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十八年的冬至節

時波玩著文青們的‘距離產生美’，玉玥可不知道他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再說了，這大冬天的，僵手凍腳、哈氣成冰的天，你來做什么？聽著半夏的的通知，時波時公子來訪，桑海癟下嘴，走到內隔間去回避了。

玉玥對這個來到永清縣，必給自己帶幾本京里刊印的書籍來的時波有點拿不準，這是什么意思。但是玉玥同桑海都明白，時家這時候還不知道藥堂是自己開的，這個人功不可沒，就光這一點，玉玥真心把他當朋友。看著他果然又提著一匣書進了來，道：

“你今兒怎么有空來，這又是什么書啊？”、

“一套游記，我以為你會喜歡。”一邊坐下，一邊把書放在茶幾上。

“我是喜歡啊，不過不想看了，看著別人縱馬四海，自己只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轉圈，心里好難過！”

“你是女娃，所以不能自由，你以后要是你的相公愿意，也是可以帶著你四處游覽的！”

“這得到什么時候去啊！”玉玥隨口說道，對于她來說，討論幾時成親跟討論幾時吃飯一般，沒有什么關系的。

“你今年11了吧，明年就12了，一般來說12歲后，就可以議親了。”時波愣了一下，也白無了事的接著說下去，一點也沒有什么異色。

玉玥一口茶噴出老遠。“真的？”心里卻明白，八成是真的，玉琳他們可不就是13歲左右議的親。

“真的，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18歲后，不嫁人的女子，要被罰銀子的。”

玉玥沒有接腔，第一次開始正視自己長大了的現實。

不過，議親？范小倩的靈魂，讓她覺得這是犯罪。古代的十五歲，現代就是十四周歲，什么意思這就成親了，擱現代，男方肯定要蹲班房的，不管這個女子愿意不愿意，牢門一定朝你敞開著。這個時空，玉玥第一次被穿越帶來的各種后果，有了點不滿意，成親早。就是一大壞處。

時波不知道他挑動了玉玥一直麻痹大意的神經。雜七雜八又說了會話，再沒什么好說的，上月來后，差不多能說的事情，都說完盡，便告辭走了。確定這人已經走遠了。桑海方由內室走了出來。

“這小子，是什么意思？”桑海一直拿眼看著時波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也確實是朋友，到現在都沒說出我就是范小倩！”

“唉，也就是因為這樣，他這人真心不壞，所以，我寧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跟他斗個你死我活。”

兩人對時波都有了一個比較統一的認識。朋友，只不過身份尷尬的朋友。

很快，便是冬至節，11月下旬，去外面游學的學子們回來了。謹言一行人回來了！意味著很多事，其中之一，便是玉琳、玉瑤成親日期指日可待。細算算，玉琳都十四了，明年及笄，成親，這就是一個大齊朝少女的人生軌跡！玉玥覺得驚悚。學子們的回歸意味之二：決定了，這必須是個隆重的冬至。

范府里，高小姐早在《和園》的一邊，選了一個地，臨近荷花池，修了一個小院子，非常的安靜，景致又好。這個院子便由謹言住了。方便他讀書。

謹言回來后，便沒有回《潤德堂》去，自己住一個院子，院子名，高小姐都讓他回來自己定奪。謹言自己定了一個《存墨堂》

冬至節前謹言趕回來，讓老祖十分開心，原來就決定著要帶著一家人趕回去祭祖，主要是謹宇、謹義要去，謹言離家近兩年。也要去祭拜一下祖宗，所以今年四房必須隆重地回范家村去。

回范家村，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許管家便前去打掃屋子什么的。玉玥兩兄妹自然也不在意，現在謹言最希罕的，便是自己新添的兩個小弟弟。粉嫩嫩的，真是可愛。兩兄妹守在搖籃邊上，研究了半天，這兩小子才睜開眼睛，翻了翻身，又睡著了。

“不理我，為什么他們不理我？

“為什么要理你，兩人洗三你沒在，滿月你也不在，百天你也不在，你差他們好幾份禮物呢！”

玉玥跟兩弟弟爭取福利。謹言，笑著掏出了幾件小玩意，果然是玉玥中意的東西，新、奇、異，至于價格并不在考慮之中！

“這是我在海西郡的瓷窯里買到的。”

玉玥一看，是種瓷做的小鳥，放點水在鳥肚子里，便能吹出聲音來，清脆，當然不一定優美。玉玥甚至覺得有點刺耳。

“哥，你覺得他們現在能吹了？”

“不能么？”謹言問著都有點好笑，“我把他倆想得很大，沒料到是這么小。”

于是，這些‘瓷鳥’便成了《潤德堂》里各位范家小少爺們的玩具，聲音響徹云宵，終于，響了幾天后，全進了姑奶奶的梳妝盒里放著了。莤草姑姑歷來是倒頭就睡的人，被鬧得失眠。這是什么癥候可見一斑。

對于將要回去的《范家村》兩兄妹都沒有提及，這是一個兩人都不愿意提及的地方，太多的糾結。

說實話，老祖心里面也硌應得慌，生活了幾十年的村子，真心不太想回去了，說起來，都是怕了五房的范老八一家，

冬至前三天，大家便紛紛坐上馬車，回了范家村，依然是輕裝簡行，能不帶去的就不帶了，不過，怎么精簡也不過是小廝們及小丫頭們沒帶著去，打前站的許陸回了縣城，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加上這三個院子，在老祖的默許下，房子都早就整理過，完全都能住人不說，便是院子里也種滿了花草什么的，顯得像別院一樣，老祖的屋子兩邊廂房都打理出來，平時許老拴來種地時，便住在這里。這次帶來的下人大半都住在這院子，老祖住進了玉玥家的小院的正屋，所以帶多點、少點人回來也不太緊張了。

這次回鄉過冬至，卻安靜得讓人有點不習慣，四房一回來，原來同玉玥、玉琳、玉瑤交好的小姐妹們，在做完家事的情況下，就開始絡繹不絕的來尋三人說話，這讓玉玥是十分開心的，玉玥念舊，自然也不喜歡被人遺忘。擁有舊朋友，是非常開心的事情。

天氣冷，玉玥同玉琳、玉珠便呆在玉玥的東廂，守著旺旺的火堆，聽著各位小姐妹們來說八卦。村里村外，好多事都在三人沒聽說過的，最恐怖的，是春瑛去時家做了三公子的小妾。

玉玥呆了，這個三公子沒死？不可能吧，時濤說是死了的，春瑛的結局顯然不是那么的美妙，顯然，這是讓人鉆了空子，不過，想起貞娘把哥哥典賣掉的事情，玉玥沒有拍手稱快就已經是修養很高的了，玉玥沒有去說什么。這不關自己的事好吧。

此次回鄉，最最開心的事，便是八奶奶一家，并沒有一個人來拜訪，真是菩薩保佑，自然也有人把玉環的消息告訴玉玥，她回來了，如今也不怎么去她奶奶家，正在悶著頭繡嫁妝。

“玥妹妹，你可知道，她的繡活進步不少，不過，也沒有多少東西，聽說，八奶奶嫌她不聽話，把原來她繡好的嫁妝都給扣起來了，不準備給她。”

“大毛也沒讀書了，八奶奶說，他學了一肚子的文章，卻專門用來對付自己的奶奶，不如不讀！

“玉珍好可憐，三歲了，一件新衣服都沒有……”

玉玥不知道八奶奶的腦部構造，也不準備知道，對這種不可理喻的人，最好是‘不理’為上策，不過，大毛不去讀書，這倒是有點吃驚，當初八奶奶在大毛身上寄托了多少希望，恨不得記謹言做大毛的書童，現在真是……

祭祀祖先，無非就是那些程序，中午，老祖帶著男丁們去了祠堂，兩個吃奶的娃，自然是母親抱著去的，玉玥也沒有可以替哥哥的名頭，便在家里呆著，等著各家各戶一一拜完了，合族人吃了一餐團圓飯，四房便在冬至后的第三天，回了縣城。玉玥不知道，除了她的后娘不知道厲害外，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對于八奶奶一家的明理。沒有來糾纏四房，便是吃飯時也不曾過來露面。只坐在離五房遠遠的一角。

玉玥遠遠看著，被武嬸抱在懷里的玉珍，果然，這等大場面，也穿著一件補著疤的小襖，陳氏一臉的寡白，衣衫也頗為見不得人。八奶奶家，仍然在作，這是玉玥唯一的認知。作吧，不作顯不出人生的真諦！

冬至過了，便進入了各種備年貨的時間了，作為一品鮮合伙人的王老四，居然不能來永清縣，玉玥想著看不到他憊賴的樣子，還很有點不適應，聽曾頭的情報，他的主子，被捉回家去成親了，娶正妻，是大理寺的郝家的，正經的嫡長女，在京城頗有才名。

“四爺愿意？”

感覺中，這個四爺最是個放蕩不羈的，娶正妻是萬萬不可能的，便是幾個小妾，聽說也是為了證明他不好男風的意思。這是聽舅舅同他吵嘴是爆出來的料，玉玥自己腦補的信息，想來做不得準？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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