卻格外的驚恐,惶恐的情緒正在不斷的蔓延,城內又有諸多流言起,稱南陽已被攻陷,稱敵人召集了二十萬大軍前來,要一舉殲滅他們。

淳于量大怒,抓住了幾個傳播謠言的細作,當著眾人的面前,讓他們坦白事實,而后誅殺。

可這城內守軍的士氣卻根本提不上去,一天不如一天。

就這么熬到了第三天,宇文憲根本不給自己留什么余力,他下令不留預備役,全軍出發,至于城下。

這一刻,城池三面都是周國大軍,浩浩蕩蕩,遠處還是塵土滾滾,根本就看不清敵人的數量。

隨著周國軍隊敲響戰鼓,大軍開始攻城。

當然,這么多的軍隊,自然是不可能同時進攻的,大多數都在堅守,但是攻城器械就能用得上了。

一架架的拋車被推到了最前頭。

隨著士卒們的高呼,石塊呼嘯而過。

宇文憲讓魔下韓擒虎,楊素,賀若弼等猛將擔任主攻,從三個方向發動了攻城戰。

當那數不清的石塊砸向城池,幾乎將城池淹沒之后,敵人披甲精銳開始上云梯發動猛攻。

箭矢橫飛,精銳先鋒登城。

陳人的士氣頓時崩了。

淳于量數次帶頭反擊,擊退敵人,可源源不斷的敵人還是從其余方向上登城。

淳于量換了好幾次長兵,最后甚至與敵人短兵交接可這六十多歲的老頭,哪里扛得住那些生龍活虎的年輕猛士們如此強攻,城墻淪陷,淳于量帶著其余軍隊進入城內,再次與敵人對殺。

淳于量在西城布置好了許多千草木柴等物,在敵人進入城內之后,他令人在西城縱火,火焰熊熊,直接阻絕了敵人的道路。

他則是再次帶著軍隊攻向東面,想要奪回東城門。

宇文憲也沒想到,敵人的將軍竟這么能抗,在周人奮戰一天拿下城墻之后,

淳于量竟還抵抗了三個多時辰!!

直到次日,天色漸亮,宇文憲親自帶著大軍殺向城內。

在一片廢墟之中,卻找不到淳于量的身影。

他已經帶著魔下親兵逃離了這里。

盡管宇文憲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可終究獲勝的一方。

宇文憲令騎士們解下俘虜和戶體身上的陳人申胃衣裳,又取出旗幟,鼓樂等物,而后讓魔下猛將帶著這些前往南陽。

讓他告知南陽的守軍,淳于量已經被殺,其頭顱,旗幟,兵甲在此。

尉遲迥也明白宇文憲的用意,他很好的利用了這一點,繼續開始自己的攻心之計。

果然,南陽守軍大亂。

只是,因為黃法戳平日里的為人,這里的士卒雖然懼怕,卻還是愿意繼續跟黃法戳死戰,士氣不算減的太嚴重。

戰事繼續,陳國只有在沔水上占據優勢,陳國水軍再次擊敗了華皎,占據了水面上的主動。

可在陸地上,陳人連戰連敗,淳于量所占據的沔陽,正不斷的被周人一一啃下,他的位置越來越靠后,且因為先前的戰事,軍士們的士氣也是越來越低。

淳于量幾乎無力再戰了。

黃法戳這里雖然好一些,但是他周圍的城池卻都已經被攻下,他的處境越來越孤立無援。

天氣正一點點變得寒冷。

雖然還沒有降雪,但是寒風呼嘯,陳國士卒們又迎來了下一個敵人,寒冬。

此處是江陵,其寒冷程度倒是不如幽州營州這種鬼地方,但是,在御冬的準備問題上,周人顯然是更有經驗的,他們的冬衣分發的很快,各地也先后送來了御寒的物資,但是陳人這里就慢了一步。

蔚遲迥再次猛攻,黃法戳以狐城堅持了一個多月,終于是守不住了,他意識到再堅持下去可能會將大軍全部送葬在荊北,無奈的讓出了南陽防線,退守安州。

只是,到了安州,卻要面臨更大的威脅了。

宇文憲從另外一邊靠過來了。

黃法戳再次潰敗。

陳人好不容易拿下的優勢,卻都在周人的猛攻下被一點點的吐出來,甚至情況變得更加糟糕,周人再這么打下去,這場針對江陵的進攻戰就要變成對兩淮地區的防守戰了。

十二月。

宇文邕站在戰車上,騎士們分布在他的前后。

宇文邕的臉色被冷風吹得通紅。

可他的臉上卻洋溢著歡喜的笑容。

終于啊,終于讓他贏了一次!

陳國大軍在他親自到場之后連連潰敗,其統師黃法戳都被打的抱頭鼠竄!

若是能抓住幾個陳國有分量的大將,帶回長安,那自己的威名就徹底立下了,到時候看誰還敢說自己沒有軍功!

宇文邕越想越是激動,甚至一度笑出了聲。

「陛下!!」

就看到有將軍騎著馬飛奔到了戰車身邊,他抬起頭來,看著戰車上的宇文邕。

「已發現了黃法戳的潰軍!距離我們還不到四十里!!」

「好!好!太好了!!」

宇文邕拍著手,絲毫不掩飾臉上的歡喜,他直接抽出了佩劍,指著遠處,「全速追趕!今日,定然要將黃法戳留住!朕要親自斬殺了他!!」

那將領急忙低頭,「陛下,戰事兇險,請您先留在此處,我們去追擊,我們的兵力足矣,陛下只要在這里等待喜訊就是!」

「哼!」

宇文邕手持利刃,臉色怒,他罵道:「江東之賊,居然給那劉桃子作走狗,仗著劉桃子的勢,侵略朕之城池,殺害大周軍士,若是不能手刃此賊,朕文何以親臨此處?!」

「當下,左翼乃是蜀國公領兵五萬,右翼有齊王領兵四萬,朕的中軍亦有精騎,還能怕他什么黃法戳不成?!」

「遵朕號令!追擊!!」

「唯!」

將領不敢再反駁,開始加快速度追擊。

而在他們的正前方,黃法戳正領著陳國的步騎,迅速朝著自己老家方向撤回忽然間,黃法戳勒馬,身邊的騎士們也紛紛停下來。

遠處出現了數百騎兵,為首者站在高坡,凝視著他們。

「漢騎!那是漢騎!」

身邊的軍官高呼起來,黃法戳一愣,那些騎兵已經朝著他的方向狂奔而來,

等靠近了,黃法戳方才認出了對方。

「高將軍!」

來人竟是高延宗。

黃法戳一臉的困惑,「高將軍何以在此?!」

高延宗打量著黃法戳周圍的那些軍隊,笑了起來,「我是來接黃將軍的,這些事情往后再說,將軍且跟我走吧。」

「勿要往南邊走了,那邊有埋伏。」

黃法戳皺起了眉頭,一旁的蕭摩訶很是驚,「我們在水面上有優勢,敵人怎么可能繞到我們的身后去?」

「哈哈哈,黃將軍雖敗,卻是你們之中敗的最好看的,還能保持編制,其余那些人,可是敗的徹底,你們的防線都已經被打穿了,有逃兵甚至跑到我巡視的路上....將軍若是不信,只管繼續前進,我離開就是。」

黃法戳的臉上沒有遲疑,「勞煩將軍帶路!」

蕭摩訶欲言又止,還是決定相信盟友。

幾個人正說著,遠處卻傳來了激烈的馬蹄聲。

周國皇帝的旗幟,正隨風飄揚。

高延宗的神色頓時亢奮。

ps:回家了,太晚了,來不及第二更。

北齊怪談 第443章 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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