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667 自己人
徐進軍的表兄叫虞敬業,虞敬業跟虞龍還沒有出五服,論輩分的話,虞龍在祭祖時的名字,應該寫作虞敬龍。
所以,說是族兄弟,也不為過。
不過有一點區別,虞敬業是城里人,而虞龍是“本地人”,也就是“鄉毋寧”。
兩邊并不往來,實際上各自的發展路線也是涇渭分明,虞龍過去的巔峰高光,就是從部隊回來之后,一路做到了縣長。
現在雖說是更攀高峰,但那都是憑本事生兒子生來的,不算個人能力。
當然硬要說這也是個人能力,也不能說錯。
至于虞敬業,他現在卡在一個關鍵時期,再加把勁,就能跳出地方桎梏,成為部堂之下的“二老爺”。
能不能混個侍郎,這有待商榷,但絕對是完成了罕見的躍遷。
整個政府系統中,政務院各個部堂之下的“二老爺”,全部加起來,這個級別的,不會超過三百五十人。
虞敬業在虞家自有氣度,除了虞小龍這個奇葩能壓他一頭,還真沒有其余人等可以在他面前狗叫。
但虞小龍實在是太惡心了,大過年的,五千萬現金直接在鄉下分了……
而且不是分一年,似乎是打算年年分。
更離譜的是,虞小龍竟然比他提前入京,在南郊區“耀武揚威”“無法無天”“肆無忌憚”……但別人還倒過來拍他馬屁。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虞小龍看似無權,實則有權。
真是活見鬼。
不過更見鬼的事情會震驚得虞敬業無以復加,在勞動節“黃金周”的第三天,他表弟徐進軍在濠鏡澳被人砍成了肉泥。
賭場的監控顯示,是一伙戴著臉譜頭套的猛男,在包間中將他活活砍死,身首異處才揚長而去。
不是賭場安保不給力,而是賭場安保人員的口徑小了一些。
做生意,只是求財,一個月幾千塊,沒必要為了客人玩命,老板和股東都是這個態度,所以,賭場只是聯系了徐進軍的家人,討論賠償問題。
多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虞敬業知道出事兒了,表弟家里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然后“黃金周”的第四天,安全部門找到了虞敬業談話,當時虞敬業有個商務部召開的會議。
問的東西并不多,翻來覆去其實都一個意思。
第一,跟徐進軍的聯系近來頻繁不頻繁。
第二,知不知道徐進軍在海外的合作伙伴以及海外關系。
第三,對徐進軍在歐洲尤其是倫敦、巴黎的業務類型,了解多少。
如果虞敬業只是普普通通的官僚,沒有什么敏感性,也就無非是本著“清者自清”的想法,不會太過焦慮。
但是,虞敬業是個優秀的官僚,他在寶安的履歷,在松江的工作,都完成得相當好,立場也堅定,沒有犯過任何原則性的錯誤;對利益誘惑也頂得住。
甚至可以這么說,他在證券金融領域的貢獻,是拿得出手的。
然而,正因為他優秀,所以他才有足夠的政治敏感,他知道之前誰在歐洲。
甚至此時此刻,他有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是不是有人……或者說,表弟徐進軍本人,泄露了此次兩洲五國國事訪問的行程?
雖然他無法去知道徐進軍如何知道的,但是,他不得不這么大膽猜測。
安全部門離開之后,虞敬業就飛快地做排除法,連老朋友公司上市都沒有去捧場,而是抓緊時間切割徐進軍,看能不能最后挽救一下自己的職業生涯。
“龍哥,我……”
“別,別別別,你別害我。當不起龍哥這個稱呼,你喊我老虞都行。”
虞龍被虞敬業的“敬業”給嚇到了,身在松江,虞龍是知道水有多渾的,更何況虞敬業混的圈子。
再者,現在又高又硬的是自己兒子,犯不著一把歲數了,自己還親自上陣裝逼。
沒必要。
自己又不是“十三點”,連這點數都沒有。
“還請幫我遞個話,跟張老板說一說,我跟徐進軍,是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虞龍一臉無語地看著虞敬業,好半天,才開口道,“你讓我跟張浩南去講數啊?虞敬業,要不這樣,伱現在出門,喊個駕駛員師傅,送你到城隍廟門口,然后求個簽。城隍比我靈驗。”
這下輪到虞敬業無話可說。
“你幫幫忙啊虞敬業,雖說我現在不曉得你為啥說要尋張浩南,但是張浩南是人嗎?大家一道吃飯的,他是哪樣的人,看看‘沙食大廈’還附送多少地皮就曉得了啊。還有,香江半島酒店死了一個洋人,為啥死?讓我去幫忙……儂腦子瓦特了?”
虞龍是真的不知道虞敬業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只要涉及到張浩南,他根本就不信只是帶句話的事情。
現在張浩南可是跟著參加國事訪問,人在哪里還不知道,但級別擺在那里。
所以廢話不用多說,他要是裝逼幫了本家兄弟這一把,鬼知道會有多大的坑。
他虞龍可以“晚節不保”,但是他兒子虞小龍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他有毛病坑兒子?
今年年底可不止五千萬分紅呢!
再說了,虞龍別的不好說,當了半輩子的“鄉毋寧”,冊那……現在倒是想起他這個“鄉毋寧”了。
他也不是說捧高踩低,而是小心為上。
少年江湖催人老啊。
到了“青年節”之后的單位聯誼,他作為老同志跑去溜達,才從警察局的老戰友那里得知,虞敬業的表弟徐進軍,在濠鏡澳連腦袋都被剁了下來……
另外一個剛調來松江,老家在東北的老戰友常年在船上執勤,這天也上了岸,跑來找虞龍喝酒。
晚上在包間吃了一桌沒有河豚的席面,一邊抽煙一邊喝點小酒,然后吐槽著最近的大新聞。
“徐進軍不是說在寶安嗎?開了一家什么咨詢公司還是什么證券公司?”
“不就一殼子嘛。還不是仗著虞敬業的關系提前知道點兒行情,現在虞敬業是關鍵時期,前兒內個誰……就原先在津門做啥玩意兒來著的?反正也是外經貿的,說是有消息,他能到京城去。不過現在……嘿,都他媽得黃。”
“噯,曉得不啦,虞敬業還被叫過去問話,連商務部的會議都沒開。”
正聊著呢,包間外面進來一人,探頭探腦扶好眼鏡,找了個座兒就坐下盛了一碗魚翅先漱漱口。
虞龍拿了杯子,東北的老戰友抄起酒瓶就給他滿上。
“哦喲夠了夠了夠了,好好好,滿了滿了滿了……”
眼鏡瞧著斯斯文文,結果湊在杯子邊沿就嗦了一口,跟龍吸水似的,一杯“五糧液”少了三分之一。
“你咋知道的?”
“我剛開完會啊,又強調保密條例,我明天還要去一趟盧灣。結束的時候我還奇怪,怎么好像不是開給下級部門的,像是開給中高級干部的,然后就聽說虞敬業到處尋人托關系……噯,老虞,虞敬業跟你算弟兄啊,沒尋你?”
“屁個弟兄,老子‘鄉毋寧’!”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都是大笑,然后趕緊滿上繼續聊著八卦。
然后虞龍也說了虞敬業找他的事情,還提到了張浩南,頓時飯局的氣氛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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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冊那……徐進軍不會是張浩南派人做掉的吧?”
“你們還別說……這活兒啊,真他媽挺像那小子能干出來的。這小子腦子可能是有點不太正常的,做事兒根本不管后果,不過,在濠鏡澳把人給宰了,倒也管不著……臥槽!!”嘭!
突然,東北的戰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臥槽!徐進軍這老小子肯定犯大事兒了!老虞,你幸虧沒接虞敬業的活兒啊,這老小子沒安好心!”
“啥意思?”
虞龍被乒鈴乓啷打亂了思路,他剛抓著點感覺呢,被戰友拍了一下桌子,思路全沒了。
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張浩南!”
東北的戰友趕緊提醒一桌的人,“他現在在干嘛?”
“廢話,他現在當然是在……臥槽。”
“他馬勒戈壁的,虞敬業這是要拉你下水啊老虞!”
虞龍這下反應過來,后背當時就濕了,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
這真是比跟閻王爺擦肩而過還刺激。
等一桌大老爺們兒的“激情”冷卻下來之后,虞龍這才感慨道:“還好老子不貪,還好老子不缺鈔票用……”
一桌的人頓時無語,因為虞龍的話,讓他們想起了虞小龍的成功。
“紫金科技”現在真的是硬到不行,都是求著“紫金科技”上市,而且張浩南又不管事兒的,虞小龍這個副總,是真的“一言九鼎”。
現在虞小龍回家,別的都不帶,就帶現金,不多,一只手提箱塞滿,回家就分錢。
沒別的愛好。
下沙縣現在的“縣太爺”,恨不得虞總每個月回家四次,每次七天。
濠鏡澳發生這樣的大案,本來應該傳得沸沸揚揚,然而新聞上都是一句話帶過,無非是濠鏡澳某某賭場發生一起兇殺案……就這么點兒動靜。
也有不服氣的香江媒體想要搞個大新聞,“龍盾安保”駐香江的公關總監也沒廢話,請人吃了一回下午茶,報道也就沒有出現偏差。
領中央情報局經費的幾個,更是再三表態,他們絕無作對之意。
本地搞情報的,都清楚“龍盾安保”的董事長行事風格,他可不是中央的官僚,講什么團結,搞什么統戰,不存在的,說送你去維多利亞港就一定會送。
使命必達。
唯有賭狗賭客們在返鄉之后,跟老家人吹噓如何如何,但賭場中死個人,于普羅大眾而言,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死了誰,做什么的,為什么殺,哪來那么多關注。
只有身在局中的,才會努力掙扎一下。
“老板,虞總的電話。”
“嗯。”
張浩南在的黎波里沒啥活動,這里的政要在文化交流上唯一感興趣的,就是和中東油霸們一起去中國的“塞上江南”蓋蔥頭寺廟,其余的影視、游戲、傳媒等等,都不想碰。
不過賽義夫倒是愿意在電影拍攝取景地上搞點合作,他在歐洲其實也有影視公司,主要是拍攝一些老父親多么牛逼的小電影。
除此之外,還出版一些老父親的“政治理論”,類似《我的奮斗》那種,更神奇的是,這貨已經搞定了漢譯本,還在中國發行了。
也不知道都是誰買了去看。
“老板,虞敬業來了京城找我,說是跟你有什么誤會,我還沒有答應他什么,想先問問看是怎么個情況。”
“噢,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表弟徐進軍把我在德意志的行程出賣給了倫敦還有巴黎的人。我呢,就讓人把徐進軍腦袋砍了下來。事情已經結束了,怎么,他打算給他表弟報仇?”
電話另外一頭虞小龍身體抖了一下,好一會兒,他才說道,“謝謝老板,我知道怎么做了。”
“對了,問問看南郊區有什么洋貨需要的,做個統計,明天……噢,今天,今天就有一架飛機到蜀都,到時候你組織一下,就當立夏的一點小禮物。有什么設備上的采購需求,也讓牛區長統計一下,趁現在好買,可以多簽一些采購合同。南郊區一家吃不下,可以讓牛區長去冀北省轉一轉。”
“京城其他地方呢?”
“別人本來就大富大貴的,憑什么跟我們稱兄道弟?不是一條路上的。”
“好。”
等掛斷電話之后,虞小龍深吸一口氣,洗了個冷水臉,然后趕緊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虞小龍親自開車到了京城飯店,松江來的干部,大多都往這兒歇腳。
秘書保鏢都追不上虞小龍,因為他下了車就跟百米沖刺一樣,一路沖到虞敬業的房間,一通砸門之后,等虞敬業開門的一瞬間,他抄起不銹鋼垃圾桶就往對方腦袋上砸。
發了瘋一樣的虞小龍將一把年紀的虞敬業打得滿地打滾,虞敬業帶來的人攔都攔不住。
眼睛發紅的虞小龍罵人的話都不成句了,簡直跟胡言亂語一樣。
這一通大鬧,自然驚動了京城飯店,隨后南郊區的牛太原也趕緊過來看看怎么個事兒。
他是抓緊時間給虞小龍端茶倒水加順氣兒,操作絲滑的程度,讓稍后趕到的劉福州極其無語。
隨著虞小龍逐漸冷靜,這才知道了真相。
當然情緒依然不穩定的虞小龍,也沒有將徐進軍的事兒說出來,不過稍后大家都會心知肚明。
“他媽的……差點被這個自己人害死,艸他媽的!!!艸!!!!!”
虞小龍嘴唇還是在哆嗦,張浩南這個人,是真的很難預測,恐怕徐進軍被砍成肉泥的時候,都不知道張浩南遠在歐洲就打算馬不停蹄干掉他。
這要是給張浩南心里種根刺,虞小龍感覺自己這輩子都別想睡安穩覺,哪怕張浩南什么都沒做,依然跟平時一樣跟他“和氣生財”。
但……他媽的他是真的怕啊。
“瘋狗”只是外人這樣認為嗎?
自己人也都是這樣想的,只是不會說出來!
虞小龍想著反正都已經把虞敬業打了,不如事情做絕,于是打了電話給老父親虞龍,旁邊牛太原還在端茶倒水剝花生米給虞總享用呢,就聽虞小龍說道:“爸爸,幫我聯系一下城里的,開個會。”
“要做啥?”
“把虞敬業拉下來。”
“籌碼就一個,‘紫金科技’的股份。”
“不行!!股份免談,交給我,我來弄,放心,千萬不要提股份的事情啊。阿龍,要捏住股份啊,千萬不要分出去……”
跟扳倒虞敬業比起來,兒子說要出讓“紫金科技”的股份,直接把沒用的老父親虞龍給嚇到了。
這時候再怎么沒用,虞龍也要展示一下實力。
自己還是有用的!
群里清群沒有惡意的,只是防炸群,老讀者都知道我手頭沒啥群了,就這幾個茍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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