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章 舊思想,舊利益,新技術帶來的高燒

建鄴343研究所中，衛鏗（真新正）整個146年上半年的時間都在對飛行系戰斗機械獸進行改裝。

這只身高堪比鴕鳥的大鵝，是衛鏗從統伐區那里拿到的基因模板，就是當年衛鏗在懸崖上掏蛋時擄走的那一批雛鳥。

在145年，統伐區決定在空中機械獸路線上立項的時候，選取了其中體型大且溫順的一批。隨后在發展生命頻段通訊技術的過程中，又通過一系列生物組織移植，培育出能聽指令的個體。

145年9月，也就是天殛龍剛剛隕落的時候。

統伐區開始了“洛奇亞”項目計劃，建鄴城方面的衛鏗（真新正）也跟著同步進行。

洛奇亞項目一開始是要讓該飛行機械獸的百分之三十進行機械化，但是隨著殖裝技術進步，以及修復液技術的支持下，該飛行獸的機械結構總重量達到943公斤。

現在的成品，以建鄴城這里的黑色洛奇亞數據為準。

身高5.2m，翼展15.4m，翅膀上用極薄的陶瓷片完成了鱗片裝甲。

首先是對其腹部到頭部的支撐骨架進行了鋁合金替代。不僅僅是保護要害部位，更是讓飛行獸肌體結構增強，可以安裝更多的機械部件。

腹部有類似自行車的兩個輪子，依靠尾部的渦噴推進，可以在非常簡陋的平地起飛。當然，在略微傾斜沒有石子的山坡上更是可以俯沖起飛。

為了機械化，生物器官已經大幅度削減。尤其是消化道弄得非常短，只能消化油和糖，而且還要在主人的生命輻射輔助下才能消化。

攜帶的裝備則是發射桶里的線導導彈，這是一種由內部肌肉控制翅翼的彈體，重三百克，就是二百五十毫升汽水瓶子的大小，裝藥一百克。

為了確保遠程攻擊時發射藥的質量，平時用長長的尼龍線拉住，在預定攻擊的時候用腹部的爪子微拽一下，將其甩出去。這樣就能用大約二十克的發射藥，在五百米外空中對目標投準火力。

這個洛奇亞項目的成果已經是衛鏗通過系統計算出來的最佳結果，所以在建鄴城內也是“傳說級”的機械獸。

在研究所的外圍空地上，巨大的翅翼面在空中滑行，在略過地面五十米的時候，精準的擊潰了靶子。

而在這個過程中，衛鏗通過與機械獸的心靈鏈接，同步觀察了天空中的打擊狀態。——一點點小愛好得到了滿足。

但是某些事情，對有些人是愛好，而對有些人就是野心的憑借。

當洛奇亞從空中降落下來后收起翅膀變成大鵝，彎著脖子蹭著衛鏗抬起的手時，研究所魏仁璐的秘書喊衛鏗上去了。衛鏗頓了頓，跟了過去。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這一年來，衛鏗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魏仁璐的變化。

在去上層開會的時候，經常是去的時候帶著期盼，但回來的時候表情陰森，偶爾一個人在辦公室內似乎在電話通訊內和上面某些人爭論著什么。

當衛鏗來到了辦公室后，魏仁璐對衛鏗非常嚴肅鄭重的開了口。

魏仁璐：“真新正，你是南方的人類使徒！”

來了一年了，衛鏗第一次被建鄴城的人點破了自己的特殊。但是面前這個點破自己的老頭，現在好像有點不正常，好像是賭徒一樣將最后籌碼壓在了一個盤上。

魏仁璐盯著衛鏗，衛鏗有些發毛。

在城市的另一邊，一家曾經是高檔園林，現在是生態植物園的房間內。

素凌霜和秋孟非坐在的桌前，正在討論一些見聞，在說到南方的統伐區時，素凌霜的表情顯得格外鄭重。

這一年，五色聯盟也與統伐區進行了接洽，但是相對于建鄴城對統伐區的中立，五色聯盟顯然對統伐區帶著極高的警惕。

素凌霜：“阿秋，你知道使徒這個稱呼是怎么來的嘛？”

秋孟非：“在舊紀元中，潘多拉場全球擴散難以遏制時，全球各個官方政府，對越來越混亂的物種生命進行了統計，對其中一些區域群落中過于強大的個體進行了統計，發現在一些寬闊的區域內，一些個體有著超出過去自然生命概念的超級體出現。”

素凌霜：“是的，但是在大破滅前研究數據表明，使徒級別生物不單單是一個區域的霸主，更有一個重要的條件。”

秋孟非不由停頓，建鄴城掌握的信息肯定沒有五色聯盟這樣繼承戰前資料庫的勢力多。

尤其是，對使徒這個級別的存在的了解？

素凌霜用鉛筆在桌面石板上寫下一個小知識：氧，碳，氫，氮，磷，硫，氯元素是生命中的宏量元素，一共七種。

秋孟非頓了頓，

素凌霜又寫了一組數據，碳的最外層是四個電子。

隨后，加上了一個乘號，4乘以7等于28。

素凌霜說道：“全球的有機物頻段有二十八個主區。當一個大區域的霸主生命群落生命代謝的能量在整個星球生態圈的能量非常可觀時，那么就會有意識的對某個生命頻段進行占領。

完成能對其他生命群落在此頻段上壓制的能力，那么，就代表著他從區域霸主跳躍到了全球性，其生命信息具有著全球投射能力。”

素凌霜手上的筆尖，開始熟練的在桌面上畫著全球地圖，在地圖上標注了一個個使徒的方位。

素凌霜：“當然，全球投射是需要消耗本土區域有機物的能量的，大部分使徒級別的群落周邊都有競爭者，不會浪費本土的生態位能量。除非已經清空周邊的對手，能量多的要溢出。”

秋孟非睜大了眼睛，顯然他是第一次的聽到了這個信息。熟讀圖書館資料的他只知道，使徒是西方的命名，東方在過去稱呼為星宿級。

星宿共有二十八個。

素凌霜的圖畫完了

秋孟非看著全球地圖上，一個個代表使徒級別的圓框框，問道：“天殛龍還是使徒嗎？”

素凌霜：“目前還是，它的群落聚集地還沒有被破壞，仍然有著恒貫整個生態圈的能量，我們現在掌握了其節點，應該導引其有利于人類。”

秋孟非點了點頭，

但是素凌霜隨后補了一句：“但是如果讓，某一個意義不明的群落（這里代指衛鏗），用人類的技術控制了天殛龍，那么”

在秋孟非離開后，素凌霜開始安排接下來的行程，北方父親來信了，有一位魏姓的博士曾經是北方人，自己要拜訪一下。

素凌霜在和秋孟非的對話中說的并不完善。

白靈鹿這邊系統上，記錄的更加完善。人類已經退居舞臺，在世界的邊緣活動，但是在潘多拉場的大舞臺上，全球的使徒排名在這一百多年來是不斷變動的，

在潘多拉紀元元年的時候。排行第一的使徒，是在亞馬遜雨林中的世界樹，其根系結出的果實內，能夠演化大量的生物類型。這棵巨大的樹木在一百年前承受了美帝幾百顆超級核彈，現在該地區大量的湖泊就是高當量核彈轟出來的，然而轟殺了主干，其根系依舊汲取整個亞馬遜所有植物的有機質。再度成長成巨木。北美大陸的人類文明勢力就是被該使徒的生命潮汐給徹底擊破了。

在潘多拉紀元34年，世界樹達到極盛，開始全球投射。那時候全球各個地區都出現了以超級巨木為核心的群落。——渝城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融入了樹木的基因。

但是，也就是因為利用頻段進行全球投射，消耗了太多的本土生態能量。在大約潘多拉紀元54年的時候，遭到了南美高原崛起的新使徒，塔林巢主的挑戰，世界之樹的生命群落在南美節節敗退。這個潘多拉時代最早的霸權體系衰落。

如果說世界樹是地球潘多拉場中的第一個霸主，那么第二個霸主就毫無疑問是天殛龍。

在大概潘多拉79年的時候，那時候整個東亞海陸上天殛龍一家獨大，那時候東南亞的蜃云菌絲還只是區域霸主，硫鐵玄武還蟄伏于海底。天殛龍掌握著全球最大面積的陽光收集的生態體系。它也是開始了對周圍投射，試圖影響世界，干涉整個星球的有機物走向。

毫無疑問它也失敗了。

丟掉了東南亞大片生態區域，甚至一度還被東亞陸地的霸主群落挑釁（百變怪），今天更是被硫鐵玄武暴打后，龍游淺灘遭蝦戲。

五色聯盟繼承了上一代文明的知識體系，之所以對統伐區方面抱有警惕，那就是衛鏗也是基因群落，而且現在好像在干涉頻段，這是“使徒級”的行為，在舊文明遺留的概念中，衛鏗是極為危險的存在。

如果知道人類城邦的這種警惕，衛老爺感覺到很莫名其妙，干涉頻段的是信號塔！我永遠不會在基因干涉上稱霸，也永遠不做使徒。我只是想要恢復文明，讓人類擺脫地球搖籃，超脫到太空區域。哦，現在還沒人信我。

在343研究所這邊，

魏仁璐對衛鏗的講述也結束了。

衛鏗看著這位老人家，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們要控制天殛龍？”

魏仁璐，語氣堅定的說道：“是要掌握住他，用科學和技術掐住他的命脈，而不是和他做伙伴。”

“伙伴”一詞是用來形容機械獸的，也是現在的城邦體系上層的道德觀，所以要按照這樣的邏輯控制天殛龍，守舊的道德觀就要監護者將其看作自己的伙伴。這個呢，恐怕，是當代城邦區域文明的標準了，不去遵守，就是邪惡，不愿遵守就是野蠻。

哦，衛老爺不受這一套束縛，機械獸能用就是工具，不能用哪怕燉了都沒什么，如果服從命令有了功勞代表有靈性，不應當施虐。如果功勞是救了人，那就給圈定一定范圍的人道主義。

現在正由于，建鄴城上層的道德觀和現實有著矛盾碰撞，所以有點難。

如果將天殛龍作為絕對的敵人進行摧毀，那么什么問題都沒有。

但是利益上，是要將其利用起來，那么“伙伴派”還是“工具派”就吵得非常兇了。

由于殖裝技術的發展，天殛龍已經在人類的生長池子中修復完畢了。

在五十七號研究所中，在一個游泳池改造的培養室中，投入了大量的有機物，

這個使徒級別生命很快的修復了，其兩百米長的身軀與過去是有過之而不及。這么龐大的身軀，已經恢復了基因群落的中心效應，可以直接汲取長江中下游，來至于東海所有生命的頻段對接，可以從這些生物身上汲取生命能量。

建鄴的人類已經是把一個使徒給恢復過來了，當然在恢復的時候，給其套上了厚厚的枷鎖。首先沒有讓這個使徒形成中樞大腦，再者就是其生命結構上百分之三十的部分是機械化的，外殼更是約束起來。

自此，建鄴城在控制使徒的欲望上，衍生出兩條技術路線。

第一條，就是將人類大腦細胞植入到天殛龍神經中樞部位，導引其成長，同時由冠軍級訓練師對其人格塑造。將其變為自己伙伴。

第二條，祛除其神經中樞，利用現在非常火熱的殖裝路線在其內部，完成殖裝駕駛艙的構建。

衛鏗：“嘶”的吸了一口冷氣。第二條顯然就是魏仁璐的狂想！但這不單單是踐踏守舊勢力的道德體系，更是挑戰了派系利益。

新生的殖裝體系，本來就讓訓練師們感覺到了威脅。

訓練師們面對從小精挑細選的原生命種，一步步的培養感情，一步步的改變，投入無數心力，最后變成手上的戰斗力。

但是殖裝機甲呢，按照統伐區現在的數據來，只要學會了一級心靈語言，經過六個月課程的訓練，就能駕駛殖裝機甲。

這就是十七十八世紀，火槍兵與騎士的訓練差異，一個只需要從農夫作為兵源經過三個月的訓練，一個則是要從小從騎士侍從開始，和坐騎一起，經過十幾年的訓練。

統伐區，是一個從新開始的勢力！不存在這樣固有技術體系和新生技術利益體系的派系爭奪。

但是，建鄴這邊？——這讓衛鏗不由聯想起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八旗以騎射取天下，這是祖制，火器乃奇技淫巧，不符合祖制。”

守舊，大多數不是眼界的問題，而是想要固守利益。

衛鏗在此看向了這位導師，這位垂垂老矣卻狂熱的老人家，衛鏗不禁念叨：“老人家，你瘋了。呵呵，你是不知道這里的人會怎樣誹嗯描繪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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