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010:他遇見她,好像一場宿命
育才中學門口遇見那人,天也下著雨。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前年的八月三十號,酷熱的夏季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他拿著檔案袋,撐一把長柄黑傘,下車后大步往學校里面走,雨實在大,攜著凌厲狂風撲面而來,讓人無法招架。
他從小不喜歡雨天,擰著眉去看皮鞋上泥漬,手里的傘,突然被風卷走。
成年后,他罕少有那樣狼狽的時候,夾著檔案袋急匆匆去追傘,視線里出現了一個女孩兒。
隔著重重雨幕定住視線,他看著她的臉,有一瞬間的恍神。也許,無論再過去多少年,他都無法忘記那一幕,那一天,那一場雨,21歲的他,遇見了16歲的江沅。
她穿著育才中學紅白拼色的校服,臉龐素凈,清純美麗。
“給。”
那把傘被她遞了過來。
雨水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打濕了襯衫。
他來不及道謝,女孩微微提起唇角,抬步進了校門。
他看著她背在后面的書包,忍不住笑了,“這學校,學生素質還挺好。”
夏末的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他衣服卻濕了,辦完手續后沒有去教室。第二天早讀時踏進那間教室才覺得,緣分真是奇妙,這么快,又見到她。
大雨后的天氣總會很好,蔚藍清透,光線明亮。
他站在講臺上,聽見旁邊的女老師笑著介紹他:“這是陸老師,我們班這學期的語文實習老師,大家歡迎。”
“陸老師好。”
她坐在臺下,跟周圍學生一起鼓掌。
座位臨窗,陽光籠在她臉上。
好像一場宿命。
兩個照面,她入了他眼,占了他心。
*
“陸遠?”
疑惑的女聲,輕推他胸膛的動作,一瞬間,將人拉回現實。
陸遠神色疲憊:“很晚了,早點回去吧。”
姜瑤仰頭看著他,唇瓣微動,許久,懂事地點了點頭:“那好吧,你今晚早點休息。”
“嗯。”
陸遠微笑,頭一低,在她額間落了個吻。
因為這個吻,姜瑤心滿意足地上了車。目送車子消失在道路拐彎處,陸遠轉身回家。客廳里,張雅沁去而復返,看見他走近便問:“回去了?”
“嗯。”
一問一答之后,氣氛凝滯了片刻。
張雅沁瞧他情緒不高,關心地問了句:“怎么了?工作不順利?”
“……可能嗎?”
陸遠抬頭看她,毫無征兆地,諷刺一笑。
這個笑刺得張雅沁變了臉色,“你這什么意思?”
“沒什么。”
“相親是我安排的,交往是你點頭的。阿遠,媽從小虧欠你的,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給你補回來。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十幾年,媽能害你不成?”
“……”
“你不要告訴我,你心里還想著那個丫頭!”
“我上樓了。”
話落,陸遠直接走了。
*
張雅沁重重地吐出口濁氣,坐到了沙發上。
她認識陸淳二十多年,為了當這陸家的女主人,也隱忍了二十多年。怪誰,只能怪她家境卑微,配不上陸淳這天之驕子。兩個人談上了以后,陸淳遲遲不敢帶她見父母,她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咬牙未婚先孕。原以為能母憑子貴,卻沒想到,陸淳要分手,還讓她打胎。
他到了適婚年齡,周末里,父親讓他陪著遠道而來的朋友吃飯,吃個飯的工夫,他看上了父親老友的女兒。宋婉瑜是名門閨秀,會鋼琴愛讀書,溫軟白嫩,天真動人,陸淳對她一見鐘情,直接陷了進去。
門當戶對、長輩撮合,他預備結婚。
她能怎么辦?
不甘心。
拿了錢寄居哥哥家,偷偷生了孩子。
陸淳知情的時候已經結了婚,又驚又怕,大發雷霆,她抱著他腿哭,說為母則剛,她不后悔,不舍得,哪怕不要名分,也要好好地將兒子撫養長大。
可能她當時實在太情真意切,陸淳軟了心腸,無奈安置他們母子。
她去了宋婉瑜跳舞的教室,一來二去地,成了她最好的朋友,看著她懷孕,享受著本該她享受的一切。嫉妒到發狂,施展了百般手段,又將陸淳勾上床。不知道該說宋婉瑜單純還是蠢笨,結婚生子十來年,沒有察覺到跟別人分享著老公。最后眼看她不行了,她心里暢快,誘著陸淳在她的琴房里云雨,氣得她又喘又吐,當場喪命。
可憐見的,死不瞑目……
她如愿以償嫁入陸家,卻沒想到,自己這兒子,只能當個繼子。
陸淳不敢將陸遠的身世公開,連老兩口也不敢告訴。沒辦法,一說就得引發陸家大亂,老爺子頑固耿直,說不定會拿拐杖將他們一起打死。
她也怕,牙齒咬碎,一心為兒子圖謀。
偏偏這孩子是個扶不上墻的,看上了那種出身的玩意兒。
和那一個比,姜瑤的條件好過太多。她母親早亡,從小過繼給舅舅,為求方便,隨著舅家姓姜。姜家在安城餐飲界有些地位,這幾年飯店生意火爆,全憑這個外甥女的親爹扶持。
姜瑤的親爹極重名聲,所以連親女兒也不敢認,只能暗地幫扶姜家。這樣一樁私密,連姜瑤自己也不知道,她會曉得,得益于早些年認識姜瑤的親媽。陸遠眼下的身份尷尬,老婆難找,高不成低不就,她思來想去,選了姜瑤。
名門千金在明面上也就是姜家的養女,育才中學的老師而已,陸遠娶她,既不用在家里做小伏低,也能保仕途扶搖直上,堪稱一舉兩得。
眼下倒好,婚期在即,拿這事兒諷刺他親媽?!
聽說她是校霸罩著的 010:他遇見她,好像一場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