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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九章 死心斷念

更新時間:2025-03-08  作者:沙拉古斯
普羅之主 第七百四十九章 死心斷念
老七,你見過阿玉,見過孫鐵誠,還知道愚人城在哪,能不能幫我一回,

給我個機會,讓我把這件事情和孫鐵誠說清楚。」老火車真心相求。

可李伴峰覺得很為難:「兄長,我不覺得這件事情能說清楚,迄今為止,我都不知道你們到底誰做錯了。」

老火車也想了很久:「真算起來,都有錯。」

「是,都有錯,可到底錯在哪了?怎么才能說得清?說清了有用么?」李伴峰還是想不出答案。

火車公公長嘆一聲:「算了,這事情當我沒說過。」

房間里安靜了很久,李伴峰起身道:「我去一趟愚人城,把這件事告訴孫城主,愿不愿意見你,這事兒他說了算。」

當天,李伴峰去了愚人城。

孫鐵誠和阿鬼正在家里燉肉,一見李伴峰來了,孫鐵誠高興了:「混小子,

你還知道回來?這是聞著肉香了?來咱們一塊喝兩盅!」

李伴峰也沒空著手,從正經村帶來兩只烤雞和兩壇子好酒,三人邊吃邊喝,

孫鐵誠問道:「老七,我聽說三頭岔打仗了。」

「師兄,你這消息來的太快了,」李伴峰給孫鐵誠把酒滿上,「這一仗咱們大獲全勝。」

孫鐵誠點頭道:「阿鬼打探到消息了,聽說老徐都上了,我真沒想到離開那一畝三分地,他也能管點事兒,領著他幾個徒弟,聽說把蕩寇營給滅了。」

蕩寇營是孫鐵誠心里的傷痕,說這事兒得有點分寸,李伴峰道:「這個蕩寇營和當年的蕩寇營可不一樣,戰力還是差了很多。」

孫鐵誠笑了笑:「你不用扯這個,我聽說十八輪也去了,蕩寇營什么成色,

他肯定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說的?」

「他說———」李伴峰提起酒杯,笑了笑,「師兄,你這個坡搭的急了點。」

「急么?」孫鐵誠也笑了,「你小子出息了,想從你這套話也不容易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直接讓他來找我吧。」

李伴峰放下了酒碗:「師兄,猜出來了?

孫鐵誠一笑:「這有啥猜不出來的,不就當年那點事么?阿鬼,你說是不是?」

笑面鬼王歸見愁,拿起大海碗道:「我再去給你們盛點肉。」

孫鐵誠回頭看著歸見愁:「你怕啥么?你不是一直硬著脖子不認賬么?怎么這會兒怕了?」

歸見愁端上來湯碗,低頭喝酒,一句不敢說。

孫鐵誠夾起一塊肉,三分瘦七分肥,連湯帶油往嘴里一送,嚼了兩下,就著一口酒咽了下去:「老七,等吃飽喝足,我給你寫封信,你把信交給十八輪,

你得答應我,這封信你不能看,你要是看了我肯定能知道,信里說的事情就都不算數了。」

李伴峰點頭道:「我不看,我直接問你,信里都寫了什么?」

孫鐵誠笑道:「你個混小子,坡兒都不搭一下,就這么直接問?信里寫了見面的時間地點,這是我和他的事兒,老七,你不能跟著,你千方別露面,你一旦露面,咱們兩個都為難,這事你可千萬得答應我。」

李伴峰道:「答應你可以,但我也得知道個準信。」

孫鐵誠提起酒碗道:「第二天就有準信,他要是沒回去找你,你就過來找我。」

李伴峰把書信送了回去,老火車拆開之后,讀了一遍,指尖一顫,把信給燒成了一片紙灰:「地點我記下了。」

「時間呢?」

老火車想了想,趕緊把紙灰搜集起來,搓了搓,又變成了一張紙,從頭到尾再看一遍,把時間也記住了。

李伴峰問:「明天真的要去?」

老火車點點頭:「你可千萬別跟著我,我也不會讓你跟著我,兄弟,我倦了,想歇會,明天去和孫鐵誠見面。」

李伴峰走到門口,回頭道:「孫鐵誠未必想聽你認錯。」

「我知道。」老火車躺床上睡了。

李伴峰走了兩步,又回頭:「你也未必是認錯去了。」

老火車打起了呼嚕。

第二天一早,老火車飛奔去了新地,

和孫鐵誠約定的地點在正經村附近,按理說老火車不用走這么早。

可按照旅修趨吉避兇的直覺,老火車覺得去早些比去晚了要好。

一路走到正經村時,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可老火車卻覺得局面越發兇險。

是因為來的還不夠早么?

難道孫鐵誠提前一天晚上過來做準備了?

這兇險怎么還越來越近了?

孫鐵誠選的地方,他應該做好了準備,在原地埋伏,這怎么還主動迎上來了?

老火車正在判斷局勢,忽見前方幾個人抬著花轎,吹吹打打走了過來。

誰會在新地結婚?

花轎越來越近,老火車意識到自己最好躲遠一些,忽見阿依撩開了轎簾子,

喊道:「快,接新郎了!」

看到阿依的一刻,老火車臉頰扭曲了。

阿依怎么來了?

這是孫鐵誠干的?

不應該。

面對老火車這樣的對手,孫鐵誠肯定不會把女兒推出來。

就算他想推,也推不動,阿依不會聽他的話。

那這是誰把阿依招來了?

抬轎子的人撒腿如飛沖向了老火車,阿依跳到了轎子頂上,左手拿著鋼叉右手拿著漁網,朝著老火車放聲大笑。

「快,都把家伙帶上,抓活的!不能讓他跑了!」

老火車轉身就跑,剛跑兩步,忽覺腳下蹬空,貌似踩中了陷阱。

有陷阱無妨,老火車能飛!

飛了八尺多高,老火車忽覺身軀沉重,迅速下墜。

秋落葉在下邊抓住了老火車的雙腿,用了一招象壓千鈞把他拽了下來。

老火車低頭咬牙道:「秋大象,我當初待你不薄呀!」

秋落葉道:「輪子哥,你可別恨我,你只要去了葫蘆村,我就能回家了!」

話音落地,阿依拎著漁網來到了近前。

正經村往南三十里,路邊轉角有個茶亭,孫鐵誠把茶攤給盤下來了,把賣茶的送走了。

準備好爐火和茶水,孫鐵誠兩手一抄,老實巴交蹲在地上,等著老火車來。

差一刻鐘十點,有人過來了。

孫鐵誠起身,添上一杯茶水道:「來挺早吧,喝杯茶吧。」

「喝茶?」一人從路口轉過來,走向了茶攤,年紀看著比老火車年輕,五十來歲模樣,身形比老火車清瘦,仿佛風吹就倒。

來的不是老火車,但這個人,孫鐵誠也認識,是單成軍。

聽到孫鐵誠的聲音,單成軍十分意外。

看到單成軍的樣子,孫鐵誠也很意外。

單成軍只是聽說在正經村附近有愚人城的入口,他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就這么遇上了。

孫鐵誠為了老火車開了茶攤,更沒想到第一個上門的居然是單成軍。

單成軍來了倒也無妨,開門做生意,誰來不是來。

兩人都很鎮定。

單成軍往茶攤上一坐,笑吟吟道:「老孫,什么時候改做這個營生了?」

孫鐵誠把茶水端給單成軍:「今天剛盤下來的攤子,手藝還不太行,你湊合嘗嘗。」

單成軍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問道:「下毒了沒有?」

孫鐵誠一笑:「這話說的沒意思了,你來我還能不下毒么?」

單成軍品了品滋味,毒性很猛,他放下了茶碗,2了一口唾沫:「你這人更沒意思了,咱們有這么大的仇么?至于讓你記恨到今天?」

孫鐵誠抄著雙手想了想:「咱們仇不大么?」

單成軍搖頭道:「要我說是真的不大,當初圣人把我家給滅了,我不還是幫著貨郎打仗么?我記仇了么?」

孫鐵誠理了理脈絡:「這話說的不對,你記仇了,那是你和圣人之間的仇,

你把圣人滅了,不就等于報了仇么?」

單成軍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今我還給圣人做事,這就叫不計前嫌。」

孫鐵誠伸出大拇指道:「這我佩服你,你怎么對待仇人,我管不了,那咱們之間的仇是不是得做個了斷?」

單成軍笑道:「別急呀,先說清楚了,咱們之間有什么仇?」

孫鐵誠扇了扇爐火,很認真的煮著茶水:「你滅了愚人城,這不是仇么?」

單成軍幫著孫鐵誠加了點木炭:「你殺了我手下多少好兒郎?他們誰沒有妻兒父母?這仇怎么算?」

孫鐵誠看了看火候:「那時候咱們各為其主,這也能算仇?」

單成軍幫著孫鐵誠添了點水:「貨郎把你打服了,你投降了,這仇就算過去了?」

孫鐵誠點頭道:「貨郎說過去了,那就是過去了!」

單成軍道:「那我今天也跟你投個降,咱倆的仇是不是也過去了?」

孫鐵誠放下了扇子:「你跟我扯淡來了?」

單成軍搖頭:「沒扯淡,我跟你講理來了,我當初就想跟貨郎講理,可他聽不進去!」

「你這是理么?」

「咱們好好論論,你說說這怎么就不是理?」

孫鐵誠一點都不生氣,他搬了條板凳,坐在單成軍面前,平心靜氣和單成軍說道理:「戰場上殺的紅了眼,有些事情根本放不下,這個道理我懂。」

單成軍點點頭道:「你懂!」

孫鐵誠又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看到有便宜都想占,這個道理我也懂。

單成軍十分贊同:「你既然都懂,就不應該恨我了!」

孫鐵誠搖頭道:「我恨你不是因為這事,貪沒錯,但得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當初貨郎把大軍交給你,你就敢接著?」

單成軍一愣:「有這回事么?他什么時候把大軍交給過我?」

孫鐵誠接著說道:「你知道大軍里邊都什么人?就單成軍和舒萬卷那樣的人,你管得住么?」

單成軍還是沒明白:「你這跟誰說話呢?」

「沒有金剛鉆,你硬攬瓷器活,沒過兩天你瘋了,單成軍造反了,你說我能不恨你么?」

單成軍皺眉道:「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十八輪了?睜開你眼晴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你不是十八輪?」孫鐵誠也很驚訝,「我請十八輪過來,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十八輪故意弄成這模樣來詐我。」

「你請了十八輪?」單成軍有點緊張,轉而笑道,「你要是真請了他,應該不會說出來,你跟我用這話術,實在看輕了我。」

孫鐵誠擺擺手道:「我可沒看輕你,讓我猜猜,你不是十八輪,那就是賣雜貨的。」

單成軍一驚:「他也要來?」

「沒,沒有!」孫鐵誠搖頭道,「我要真請他來了,我肯定不說,你到底是不是賣雜貨的?」

單成軍授了授頭發,擦了擦臉:「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貨郎。」

「那你就是十八輪,你小子真不地道,你瘋了,還把愚人城給害了。」

單成軍道:「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這還用問?肯定是你瘋了,十八輪瘋了,這事兒全天下都知道,

貨郎也是個廢物,他答應保證愚人城的安全,可他把這事兒交給了個瘋子。

十八輪根本護不住愚人城,說到底,還是你把愚人城給坑了!」

單成軍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我不知你是裝瘋還是賣傻,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紅蓮的事情。」

孫鐵誠點點頭:「你來著了,紅蓮就在我手上,看你有沒有本事拿!」

單成軍挽了挽袖子:「終于說了一句正經話,我想把紅蓮借去幾天,真是借,不是搶,我給你留個借據,還回來的時候送你一些丹藥,算是利息,肯定不讓你吃虧。」

孫鐵誠搖頭道:「我不信你的話,你當初答應幫我守住愚人城,這事兒你就沒做到!」

「這事我就沒答應你,誰答應你的,你找誰去!」單成軍準備動手了。

孫鐵誠一笑:「不想講理是吧?那咱們來硬的?」

「早就該來硬的!」單成軍一抖手,把貨郎的車輪子亮出來了。

這是給孫鐵誠的震和警告。

孫鐵誠確實是個識貨的:「這是貨郎的車輪子?」

單成軍轉了轉輪子:「你還想和我打么?」

孫鐵誠道:「你車呢?」

「我沒車!」

「沒車你為什么有輪子?」孫鐵誠隨手把茶壺扔在了單成軍的頭上。

單成軍沒閃開,滾燙的熱水在頭發上冒煙。

不是因為孫鐵誠的速度有多快,是因為他在想一件事,沒車為什么會有輪子?

這是愚修技!

單成軍很快反應了過來。

雖然只思索了不到一秒鐘,但在思索的過程中,單成軍非常投入,以至于被澆了一頭開水,都沒有躲閃。

還別說,這下燙的挺疼,單成軍問:「你這燒得什么水?」

孫鐵誠老實回答:「鐵汁子!」

單成軍看了看茶碗:「那我之前喝的那碗茶水是?」

「那是加了茶葉的鐵汁子!」

單成軍拿起茶碗扔向了孫鐵誠,孫鐵誠俯身躲避,茶碗繞著孫鐵誠追擊,單成軍趁機出手,和茶碗前后夾擊,就要得手。

孫鐵誠突然和茶碗換了位置,單成軍躲避不及,迎面飛來的茶碗結結實實拍在了臉上。

疼是有點疼的,但要說受傷倒也談不上,只是單成軍沒明白,為什么孫鐵誠的位置會出現改變,是他用了愚修技,還是用了障眼法?

估計愚修技的幾率大一些,好像是似是而非。

單成軍拎著車輪子沖了上去,沒有言語,只管斯殺,他現在盡量避免和孫鐵誠說話。

「這車輪子厲害呀!」孫鐵誠抽出一把短刀,這是孫鐵誠用紅蓮打造出來的好兵刃,交手兩合,被車輪子的輻條鉸斷了。

車輪子的邊緣加了利刃,能當刀,能當盾,轉起來還能發射暗器,有這么趁手的兵刃,加上單成軍的身手,把孫鐵誠打的節節敗退。

可雖說占盡上風,出手總是差了一點,車輪子貼著孫鐵誠的臉,汗毛都刮下來了,就是傷不到皮肉。

這是百步縱橫么?

孫鐵誠什么時候會了旅修技?

孫鐵誠繞過車輪,捅了單成軍一刀,笑道:「你站的像個木頭樁子,拿什么和我打?旅修得跑起來,跑起來才有力氣。」

單成軍挨了一刀,倒也沒大礙,他只是沒想明白,孫鐵誠的刀不是斷了么?

剛才捅過來的時候,為什么還是完好的?

難道不是同一把刀?

孫鐵誠跑起來了,單成軍跟著跑,跑起來之后,果真出手順暢了不少。

車輪一擊橫掃,掃中了孫鐵誠的脊背,見血了。

打中了!

真得跑起來打!

單成軍在狂奔之間,搶起車輪豎著劈了下來,劃到了孫鐵誠的胸口,開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

孫鐵誠說的沒錯,旅修就得跑起來打,跑起來才有威力。

伴峰子貼在地上,看得非常仔細。

這才是請打叫板的精髓吧?

單成軍追著孫鐵誠,越打越快,越打越瘋。

孫鐵誠受了不少傷,身上血污一片。

趁著孫鐵誠立足不穩,單成軍猛然踏出一腳,用出一招踏破萬川,準備結束戰斗。

這一腳威力不小,單成軍力氣大,速度快,踩出來一個坑,還濺起了一大片煙塵。

孫鐵誠從煙塵之中沖了出來,一刀捅進了單成軍的胸口。

冰涼的刀刃在胸腔里來回翻轉,單成軍這才清醒過來。

他不是旅修。

剛才那也不是踏破萬川。

那什么技法都不是,他中了孫鐵誠的手段。

刀子在肚子里攪和,單成軍感覺全身都發不出力氣,他問孫鐵誠:「你怎么不砍脖子,一刀下去,我腦袋就掉了。」

孫鐵誠笑道:「你脖子沒那么容易砍,腦袋沒那么容易掉,但中了這一刀,

你肯定沒命了。」

單成軍嘴里含著血沫,他感覺有無數的刀刃在身體里零切碎割。

他問孫鐵誠:「這又是什么技法?你能不能教我一招?愚修技太好用了。」

「你想學?先聽我說說技法的要領,用這一招叫看破生死,把心思放平,不躲不閃也不扛著,就這么由著刀子砍,活著是沒指望了,死了你心甘情愿,看破這一步,技法就學成了。」

「這就學成了?」單成軍一笑,眼晴向上一翻,「死了心甘情愿,我一定是學成了。」

孫鐵誠刀柄一轉,趕緊加大力度。

單成軍覺得有千刀方刃在身體里碎剮,這不是幻覺,這把用紅蓮特殊打造的兵刃,帶著似是而非之技,看起來像一把刀,其實是由上百把小刀組成的,剛才被車輪鉸斷了,實際是被打散了,只要孫鐵誠再用些技法,刀子就能迅速復原。

而今進了單成軍的身體里,這些刀子又散了,把單成軍的五臟六腑切割稀爛,孫鐵誠有把握能要了單成軍的命。

單成軍意識漸漸模糊,完全沒有反抗的念頭。

但孫鐵誠確定單成軍沒死。

不僅沒死,單成軍還有變化,在他身體里,有東西在殺。

僵持許久,一枚一枚小刀,從單成軍的身體里被推了出來,帶著血,帶著肉,在地上翻滾片刻,漸漸失去了靈性。

這些刀子被單成軍打傷了?

不是被單成軍打傷的,孫鐵誠能感知到單成軍沒有作戰的意識。

這些刀子是被單成軍的內臟打傷的。

孫鐵誠的判斷沒錯,現在得把單成軍和單成軍的內臟區別開來。

他的內臟有什么辦法能打傷刀子?

孫鐵誠感知到了一些手段,骨頭在捶打,筋肉在絞纏,這居然能毀了紅蓮煉制的兵刃?

難道單成軍內臟也是他的兵刃?

孫鐵誠在刀子上不停加大力氣,只想盡快弄死單成軍,單成軍的右手猛然把孫鐵誠推了出去。

是單成軍的右手,不是單成軍,這也要區別開來。

孫鐵誠能感知到單成軍還在愚修技的控制之下,但他身體的每個部分都能自主行動。

等孫鐵誠再次近身,單成軍把留在身體里的刀子全都送了出來,精準無誤的打在了孫鐵誠的身上。

這些刀子都是孫鐵誠的兵刃,但單成軍用的非常順手。

孫鐵誠用技法讓小刀子從自己身體里鉆出來,匯聚成了一把刀,指著單成軍道:「你已經死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你翻白眼了,都死了好長時間了,你一個行尸走肉跟我打什么?」

技法用出來了,也生效了。

單成軍真就像行尸走肉一樣,雙腿僵直,身軀搖晃,走到了孫鐵誠近前。

可他就是不死!

孫鐵誠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彈棉花的弓子,這么大個物件,也不知道怎么就能塞進孫鐵誠的袖子。

這弓子可厲害,是頂級的法寶,不用孫鐵誠自己動手,弓子自己沖向單成軍,撥動著弓弦對著單成軍彈了起來。

被這弓子彈上一下,皮開肉綻,彈上兩下,骨肉分離,彈上三下,人就散架了。

孫鐵誠和弓子一起圍攻單成軍,無論孫鐵誠還是弓子,都打不中單成軍一下。

單成軍也沒用什么特殊手段,他只是躲閃,但每一次都躲的非常精準,不會被弓子傷到,還不給孫鐵誠留下破綻。

「你個死人還站著作甚?趕緊躺下算了!」孫鐵誠覺得狀況不對,他施展技法,技法再次奏效了,可是單成軍依然沒有躺下。

孫鐵誠一甩衣袖,把十幾件兵刃亮了出來。

這么做非常冒險,跟單成軍交手,很多兵刃會變成單成軍的武器。

但孫鐵誠覺得拖延下去更冒險,單成軍這種狀態,他從沒在別的武修身上見到過。

十幾件兵刃幫著孫鐵誠出手,圍攻之下,單成軍毫發無傷。

他突然住了彈棉花的弓子,對著孫鐵誠彈了三下,孫鐵誠沒能躲開,重傷倒地,起不來了。

孫鐵誠不是活人,但這身骨肉是真的,他只覺得血肉在骨頭上滑動,骨頭彼此之間緩緩分離。

單成軍拎著車輪,把其他兵刃打散,拉開弓子,對著孫鐵誠又要彈下去。

弓弦一響,孫鐵誠躲不開了,如果強行躲避,他這身骨頭架子就要散了。

可這下沒彈中,老火車抱著孫鐵誠,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旁。

按理說,單成軍看到老火車和孫鐵誠站在一塊,多少會有些畏懼。

可單成軍一點反應都沒有,左手提著弓子,右手拿著車輪子,接著追打孫鐵誠。

孫鐵誠對老火車道:「單成軍這能耐見長了,我把留給你的好東西,都送給他了,到頭來還是打不過他。」

老火車看了看單成軍的模樣:「打不過他是應當的,你道門不靈了。」

孫鐵誠站了起來:「扯啥么?天下第一道門還不靈?」

老火車搖頭道:「現在難說誰是天下第一,之前見了老徐,他給我說武修有技法了,這事我一直都不信。」

孫鐵誠愣然道:「你說這是技法?」

老火車點點頭:「這就是單成軍獨創的技法,死心斷念。」

普羅之主 第七百四十九章 死心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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