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244.信物
“麻薯姐姐!安古勒姐姐!我……我這邊抓到了一個有問題的家伙!”
“小丫頭休要胡說!我和你可沒有什么過節吧,緣何如此莫名地便往我頭上潑臟水……”
“錯不了的!我曾經見到過你的照片!”小紫仔細地辨認著老者的面容,萬分肯定地說道,“你和那些家伙肯定有關系!”
小紫從老者的身上一陣摸索,很快便找到了幾塊碎片。
“還說沒關系!你說,這是什么?‘一般人士’怎么可能會有這種玩意!更何況,你的身上,那種刺鼻的味道,對我來說根本就藏不住!”
那是長期和這些石像碎片一起打交道的人,才會有的味道,即使是之前見到的那位幼女所長,小紫也沒有能在她身上嗅到那種味道——因為對她那樣的人,接觸到這些石像碎片的時間,并不會超過十年以上,這個國家擠到這個“行列”之中也是近些年來的事情了。而這個老人的身上,那讓小紫尤為敏感的氣味,完全無法進行絲毫遮掩,很明顯,這是一個涉足這個領域已經有數十年之久的人了。結合一下時代背景,小紫可不認為,他會和那些扭曲了自己的人生的惡棍,沒有聯系。
“確實是我的‘碎片’呢……嗯,果然力量已經被透支掉了啊。”
安古勒看著小紫從對方身上“繳獲”而來的物品,也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認真來說,雖說她行使了金蟬脫殼之計,可自己過去的“軀體”的一部分,被一老男人貼身藏著,總是有些感覺怪怪的啊。
應該慶幸那時候自己不是人形形態。還不至于太過尷尬嗎?
“嗯哼剛才你們不在的時候,這家伙就行蹤猥瑣地在這一代徘徊,結果讓我發現了呢!也不知道。這種時候,這個家伙究竟是抱著什么心!”
小紫的性格本身是很和善的。然而對于一小部分人,她卻難以揮灑自己的溫柔……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因為一些喪心病狂的野心家的暴行,而失去了生命的人難以估量,更加過分的,是這些人之中,相當一部分可都是還未成年的孩童!若不是小紫也是一個很克制的人,說不定。現在她已經擰下了這個老頭子的腦袋了。就算如此,小紫也能夠感受到,身體之中那一陣陣蠢蠢欲動的殺人之心。
“誒?在我和麻薯離開的那片刻時間里?”
安古勒聞言也是一愣——她和麻薯離開小紫身邊的時間并不長,然而什么時候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了她們的警戒范圍里來了?雖說那時候她正在“調河蟹教”麻薯,心思未免能夠同時顧忌到周邊的環境,但也決計不至于讓人摸進來也察覺不了的。
看這個老頭的樣子,并非是什么身懷大能之輩,那究竟是……
“等等,小紫。”安古勒制止了小紫進一步的行動,她輕輕地握住了小紫的手腕。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著老頭身上遺留下來得些許的“線索”。
最后,的確是讓她找到了關鍵性的線索。
“這殘留著的駁雜思念。的確是琳的能力才會造成的……你,是被人用‘某種手段’傳送過來的嗎?”安古勒指了指身后仍舊處在神神叨叨的詭異狀態的麻薯,“被一個長得和這孩子一樣的小家伙給弄過來的?”
老者看到了后邊,雙目疑似無神,精神狀態看起來甚是微妙的麻薯,也是不由地為之一愣。
“……真的是……一模一樣……”
他是一名研究者,最為擅長的便是從冗雜之中尋找特異。過去他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雙胞胎,縱使在旁人看來一模一樣的同卵雙生的雙胞胎,在他眼里也是有著相當多的區別的。也許外表類似。但是畢竟經過了后天的養成,即使不談性格、氣質等方面。純粹在外貌上,也是會因為后天的因素而形成諸多細微的區別的。
然而。當他看到了麻薯的時候,卻是完全沒法找出她和琳的區別來——明明在氣質上,兩人可以相當容易就區分開來,可是細究起容貌的話,竟然完完全全找不出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在他的認知中,可以做到這種完全一致的程度的,只有可能是“克隆”了。
“果然你是琳丟過來的啊……”安古勒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這個老人,有些不明白,琳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將此人送過來,“看樣子,特別吩咐了要找麻薯嗎?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這個,請讓我當面和……和那位小姐敘說可以嗎?”
“無意義的謹慎。”
安古勒不禁搖了搖頭——她多半可以感覺到,在面前的這名老人的心里,憋著一股極端的不自信。和麻薯不一樣,這個老人,已經讓這種情緒扭曲了自己心理的平衡,如今的他,對于何事何物都抱有著一種,幾乎病態的懷疑的態度。
謹慎地過頭,那就是疑神疑鬼了……顯然,這個老人,便處在這么一個無奈得狀態中。興許是最近剛剛經歷了什么大打擊還是什么其他的緣故?反正安古勒也懶得去深究,如果對方是一只可愛的幼女她或許還會多花點心思,但是一個糟老頭子?那還是算了……話說,都這么一把年紀,若是還沒有能力自己想通,走出陰霾,想幫他也是沒用的呀
“麻薯現在正在穩定自己的精神中,你有什么就直接告訴我好了。真不知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擔心害怕些什么……擔心告訴我會有什么不利的結果?如果你真這么想的話,現在倒是有個機會,從危險如我的身邊逃走,我不會阻攔你的呦。”
“……抱歉,是我的不是。”
長期以來的勾心斗角的生活,讓這名老人對于周遭的事物,難免都優先以不信任的眼光去看待。現在他精神不穩的情況下,自然疑心病也就更重了。不過,正如安古勒所說。眼下的情況,對于人類而言。哪怕用上“存亡之時”也不為過,這已經不是計較細節上的得失的時候了——信任就留下來,不信任就滾遠,就這么簡單。
“那個女孩,拜托我將這個,交給她的姐姐……”老者小心翼翼地從衣袋中取出一枚胸針,“我不太明白這個有什么用,但是……想來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唔!?”
老人只是感到面前似乎有一陣風刮過。手中的胸針便已經到了那名女子的手上。
“這是我給琳的胸針!她怎么會把它交給你的!?”
安古勒看著手中的物件,心中當即生出了一絲恐慌,這種情況,即使在她被暗算,遭到了封印的時候,也未曾有過,然而現在,卻是無法克制地彌漫到了言表之上。
這可是她和琳之間契約的證明啊!
琳將它取下,交到了旁人手上,還打算轉交給麻薯。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安古勒連忙握緊了胸針,力量全開,用最大限度的精神力。透過契約物逆向去鏈接到琳那邊……可是,這一切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音訊。無論安古勒再如何努力,竟然也沒法通過契約物,尋找到一絲一毫契約主的氣息!
——契約……斷了。
在安古勒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她和琳之間的契約,竟然都已經斷掉了,這豈不是說,琳現在已經……
“不對!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
無主契約的虛空生物,在物質界是沒法生存很久的。雖然安古勒最為其中的最上層者,還真的可以勉強在物質界呆下去。可是,卻不會有多么的舒心愜意。但是現在,安古勒并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于物質界的壓力,和琳的契約雖然斷絕了,然而,她依然是處在被承認的“契約狀態”中。
安古勒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麻薯。
這兩個人……原來如此,我的契約,其實尚沒有斷絕。即使琳那邊杳無音訊多半是出了問題,但是麻薯本質上也算是我的契約者啊……二人一心同體,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連同我的契約也能夠共享?
要知道,和過去麻薯的半靈狀態不一樣,現在她可不算是琳的“附屬物”,而是已經基本能認為是的個體了,卻也還能夠共享到琳那邊的靈魂契約,還是與虛空魔神的契約,這兩個孩子之間的聯系程度之緊密,現在也是有些出乎安古勒的預料。
“安古勒姐姐,這個胸針,是什么用處的東西啊?”
小紫好奇地打量著這一枚胸針,盡管看似材料普通算不得珍貴,但是隱隱約約帶給了小紫一種神秘的吸引力,仿佛這枚胸針,便是一汪深邃的泉眼。由于小紫的特殊的經歷和際遇,她倒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么胸針的不凡之處。
——它,和那些石像碎片一樣,有著類似,但是強大了何止十倍百倍的力量氣息!正是因為這其中蘊藏著的力量過于強大,反倒是顯得內斂,竟然這邊的一個“老學究”都沒有發現,這和他數十年來打交道的事物,是同一性質的東西。
可小紫是能夠感覺到的,很顯然,這枚胸針,和安古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是很想要說,這是我和琳之間羈絆的證明啦,但很可惜,我和琳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呢,有點小小的無奈啊。”安古勒掂著手中“沉重”的胸針,臉上不禁一陣苦笑,“真是讓人嫉妒呢,小丫頭,琳那小鬼,可是指名道姓要交到你的手里吶。”
麻薯默不作聲地從安古勒手里拿走了胸針——此時此刻的她,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呆滯感,似乎那所謂的“調整”時間,已經是結束了。
這便是……琳想要交給我的東西?
對于這枚胸針,麻薯是不會陌生的,也正因為她知曉這枚胸針的作用,才會對琳的行為,感到相當不解——將這枚胸針交到自己的手里,是有什么寓意在里面嗎?
這份疑慮并沒有持續很久。
南方,突兀地爆發出了一道不同于此前的惡魔,但卻是同樣邪異恐怖的駭人的壓迫感。和那扭曲的魔物所帶來的擇人而噬的血腥殺戮的氣息不同,這一次所爆發出來的魔力,更加平靜、低沉,猶如脖子上被架著冰冷刀鋒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
偏偏這道令人心悸的波動的氣息,麻薯和安古勒并不陌生。
“這個是……琳!?”
為什么會是她?
怎么可能會是她!?
“糟糕了,情況搞不好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安古勒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就連模擬了冥界,借取到的生魂的力量加持,也不夠用,以至于需要琳反轉自身,化身惡鬼!?”
這可是絲毫不遜色于琳被殺死的嚴重的消息。
琳所持有的力量,具備著怎樣的危險性,琳自己知道,安古勒也知道,愛莎等人同樣清楚,如果使用者是心懷叵測之徒,這樣的力量交付給對方,所造成的后果必然是毀滅性的!而琳是個相當讓人放心的孩子,這才能夠讓愛莎安心地將其培養起來。
一直以來,這個“可能”存在的隱患,安古勒一直都當不存在的,因為琳實在讓人相當放心——然而現在,琳卻是做出了比起“誤入歧途”更為嚴重的事,她竟然將自己的人格完全反轉,以無情冷酷的殺戮人格,取代了自身。
或者說,這才是琳所持有的力量的本來的面目——完全無慈悲,無情感,對任何事物都一視同仁的死之戒律。
現在的“琳”,準確來說,便是死亡的化身。浩瀚的死亡的意志,已經徹底取代了琳本身的人格與意識,如果不是因為,琳具備著相當的特殊性,現在,琳甚至可以認定已經“死亡”了——按照常理,這么做的人,自己的靈魂就此便已經消失。
“……合體吧。”
麻薯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決定,縱使此前她對于這種事情無比抵觸:“我們這就去阻止那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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