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災后城市

最后還是拒絕了愛莎——讓她馱著一堆肌肉漢子扛去凱麗那家伙那里？想都不要想！這要這么做的話，讓那個大嘴巴的女人看到，以后可就有的煩了可以肯定，以那個女人的能力，用不了兩個月，天界的酒館里，就會多出一項新的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可以忍受自己背上一堆惡名，因為她知道，這些背后唾罵著自己的家伙，絕大多數在面對著自己本人的時候，只會戰戰兢兢地額頭求饒；但是，若是自己被這些人用調笑的口吻，說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傳聞的話……

鬼知道在那種環境，樓會歪成什么鬼樣子。

沒能征得nono的答應的愛莎，似乎很不高興地親自“運送”起了這些剛從死神的地盤逃回來的可憐人。就沖著愛莎那一副滿滿的不情愿的表情也不指望她能夠多溫柔地對待這些天界人。

希望他們不要中途少掉個零件……

“說起來，這種袍子，有必要做的這么陰暗嗎？”

穿著著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服飾是感覺很不適應就是了——這一身黑色的袍子，單就色調就很不受nono的喜歡，她中意的是白色；但這還不是關鍵，讓她感到由衷的憋屈的，是這件衣服的外形。

“這種著裝，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經人士啊，就這么行走在地上人的世界里，真的不會被當成某些危險分子嗎？”

在nono看來，愛莎慫恿著笨蛋蛇蘿莉給自己制作的這一身偽裝，著實充滿了惡意。要知道。她可是和那條沒什么常識的笨蛋蛇不同的，本是沒有獨立思想的“兵器”，在錯綜復雜的人類的社交世界中學會了諸多“學問”的nono。對于各種人情世故，那是非常了解的。

像是這一身罩住了她身體的黑袍。怎么看都像是某些微妙的邪教徒的統一著裝。

所以說自己就那么像反派嗎？

無奈地嘆了口氣——愛莎剛才那句“看起來很適合你呢”，當場給了nono一發暴擊，然后蛇蘿莉的點頭贊同，則在nono受傷的心靈上又補了一刀。

愛莎說這可以幫助nono完成任務——可是nono怎么看，都覺得這純粹只是愛莎自己的惡趣味而已啊。真要說有什么幫助的話……嗯，更容易吸引敵視的目光，更容易吸引火力，這算不算？

以這身打扮去做破壞工作。那還真的就是恐怖分子了啊。

“這種任務，當真還是喜歡不起來呢。”

之所以nono會答應下來，還是因為愛莎的要求沒有超出nono的底限。說到底，愛莎也不是什么熱衷掀起混亂，以哀嚎和鮮血為樂的瘋子，她雖然說要讓nono幫忙做點“大新聞”來轉移“世界之喉”那邊的注意力，但也沒有規定具體的實施方法……盡管在愛莎惡意滿滿地丟給她一件神似邪教徒的衣服后也開始懷疑愛莎的用意了。

這幅打扮多半要被人圍攻的吧？莫非她是希望用這種方法，“逼迫”自己去動手嗎？

“……試試看吧，看看愛莎的信心到底在哪里好了。”

最后還是相信。那個有能力制服自己的強者，不會動那么無趣的心思。

當nono來到了距離“世界之喉”那座大雪山最近的一座城鎮的時候，出乎nono的意料。城南門口執勤的守衛，竟然都沒有上前對她進行檢查。這讓心里盤算著開始一場好戲的nono，頓時感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抬頭看了看標牌——上面寫著“斯溫城”這個名字……聽起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啊。至少，完全不像是很多故事中的“罪惡之城”這般的無法無天地帶。

“這名字好拗口……”

似乎這座城市的名字，還是被簡化過的——在那標牌的旁邊，還寫著完整的名字，不過，在試著讀完了這個名字之后也明白為什么要簡化了。

“斯蓋阿普比伯畢特溫……為什么總覺得這個名字有種微妙的惡意在？”

然后nono又看了看那些個守衛——盡管這座城市因為地處偏僻的緣故。出入人流并不是很大，但也并非完全沒有。而其他出入的行人，大多數也都收到了守衛的盤問和檢查……這些守衛也不像是在消極怠工的樣子啊。

那為什么自己就沒有人上來盤查？

對自己現在這身的打扮還是很有“信心”的。別的不敢說，“危險”和“詭異”兩種氛圍，可是很好地從上面傳達了出來，不讓人心生戒備才怪呢！

莫非是愛莎在這上面施加了什么附魔效果，使其擁有類似光學迷彩一般的效果？可是好歹也在精靈之森里，花了不少的心思在解析精靈一族的附魔器具上的，她可以肯定，在這件黑袍子上，完全沒有任何的附魔痕跡，壓根就是愛莎讓蛇蘿莉練手用的。

論防御力，也是幾乎等于沒有呢——所以說，這東西除了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危險分子，究竟還有什么其他用啊！

百思不得其解，抱著嘗試的心思，她向著那兩個守衛的方向走去。結果，當她靠近了這兩名守衛的時候，還未等她開口，對方反倒是先畢恭畢敬地向nono行了個禮，面目中帶著一絲惶恐地問道：

“尊敬的法師大人，請問，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言辭之中，哪有先前對待那些市民的趾高氣揚的態度。

這下也是被對方的態度弄得發愣了起來，她都已經做好了迎接對方質問的準備，可是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這么一副……近似奴顏婢膝的態度。

等等。他們剛才稱呼自己什么來著？好像是……法師大人？

細細咀嚼了一下這兩名守衛對自己的稱呼后終于有些明白了其中的關系——應該，對方把自己當做是了一名流浪的法師吧？

這就是nono不太了解地上世界的“風土人情”了。在天界。這樣的穿著基本上就是在宣揚著自己的詭異和危險，妥妥的社會不安定因素。然而在地上世界，這種穿著雖然也不見得就有多么“安全可靠”，可是，卻有著一類特殊人群，也普遍青睞的。

嗯，其實想想法師們被世人冠以奇怪的印象，多少也就能明白，這一類人群。平時是有多么不重視自己的形象了。這并不是愛莎所處的那個魔法已經基本功利化的時代，在這時候，有資格有能力去學習魔法的人，畢竟還是不多的。而在這個時代的魔法教育模式下，也不像是未來那般，培養出來的都是單純的移動炮臺，多多少少，都是有一些和常人的社會脫節的地方。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反正在這個時代，用灰袍和黑袍罩住自己。把自己弄得像是角落里的蜘蛛網一樣陰郁，在法師之中也算是刮起了一陣流行風。也許是想要隱藏自己的存在感，讓自己顯得不那么起眼？可問題是。研習魔法的法師們自己沒有感覺，可在旁人看來，這些使用著特別的力量的強者，骨子里就有一種極容易分辨的氣場啊。

同樣穿一件破破爛爛的袍子，是流浪漢還是魔法師，只要眼睛沒壞腦子沒爛，都應該可以分辨出來的。

雖說不是所有的法師那是那樣，但只要有一批人形成了規模，便已經足夠讓人將這種服裝和“性格古怪的法師”聯系起來了。因此。在很多人的眼里的這套服飾。其實就是在彰顯著她的危險性。

畢竟不經意間揮灑出來的那種屬于強者的氣場。是不會讓人把她和流浪漢聯系起來的。

至于這名“法師大人”是善是惡，其實這些守衛士兵壓根就不想去管——因為以他們的力量，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根本管不了，要是對方當真是個危險的人，惹怒了對方反倒是徒增殺身之禍！正因為如此，當nono向著這兩名守衛走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可以的話，他們絕對不想和這樣的存在搭上任何關系。但是現在，哪怕他們心里一萬個不愿意，可是也絲毫不敢將心中的不耐，展現在面孔中……要不然，天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對方一火球糊在臉上！別的不好說，但是想必城主大人，是絕對不會為了他們兩個小嘍啰，去得罪一名強大的法師的。

“我只是問個簡單的問題而已。”

完全沒有打算掩藏自己的聲線，依舊是用她本來的那副清冷的聲音——在聽到了那名籠罩在黑袍之下的神秘法師的聲音，竟然是個年輕的少女音時，這兩名守衛很明顯身形抖了抖。當然，他們可不會因為這一點，而重新“思考”這名少女的危險性。

當了這么幾年的守衛了，別的水平沒有，實際的戰斗力不敢保證，但是一雙眼睛，他們還是比較自信的——什么人是凡夫俗子，什么人須得給上面子，而什么人則需要小心應付，他們都一清二楚。而眼前這名少女“法師”，流露出來的那種氣勢，比他們見過的那些所謂的“刀頭舔血”的傭兵，還要令人窒息。

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他們也不用在這個油水頗多的崗位上繼續呆下去了。還是那句話，對于那些平頭百姓，他們是惹不起的角色；然而在另外一些人的眼里，他們的性命，根本就無足輕重。

“您……您想要知道些什么情況？只要是我們知曉的，一定知無不答！”

“這里之前發生了什么？”

“呃……”

“怎么了？無法回答，亦或者是其他的情況？”nono依舊是那副沒有起伏的清冷語調，但是在那兩名守衛的耳朵里，就帶上了對他們的不滿，以及隱隱的怒氣了！這下，他們頓時著急了。

“不不不。怎么會呢”守衛的額頭都滲出來了汗珠，“只是我們不知道，法師大人究竟想要問哪方面的消息？”

“……最近的。最大的。”

只是說了這兩個詞，兩名守衛頓時就明白。這位“法師大人”是胃癌了什么而來的了——顯然，她所指的事情，應該和那場地震脫不了干系吧？

“您可是因為那場地震而來的？”

“地震？也許是吧……我是因為感知到這邊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所以才火速趕到這邊的——地震嗎？”nono抬頭看了看城墻，不經意間，抬起的帽檐露出了她那張精致地過分的面孔，頓時就奪走了兩名守衛的心神，“但是。城墻上，似乎沒有什么痕跡啊。”

“這用以守衛城池的城墻，自然要結實的很多啦……但是大人您只要進入到城市里邊，就能看淡，其實大多數的人家的房屋，都已經被震塌了，就連我們城主的宮殿，也是一起化成了廢墟了。”

“是這樣嗎？”

將手貼在了城墻上，細細地撫摸了一下后，不由地點了點頭：“城墻建的不錯。”

這可沒有在敷衍。而是這座偏遠地帶的城市，城墻的確是結實的很雖然沒有見過多少的地上人的城市。可也敢說，以平均的工藝水平，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如果大人您想要露宿下腳的話，我們這邊現在可能會有些麻煩……”

“沒關系，我不是來住宿的。”

重新拉下兜帽，遮掩住了她的美麗面容，頭也不回地向著城市內部走去，留下的纖細背影。卻是讓那兩名守衛頗為戀戀不舍——雖然聲音冷冰冰不說，氣場也是讓人心底有些發涼。但是不得不說，那副面孔。當真是讓人不由地想入非非呢……

至于這名美麗的少女“法師”來到這里是想要做什么，兩名守衛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終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種事情，真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嘍啰能夠知曉的。即使從對方的態度中，可以感覺到那場地震是有著特別的原因的，但是那又如何呢？

他們是要操心這一堵城門就好了，別的事情……管他呢。

漫步在到處都是廢墟的斯溫城里至少確認了一件事——那條笨蛋蛇蘿莉，恐怕有的忙了。

如果按照她先前的表現來看，蛇蘿莉是不能對無辜者出手的，而現在，單單這座城市里，因為她引起的地震而損失了家園的人，又何止十個百個？

真要把這些都算在蛇蘿莉的頭上，都不知道，這個笨蛋該如何去處理呢。

“這就是，地上人生活著的城鎮嗎？”

雖說“地上人”的包含范圍很廣，但是果然還是人類最具有代表性，第一次見到人類城鎮的nono，很是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即使因為突如其來的地震，這里已經化成了一片廢墟，諸多的房屋都變成了碎片，但是對nono而言，也不難在腦海里還原出原本的景象。

相比起天界的那些城市，這些完全坐落于厚實的大地之上的城市，似乎給nono的感覺要更加厚重樸素一些。或許是因為這座城市地處偏遠的緣故還原出這座城市的原貌，看起來并沒有多少華麗的色彩，那些房屋，都是再樸素簡潔不過的樣式。

而天界的城市，相比起來，哪怕是一些偏遠的城市，看起來也比較華麗一些。或許，這就是因為兩個世界所發展的文明側重點不一樣的緣故？nono經過對比，只能說，天界的文明，相對而言更加接近一些她過去所處的世界，在民生方面的應用，要比地上世界強不少。

“話說回來，這種程度的破壞痕跡……地震的強度，也不算小了啊。”

正當nono環視著這座剛剛遭遇了一場災難的城市的時候，她發現，不遠處的人群，突然發生了騷動。

在經歷過了這樣的災難后，這里的居民，都差不多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難民”——不過，比起真正意義上的無家可歸的難民，這里的居民的精神狀態就要好上不少了。由于不像正常的地震那樣，余震一波接一波地襲擊，因此縱然是一開始被倒塌的房屋壓倒的人，也很幸運地躲過了多次傷害，最終，大多數人還是堅持到了救援人員到來的時候。

其實也沒什么，愿意搭一把手的鄰居，總還是有的。

一路上也發現，這些失去了家園的居民，都已經開始各自組織起來，試圖清理自己倒塌的房屋。這里的建筑結構，基本上還是以一層到兩層的小體積結構的房屋為主，倒塌的時候相對沒那么容易造成致命傷，同時清理起來，難度也不算大。要是換成了天界的城市，恐怕就很難由民眾自己來動手處理了……不過，以天界的環境，要是一座城市發生了地震……呵呵。

當然了，那種結構的地形，根本就不可能發生這種天災就是了。

發生什么事了？

在這些民眾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奇怪的表情——幸災樂禍。

雖然也不能否認，這種心思的家伙，在發生了自然災害之后也會有，但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大規模地出現吧？平心而論，這種表情在眼下的場合，很可能會導致周圍人民情激憤的啊……

決定跟上去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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