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無塵子種田中

“為什么要去呢？”無塵子反問道，

“你不是要幫助我們統一百越嗎？”焰靈姬疑惑不解的問道。

無塵子沒有回答，依舊是繼續著自己的事，他們現在在的地方屬于是閩越地區，生活有大小部落上百個，多的人口過萬，少的人口也只有幾百。

“安安靜靜的生活吧！”無塵子說道。

“？？？”焰靈姬滿臉的不解，看著無塵子在這個不起眼的部落中住下。

不知焰靈姬不解，包括部落的首領和祭司們也是同樣的不解，但是無塵子換上了跟他們一樣的衣服，買下了一大片水田和茅屋，跟他們一樣通吃同住，也就沒人在多想了。

“也許是中原逃難來的貴族吧！”部落首領叫苗箐，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沒錯就是女性，也只有在百越才可能出現以女性為首領。

“我挺好奇你們是怎么養蠱的！”無塵子來這里已經三個月了，什么都沒做，只是跟周遭的民眾們混熟。

百越人的生活很簡單，有人負責養蠱，有人負責冶煉，部落中有專門的兩支捕獵隊伍。

捕獵隊由部落中的勇士組成，無塵子也見過那些人，幾乎都是經驗豐富的獵人，而且是世襲的，一代傳一代，弓箭技術極佳，而且十分擅長在山中設置陷阱，會圍攻，會單獨戰斗，還能模仿各種鳥叫獸吼來相互傳報情報信息。

“難怪始皇帝攻打百越需要派出屠雎率兵五十萬南下，要知道秦國覆滅七國時，動用兵力最多的也只是攻打楚國時的發兵六十萬，其余五國都沒有超過三十萬。”無塵子心底嘆道。

這些百越人的山地叢林作戰經驗太豐富了，而且能及時的規避山林瘴氣和危險，而這些都是秦軍和中原所不擅長的。

最關鍵還是百越山地叢林太多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毒蟲的出現都會導致大軍非戰斗減員。

“收復百越最難的還是百越人對中原的排斥，跟其他外蠻不一樣，匈奴、胡族、戎狄、夜郎這些外族對中原文明是崇拜和向往的，但是百越有著自己的文明。

或者說百越是在每一次中原文明戰爭中失敗者組成的，從黃帝炎帝大戰中分離，到黃帝蚩尤大戰中東逃南下，他們是中原文明的另一支存在，因此他們對中原的仇恨是與生俱來的，他們的信念是有一天能打回去。”無塵子看著焰靈姬說道。

這也是無塵子這段時間來觀察發現的，因為百越的制陶工藝和青銅冶煉技術居然還在中原之上，即便是部落中的鑄造師，居然都有著棠溪鑄劍師的技術水準，各種燒陶制陶工藝更是讓無塵子刮目相看。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焰靈姬不解的問道。

“我想讓你成為百越的圣母！”無塵子看著焰靈姬認真地說道。

“成為百越的圣母？”焰靈姬疑惑不解的看著無塵子，然后想了想到：“為什么不是圣女？”

“......”無塵子無語，還以為你會問怎么成為圣母，你居然在考慮圣女和圣母的區別。

“因為圣女只能影響到各個部落的青年，而圣母能影響到所有人！”無塵子認真地解釋道。

“那我怎么做？”焰靈姬終于是開口詢問重點道。

“什么也不用做，你也不會！我說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了！”無塵子說道。

“那我現在做什么？”焰靈姬問道。

“跟我去地里除草！”無塵子說道。

焰靈姬嘴角抽搐，你是有病嗎，好好的大秦國師不做，跑來百越當農民，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去地里除草，會曬黑的好不好？

“一句話，去還是不去？”無塵子看著焰靈姬問道。

焰靈姬將目光看向在屋里逗貓的少司命，然后發現少司命也是回頭看著無塵子。

“要當圣母的是你，又不是小依，所以小依不用去！”無塵子說道。

少司命回過頭，繼續逗著北落師門，她可是堂堂陰陽家少司命，什么時候會干農活了。

焰靈姬嘴角一癟，只能戴上斗笠跟著無塵子出門，去水田中干活。

“你是怎么做的了的，踩在都是糞水的泥里，你也不嫌臟？”焰靈姬看著無塵子挽起褲腳走進水稻田中好奇的問道。

“秦王每年都會私服外出，體擦民情，然后親自耕種，就是我要求的，所以秦王會我為什么不會？”無塵子直起身子看著焰靈姬說道。

“好吧！”焰靈姬也只能挽起褲腳走進水田中跟著無塵子一起勞作。

“你還是回去吧！”過了半晌，無塵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焰靈姬嘴角抽抽地說道。

“為什么？”焰靈姬不解的看著無塵子，難道是良心發現了？

“女娃子，你把你夫君種的水稻都拔了，留下的事雜草！”旁邊的老農看著一臉不解的焰靈姬笑著說道。

焰靈姬臉一紅，上一次下地還是在五六歲的時候，哪里還分的清什么是水稻，什么是雜草。

“你可以做另外的事！”無塵子突然想到。

“什么事？”焰靈姬看著無塵子問道。

“坐在田埂上玩水！”無塵子笑著說道。

“？？？”不止焰靈姬不解，包括周圍一同出來勞作的農士們都愣住了，好吧，果然是帶著家眷來玩的。

不過也是正常，誰會舍得讓這么漂亮的媳婦兒出來做這種又臟又累的活。

沒看到自己的男人、孩子眼睛總是不停的往那邊瞄，下地也是總是干著干著莫名其妙地就往那個人的地里干去了，還幫別人干活。

“也不是讓你白玩水，你記下不同時間段的水的溫度！”無塵子看著焰靈姬說道。

“就這？”焰靈姬看著無塵子問道。

“是的，說多了你也不懂，水稻是種喜溫的植物水溫過高或者過低都會導致水稻干枯和凍死。”無塵子說道。

“還有這樣的？”一個老農看著無塵子問道。

“是的，我這媳婦有個能力就是對溫度特別敏感。”無塵子笑著說道。

“那就等先生找出適合的水溫來告訴我們了！”老農笑著說道。

無塵子認真的點了點頭，任何時代，食物永遠是最容易獲得民眾認可的。

后世的水田為什么有田埂，一開始無塵子以為是因為劃分各家的土地，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看過了農家典籍，無塵子才知道，所謂的開阡陌，不僅僅是為了區分各家地界、

因為要區分地界，完全可以立幾塊界石，兩點成一線就行了，跟山林地界一樣，沒必要筑起那么高的田埂。

后來無塵子才知道，一時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最關鍵的這是控制水溫，溫度低的時候，減少天中的水，讓陽關暴曬，提高水溫，溫度高的時候，引水進入田中，降低水溫。

“這幾塊田的水你都要去玩，我都是準備了不同的水位，溫度也都有所不一樣。”無塵子看著焰靈姬說道。

“好吧！”焰靈姬點頭答道，比起去拔草，她覺得還是玩水比較有意思。

“要是來的更早一些，還能控制雜草數量！”無塵子嘆道。

他們來到這里已經播種完成了，他的田也是買來的，所以只能辛苦的拔草了，畢竟古代可沒有各種除草劑。

于是日復一日，都是在拔草和測水溫，加施肥中度過。

“漚肥也是個技術活！”無塵子嘆道，直接將牲畜的糞便填入稻田中是最浪費的方法，能將糞便擊中然后漚上一段時間，然后加入各種草木灰，干制再灑入農田中，減少糞水的重量也就能減少工作量，同時增加肥力。

“漚肥技術你去教給那些老農！”無塵子看著焰靈姬說道。

這些漚肥技術都是他在《農政全書》上回憶起來的，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因此也是比較先進的，至少比刀耕火種要強上太多了，能增產也是不少。

“哦！”焰靈姬點頭，這些日子，無塵子教了她很多東西，都是跟種田有關的，比如說一塊田種多少秧苗，一撮秧苗有多少株為最佳，都是通過她去教導部落的老農的。

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但是結果要等到今年的第一季收獲才能知道。

至于水溫，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具體描述，畢竟沒有華氏溫度表，因此也是用顏色中的赤橙黃綠青藍紫來替代，也是方便易懂，畢竟是要傳播出去的，以簡單為主。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叫百越人學會種田？”焰靈姬看著無塵子問道。

“天災對百越的影響比較小，畢竟這里水系發達，而且跟楚國不一樣的地方在于，百越人很有意思。”無塵子笑著說道。

“什么地方有意思了？”焰靈姬好奇的問道。

“百越人從江河中取水，也會去祭祀河神龍王，然后就是，請河神保佑，請龍王爺開恩，然后也不管有沒有回應，帶去的祭品都會帶回家吃掉，然后第二天就開始開掘水渠了。”無塵子笑著說道。

“這不對嗎？”焰靈姬不解的問道。

“對，很對，畢竟缺少娛樂，祭祀對百越來說或許就是他們少有的娛樂活動了，其實根本就是百越人其實跟中原人一樣，只相信自己，至于會祭祀神靈，只是有一個心靈寄托，畢竟他們沒有王可以依靠。”無塵子分析說道。

“簡單來說，楚國是在求神，百越人則是在通知神，我來祭祀你是告訴你一聲，同不同意，那是你的事，我已經通知你了！”無塵子笑著說道。

“好像是這樣的！”焰靈姬若有所思的點頭。

“部落祭司快死了，說是讓我接替她成為部落的大祭司！”焰靈姬看著無塵子說道。

“為什么不做呢？”無塵子笑著說道，他會選擇這里安居，除了這個部落是方圓百里最大的部落以外，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的首領是女的，祭祀也是女的，而且祭祀快死了。

“那我去回復她了！”焰靈姬說道。

“嗯！”無塵子點頭。

之所以焰靈姬能成為這個部落的大祭司，原因很多，首先就是焰靈姬是百越人，從她身上的紋身上就可以看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里的人才會認可無塵子，將他看為同族。

其次是因為焰靈姬曾是百越王國的火女，這個也是百越共知的，所以也是她能成為祭祀的主要原因。

最后就是這段時間，無塵子和焰靈姬不斷地教會了當地民眾種植技術，得到了當地民眾的認可。

因此，焰靈姬成為新任的祭祀，也沒有民眾會反對，認同者眾，畢竟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大祭司，說出去也有面子。

尤其是跟別的部落扯皮的時候，一句我們的祭司是天女下凡，就能秒殺其他部落。

于是在第一次夏收的時候，焰靈姬成為了這個部落的女祭司，而無塵子的實驗田也迎來了第一次收獲。

部落的老農們都來到了無塵子的田里，看著不同水溫中種出的稻子，等著收獲后的稱重。

“不用稱重，也可以看出那塊精心打理的田的收獲會是我們的一倍以上！”一個老農看著黃橙橙的麥穗說道。

“是啊，以前還不信，但是想著既然是中原來的農家士子，所以也跟著學，不過還是沒能全跟著，麥穗也不如他的飽滿。”另一個老農說道。

因為他們都想得是多種多得，所以在焰靈姬告訴他們一撮最好控制在多少株范圍時，他們沒有照做，使得麥穗營養吸收不夠，甚至有一些提前枯死，導致了最終結果不如無塵子精心打理的那一塊田地。

“溫度、植株、漚肥等等都是影響收獲的關鍵！”無塵子看著焰靈姬說道。

說實話他也有些緊張，生怕除了岔子，畢竟他也都是從書上回憶起來的，誰知道有沒有看錯，漏掉的，活著是因為大環境不一樣而導致不適用。

“結果出來了！”負責稱重的老農看著眾人說道。

“怎么樣？”所有人都關切的看著那人問道。

“比我們的多了一倍，而且更加飽滿！”稱重的老農說道。

“呼”無塵子松了口氣，果然書上還是可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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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人宗門徒 第十八章 無塵子種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