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殺場 我穿越成了一具尸體 6 還是報官吧
晌午時分,小廝領著慧禧寺的主持玄空長老來到了焦家。
焦二還在茶坡上忙,一下子忘了這事兒。玄空長老示意也不用再叫他了,他辨一眼就走。
小廝領他到柴房,一看,兩人都楞了。
“咦!昨兒個的光溜死人咋穿上衣服了?”
玄空聽說尸首光著身子,還特意帶了一件僧袍,想著不論是哪位佛們弟子,總要給個體面下葬。
他仔細端詳一下躺著之人,沒認出他是附近哪里的“還俗和尚”,卻看到了嘴角留著的“粥飯哈喇子”。
玄空微微一笑,又伸出手,在胡天鼻子下探了下,說道:
“此人尚有氣息,你們怎說他死了呢?瞧他,又吃飯又穿衣的,現在大晌午還睡這么香,分明是撿了一懶漢!焦二這老茶梗,咋犯這糊涂?還害得老衲翻山越嶺跑一趟。”
那小廝也是火大,一個大活人,昨天騙得他們一路抬轎翻山,還心安理得睡這么死!
“呔,哪里來的野漢,快起來快起來!”他大喝道。見胡天不動,他干脆一巴掌臉扇過去。
胡天還是不動,又反一巴掌,還不動,再一巴掌……可憐胡天在挨巴掌這事上,又表現得像個合格的死人。
打到小廝和玄空都暗暗吃驚,這人是得法入定了還是被藥蒙倒了?他到底是什么來頭?
本來玄空想看一眼就走,現在他反而有興趣留下,一邊等著和焦二茶聚,一邊看這人什么時候醒來好問個究竟。
胡天一邊挨著火辣辣的打,一邊拼命轉動眼球,以求引起注意。怎奈眼皮子底下的這點悸動,對被打得一抖一抖的臉頰來說,動靜太過輕微。
挨著,挨著,委屈無奈又上心頭,眼角又濕潤了起來。被玄空看到,心頭又是詫異。
焦二回來吃午飯,看到玄空,這才想起柴房的“死人”。
“哈哈,你個老和尚,認出誰來沒有?認不出來就不管他,待會找個地方埋了這晦氣鬼。”
玄空微笑不語,帶他進得柴房,掩上門,故意高聲說道:
“這具尸身應該也是我佛門弟子,既然無人識得其人,我們待會就火化了他吧。一邊火化,老衲一邊念法超度,也算對同道一個交代。”
本以為,饒是再裝死裝睡之人,聽了要被火化,總得有點反應吧。卻不想這人也沉穩的很,愣是穩睡如初。
玄空一下子也摸不著頭緒了。只有焦二還在那里大聲道:
“火化多麻煩,還浪費柴禾,等下找人埋了算了!”
玄空對他使了個眼色,焦二這才意識到這“尸首”跟昨日初見,似乎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疑惑之下,他也如那小廝般,對“尸體”拳打腳踢起來,
“娘買匹,居然裝死騙老子!”一邊杭罵,一邊肉罰,焦二倒想看看這廝皮有多厚。
“別打啦,再打就真死啦!”隨著清脆驕喝,門吱呀又被推開,韭花沖進來,不顧老爺身份,一把推開了他,
“這分明是個大活人,就是全身不能動,也不會說話,只有眼睛能轉。可能給人下了猛藥害了,怪可憐見,你們就別折騰他了。”
玄空和焦二一聽,愣了。再仔細一看,果然,眼角濕濕似被打出了,或是憋出了淚。眼皮也在隱隱悸動。
“你咋知道?”
韭花也不應答,上前兩指掰開了胡天眼皮,見更多淚花奪目而出,不免心疼。她羅袖輕拾,幫胡天擦淚,一邊說,
“這兩位是這里的管事,待會問話,是你就上下眼珠,不是你就左右眼珠,跟昨天一樣,啊?”
胡天連忙上下眼珠轉動幾下,雖然面無表情,但韭花似感受到了他的笑意,也對他莞爾一笑。
“韭花,你讓開,待我們來問他話吧。”焦二令到。
原來這丫頭叫“韭花”。謝謝你,韭花!胡天暗想。
“你是被人下藥害了嗎?”玄空首先發問。左右搖眼珠。
“你不會生來就如此怪病吧,咋長這么大的?”焦二不耐問到。又是左右搖眼珠。
“你是遇到山賊了嗎?”
“你身體有沒哪里不舒服?”
“你餓不餓?”
“你是人還是鬼?”
問了半天,胡天眼珠子都轉疼了,還是沒問出,也沒答出個所以然來。
所有問題里,胡天只有一個問題沒有如實相告——玄空問他是不是和尚,他上下轉動了眼珠。
他想,古代不論哪個朝代,和尚僧人與世無爭,應該在哪里都比較受待見。既然解釋不了,就順水推舟當回“和尚”算了,反正是“死”無對證。
在禮佛重道的宋代,僧人不是一般人,玄空和焦二不敢輕怠。商量著再請個郎中來瞧一瞧。
這回請的,是錢塘縣最熱鬧的市口——武林巷里的名醫扁鴉。
扁鴉醫術頗高,人求無數,每天忙得不可開交。直到第三日,看在二兩銀子和五兩茶葉的份上,方才姍姍遲來。
這銀兩是玄空從寺廟里撥的,茶葉是焦二出的,二人為這一具“僧尸”也算仁至義盡。佛祖體恤苦心,日后賜得大吉大利,也算給二人一個因緣善果了。這也是后話。
扁鴉一陣望、聞、聽、切,看不出啥情況來。但又不能說“看不出異恙來”,不然名醫老臉往哪兒擱。
沉吟片刻,便慢條斯理說道:
“此人面色紅潤,印堂清爽,周身無毒無瘡,神智也如常,不像是中毒害藥之人。”頓了一頓,又說道:
“但看他體內經脈俱斷,骨骼盡碎,所以四肢乏力,身足不舉,怕是被武功高強之人內力所傷。”
焦二和玄空聽得暗暗吃驚。
“大凡武功能高至如此境界的,我大宋天下也沒幾個人,應該個頂個都是朝廷的高手。能被朝廷的高手所傷,此人來頭必定不小。我建議你們還是報官吧。”
兩人一聽,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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