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血

五千艘天地玄黃艦，這是目前禁地政府除了混沌玄黃艦以外，最強的一只機動部隊，其分量之重甚至壓倒了禁地的高階圣位，目前全部交給了昊來指揮，原因就在于他的風后八陣圖，在那二十多次的測試中所表現出來的能力，這就是一個大殺器。

隨著昊發布命令，同時加持了戰術指揮模式，這是天地網絡中的指揮模塊，通常用于天地玄黃艦對附屬道韻玄黃艦的指揮，用在小隊模式，或者遭遇戰模式時，因為這種指揮模塊會給指揮官帶來相當大的負荷，其功效類似于心靈連接加心靈掃描加心靈操控。

在指揮模塊啟動之后，指揮官的感知會從肉體中暫時脫離，以道韻網絡覆蓋區域為感知范圍，甚至可以越過艦船操縱人員直接操縱范圍內的可指揮艦船，以這種大范圍超視距感知力來布置戰陣之類。

但是同樣的，戰場上的各種雜亂信息，垃圾信息，甚至是有害腐蝕信息，都會被百倍千倍的放大，同時這種戰術指揮模式還需要強大的計算力，這種脫離大腦保護的感知模式，其實是遠比精神力掃描連接更危險的力量，在昊測試風后八陣圖時，也有別的人員測試過這種戰術指揮模式，類似子牙這樣的智者最多一次性操縱三艘天地玄黃艦，或者五十艘道韻玄黃艦，這已經是極限了，而別的人員則連五艘道韻玄黃艦都無法操縱，當然了，拋開普通生命，圣位其實可以一次性操縱上千艘天地玄黃艦，但是昊和子牙都無法無視了一般，提都沒提這一茬，目前禁地政府中唯一被賦予了戰術指揮權柄的人，也唯有昊一人而已。

昊自然也不是靠著自身的能力來負荷這五千艘天地玄黃艦，除非他成為高階圣位才有可能，他的依仗其實相當簡單，昊天鏡。

有著足夠儲備能源的昊天鏡，現在昊已經可以二十四小時的開啟了，平日里大多數時候都是用在萬神殿的吳明身上，吳明一個月有二十七天在沉睡，這期間昊天鏡都是留在吳明的眉心中，雖然昊和子牙都沒提，但是兩人心里都非常清楚，沉睡的吳明自保力非常弱，畢竟只有九分之一的本質，而且脫離低緯度這么久，吳明獨有的天地玄黃氣一次都沒有出現過，這就已經很明顯了，吳明現在的自保力其實相當弱，特別是沉睡時，他必須要有足夠的保護力才行，昊天鏡一個月中二十七天都在保護著吳明。

剩下的三天中，要么是吳明用這昊天鏡做些什么，要么就是昊用這昊天鏡解析拉扯儀式接下來的部分，又或者是艾伊用來解析圣道，或者是伊露維塔用來提升實力，一塊昊天鏡幾乎快要被扯成幾塊來用了。

這且不談，為什么這次的大軍出征非要等到大領主蘇醒后才出發呢？就有這里面的原因在其中，而昊也取回了昊天鏡，這時候自然是毫無顧忌的使用出來了，畢竟大領主每次蘇醒后，都會給予昊少則數百顆，多則一兩千顆的儲備能源金丹，用大領主的話來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他倒是寧可浪費也絕不讓情況出現意外，特別是沒了能源的意外。

昊就此豪氣了起來，真心的豪，他用昊天鏡再也不用計算秒分時的問題了，基本上輪到他使用時，他就直接把昊天鏡召喚出來開始工作，等到他累了時也不關閉昊天鏡，而是由艾伊繼續使用。

這時候也是，他直接憑空一掏，就有幾十顆金丹開始圍繞著他旋轉，然后一面青色鏡子憑空浮現，五千艘天地玄黃艦的戰術指揮權柄就連接到了昊天鏡上，然后昊再通過昊天鏡的明晰功能過濾了這些信息，并且將其計算為了人腦可以識別與理解的信息，這之后再操控五千艘天地玄黃艦。

若是用別的一切器具，那怕是吳明制造出來的正統修真頂級器具，甚至是別的先天靈寶，都絕對無法做到昊天鏡能夠做到的程度，一是會產生巨大的延遲，二是這種過濾功能絕對做不到昊天鏡的程度上，三是信息會產生失真，若是用數字來對比，昊天鏡可以做到百分之百，別的任何器具能夠做到百分之十都算是最頂尖的器具了。

當昊天鏡啟動之后，昊的感知猛然間擴大，從凡胎肉體的視線模式，轉變為了一種巨大化的無死角感知模式，在他的感知中，整個戰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整個下位面投影大地也只占據他“視野”的十分之一不到，他可以看到更廣闊的空間，乃至是時間。

這是依托道韻網絡的感知體系，凡是道韻網絡覆蓋區域都在其感知之中，而現在道韻網絡因為混沌玄黃艦的中樞關系而開啟了第二階段，也即是天地網絡，這也讓該感知的細節與范圍都產生了巨大的質變，昊甚至可以感知到這范圍內的每一顆原子，只要他集中注意力，他甚至可以“看”到更細微的部分，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領域，任何事物在該領域下都呈現出了不確定性，這一瞬間，昊腦海里浮現出了大領主教導他的知識，以及那些所作的練習冊上的公式。

波函數的崩塌，從不確當轉變為了確定，從極微小處的無數不確定轉變為了無數的確定，由此決定了廣域范圍上的事物發生，隨著昊意念的轉變，他“看到”了一頭巨大的巴托炎魔，這是一只半神炎魔，實力極為強悍，特別是其軀體的強大，讓其可以匹敵物質世界萬族的三名以上半神，但是在這戰場上，也只是較為優秀的炮灰一名，它被一艘道韻玄黃艦瞄準了，任憑它如何逃串，道韻玄黃炮依然將其蒸發殆盡，連一滴血都不剩，而在昊的感知中，就是無數的不確定崩塌之后，呈現出來的一種確定表現。

在這感知范圍中，無窮量的不確定性在時刻崩塌，由此所導致的現實結果也都一同反饋向了天地網絡，別的不談，光是這信息量根本就無法想象，任何凡物那怕只窺探一瞬間，信息量也會將其整個撐爆，甚至是圣位的圣道都無法負荷。

昊那怕憑借了昊天鏡來承載這無數的信息量，初次連接這么多天地玄黃艦，以及將感知投影到如此大范圍的天地網絡中，昊也因此而失了神，幸得在這時，昊天鏡有青光落下，這青光清之又清，籠罩著了昊，讓昊的心神得以脫離那無數微小的不確定性范圍，昊這才回過神來，然后直接就對五千艘天地玄黃艦下達了命令。

與此同時，昊心中也朦朧的產生了一個想法，或者說猜測，概念。

（若是我可以自己展開類似的領域，將我的感知大范圍的擴散到這領域內，同時以昊天鏡為信息中樞，那么就可以形成一種領域范圍內的偽全知，若是再配合大領主所教導給我的知識，以那些知識來推動這偽全知領域內的基礎規則，那么在這范圍內，我將成為有限度的全知全能者，在這領域范圍內，沒有任何存在可以與我對戰，高階圣位也不可能……）

這一切想法很復雜，但是對于目前狀態的昊來說，其實連一個概念都算不上，就如同剛剛他失神在天地網絡的信息底層下，但是對于周邊的人來說連一毫秒都不到，然后昊就回過神來，接管了這五千艘天地玄黃艦的移動功能。

五千艘天地玄黃艦以八只部隊的排布沖入了戰場，因為是昊親自操縱，所以根本不存在任何排布上的延遲，這是近乎完美的風后八陣圖操控模式，五千艘天地玄黃艦的防御功能與攻擊力，在這一刻疊加在了一起。

首當其沖的是二十多名普通圣位，它們都是惡魔，魔鬼，或者異形形態，正圍繞著一顆巨大的大腦作戰，這顆大腦是高階圣位，也是下位面鼎鼎有名的腦魔之海，是無底深淵中僅次于虛空大君的一只詭異之物，它制作出了眾多的惡魔與異形，其中比較有名的就有眼魔一族，腦魔一族，靈吸怪一族，可以說是高階圣位中頂尖的存在，而且極為臨近先天圣位，近乎掌有造化之力。

這顆大腦也是目前出現的下位面最強高階圣位之一，它并沒有任何攻擊手段，至少明面上沒有，但是所有對它的攻擊都莫名其妙的湮滅了，所有試圖靠近它的圣位或者玄黃艦，在靠近到五百公里范圍時，就會直接死亡，目前已經有超過一百艘道韻玄黃艦墜落爆炸，艦體無傷，但是里面的船員在靠近五百公里范圍的一瞬間就直接死亡了，他們的精神和靈魂都被湮滅了，任憑天地網絡的保護，以及艦體的隔離都是無用，同時，也有三名己方的圣位因為靠得過近，也同樣化為了圣道凝結，他們作為圣位也無法跨越這五百公里范圍。

隨著這名為腦魔之海的高階圣位出場，禁地政府一方的攻擊已經開始呈現出頹勢，以這腦魔之海為中心，下位面的圣位們都縮在五百公里范圍內對外攻擊，這五百公里的范圍仿佛是一條死線一樣，將禁地政府的戰力全部隔絕在外。

昊操控五千艘道韻玄黃艦踏入戰場時，正是這腦魔之海開始向混沌玄黃艦方向移動的時候，看似速度不快，但其實這速度已經超過了凡物們視線觀察極限，從天地網絡的反饋來看，這腦魔之海最多五分鐘內就可以去到混沌玄黃艦處。

“突破！”

昊下達了一聲命令，五千艘天地玄黃艦悍然前沖，穿梭了空間，突入到了這腦魔之海的五百公里范圍之內，以八卦形態圍繞著了這腦魔之海，在接觸的一瞬間，五千艘天地玄黃艦內的所有人員都感覺到了大腦一震，就如同輕微腦震蕩一樣，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瞬間的失神，而在昊的感官中，他仿佛聽到了無窮量的嘶吼，雜亂的慘叫，以及無數無法理解，無法形容的垃圾信息。

這些信息全部都被擴散到了腦魔之海的五百公里范圍內，而且這腦魔之海高階圣位居然是以精神力為權柄，它的精神力強大到可以模擬造化之力的地步，強大到可以扭曲現實物質，可以撕裂時間空間，這腦魔之海是達到了高階圣位層次的精神力控制者！

在這一瞬間，昊就明白為什么己方的高階圣位都遠離了這腦魔之海，不是他們不想要功勛，而是他們有自知之明，這腦魔之海的精神力強大到足以撕裂他們的高階圣道，他們根本無法與之匹敵。

但是昊不同，或者說昊天鏡不同，這些雜亂的信息被精神力擴大化了，便是高階圣位都無法承受，但是對于昊天鏡來說甚至只屬于毛毛雨層次，這些信息對比整個多元宇宙的信息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彼此只接觸了一瞬間而已，這腦魔之海的精神力，以及其權柄，還有它擴散出來足以撕裂高階圣位圣道的污染，全部被昊天鏡所凈化了，這一瞬間，它就真的是一顆肉質大腦而已……

“齊射！”

昊的第二道命令下達，五千艘天地玄黃艦開始了移動，八只部隊相互交錯，近乎完美的八卦符形出現在了戰場上，而被圍繞在中央的腦魔之海第一時間就要撕破空間穿梭回下位面，然后它發現自己的任何能力，任何舉動，任何圈閉都被禁錮了，它真的變成了一顆高階圣位的肉質大腦……

五千艘天地玄黃艦的齊射，將圍繞在中央的空間與時間都徹底撕裂，地風水火從中齊涌，然后再次被聚力的炮擊所打滅，就有混沌氣流化為道道氣劍橫掃當場，這顆肉質大腦連一瞬間都沒抵擋住，完全被打得了湮滅，就有一顆璀璨浩瀚的圣道凝結浮現在了當場，被五千艘天地玄黃艦借著陣勢一裹，這顆高階圣道凝結就消失不見了。

同樣被五千艘天地玄黃艦協裹在陣中，連逃跑都做不到的二十多名下位面圣位，它們齊齊吞咽了一口口水。

整個戰場除了爆炸聲余波，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陷入到了沉靜，除了那二十多名圣位的吞咽聲以外，所有圣位們仿佛都呆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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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歷 第二十七章: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