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問長生 第一千零二十章 敖戰
與龍鼎宗敖戰的論劍賽制,是獵妖。
雙方弟子,互相競爭,去獵殺一只二品高階的妖獸。
誰能殺了妖獸,剖出妖獸內丹,誰就算贏。
論劍之時,修士既要獵妖,也要對付人。
可以借助妖獸,削弱對手的實力。
也有可能被對手陷害,遭了妖獸的毒手。
圍繞妖獸展開爭奪,可以衍生出不同的戰術,包含萬千局勢的變化,戰局更復雜,結局也更難料。
但龍鼎宗的弟子,采用了更直接的辦法。
他們不獵妖,而是直接獵“人”。
敖戰帶隊,舍了妖獸,直接向太虛門的五人殺了過來,打算先殺人,再斬妖。
這是一種十分自負的打法。
這意味著,他們有足夠的自信,能在短時間內,以碾壓的姿態,將太虛門五人斬殺。
同時在斬殺太虛門五人后,還能有余力,繼續去獵殺一只二品高階妖獸。
很明顯,他們沒把墨畫他們放在眼里。
甚至說,有些“羞辱”的意味在里面。
但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有這樣的實力,也的確有資格這么做。
交戰一開始,龍鼎宗的五人,便龍力奔騰,挾著可怕的呼嘯聲,猛虎出籠一般,直奔墨畫五人殺來。
墨畫此前,與龍鼎宗的二流弟子交過手,領教過龍虎煉體訣的威力。
但那些弟子,完全無法與眼前的五人相提并論,尤其是為首的敖戰。
筑基巔峰的敖戰,龍精虎猛,顧盼間威嚴頗重,氣勢駭人。
一條虛幻的青鼎龍影,纏繞在他周身。
血氣奔騰間,有隱約的龍吟。
恍惚間,竟有幾分,那位葬身于孤山神殿之中,身負四象青龍陣的魔宗統領,亦是大荒三皇子,申屠傲的威儀。
雙方碰面,強者率先對決。
敖戰怒吼一聲,拳風如龍,便與令狐笑廝殺起來。
蕭無塵是天劍宗第一人。
而這敖戰,則是龍鼎宗第一人,兩者的名氣和實力不分伯仲。
但敖戰是攻防一體的強大體修,血氣澎湃,龍力奔騰,一旦近身,拳腳大開大闔,威勢浩浩蕩蕩,很難抵擋。
從這點上說,他比蕭無塵,更克制令狐笑這類遠程劍修。
敖戰近身纏打,招式又兇又快又猛,力道無儔,龍影紛飛間,開山裂石。
令狐笑被連連壓制,連主動出劍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節節敗退。
從明面上看,甚至比起與蕭無塵那一戰,敗得更徹底,更無還手之力。
觀戰修士紛紛搖頭。
沖虛山的一些長老,更是面露愁容,不住嘆氣。
而令狐笑占據下風。
太虛門的其余幾人,更是被壓制得喘不過氣來。
別說支援令狐笑,給他創造出劍的機會,便是在龍鼎宗弟子的殺伐下,勉強保住自身,都異常之艱難。
墨畫也沒好到哪去。
一個高大的龍鼎宗弟子,在追著他殺。
墨畫也只能利用身法,盡力周旋。
這龍鼎宗弟子,無法破掉逝水步,殺了墨畫。
墨畫同樣也沒辦法用身法殺掉他。
這是墨畫的第二場地字論劍。
場地,賽制和對手,都跟第一場不一樣。
但戰局的發展,卻沒什么不一樣。
很快,令狐笑力竭,被敖戰一拳轟殺,至此落敗。
局勢迅速惡化。
司徒劍,歐陽軒,程默也相繼落敗。
又是只剩墨畫一個人,在用身法無力周旋。
五對一。
但這次龍鼎宗的五人,就沒天劍宗弟子那么有禮貌了。
五人不講武德,一齊出手,其中兩人拳腳相接,追殺著墨畫,另外兩人封堵著墨畫的身位。
敖戰則雙目銳利,死死盯著墨畫,拳間血氣如龍,殺招蓄勢待發。
蕭無塵假清高,不斬落水狗。
但他不一樣。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他要親手將墨畫擊斃!
五個龍鼎宗天驕圍堵,殺機鎖定。
墨畫心中一驚,暗道:“不妙”。
現在不溜,恐怕真要“死”在敖戰手里。
墨畫當即一個逝水步拉開距離,手往額間一點,又要故技重施,自碎論道玉。
敖戰冷笑,似乎早有預料,當即氣運丹田,聲震胸腔,張開大口,猛然一吼。
這一聲,當真吼出了龍鳴。
如裂石破空,一道白色的聲波,挾著龍鳴的沖擊,直接涌入了墨畫的耳膜。
龍鳴聲刺穿耳膜,直透識海,震動著墨畫的神識。
然后就沒然后了……
墨畫的神念,金身無漏,不動如山。
震人耳目,令人心驚膽顫的龍鳴聲,入墨畫之耳,宛如清風絮語,沒一點威懾。
他吃的,可是龍魂。
又怎么可能怕這一聲人吼的龍吟?
這道龍吼,根本震懾不了他。
墨畫只是眨了一下眼,而后沒絲毫拖泥帶水,指尖靈力一震,將論道玉一碎,人影又消失了。
而在墨畫消失的一瞬間,一道龍影拳風便呼嘯而至,將他站立的地面和山石,轟得粉碎。
勁力向外綿延,整塊地面,宛如蛛網一般,寸寸裂開。
龍吼震懾,再加上龍拳轟殺。
這幾乎是必殺的一拳,卻打了個空。
敖戰緩緩收拳,站直了身子,看著被他一拳轟裂的地面,冷酷的面容之上,眉頭漸漸皺起。
“……沒吼住?”
怎么會……
而與此同時,論道場外。
看到墨畫又自碎論道玉,逃之夭夭了,眾人一時“噓”聲四起:
“臭不要臉,他又逃了!”
“臨戰退縮,懦夫無疑!”
“沒點骨氣,無恥至極!”
也有人扼腕感嘆:
“可惜了,敖戰這一拳,就差了那么一點點……但凡再快那么一點,就能把墨畫轟殺成渣了……”
“他要是不叫那一下,說不定墨畫就死了……”
“什么‘叫’一下,你懂個屁,那是龍鼎宗的虎嘯龍吟功。”
“這是龍鼎宗的一門絕學道法,玄妙異常,而且極其難學……”
“尋常弟子,學的是虎嘯,頂尖的弟子,才能學會龍吟。”
“交戰之時,以虎嘯龍吟之聲,震懾對手。”
“對手但凡被吼住,再結結實實挨上一記龍鼎重拳,不死也沒了半條命。”
“這門道法,敖戰此前論劍,都沒用過。這次用在墨畫身上,也算是給他一個面子。”
“估計也是猜到,墨畫這臭小子,見勢不妙,肯定會臨陣脫逃,因此想用龍吟功,把他給留下,然后一拳轟殺。”
“可惜了,到底還是慢了一點……”
“墨畫這臭小子,奸猾得跟‘鬼’一樣……”
“鬼都沒他奸猾……”
場外議論紛紛,場內敖戰沒殺了墨畫,目光冰冷,顯然有些慍怒,空揮了一拳泄憤,又轟穿了大片林木山石,這才轉身,冷聲吩咐道:
“把妖獸殺了。”
“是!”
龍鼎宗其余四個天驕,紛紛道。
而后五人合力,單憑肉身之力,正面硬碰硬,不下數十回合,便將一頭二品高階的熊妖給屠殺掉了,斷其四肢,剖其胸膛,血淋淋地掏出了它的內丹。
至此論劍結束,龍鼎宗勝。
而墨畫他們,又敗了一場。
張瀾,聞人琬,顧長懷,慕容彩云,還有所有默默關注,并關心著墨畫的修士,都默然不語,神情有些低落。
瑜兒更是抿著嘴,小臉有點難過。
之后,是其他宗門的論劍。
論道山內場。
落敗退場的墨畫,和令狐笑幾人,一起在收拾儲物袋,準備回宗。
程默和司徒劍,神情落寞,都沒說話。
歐陽軒的臉色更臭,還有一些不甘。
令狐笑的臉色,也是冷冷的。
雖然他的神情,一向冷漠,但這次的冷漠之中,還摻雜了更多的困惑,低沉和凝重,像是郁結著一片陰云。
“笑笑。”墨畫喊他。
令狐笑一怔,抬起頭看著墨畫。
墨畫嘆了口氣,有點遺憾道:“這場又輸了。”
令狐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輸得更徹底。
在蕭無塵和敖戰手下,他幾乎沒有還手的余地,被硬生生壓制了一整場,然后更是被親手斬殺。
越是天驕,心性越是高傲,越覺得失敗不能容忍。
尤其是這種,在乾學論劍大會中,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對一被其他天驕斬殺……
令狐笑內心無比痛苦而煎熬。
盡管此前,墨畫告訴過他,真正的強大,是失敗鑄就的。
但內心的迷茫和痛苦,還是幾乎吞噬了他全部的自尊,和對劍道自信。
令狐笑沉默片刻,低聲道:
“小師兄,我……”
墨畫明白他的心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別想那么多,無論敵人多強,情況多險惡,你只要想著一件事就好,也只需要想著一件事……”
墨畫語氣微頓,目光清澈而明亮:
“……相信自己的劍,盡自己的全力,貫徹自己的全部劍道,將劍氣劈出去就是……”
“至于這一劍,是輸,是贏,是斬人,還是被斬,都不需要考慮。”
“心思越純粹,劍才越強。”
“顧慮,只會讓你的劍變弱。”
若論劍氣的修行,和劍法的根基,墨畫自然遠不如令狐笑。
但若論對劍意的貫徹,對劍道的領悟,放眼天下,同輩之中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修了太虛神念化劍真訣,而且融合了斬神劍式的墨畫。
令狐笑一怔,心思幾番反復尋思,漸漸豁然開朗,目光也漸漸清亮起來。
“嗯,小師兄。”
令狐笑點頭,整個人身上,流露出了一絲百折不撓的“韌性”。
譬如百煉的鋼鐵,越是錘煉,越是能淬煉自身。
墨畫點了點頭。
要做大事,要求大道,“韌性”有時候比天賦更重要。
天賦再好,一折就斷,那也沒意義。
唯有具備韌性,才能百折不撓。
之后眾人收拾好儲物袋,便返回宗門了。
在太虛門內,幾人又練了會戰術,研究了下對手,待夜色漸深,便各自分別了。
令狐笑是沖虛山弟子,他要回沖虛山。
歐陽軒是太阿山弟子,他也要回太阿山。
程默和司徒劍,倒是和墨畫一樣,都是住在太虛山。
而且還住在同一個弟子居里。
三人一起吃完飯,時候不早了,便打算各自回弟子室。
臨別前,墨畫囑咐他們好好休息,而后便想起身離開。
司徒劍忍了許久,終于緩緩開口道:“小師兄……”
墨畫轉頭看著他。
司徒劍漠然片刻,嘆了口氣,這才將心中的困惑問出口:
“小師兄,我們……還能贏么?”
程默也默默看向墨畫,顯然也有點沒信心。
程默和司徒劍二人,與令狐笑和歐陽軒不同。
他們并非那種真正“出眾”的天驕,沒有那么高的心氣和傲氣。
對手是天劍宗和龍鼎宗的第一人,輸了,他們雖然心中不甘,但那也沒辦法。
乾學州界很大,天驕無數,比他們強的人也很多。
這點他們很早就心知肚明。
但他們是太虛門子弟,是真的與宗門息息相關。
他們也想贏。
哪怕出風頭的,不是他們,哪怕他們只是去“送死”,只要能為論劍的勝利做貢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
更何況,他們二人跟墨畫是一個隊伍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真的有點,看不到“贏”的希望。
這才是“地”字局。
甚至才比了兩場。
兩人心底,就已經隱隱感到了絕望。
觀戰的修士,他們只是在外面看,而他們這些論劍弟子,是真的在場上比。
他們比誰都更明白,四大宗的強大。
更明白,面對天劍宗蕭無塵,和龍鼎宗敖戰這等頂級天驕時的那種,近似絕望的無力感。
他們相信小師兄。
可此時此刻,他們兩人心底,也難免有些迷茫和煎熬。
這些困惑,他們本不想說出來,可又實在是忍不住。
墨畫看著司徒劍和程默二人,沉默片刻,忽而溫和一笑,“能贏的,不過要看情況。”
“情況?”
司徒劍一怔,程默更是不解。
墨畫點頭道:“不要被嚇到了,地字論劍,也不全是蕭無塵和敖戰這樣的頂級天驕。”
“除了他們外,八大門天驕,還有四大宗中一流水準的弟子,這樣的隊伍還是有不少的。”
“連續遇到蕭無塵和敖戰這樣的頂級天驕,是我們運氣太背了。”
“但遇到其他隊伍,還是能打的,不至于真的沒法贏。”
“這要看具體情況,根據具體論劍賽制,具體對手,做具體籌劃了……”
“當然,也還要看一點運氣……”
地字局的論劍,與玄字又有不同。
玄字局的論劍名單,是由論道天儀,一次性全推演出來的。
但地字局不同。
地字論劍,是一場一場比,比完一場之后,再由論道天儀,推演下一場的論劍名單。
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是誰跟誰論劍。
這既是考驗弟子,隨機應戰的能力,臨戰安排的意識。
保留了一部分觀戰的懸念。
同時,也是防止一些修士,提前知道名單,在背后搞一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
地字局,意義更重大,出場的天驕更多,論劍也更精彩,形式上也會更加鄭重,會堅決杜絕一些場外的干擾。
因此,論劍過程中,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對手是誰。
墨畫的眼前,同樣也是一片迷霧。
他沒辦法真的從頭看到尾,進行統籌,只能根據情況,摸石頭過河,一步步往下走……
跟誰打,要看論道天儀“發牌”,他才能去想對策。
因此,就需要看時機,還需要一點運氣。
而論道天儀,講究的是因果。
運氣不可能一直差。
墨畫笑了笑,“放心吧,會贏的。”
司徒劍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程默雖然聽不大明白,但被墨畫成竹在胸的態度感染,也不由點了點頭。
兩人與墨畫同門相處九年,熟悉得很。
很多時候,他們未必會相信自己,但卻會近乎本能地,相信墨畫這個“小師兄”。
縱使情況艱險,但只要跟著小師兄,心底便安定坦然了許多。
司徒劍目光溫和,行禮道:“小師兄,早點休息。”
程默也跟著拱了拱手。
墨畫笑了笑,“早點休息。”
此后,在緊鑼密鼓的籌備,和緊張凝重的氣氛中,論劍還在繼續。
太虛門不唯墨畫,其他弟子,也都在紛紛落敗。
情況越來越不妙。
不安彌漫在整個太虛門修士心間。
這種情況下,每一局勝利,都彌足珍貴。
而墨畫仍靜靜等著論道天儀“發牌”。
也在等著,那一個恰當的時機,和那一點“運氣”。
兩日后,墨畫第三場地字論劍的對手,也決定了。
萬霄宗。
墨畫運氣稍微好了點,這次的對手,并非萬霄宗最強的弟子,也不是萬霄宗最頂級的隊伍。
是萬霄宗中,稍微次一點的一流隊伍。
眾人都以為,這次太虛門能真正好好打一場了。
但這場論劍,墨畫他們還是輸了。
不只如此,墨畫在這場論劍中,更是將他一身傳承的“弊端”,徹底暴露無遺。
靈力低,耗不過別人。
身法好,但根本沒用。
低階法術,只能惡心人。
自身殺伐能力匱乏。
一旦隊友不行,他就徹底是個“廢物”。
面對萬霄宗五名精英靈修的法術轟炸,墨畫沒能起到一丁點作用。
這把看似能打一打的局,最終還是輸了。
很多人的心,真的徹底涼了。
尤其是那些,之前還曾看好過太虛門的人,更是心中憋悶,嘆其無力,怒其不爭。
“頂級天驕贏不了也就罷了,四大宗一流的隊伍,竟也輸了。”
“八大門和四大宗的差距,真這么大?”
“帶了個墨畫,能怎么辦?”
“說到底,只能惡心人罷了,在這種真正的天驕對決里,真幫不上一點忙……”
“身法倒是還行,但殺不掉人,能有什么用呢?”
“說到底,就是個低端的靈修。”
“低端的法術用得再好,還是低端法術。”
“而且,靈力也太低了……”
“他那點東西,只能‘投機取巧’,在玄字局就被研究透了,沒用了,已經徹底廢了……”
“這樣下去,他這隊走不遠了。”
“別說他這隊了,太虛門都走不遠……”
論劍場外,無數修士非議。
而這一輪比完,情況也真正惡化起來。
太虛門敗績累累,名次也迅速滑落,直接跌出了前四,淪落到了第五。
已經跌出了,位列“四大宗”的可能。
甚至,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已然算是徹底失去了角逐“四大宗”的資格……
宗門上下,心情低落,士氣不振。
長老們扼腕嘆息。
便是掌門,還有數位老祖,都忍不住嘆氣。
對乾學州界,無數宗門來說,“四大宗”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
太虛門做過這個美夢。
但現在,這個美夢又毫無意外地破碎了。
當然,事到如今,太虛門上下已經漸漸清醒了過來,不再奢望其他了。
他們只希望,能穩住如今的名次,不要再往下跌了。
甚至,只要能贏幾場就好。
而這個期望,自然就落在了太虛門最強的隊伍,也就是令狐笑和墨畫這一隊上。
他們迫切希望,墨畫他們能贏上一場。
哪怕贏一場。
即便止不了血,挽救不了太虛門岌岌可危的名次,至少也能提振一下士氣。
太虛門上下,所有人的心中,既是期盼,又是緊張。
他們甚至期待,能來個“軟柿子”,給墨畫他們捏一下,至少能積攢一些勝點。
在這種緊張壓抑的氛圍下,墨畫他們第四場地字論劍的對手,也由論道天儀,推演了出來。
可眾人一看,心中卻更涼了。
又是四大宗,還是“老朋友”:
天劍宗。
不是軟柿子。
雖然不是最強的蕭無塵那一隊,但也是天劍宗,僅次于蕭無塵的天驕帶的隊。
是極強的一流論劍隊伍。
比墨畫他們上場敗給的,萬霄宗的論劍隊伍,還要強上一些。
這還不是最棘手的。
最棘手的,是論劍賽制:
這是一場攻防賽。
天劍宗攻,太虛門防。
由五名劍氣強大,殺伐驚人的天劍宗天驕來攻,由太虛門來防。
但凡看過論劍比賽的,都看得明白。
這幾乎是必死的局。
沒有一丁點勝算。
甚至某種意義上,這局的惡劣,不下于與蕭無塵那一場的論劍。
四宗八門,以及其他眾多關注著論劍大會的修士,只瞥了一眼,便心中搖頭,暗道太虛門倒霉。
關心太虛門的修士,這次則是當真有點心如死灰。
唯有墨畫,看著論劍名單,眼眸越來越亮,嘴角甚至勾勒出一絲無人察覺的淺笑……
(本章完)
陣問長生 第一千零二十章 敖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