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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少主

更新時間:2025-02-18  作者:十萬菜團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517、少主
片刻后,祠堂內一具具尸體倒伏在血泊之中。

手無寸鐵的一群莊戶,縱使搏命,終歸無法對這群外來者造成多少實質傷害。

“仙師,跑了一群小孩子。”領頭的那名黑甲軍官將刀上的血在宋舉人的尸體上擦了擦,晦氣地說道。

白衣術士陶醉地呼吸著空氣中濃重的喪氣,瞇眼道:“殺光。”

“是。”黑甲軍官率了幾個人,翻身上馬,追趕出宋家莊。

通往府城的鄉間道路上,名叫小五的少年趴在馬背上,哭著奮力抽出馬鞭,死死咬著嘴唇,壓抑著哭音。

作為莊子里的“孩子王”,他與其余少年們從祠堂中逃出后,一眾少年分成幾路,各自逃命,去附近尋安全地點躲藏,而騎術最好的小五負責向府城求援。

“噠噠噠……”

馬蹄如狂風驟雨,將燃燒的莊子拋在身后,小五死死咬著牙齒,耳旁只有風聲,道路兩側,是被焚燒的莊稼。

他突然想起了去年秋,自己也曾出莊求援,只是相較于上次的有驚無險,今日發生的,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府城距離莊子距離不短,等自己求援回來,莊子里還能有活人?

所以老舉人那句求援,其實是讓他們有多遠,跑多遠。

不過少年刻意忽略了這個答案,只憋著一股氣,想一股腦跑到府城,帶官兵回來殺光那些賊人。

可身后的追兵已近了。

黑甲軍官駕馭戰馬,輕而易舉追上了逃走的少年,他雙腿夾緊馬腹,摘下弓箭,笑道:

“賭不賭我幾箭射死他?”

旁邊騎馬跟隨的軍卒有說有笑:

“知道伍長你箭術好,但騎著馬呢,至少三箭……甚至五箭。”

黑甲軍官彎弓搭箭,嗤笑道:

“兩箭足矣,教你們一招,戰場上射人先射馬。”

嗖——

第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少年座下的馬匹哀鳴一聲,馬失前蹄,原地跌倒。

少年在慣性下彈射出去,人栽在路上,打了幾個滾,已是頭破血流,癱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黑甲軍官慢悠悠自箭壺中抽出第二支,彎弓鎖定那少年掙扎要爬起來的后心,忽然聽到手下驚呼:“前方有……”

嗖——

第二支箭已飛出,癱坐于地的小五掙扎著扭頭,瞳孔中倒映出疾速放大的箭頭,少年臉色灰白,渾身冰冷。

可就在瀕死一刻,一抹金光掠過,那根箭矢硬生生被刀鋒劈開,分成兩截,跌落于地。

小五恍惚間,只聽到身后馬蹄如雷,陽光被陰影籠罩,追殺自己的叛軍突然面色大變,扭頭就跑。

“抬起頭來。”

少年循聲茫然地抬起頭,看見了披堅執銳的覆甲輕騎,看見了馬上遮天蔽日的錦衣公子。

他張了張嘴,認出了這張臉,嗓子哽咽了下,淚水奪眶而出:

“欽差大人?”

趙都安抬手,將飛刀收回袖口,審視著這名滿頭血污的少年,略作回憶,恍然道:

“是你。”

他記起了,去年秋天,他與郡主初到宋家莊,被這個傲慢少年招惹,還揍了對方一頓。

當初惹人生厭,熊孩子氣濃郁的痞氣少年似是因這場滅族之災長大了,再無丑惡嘴臉,噗通雙膝跪地,叩頭不止:

“求大人為我族人報仇。”

趙都安面色微變:“宋舉人呢?”

半大少年肩頭一顫,泣不成聲。

趙都安沉默,身后百余名輕騎沉默。

忽然,趙都安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冷:

“按說本官在外的名聲一直不好,你們宋家莊的人給我的印象也不佳,宋舉人當初還跟著正陽去京城給本官找麻煩……”

小五臉上涌起失望,一點點沒了血色。

趙都安話鋒一轉,右手緩緩握住腰間鎮刀刀柄:

“但正陽那腐儒不知腦子哪根筋搭錯,偏要尊我一聲‘師’,你們族長又是正陽的學生,算來算去,也算本官的半個徒孫,那這件事,于情于理就沒法不血債血償了。

所有人聽令,即刻分散,誅殺反賊,我要片甲不留!”

百余名輕騎兵齊聲應喏!

趙都安座下戰馬如離弦之箭,卷起狂風襲向逃竄的幾名叛軍,手中鎮刀“噌”一聲拔出,粗大的刀氣聚集于刀尖,如同龍卷。

射箭殺人的黑甲軍官毫無抵抗之力,盔甲中鮮血噴涌如泉,尸體噗通栽倒在地,圓睜的雙眼倒映出其余手下的尸體簌簌落下。

轉眼功夫,輕騎四散,包圍絞殺向分散整個莊子的叛軍,只留下小五跪在黃土路上,呆愣無言。

宋家莊很大。

趙都安一眼望去,在四處放火殺人的叛軍至少上百人,應就是這次偷襲的主力……至少之一。

他立即吩咐霽月去召喚雨水滅火,熄滅燃燒的農田。

他則與浪十八分成兩路,殺向鎮子頭尾,至于唐進忠等供奉,被他留在了銀礦鎮守,沒有高手坐鎮,只憑湯平等人守在那,他始終不放心。

而當他循著氣機感應,穿過燃燒的建筑群,抵達宋氏宗祠時,只見五名白衣術士正靜靜站在祠堂外,似在……等自己?

五名術士皆是白衣門邪道打扮,為首一個,乃是個二十余歲模樣陰柔的男子。

他嘴角習慣性翹起,給人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微笑,只是那笑容中總噙著倨傲的諷刺,似是久居上位,養成的優越性子。

年輕術士似早注意到朝廷官軍的到來,這會笑容溫和道:

“我當是誰來了,若沒看錯,莫非是傳言中女皇帝豢養的面首?白馬監那匹沒被閹掉的種馬?”

趙都安停下腳步,手握鎮刀,刀尖上一股血線汨汨流淌。

他臉上沒有被激怒的征兆:

“白衣門?慕王府也是一點面皮不要,讓你們這群陰溝里的老鼠也敢光明正大行走了。”

年輕術士笑道:

“以你的才智總該知道‘成王敗寇’的道理,什么正神邪神?無非是強者定下的劃分,若慕王登基,我白衣門又為何不能成萬眾敬仰的名門正派?

就像大虞皇室六百年前,不也是滿手血腥締造的王朝?誰又比誰善?”

趙都安沒有打嘴炮,辯論的興趣,他之所以沒有出刀,是因為他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了威脅。

這個白衣門術士,有著對他產生巨大殺傷的能力。

來自本能的危急預警令趙都安心頭一沉,涌動不安,他有點懷疑自己是否自信過頭,難道今日這場戰爭,真正的目的不是炸毀銀礦,而是……自己?

否則,如何解釋眼下的狀況?

且不說趙都安不顧一切,全力爆發,可以短暫擁有與世間圓滿抗衡的能力。

他哪怕正常發揮,也是世間中品的戰力,白衣門哪怕存在高手,但世間境的,也不會很多,哪里那么容易撞見?

忽然,身后一襲清風拂過,玉袖飄然而至,擋在趙都安身前,平靜說道:

“這群人交給貧道,我天師府神官鐵律,遇邪道妖人當予以斬殺,趙大人在后面壓陣看著就好。”

差點把你給忘了……

趙都安怔了下,望著眉目雋秀的女子道姑迎風鼓脹的青色道袍,腰間嗡鳴震顫的青玉飛劍。

本想說“我們一同合力”,話到嘴邊,卻突然咽了下去。

距離宋家莊十數里外,有一片亂葬崗,一座座墳塋佇立在荒草中,因無人打理,荒草生長的齊腰深。

周圍的村民們對此避之不及,當地常有鬧鬼傳說。

冥教首領緩步行走在荒草的海洋里,閑庭信步,仿佛回到家般。

他裹著暗紅色的長袍,以同色面巾蒙住半張臉,臟兮兮的黑發披散著,因不梳洗,以致頭發打綹成結。

后背上則斜背著一柄用銅錢串成的長劍,氣質潦草,仿佛不是活人,是入殮師畫出來的。

“嘎嘎——”

一只黑色的烏鴉在高空盤旋了一圈,拍打翅膀,降落在一株墳頭的枯樹枝上。

冥教首領仿佛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墳頭上,面朝宋家莊方向,滿臉晦氣道:

“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姓趙的?即使不給女皇帝面子,也不琢磨下京城天師府里那個幾十年沒有出山的老家伙的心思?年輕人啊,還是太年輕了。”

比濃墨還漆黑的烏鴉口吐人言:

“那家伙難道是張衍一的私生子?連每一代朱點童子外出歷練都沒有這個規格,派人守著護著吧?”

冥教首領瞪了這只口無遮攔的烏鴉一眼:

“你嘴巴硬,想逞能不要帶著本座,我活得好好的,可不愿參與那幫天人的謀算和爭斗,誰知道這個姓趙的又牽扯了多事?若只是個面首就還好了。”

烏鴉露出人性化的鄙夷,拍打著翅膀大聲嗤笑:“你怕了?”

嘴上認慫,實際上屁股卻沒有挪遠半分的冥教首領摩挲著下巴上的凌亂胡茬,抬眼眺望,視線仿佛跨過十幾里,望著宋家莊祠堂內的一幕,眼中閃爍兇光,嘴角碎碎念著:

“這點激將法本座三歲那年就不吃了,我冥教只是懶得參與那些毫無意義的爭斗罷了,人生三萬六千天,多賺些買命錢不好?只是懶得卷進去罷了。

何況本座早已看到死神的氣籠罩天地……那張衍一不出山則罷了,便是出山,本座拼著將攢的家底耗盡了,直接送他進地府。”

宋氏祖祠還在燃燒,一只只牌位在火焰中轉為焦炭。

趙都安聽到玉袖繼續平靜開口:

“這是我天師府的事,就像我們不插手朝廷的爭斗,朝廷也不該插手修行江湖的事務,趙大人還是退后一些為好。”

丟下這句話,玉袖目光幽冷地注視著白衣術士,吐出一個名字:

“尸羅衣,之前貧道捉你都捉不到,今日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尸羅衣?

趙都安心中一動,腦海中看過的相應卷宗應激,記起了這個名字的資料。

此人乃是白衣門主的兒子,即:白衣門少主。

在修行喪神一道極有天賦,只是很少離開云浮,且因邪道的緣故,相較低調一些,少有人知。

尸羅衣看到玉袖出現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短暫消失了下,旋即更為燦爛:

“玉袖神官上次在百花村,殺了我白衣門不少弟子,這筆賬本少主也是記著呢。”

“少主小心!”

這時,其余四名術士都緊張起來,一個趙都安還不足為慮,但加上個玉袖神官,局勢便微妙起來。

尸羅衣擺了擺手,并沒有緊張忐忑的情緒,有些愁眉苦臉道:

“兩個人……真是有點頭疼啊,本想著將趙使君你留下的,看來今日有些難了。呵,不過……”

他笑容驟然燦爛,手中哭喪棒驀地扎入大地,周遭天地驟變,原本陽光燦爛的祠堂光線疾速黯淡,他的聲音在陰風中飄蕩:

“本少主也真想試試天師弟子的成色啊!”

伴隨他的出手,其余四名術士也都同時將手中的哭喪棒扎入大地,霎時間,地面驀地皸裂,裂縫中噴吐出一股股“喪氣”。

那不是大地中固有的,而是白衣門術士們搜集吞吐喪氣,收納于腰間的那口本命小棺材中。

一旦搬運術法,棺材內的喪氣便由哭喪棒噴涌出,霎時間,整片祠堂區域光線暗淡,空中開始飄落一片片紙錢。

趙都安心中一動,只覺自己眉心仿佛驀地被蒙上了一層陰影,身軀也感受到一股冰寒陰冷的氣息躥升。

這種感受他并不陌生。

當初在建寧府,他曾被一名白衣門術士施法詛咒,于睡夢中染病,同時自身命星黯淡,氣運跌落谷底,變得異常倒霉。

此刻,精通詛咒之術的白衣門術士將這片祠堂區域都籠罩在喪神的陰影下。

身處這片區域內的敵人氣運衰減跌入谷底,情緒惡劣,戰意衰退。

不止如此,伴隨而來的還有五名術士同時掐訣,施展的咒殺術!

只是一瞬間,趙都安就瞥見了術士們身前浮現出一枚枚猩紅的虛幻大字,每一個字都代表一種詛咒,而層層疊疊的詛咒席卷過來,大半都籠罩在玉袖神官身上。

幾乎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肉眼可見的,玉袖身上的光彩迅速退去:

膚色變得蒼白,眼眶烏青,氣息跌落,連腰間的那一柄青玉飛劍也變得黯淡無光。

尸羅衣笑道:“天師弟子的確實力超群,但如今又還能剩下幾成?”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517、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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