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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滅族

更新時間:2025-02-17  作者:十萬菜團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516、滅族
趙都安也不曾料想到,他剛抵達西線戰區就遭遇了一場戰役。

云浮叛軍正面襲城,以府城內百姓將朝廷主帥薛神策死死拖住,而敵人的輕騎卻悄然越過防線,朝太倉銀礦而去。

新官上任尚有三把火,趙大都督當即率領神機營火槍騎兵,循著腦海中的地圖,以最短的路徑,趕赴目的地。

太倉府城外,一場廝殺正在上演。

城門緊閉,上空籠罩沉重氣息,巨大、嘈雜的喊殺聲隔著厚厚的城墻都能聽見。

高高的城頭上,薛神策屹立在最醒目的位置觀戰,他身披鎖甲,背后飄逸猩紅披風,身旁屹立一桿方天畫戟。

站在那里,猶如定海神針一般。

城下軍陣喊殺聲震天,鼓聲如雷,叛軍如螞蟻般硬扛著箭雨,架設云梯,試圖攀上城頭。

城頭上以滾木落石阻擋的守軍竭盡全力,也幾次險些被撕破防線。

雙方兵力太過懸殊。

但朝廷一方的士兵只要扭頭回望,瞥見高高城頭上,旌旗簇擁著的那道身影,便會生出渾厚底氣與高昂戰意。

虞國“軍神”的名號,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薛樞密使,戰況如何?”女墻上,太倉知府孫孝準氣喘吁吁跑來。

一年不見,他愈發精瘦了,烏紗帽檐下,拱出一根根半白的發絲。

薛神策轉回頭,目光平靜:

“知府安撫城內民心即可,本帥在此,太倉城固若金湯。”

他平常的語氣,落在眾人耳中有股安心的力量。

孫孝準點了點頭,眼神感激,身為太倉知府,當日面臨叛軍來勢洶洶,孫孝準已做好了焦土之策,固守府城,以殉皇恩的打算。

幸好薛神策領兵趕到,這段時日,薛神策整合本地兵力,屢次出手,成功遏制住云浮軍的攻勢。

若非兵力實在捉襟見肘,薛神策留下了大量兵馬在東線,防守靖王,帶來的兵士著實有限,以其軍事指揮才能,或已發起反攻,收復失地,也未可知。

然而今日敵人似察覺到緊迫感,忽然向太倉發起進攻。

眼下這場攻城,已是第三輪。

孫孝準見城頭上暫時并無叛軍攻殺上來,心頭稍穩,苦澀道:

“樞密使,敵人這幾日本已偃旗息鼓,有退守之姿態,為何今日一反常態?如此兇猛?”

薛神策視線掃想城下,沉聲說道:

“那個蘇澹比我想象中更瘋狂,趙都督率援軍馳援西線的情報,對方必是已知曉。這群賊子很清楚,我如今被動挨打,只因兵力不足,一旦援軍抵達,攻守之勢異也。

所以,他們想在趙都安抵達前,再撈一點。孫知府,不必憂心,不要看底下的叛軍眾多,但據我觀察,他們沒有出盡全力,他們的目標不是攻陷府城,應是破壞。”

在他身后的一張搬到城頭的桌案上,赫然平鋪太倉府地圖。

其上多個區域被標記圈點。

薛神策并未截獲情報,只憑經驗做出判斷。

因此,在敵軍逼近府城時,他就命令手下得力干將率領騎兵,火速從東西城門出城,趕赴幾座糧倉支援。

以防軍糧被斷,也因此導致城內兵力告急,只能由他親自城頭督戰,憑借城墻抵擋。

“可惜,我手中可調動兵力太少,必須留下足夠的人手守城,以免城破,還有一些關鍵地無法調兵防守!”

薛神策拳頭咔嚓攥緊,嘴唇緊抿。

孫孝準安慰道:

“樞密使用兵如神,怎奈何敵眾我寡?

那慕王非但策反了西南邊軍,麾下有趙師雄為馬前卒,更大肆抽調民戶為兵,據說云浮一地,每戶抽一丁,慕王躲在淮水道,更得到不少士族鼎力相助……”

“報——”

突然,一名傳令兵頸后插著紅旗,近乎力竭地連滾帶爬跑上城頭:

“稟將軍,西側斥候回報,有大群叛軍輕騎撕破防線,似朝太倉……太倉銀礦方向而去!”

銀礦!

蘇澹的目標竟不是糧倉,是銀礦么?難不成……

孫孝準的臉色驟然大變,銀礦雖不如軍糧緊急,但長遠來看,打仗打的就是錢糧,一旦銀礦出問題,朝廷憑借新政短暫緩過來的國庫將再陷困窘。

“怪不得陛下回宮的消息已傳開,云浮叛軍卻仍舊猛攻,目的就是為了搶奪銀礦!如今見搶奪不成,便生毀去心思!”

孫孝準大急,望向薛神策。

后者面沉似水,卻不顯慌亂,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只是……知道了?

傳令兵與孫知府同時怔住。

薛神策微微閉目,沉默不語。

為將者,最忌猶豫不決,貪多不舍,哪怕立即傳令守護糧倉的兵力趕赴太倉,也來不及了。

何況,誰敢確定,這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孫孝準看懂了他的意思,雙膝一軟,險些跌倒,慌忙以手扶住墻垛,他苦澀搖頭,摘下烏紗帽,露出短短一個月,便白了一半的頭發。

銀礦若毀,哪怕太倉城守住,他這個知府也該以死謝罪。

“殺——”

這時,城池下方敵人軍陣豁然裂開一道口子,幾十名肉山般的軍漢抱著一根巨樹包裹鐵皮制成的“攻城錘”,喊著號子,在大群舉盾士兵的掩護下,朝緊閉的城門攻來。

城頭守軍,人人色變。

雙眸緊閉的薛神策垂在右側的手背青筋隆起,手中方天畫戟含怒擲出!

“嗚!!”

黑沉的長戟如一根超大號箭矢,經無形鉸鏈蓄力,隆隆而出,將城門外平地炸開一個深坑,距離最近的軍士被沖擊波掀飛,倒了一片。

叛軍們驚駭地望著那深深扎在坑底的大戟,如潮水般退去。

薛神策望天,眼皮縫隙中透出一絲憂慮:援軍再不抵達,只怕太倉也堅守不了太久。

太倉銀礦在府城郊外,乃是一座巨大的深坑,內里礦洞幽深,四通八達。

趙都安率領輕騎一路狂奔,循著記憶抵達巨大礦坑邊緣時,眼皮狂跳,望見下方礦場地上,散落不少尸體。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隊新的兵士,在逼迫一群挖礦的百姓,向礦洞中搬一個個白色布袋。

“是火藥。他們要炸礦!”趙都安隔著老遠,臉色變了。

因缺乏相應技術,朝廷在挖礦上對火藥的使用很謹慎,太倉銀礦尤其如此。

一旦在特定位置引爆,礦坑被掩埋,再想清理干凈,重新投入使用,便是個大工程。

“都督,末將愿往擒賊!”身后,小公爺湯平怒不可遏,大聲請命。

此刻在趙都安身后,除了身邊的高手外,便是神機營調來的輕騎,湯平為其首領。

“好,此地關鍵,的確需要有人看護。”

趙都安略一思忖,點頭同意,旋即看向玉袖:

“神官可否幫一個忙?指明敵人方向?”

他一眼望去,銀礦中的叛軍數量并不多。

玉袖端坐馬上,顰了顰眉,正要拒絕,卻聽趙都安認真道:

“神官只須幫我尋找附近是否存在可疑修士即可,老張……天師說過,若涉及邪道術士,神龍寺僧人,便不算壞規矩。”

玉袖遲疑了下,終于還是點頭。

右手并攏雙指,橫在雙眼前一“抹”,她雙眼被清光填滿,目光俯瞰礦坑掃了一圈,玉袖掐訣,眸子恢復如常,搖頭道:

“這附近沒有神章以上修士,礦坑深處也不見人。”

不在這里?白隼口中的“高手”莫非不存在?可即便如此,叛軍大費周章,也不可能只調遣這么點人進來……

肯定還有人在別處,不過看樣子玉袖的天眼通礙于距離,無法看到太遠……趙都安思量間,眼角余光忽地捕捉到刺目火光。

青天白日的,哪里來的火光?

趙都安豁然扭頭,驚愕望見“宋家莊”方向,火光升騰,伴隨著濃煙滾滾。

“隨我來。”他立即催馬,率領余下的手下追尋而去。

而拐過這片山坳,越靠近宋家莊,升起的火光與白煙就越多,不少火焰,都來自于莊稼田畝,竟是有人在放火燒田!

而火焰最兇猛,明亮的,赫然是趙都安當初與郡主徐君陵一起查案,曾做客過的農莊。

宋家莊。

此刻整個莊子都被黑甲軍士封鎖,叛軍們點燃火把,潑灑桐油,點燃一座座屋舍宅院。

地上,院落中不時有倒在血泊中的尸體,伴隨著各處傳來的哀嚎。

宋家宗祠內,上百名族人聚集在宗祠內,男女老幼皆有,人人或目眥欲裂,或絕望悲戚,或呆怔茫然。

曾與趙都安交手過的,宋氏供養的護院頭領“謝教頭”斷了一條手臂,在幾名護院攙扶下,靠坐在宗祠墻根。

一名五旬老人,頭戴儒冠,面色漲紅,將一群族人擋在身后。

很認真地整理衣冠,腰背挺直,眼神中蘊著壓抑的怒火,朝著宗祠門口,一群由軍士簇擁的,穿著白色的古怪衣衫的人高聲道:

“吾乃云浮正陽先生門下,親傳弟子,亦為宋家莊族長,爾等既為慕王效力,當知曉吾師正陽與慕王爺交情甚篤,爾等毀我宋家莊,就不怕王府治罪么?!還不速速退去!老夫念及你等事先不知,可不予追究……”

老人正是宋舉人。

昔日跟隨正陽先生入京,與大師兄一起見證了白鹿書院中,趙都安與正陽辯論舊學、新學的完整過程。

后來,被尊為“虞國第一隱士”的正陽先生當眾認輸,尊趙都安為師,率弟子回返。

宋舉人沒有跟隨先生與大師兄等人回云浮,途徑太倉時,回了族中,潛心研讀新學。

不想今日突遭大難。

堵在宗祠大門外的白衣人彼此對視一眼,忽然齊齊笑了。

他們總共五人,明顯并非軍人,而是一個個穿著整齊劃一的白色術士袍,頭戴錐形白帽,手持一根系著白綾的“哭喪棒”,腰間懸掛巴掌大的,色澤暗沉的小棺材。

赫然是江湖邪道術士組織,“白衣門”成員。

“正陽?那個老腐儒?”為首的一名白衣門術士譏諷笑道:

“且不去說,我等不歸慕王府調遣。哪怕退一萬步,你這老頭還天真地以為,如今的正陽,還是王府的座上賓?

呵,那新學什么的本仙師也不大懂,但那正陽受王爺供奉,去甘心奉那趙都安為師,自打去年回云浮,就改為宣揚新學……若非他有點名聲,早被王府活埋了。

可笑你這老頭,天真的可愛,竟還不自知,以為憑正陽門下能與慕王府拉關系?殊不知,你越與正陽那條老狗走得近,死的才越快。”

宋舉人身軀一顫,面色卻突兀漲紅,怒火中燒,憤而道:

“你等江湖妖人,等膽敢侮辱吾師?!”

白衣門術士笑道:

“辱你師長又如何?我等還要辱你等祖先,來人,把這座宗祠拆了,呵呵,宋氏雖小,但也有百年香火,破了宗祠,再撅了祖墳,勉強也夠獻祭喪神。”

身旁一名黑甲軍官面對這群妖人頗為忌憚,諂媚至極,說了聲是,直起身來,板著臉揮手:

“拆!”

一群叛軍如狼似虎沖入祠堂,開始拆毀。

宋氏族人眼珠子一下紅了,紛紛瘋了一樣去阻攔:

“不能拆啊!”

一名老人撲到祖宗靈位上,試圖保護,卻被軍士一刀劈死,他慘叫一聲,直挺挺倒地,卻還死死抱住靈位,怒目圓睜,不肯松手。

然而一群族人如何攔得住士兵?有人丟出一只火把,騰的一下靈堂便燃燒起來。

白衣術士笑道:“一個個哭的礙眼,將這群人殺了。”

挺直腰桿,面對刀劍加身,寧肯身死也不曾摧眉折腰的老舉人愣住了。

眼見軍士們抽刀朝幾個躲在供桌下的年幼族人走去,這名五旬老人臉上的怒火突然熄滅了,轉而堆起諂媚笑容,猛地跪倒在地,朝白衣術士懇求:

“是老朽說錯話,惹怒仙師,求仙師繞過我等一命。”

一邊說,一邊甩自己耳光,見白衣人笑而不語,又扯著嗓子扭頭痛罵:

“都給老夫住手!仙師要拆,便拆給仙師助興!一群木頭牌位留著什么用?人……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啊!”

宋氏族人怔住了,難以置信看著族長。

卻見宋舉人邊罵邊哭,指甲用力刺穿了手掌,鮮血橫流。

白衣術士們笑瞇瞇看著這一幕,贊道:“哭的好。”

然后面色轉冷:

“都殺光,一群祭品還想跑?若非看中了你們這點家族底子,我等還不肯來呢。”

宋舉人一怔,突然猛地撲向最近一名邁步的軍漢,抱住其雙腿,大喊道:

“小五,跑!”

小五是躲在桌案底下那群少年的一個,當初曾被趙都安揍過一頓。

這會,原本性子桀驁,不服管的少年已經呆住了。

“老雜種找死!”

被抱住雙腿的軍漢眼神掠過厲色,一刀往下捅去,卻眼前一花,一條手臂憑空斷了。

倒在墻根底下的謝教頭不知何時沖了過來,他獨臂持刀,臉上帶著癲狂:

“換一條胳膊夠本了!老莊主,我老謝吃了你宋家十年的供養,今天護不住宋家,唯有以命相抵!殺!”

身后,余下的十幾名各個帶傷的族中護院如瘋狗般撲殺上來。

“小五,你們快走!去府城求援!”

一名族人將供桌底下的少年們從祠堂后門猛地推出去,而后奮力關上門,用桌椅堵住,拎起一根鐵棍,沖殺向叛軍。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516、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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