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暴風城的毀滅(一)

學院完工后，萊茵·烏瑞恩國王親自將皇家學院交給了師麥迪文，而隨著皇家學院的徹底建成和完善，麥迪文·埃蘭也將成為這座學院的首位院長。

除此之外，新提瑞斯法議會也為麥迪文獻上了一份不太慷慨，但很合理的禮物，麥迪文·埃蘭將正式接過上一任守護者麥格娜·艾格文的名號、責任和義務，成為新的艾澤拉斯守護者師，這也意味著一直持有守護者力量的星界法師正式在艾澤拉斯擁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當然，這里還是存在著許多讓眾人閉口不談的問題存在，比如說這個所謂的守護者名號雖然也算是代表了艾澤拉斯頂峰的榮譽，但有些時候，尤其是在卡利姆多大陸和艾澤拉斯的其他一些地方，這個名號恐怕還不如一位凈化者議會的重塑者大師管用。

不過這也算是堵住了一些不滿的情緒繼續在人類諸國以及人類盟友們內部繼續誕生的可能。

一個簡單的“守護者”師名號所引發的事情遠沒有結束，在新提瑞斯法議會將這一名號正式遞交給艾澤拉斯全世界后，安度因·洛薩就敏銳的察覺到了自己好友身體上的異樣，不斷的顫抖和流汗。

“麥迪文，你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嗎，反正也沒剩下什么重要的事情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剛剛帶著部隊處理了艾爾文森林游蕩的豺狼人，還沒來得及更衣的安度因·洛薩身上還披著鎧甲，但這并不影響他作為暴風王國的代表招待矮人工匠們以及奎爾薩拉斯和達拉然的法師們，不過當安度因·洛薩抬起雙手準備攙扶麥迪文的時候，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指尖傳遞到了安度因·洛薩的大腦。

還沒等安度因·洛薩開口，端著酒杯的萊茵·烏瑞恩就向他們走了過來，身上沾著酒水造成的水漬頗為狼狽的國王陛下看起來剛剛從矮人們瘋狂的暢飲中逃出來。

“怎么了，安度因，麥迪文，你們在聊些什么？看我這一身，奎爾薩拉斯和達拉然的朋友，我應該是招待不了了”。

當萊茵·烏瑞恩走到麥迪文身旁，安度因·洛薩產生了一絲幻覺，似乎麥迪文身上的顫抖變得更為劇烈了。

“麥迪文有些不舒服，我想是不是之前沉睡的后遺癥還沒有消除，萊茵，你來的正好，你照看一下麥迪文，我去請安東尼達斯師來看看，他們法師應該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聯想著麥迪文以前沉睡的時候，經常造成的魔法外泄，以及類似噩夢造成的身體不適，安度因·洛薩急忙脫掉身上那些為他提供了良好防護，卻很失禮的護甲。

自從蜥蜴人和庫爾提拉斯發生戰斗后，防止劈砍和重型鈍擊的鎧甲就成了人類王國貴族騎士們的選擇，在防止劈砍的同時圓形的彎曲板甲也能抵消掉一些巨大的沖擊，只不過這個樣子自然就沒有貴族騎士們曾經華美帥氣的鎧甲賣相好了，不過在雖然丑但能保住性命和隨時因臭美而死的戰場上，大多數人都會明智的選擇活下去。

但制作這種鎧甲的發明者，曾經用自殺阻止蜥蜴人繼續進攻庫爾提拉斯的普羅德摩爾王子，自然也為后人更改留下了余地，丑陋的盔甲下是可以搭配漂亮衣服的空隙，反正只要不將空隙填實，該有的抵御鈍擊的功效還是能起作用，所以一般的貴族騎士都會選擇在盔甲里面搭配合適的衣服。

只不過安度因·洛薩公爵顯然是個異類，或者說是個真正的戰士，他在盔甲里搭配的是一層不影響活動的輕甲，這顯然和他曾經測試這種盔甲時察覺出來的小毛病有關。

也許尋常戰士的劈砍并不會破壞鎧甲的整體性，但體型碩大、力量強健、裝備精良的對手或是訓練有素、懂得使用技巧或其他能力的大戰士的全力一擊，就可能破壞甚至摧毀鎧甲，所以安度因·洛薩的搭配可以說是一種未雨綢繆的小心，即便豺狼人的利爪和劣質武器并不能對這種鎧甲造成多少傷害。

當然，吹箭、毒物或是其他的小手段、小技巧還是能造成人類士兵傷亡的。

不過安度因·洛薩的這種小心謹慎，在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們看來卻是另一種情況，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昔日盟友子嗣的細微品質都能在無形中被放大數十倍、數百倍，甚至無限大。

總之，沒能一直保持安穩生活的奎爾薩拉斯王國在某些高傲的表現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這也是安度因·洛薩公爵和萊茵·烏瑞恩國王在之后的歲月里未曾想到的，同時也是逐日者王朝未來那個令暴風王國驚喜非常的決定最根本的原因。

但那都是后話了。

脫下鎧甲的安度因·洛薩又變成了那個在卡茲莫丹、奎爾薩拉斯以及人類諸國間縱橫捭闔的暴風王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公，隨著他的走動，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放下了高傲的身段頷首致意，熱情豪放的銅須矮人和蠻錘矮人勾肩搭背的端起酒杯向其示意。

達拉然的法師們自然也不例外，或者說要更加尊敬，因為新生的暴風城皇家魔法學院將成為達拉然法師們的又一魔法殿堂，而批準他們使用并承諾了巨額報酬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度因·洛薩。

而這一點在其他人類諸國是不敢想象的，當然這也是暴風王國異與他國的本土特色，畢竟在萊茵·烏瑞恩，不，在烏瑞恩家族看來，安度因·洛薩公爵在暴風王國所下達的一切命令都是被允許的，甚至包括安度因·洛薩想要拿走暴風王國的王位也是可以的。

然而在這一點上，作為原本就距離所謂的王位唾手可得的安度因·洛薩來說，根本就不現實，或者在一些有心人的猜測下，可能洛薩的血脈唯有在安度因·洛薩這般的選擇下，才能依舊保持高貴和超凡的地位，畢竟沒有人，尤其是那些曾經阿拉索帝國的開拓者們，在成為實權統治者后還希望腦袋上壓著一個皇帝。

不過對于達拉然的魔法師們來說，安度因·洛薩的身份其實和一般的人類國王沒什么區別。

可能有些絕情，但事實就是如此，沒有那個達拉然的法師會將其他人類王國當作自己需要效勞的對象，從始至終達拉然的定位都是一種超然的，和安度因·洛薩這種源于血脈和人格魅力的超然不同，這是一種自我定位，也是一種學習。

至于學習的對象自然就是奎爾薩拉斯的早期居民們，不過現在的奎爾薩拉斯早已發生了改變，而隨著時代更迭，有了新鮮血液注入的肯瑞托組織也在發生改變，可是這種改變是在有些緩慢。

相比因地理位置和自然環境發生劇烈沖擊的暴風王國、飽受折磨的奎爾薩拉斯王國以及還沒有從傷痛中緩解的庫爾提拉斯王國，這種緩慢的改變算的上是一種通病了，只不過這種通病也許沒那么糟糕。

對于和平時期，的確沒那么糟高。

這種緩慢的變化不僅體現在達拉然的風氣上，也在肯瑞托的傳承上，比如安東尼達斯師對未知事物逐年削弱的進取之心上。

“我不敢保證麥迪文發生了什么，但這有可能是靈魂上的問題，也許是艾格文強大的魔法能量讓麥迪文在沉睡時，靈魂收到了創傷”。

克萊奧斯特拉茲對麥迪文搭建巨型傳送門的擔憂還歷歷在目，但是對于安東尼達斯來說，他又怎么胡亂的猜測麥迪文呢，而且按照他所設想和探查的結果也的確完美的解釋了麥迪文發生的異樣。

這的確是有可能的，強大的上一任守護者艾格文在接受了來自無數先輩的守護者力量后，又經過了在蜥蜴人城市里復雜的學習（對于人類法師和高等精靈法師們而言是學習，但對艾格文自己來說不過是看看石板領略一下風土人情罷了），世界知名大魔導師艾利桑德的調教等等一系列常人無法想象的修行和經歷后，她傳給自己兒子麥迪文的力量到底有多少，恐怕艾澤拉斯就只有麥迪文自己知道了。

（薩格拉斯：我也知道！）

“我沒事，我的朋友們，讓我休息一下就好”。

額頭上青筋暴起，麥迪文睜著布滿血絲的瞳孔，推開萊茵·烏瑞恩攙扶著他的雙手，晃動著離開了大殿。

“老師，萊茵國王，安度因公爵，請讓我去照看麥迪文先生吧，正好先生之前傳授我的許多知識，我還沒有弄清楚”。

正當眾人看著麥迪文離去的背景有些手足無措時，克爾蘇加德占了出來說道。

“不要胡鬧，克爾蘇加德，麥迪文師現在的情況不是你追著詢問知識的時候，靈魂上的創傷如果得不到修養很容易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后果”。

面對自己學生的請求，安東尼達斯有些生氣的教訓道。

不過在萊茵·烏瑞恩看來，這卻不失為一個辦法。

“我想你的學生可以照顧好麥迪文的，相比麥迪文也很看好你這位學生，話說回來，安東尼達斯，我們也許該談談魔法學院建成后，導師們的薪資問題了”。

在勸解著安東尼達斯的同時，萊茵·烏瑞恩在腦海中不斷的想著克爾蘇加德的身影，如果借此機會將其吸收進皇家魔法學院中成為一名導師，想著想著，萊茵國王的眼睛里變得愈發明亮起來。

宴會繼續進行，麥迪文的離場也只是讓奎爾薩拉斯的師們有些許的失落，而克爾蘇加德緊隨麥迪文的離去也并未讓達拉然的法師們有什么想法，在暴風城皇家魔法學院建設期間，克爾蘇加德的表現有目共睹，但即便有一些人在心中產生一絲絲的妒忌和猜疑，也很快就被萊茵·烏瑞恩國王提出的政策和建議吸引了注意力。

更換了衣服的萊茵·烏瑞恩國王一邊恰到好處的在宴會上四處邀請法師們成為魔法學院的導師，一邊用威嚴卻不失親切的風度招待每一位賓客，更不用說還有安度因·洛薩公爵在維持著宴會的熱度，場面上自然是不會因為麥迪文的離去而出現絲毫的尷尬。

至于，矮人那邊就更加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了，在場的矮人可沒有一個施法者的存在，而無限量供應的美酒也讓他們無心去關注那些法師們的小動作。

“你這是怎么了，麥迪文，我們相處的不是很好嗎？我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夢想，拯救這個世界免遭毀滅，而現在我們就快要去執行它了，難道你要放棄了嗎？”。

麥迪文（薩格拉斯）走回了自己的住所，在那些詭異侍女們的幫助下封鎖了大門，但這并不能難倒克爾蘇加德，作為安東尼達斯的徒弟，克爾蘇加德的實力也許還不能達到師的層次，可也絕對相差不遠。

只不過此時的克爾蘇加德卻真的希望自己的能力弱一點，因為他現在聽到的話，產生的本能告訴他，也許這不是他應該知道的秘密。

“那都是你讓我看見的，不是嗎？”。

“不不不，我親愛的麥迪文，我可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去蠱惑一位大守護者，那些，都是你母親的親身經歷，而拯救這個世界的愿望是你自己的愿望啊，那些都是你看到的，而不是我強加給你的”。

翠綠的炎火在麥迪文眼眶中燃燒，仿佛麥迪文人類的一面隨時都會消散，可是在薩格拉斯看來，情況卻恰恰相反。

靈魂上的掙扎讓薩格拉斯不斷加大力度歪曲麥迪文的記憶，歪曲艾格文的記憶，但似乎是今天經歷的一些事情讓麥迪文的反抗出奇的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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