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歷史的折點

“感染者們也都不用躲著普通人了，白天的時候也能出來，還有了自己的工作。”

“嗯...”亞歷山大露出一副沉思的樣子，幅度微小的點著頭，片刻之后開口問道：“他們在民眾之中的口碑怎么樣呢？”

“很好的哦。”少女很平靜的開口說道：“他們雖然是感染者，但是和城里的那些感染者們差別還是很大的，如果在街上遇到的話，甚至都看不出來，就是有一部分人看起來比較可怕...”

少女把托盤放下，把手放在腦袋上做了一對角的樣子，開口說道：“黑方塊那里有時候會有一些頭上長著大大的角的人出去執行任務，他們帶著面具，也是整頓者，不過稍微有些不同。”

“稍微有一些嚇人，不過聽平時喜歡來我們喝咖啡的整頓者說，那些是總部直屬的第一大隊，是這邊分部部長的近衛隊，專門負責卡西米爾境內各地分局棘手的事件，聽說都是薩卡茲，所以大家都還是有些害怕的。”

卡西米爾境內的民族主體是庫蘭塔，當然這里也是多民族混居的，不過薩卡茲一族不管在哪里都是比較特殊的，尤其是在西陸這邊的國家，宗教書籍之中記載的惡魔就是和薩卡茲特征基本相似。

即便信息流通，但是卡茲戴爾那邊和外界的聯系卻不多，這也導致了普遍對薩卡茲的了解不深，再加上烏卡戰爭以及對外擴張的時候，烏薩斯是有來自卡茲戴爾的雇傭部隊的，那些薩卡茲也很自然的被多了一層不太讓人喜歡的標簽。

愛國者麾下的部隊分工還是很明確的，第三大隊負責感染者事務，第四大隊部分成員外派前往東聯盟各地參與分局的建立以及運轉，第二大隊負責運送物資，從維多利亞到東聯盟的軍械之類的，第一大隊是愛國者直屬最精銳的部隊。

整個大隊基本上都是薩卡茲，一部分負責前往各地處理大規模的犯罪行為剩下一部分的則是在那個黑色的方塊里待命，當然也不會有人蠢到去襲擊整合運動在羅斯的總部。

而且最重要的是，愛國者也在里面。

“原來是薩卡茲啊，難怪會讓人覺得害怕。”亞歷山大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薩卡茲實際上也和差不多，也有很多普通人的，”

“艾爾莎，有客人來了哦！”不遠處端著咖啡的服務員對著這邊輕聲的喊道，提醒少女該工作了，少女連忙拿起了托盤對著亞歷山大笑著說道：“先生，我有工作來了，對不起哦。”

亞歷山大微微的點了點頭，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視線再次集中到不遠處的那個黑色方塊之中。

烏薩斯的代表團并未和阿茲撒勒的人一起，兩人畢竟代表的是不同的勢力，阿茲撒勒如今的情況和原先有了一些區別，切城事件之后赫拉格因為某件事選擇了讓組織并入羅德島之中。

當然阿茲撒勒依然存在，只是與羅德島現在是共存的狀態，赫拉格本身在羅德島的權限也被授權的極高，在烏薩斯的行動基本上都是由他來負責的，赫拉格代表的不僅是阿茲撒勒更是羅德島。

當然來的時候算是一起的，畢竟亞歷山大是先拜訪了位于比切爾的阿茲撒勒總部，然后再前往羅斯大城的，而且那里畢竟也還在烏薩斯的境內，比切爾城內對感染者雖然不感冒，但是收關和國境線的部隊還是烏薩斯的人，有亞歷山大自然更方便一些。

所以雙方見面的時間也不同，烏薩斯選擇了在第二天的上午拜訪這里，烏薩斯的黑色車隊停在了黑色的方塊之前，吸引了路邊無數人的目光，亞歷山大從車上走了下來，微微仰起頭看著面前的大樓，深吸了一口去，伸出手來整理了一下領帶。

視線的角落里亞歷山大看到了那個咖啡館，似乎也看到了那個金發的少女，吐出了一口長氣。

然后在眾人的保護下，向著大樓內走了進去，表情平靜，心中卻有些異樣的緊張，整合運動的人并未阻止那些跟著進來的保護者，甚至都未曾確認他們的身份。

整個大樓也一如往常一樣運轉的著，仿佛剛才進去的不是烏薩斯的精銳一樣，就是一些普通的客人。

這就是自信，這里是整合運動的大樓，愛國者也在這里，即便是第一大隊的近衛，也沒有人知道愛國者到底有多強大，若不是如此，他又如何走到如今的地步。

亞歷山大并沒有真正的見過愛國者，但是從資料以及赫拉格的口中能夠窺視到這個烏薩斯曾經的大尉到底有多強大。

亞歷山大來到了黑色方塊的頂層。他走在安靜的長廊上，身后跟著卡別格的特工，身前走著一個帶著面具的整合運動成員，長長的走廊讓他略顯不安，最后停在了走廊盡頭的那個電子門之前，士兵轉過身。

透過面具的聲音顯得更加的低沉，這慘白的面具和頭上的角看起來更加的滲人，不過語氣卻保持著和善的態度。

“長官已經在里面等著您了，您可以自己進去。”

亞歷山大吸了一口氣，向前邁出了一步，電子門感應到了亞歷山大，然后自動打開，亞歷山大再向前走了一步，身后的護衛想要跟上去卻被那個帶著面具的人給攔了下來。

“我想這種事并不是我們能夠參與進去的對嗎，我們只不過是士兵，而不是政治家。”

電子門合了上去，亞歷山大也進到了辦公室里。

他站在門口，看著面前這個有些熟悉的風格，烏薩斯軍官的辦公室風格基本上都是這樣，以灰色設計為主體，大門真對著的方向，辦公桌的后方是一個巨大的整合運動標識，不遠處的墻上擺放著一面巨大的盾，還有一把極為長的武器。

那是愛國者的裝備，在烏薩斯的資料之中都有記載，他看到了一件烏薩斯的軍裝，那是老式的軍裝，金色的麥穗反射著微光，而下方的無數徽章表示著這件軍裝的主人曾經無數的榮耀。

紅旗勛章，紅星勛章，戰爭英雄徽章等等，最后亞歷山大將目光定格在了那個勝利勛章之上，那是烏薩斯帝國最高級的軍功勛章，而且是統帥級的勛章，授予順利完成一個或者數個方面軍參加的大型戰役而使戰略態勢發生了有利于烏薩斯的變化的烏薩斯武裝力量最高領導人員，整個烏薩斯只有現存的那幾位將軍才有。

赫拉格將軍也被授予了勝利勛章，但是亞歷山大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大尉被授予了這樣的勛章，安靜的辦公室內響起了微弱的咽口水的聲音，亞歷山大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心臟正在以超負荷的狀態運轉著。

他將目光從勝利勛章上移開，看向了呢個背對著自己的椅子上，那個椅子比正常的辦公椅要大了很多，椅背也高了很多，但是卻依然遮不住坐在上面那人的背影。

亞歷山大看到的是如同鋼鐵一樣的背影，頭頂上溫迪戈的角帶著絲絲的紅色，看上去有些駭人。

“這間辦公室是我照著以往在烏薩斯的時候設計的，那段時間是我活了那么久以來第一次需要辦公的地方，不過已經過去很久了，應該會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愛國者轉了過來，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回蕩著。

“那件軍裝是陛下給我授勛的時候我穿的那件，從那天之后我就沒有穿過了，至于那個勝利勛章，我當年在烏薩斯可是唯一一個大尉。”

亞歷山大并未看到資料上那張臉，而是一張形狀怪異的面具，你赤紅色的雙眸正盯著自己，亞歷山大看不到他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模樣，只有紅色，一根金屬管連接著愛國者的頭部，身上那個源石動力裝甲看上去有些破爛。

“你好，亞歷山大議員，我是愛國者。”愛國者站了起來，朝著亞歷山大這邊走了過來，鋼鐵與地面的撞擊聲在辦公室里回蕩著，愛國者站在了亞歷山大的面前，對著他伸出了手。

“愛國者閣下，我是亞歷山大。”亞歷山大有些艱難的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個極具壓迫力的人，握住了那一只有著鋼鐵般冰冷的手。

愛國者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烏薩斯官員，心中浮現出一絲異樣的感情，他當年從軍方離開，自然意味著與烏薩斯的決裂，他改名愛國者，也是因為對帝國的失望。

他對烏薩斯這個國家抱著深沉的愛意，但是對于這個國家的統治者卻并非如此，不過他最后還是沒能改變烏薩斯，應該說改變烏薩斯的并不是他，不過這一個握手，也象征著一種和解，也是轉折。

“將軍已經向我稍微傳達了一下烏薩斯的意思。”愛國者穿過身，朝著沙發的方向走過去，同時說道：“不過將軍已經不是烏薩斯的人，我一開始也很驚訝烏薩斯的人回到敵國的陣地來，既然你來了，那么就讓我看看烏薩斯的誠意吧。”

“葉卡捷琳娜那邊的人說他們不能為這件事做決定，而且因為某些原因也不愿替我們聯系您，維特議長才讓我去找將軍，然后再到羅斯來和您談話。”亞歷山大轉過身，卻并未直接走上去，接著開口說道：“至于這里深入敵營這件事，我想為了能夠讓帝國的感染者問題得到解決，就算是死在這里，也并不可惜。”

愛國者坐在了沙發上，扭過頭去看著站在那里的亞歷山大，亞歷山大的表情稍微有些緊張，不過他剛才的話之中卻并沒有作假的成分，喉嚨略微的動了動，沒有開口說話，他看著愛國者的眸子。

那兩點紅光，慢慢地擴大，直至占據了他的視線，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的景色完全變了個模樣，不再是原本嚴肅的辦公室，而是變成了一處戰場，他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是愛國者的背影。

然后愛國者轉過身來，手里拿著那個盾以及那把槍，朝著亞歷山大這邊走來，一步，一步，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一雙紅色的眸子，鋼鐵的腳步踏在地面上。

然后愛國者的身軀在一點一點的變大，最后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亞歷山大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如同墜入冰窖一樣，后頸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額頭的冷汗滲了出來，順著亞歷山大面龐慢慢的滴落。

他慢慢的抬起了頭，瞳孔一縮，巨大的愛國者朝著他伸出了手，亞歷山大瞪大了眼睛，緊緊的咬著牙關死死地盯著那一只剛剛握過的手。

亞歷山大的眼前一黑，辦公室里回蕩著亞歷山大的喘息聲，就像是剛剛經歷過窒息一樣，他依然站在剛剛所在的地方。

“還不錯，過來坐吧。”愛國者的聲音響了起來，揮了揮手示意亞歷山大坐過來。

“多謝閣下。”亞歷山大站在原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朝著那邊過去，有些拘謹的坐在沙發上。

“說一說烏薩斯的想法吧，尤其是皇帝的態度，這很重要。”愛國者平靜的說道：“我們能否在烏薩斯執行下去這需要的是你們的配合，而且很顯然，我們人手在面對帝國那么多的人時靠我們自己是不夠的。”

“最后的執行者還是你們，我們到最后都不過是起到輔助的作用，卡別格應該已經把卡西米爾這邊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了。”

“陛下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了委員會來處理，而我現在代表的就是烏薩斯管理委員會，委員會認為感染者問題不能向以前一樣處理，但是僅僅靠帝國是不行的，我們希望能夠得到整合運動的幫助。”

“帝國會為這件事支付讓你們滿意的報酬的。”亞歷山大認真地看著愛國者。

現場插播一條新聞，泰拉歷一千一百年二月二十一日上午九時三十分，O6議會最后的成員烏薩斯同意在加入泰拉國際感染者公約》在公約上簽下帝國的名字，O6議會全體成員，加入公約，這是歷史的轉折點。

我在整合運動當長官的日子 第六章 歷史的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