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精靈神和魔神

“嗯？你說……‘禍’？”聽到了莉露的疑問，格溫多琳不禁皺起了眉，“怎么突然問到這個了？”

莉露直暗罵自己不小心——按照傳說中提到的事跡，格溫多琳的兄長，便是為了封印肆虐大陸的“禍”而犧牲的，在她面前問及和“禍”有關的事情，格溫多琳不感到別扭才奇怪呢。

莉露連忙向她解釋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特別是艾歐身上的變化。格溫多琳仔細地聽莉露敘述了之后，也是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自己的族人和魅魔之間的關系有多么惡劣，格溫多琳也是知道的，雖說她自己倒也不至于有多敵視吧，卻也很難想象，作為一族的女皇，年輕的時候居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一段故事。

“和魅魔一族的孩子嗎？”

“那個……格溫多琳……你不介意這種事情嗎？”

“為什么要介意啊……在我還是凡人的時候，精靈和魅魔的關系其實沒那么差的。至于后來發生了什么，那畢竟不是我親身經歷的——如果我做出了明確的表態，那么底下的族人，對待魅魔的態度就會更加惡劣的吧？”

說的也是。

莉露也想起來了，似乎一直以來，精靈族中對于魅魔的敵對論調，從來都沒有牽扯到格溫多琳。

“況且，在我跨過了凡人的界限之后，眼中看到的事物，都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否則，我說不定也會受到大環境的影響，敵視魅魔呢。但是我大致也明白，魅魔這個種族，和其他的魔族相比，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差別的。”

“差別？”

“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魅魔這個種族，在很多地方。都很意外的有著奇怪的堅持——比方說，明明可以直接使用精神操控方面的法術。但是她們偏偏就喜歡通過語言和身體，引誘目標自甘墮落，靠暴力使人屈服，在她們哪里還是明令禁止的事項。”

“強迫癥？”

莉露想到了之前琳曾經提到過的一個詞匯……見到格溫多琳還有些疑惑，莉露連忙向她解釋了一下這個詞語代表的意思。

“唔……這個詞語用的不錯啊——沒錯，就是強迫癥！不過這么說來的話，我們精靈好像也有不小的強迫癥吧？”

“大概吧……”

自家人知自家事。

“話說回來，魅魔一族原來也誕生了一位神明了嗎？”

“格溫多琳你。覺得這個消息準不準確啊？”

“既然是那家伙的嘴里說出來的，那應該就不會有假了……”格溫多琳不禁輕聲自言自語著，“但是穿越時間回到這個時代，在未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格溫多琳……？”見到格溫多琳并沒有回答自己的疑問，莉露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這樣吧，我們現場來實驗一下好了，正好，我也對這個新誕生的‘魔神’很有興趣呢！”

如果真如愛莎所說的，那個誕生自魅魔的族群里的魔神，所持有的屬性和力量。是“秩序”的話——那種力量和自己所代表著的“生命”的屬性相結合，的確是可以產生非常巨大的力量。

只是，為什么魅魔一族的魔神。所具有的會是“秩序”的屬性呢？這不是和魔族的本質背道而馳了嗎？但是有鑒于魅魔這個族群，在魔族之中本身也算是比較特別的一個種族，倒也不是完全矛盾。

“現場的……實驗？”

莉露的疑惑還未得到解答，格溫多琳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對方所處的地方，并非是神界，或許她已經獨自開辟了一個空間了楊樂樂說不定……但是，帶有魔族的印記和氣息的魔神，只要找準了那種迥異于其他神明的特質，想要找到也并不難。

畢竟。那種屬于魔族的獨特的特征，就像是海霧之中的燈塔的光亮一般。很好找。

“好偏遠的夾縫啊……”

話是那么說啦，但是格溫多琳也是花了足足數分鐘的時間。才在一個和魔界比較靠近的“角落”之中，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標。不過怎么說呢，當她嘗試著在自己的神國之中，接通那個奇妙的獨立的小世界的時候，從那一邊，傳來了異常強烈的干擾。

“誒？”

格溫多琳只感覺到自己的指尖處被電流刺激到了一般，一陣麻痹和疼痛讓她不由地有些發愣。她可沒有采用多么冒犯的手段，她找到了對方所處的小世界之后，所做的，其實也就和“敲門”差不多一樣的行為啊。

按理說，這種程度的“拜訪”，應當是沒有冒犯到什么才對啊……還是說，對方有著特別的禁忌，非常不歡迎外來的訪客？

很快，格溫多琳就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因為從另一邊，竟然已經開始引導起一波攻擊，準備向自己這一邊發動反擊了！

“等等！這里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啊！”

格溫多琳連忙把好奇的莉露一把拽到身后，一邊做好了應對攻擊的準備，一邊嘗試著繼續和對方進行著溝通：“這里是元氣滿滿的精靈神格溫多琳！以我兄長的節操和名譽發誓，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

“哈？精靈神？”

從“另一端”傳來了一個詫異的聲音。

“精靈神……格溫多琳？”

“沒錯沒錯！你一定也聽說過我的名字對吧？呼呼呼，就算是在沒節操遍地走的神界之中，你隨便問一問都能知道，我的聲譽一向是最好的那幾個里的餓一個！”

“精靈一族的神，來找我是為了什么？是打算給先前的那家伙出頭嗎？”

“誒出頭？”

格溫多琳不禁感到一陣詫異——聽對方的口吻，難道最近一段時間，有神界的住民，和她之間發生了沖突？要不然，為何自己報出了名字后，她對自己的戒備更加重了……這么說來的話。她對于自己的小世界做出了這么嚴苛的防御措施，本身就很值得懷疑啊——如果不是家里遭了賊，一般人只會普通地給房門上一把鎖。而這位魔神，顯然在“安保方面”的準備。做得有些過頭了。

這說明……她那一邊，最近必然遭到了入侵，而且她還用到了“出頭”這種說法，估計她和入侵者之間還打了一場啊。

“……不對，你沒有理由會幫助那種家伙。”

結果，格溫多琳自己都還沒有做解釋，那一邊的魔神，便已經自行否定了先前的猜想：“如果你真的是精靈神的話。那種讓人不愉快的家伙，根本就不會敢到你這里求援才是……”

“是誰之前冒犯了你嗎？”

“說是冒犯……也談不上，畢竟我這里也沒有損失什么，反倒是那家伙被我狠狠揍了一頓——要是你對這個感興趣的話，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最近哪邊的家伙行為有些怪異就是了。說到底，對方在身份上做了偽裝，我也沒能夠得到準確的身份信息。不過，精靈族的神明大人，特意來找我是為什么？”

從另一邊的世界里。那個女聲之中，不由地帶上了一絲困惑。大概是因為格溫多琳這邊也并沒有帶上什么敵意，反而是有些類似普通人家走街串門一樣的感覺。那邊的魔神雖然心里還有些戒備，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一時間，也不還對格溫多琳惡言相向。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啊——老實說，你要是這就上門打過來，我也是毫不意外的呢。”

“我們精靈哪有那么好戰啊……”

“瘋起來堪比狂戰士的種族也好意思這么說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精靈，其實斧頭玩的也是很溜的好不好？”

“那都是康納那個小子的興趣！別波及到整個精靈族！”

康納前輩？

聽著兩位神明之間的嘮嗑的莉露。發現了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字——那位名叫康納的精靈，在歷史書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呢。因為這個被敵人冠以“不能直呼姓名的男子“稱號的精靈，于精靈族中開創了一門使用斧頭戰斗的藝術。

精靈和斧頭的搭配想想就很違和——可偏偏這一位就非常熱衷于使用手斧。甚至于，他還“大大咧咧”地找到了當時的獸人酋長華盛頓，一番比試之后，將對方父親的遺物“落櫻神斧”當做戰利品順走了……要是別人，絕對得把這個狂妄的家伙當做生死仇敵啊，但不知道是因為當時獸人酋長被揍得心服口服還是其他什么的原因，竟然還從此成為了基友——嗯，精靈和獸人的關系之所以緩和了不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位雙持狂戰士打下的良好印象。

而且后來族里也的確有個流派，專門學習斧頭一類的技藝——而且非常意外的，學習的人還是很多的……據說很多精靈妹子都抱怨劍類武器不適合高強度的戰斗，而簡單粗暴的斧頭，更加適合哪種戰況。

畢竟，相比起劍，斧頭在包養方面要容易多了，而且也難以卷刃，即使鈍了，大不了連人帶骨頭一起砸斷了就好了嘛

而且，基于精靈一族在弓術上的天賦，她們對于投擲武器也挺擅長的，所以雖然不常用（其實是為了官方形象，被明令禁止在“不必要”的情況使用斧類武器），但是精靈一族的飛斧技巧，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

所以說，實用性和美感，很多時候都會沖突的啊。

“我這邊可是有族人特地拍攝下了一些有趣的畫面的——比如說，一名精靈在武器折斷了之后，直接就從地上抄起了死去的魔族的手斧繼續砍人的一段錄像……”

“你們魅魔都是這么閑的嗎！？我記得已經很久沒有在魔界的戰場上和你們魅魔交手過了吧？斧頭這種完全沒有美感的武器興盛起來的時候，應該都沒和你們發生過大規模的沖突了——果然你們很閑啊！居然還特意上戰場拍攝精靈戰士！”

“……你得理解，一向近戰不是非常強力，至少比起遠程火力要遜色不少的精靈族，突然間變得能夠正面砍翻地獄犬部隊，這種消息在我們這里能引起很大的動蕩的好嗎？直到現在。不少魔族指揮官還以為你們動用了什么禁藥呢。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們精靈的那些小姑娘，拿起斧頭以后那副興奮的模樣……”

“咳咳。”

這下連莉露也不好意思起來了——因為她其實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可是……拿斧頭砍怪。的確是要比拿劍更加爽快嘛！而且，莉露覺得。其實相比起斧頭，釘頭錘也是一種不錯的近戰用武器……因為用鈍器的話，好像負罪感就沒有那么強烈了？反正莉露在學習錘類武器的時候，露娜告訴過她，只要不砸腦袋，很多時候用錘子打死了人都不會反應過來。

莉露的理解是——因為看不確切實際的傷勢，所以就算用錘子砸斷了人的全部肋骨，一時間良心受到的譴責也會比用斧頭削掉敵人四肢要少不少……嗯。露娜姐姐果然很關心新人呢，特意告訴了應對戰場上無謂的負罪感的好辦法啊

幸好露娜不知道莉露的想法，否則她絕對會后悔把自己的各類兵器的使用經驗教會給莉露的……

“要論邪惡，我自認魅魔一族這輩子估計都甩不掉這個帽子了，但是至少在‘暴力’的程度上，我相信我的族人，一定是不如你們的！你知道嗎，在我的不少同胞的眼中啊，‘精靈’就是‘暴力’的代名詞啊”

“魔族也好意思說別人暴力！？”

“這話留著給那些慘死在你們的弓箭、魔法和斧頭下的魔族聽吧……我想，它們一定會很樂意在這個問題上。和精靈神大人進行一些交談的。”

這下，就連莉露也能夠聽出對方話語里那種毫不掩飾的調笑的語氣了。

悲哀的是，莉露發覺自己好像很難反駁對方。

“啊啊啊。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格溫多琳也不禁有些抓狂，“聽好了！不知道姓名的魔神！我今天是來找你興師問罪的！”

莉露聽到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格溫多琳桑？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不是說好只是“普通”的串門嗎？先前是誰對自己說，她并不敵視魅魔一族，怎么現在這么一副怒氣沖沖殺氣騰騰的模樣？

看到格溫多琳的態度的變化，莉露忽然心里有了一絲明悟。

——莫非，是因為格溫多琳的一些痛處給對方說到了吧？按照她們剛才的話題……其實格溫多琳自己曾經也是斧頭狂熱者？

所以現在才會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跳腳抓狂？

莉露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森么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我們這一代的精靈女皇被你們家的小魅魔搞大肚子了！”

“噗！”

很顯然。那位魔神正在喝水……很顯然，她嗆到了。

“等等等等剛才風聲太大我沒有聽清——你是不是說。你們這一代的精靈女皇，被我的一名族人給搞大肚子了？”

“對啊！”

格溫多琳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同時心中也很奇怪，從對方的反應中來看，難道那名大膽的魅魔的行為，并不是這位魔神授意的嗎？

“你……你該不會是懷疑，這是我授意的吧……”另一邊，那位魔神的聲音中，也是滿滿的都是無奈，“我可是魅魔一族的魔神伊斯特，以我所依戀之人的節操和聲譽起誓，我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命令啊？”

難道看錯她了？其實這名魔神，意外的是個性格正直的魔族？

“真要有這樣的額念頭，我也會自己動手的好嗎？反正也就是搞大一個女子的肚子，對于我們魅魔而言有多種不同的手法方式，有些也不算是‘背叛’的行為不是？”

格溫多琳感覺自己方才會去相信對方是個正直的人，簡直就是愚蠢到家了。

“那怎么解釋？如果不是和你有著直接聯系的話，尋常的魅魔，怎么可能會帶有足以抗衡精靈王族血脈的力量！要不是幾乎等量的‘生命’和‘秩序’的力量發生了碰撞，現在也不會鬧出這么多的事情了！”

“哈？”

當格溫多琳耐著性子，和魔神伊斯特解釋了一下現在精靈族里發生的狀況之后，這位新晉的魔神。也是變得嚴肅了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因為那位精靈女皇的血脈之中的那種‘生命力量’被激發了出來，并且和另一種‘秩序’的力量平衡地融匯于胎兒之中，所以才會懷疑我？”

“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你誤解了一點哦，精靈神。”

“不要用那個稱謂叫我——叫我格溫多琳！”

“那個……我們的關系真的沒有好到可以互相直呼姓名的程度吧？”魔神伊斯特不禁有些汗顏。“我畢竟成為神明的時間比較晚，小時候可是一直都聽著和精靈相關的恐怖床前故事入睡的啊……”

為什么精靈會入選成為恐怖故事的主角？而且，睡覺前聽著恐怖故事，當真能夠正常地入睡嗎？莉露感覺對方的話語里充滿了槽點，但是考慮到對方的身份……唔，那可是神秘的魔神大人誒，現在還不好分清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莉露覺得自己還是閉嘴為好。

“因為自從我成為神明后。稱呼我為‘精靈神’的，大部分都是和我關系不怎么好，卻要裝成和我關系不錯的‘同僚’。”格溫多琳毫不在意地于魔界的魔神面前，展現著神界的不合的一面，“對我來說，‘精靈神’這個稱呼聽著就覺得非常不舒服。所以，直接叫我格溫多琳就好了，作為回應，我也直接稱呼你伊斯特了！”

“我還沒有同意你就自作主張了啊！”

“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哦，伊斯特”

“……”很明顯。魔神伊斯特那里陷入了沉默之中，莉露不難想象，現在的魔神大人的臉上。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副抓狂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那位魅魔的魔神，感覺上反而要比自家的精靈神要沉穩多了？

莉露不由地想到了艾歐的母親，那位在她心目中形象崩壞了大半的精靈女皇。

難道這種現象，其實還是有歷史原因的嗎？

“為什么這么執著于姓名的問題……”

“因為雙方親昵地直呼姓名，可是成為朋友的第一步嘛！”格溫多琳毫不介意地說出了足以讓她的子民嚇掉下巴的話語——精靈族的神向著魅魔一族的魔神遞出了友誼的橄欖枝？現在站在格溫多琳身后的莉露，已經快要麻木了。反正艾歐的父親都是一位魅魔了，精靈神大人想要和魔神大人建立友誼，也不是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了不是嗎？

不是個大頭鬼啊……

莉露甚至都可以跨過空間。感受到另一邊，魔神大人陷入了恍惚和顫抖之中了。

“……你所指的那種‘秩序’的力量。并不是通過我才能獲得的。”

魔神大人轉移話題了！

相信那位魔神大人，恐怕也是放棄和精靈神較真了吧？老實說。遇到格溫多琳這幅架勢，最終擺出無奈的妥協態度的魔神大人，其實本質上果然是個比較寬容忍讓的人？莉露可以肯定，小心眼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對于格溫多琳那般接近有些“戲耍”態度的行為，視若無睹的。

“我所擁有的‘秩序’的力量，本質上，和大多數的‘神明’的權能是有所區別的——這是我自己跨越了魔族的極限，克服了魔族天生的弱點后，自發地覺醒的屬性。理論上，如果有人能夠重復我的成功經歷的話，她也能夠獲取到‘秩序’的力量，只不過應該會比第一個達到的我，要弱一些而已。”

“你的意思是……這份力量和你其實沒有太大的關系？只要是魅魔，其實都可以自發的覺醒出這份力量？”

“嚴格來說的話，只要是‘魔族’都有可能。”

感覺到另一邊的精靈神突然陷入了緊張的情緒之中，魔神伊斯特不由地笑了起來：“別緊張，雖然我是說過，魔族都有覺醒這種力量的可能——但是，覺醒了名為‘秩序’的力量的，那還會是傳統意義上的‘魔族’了嗎？”

“對哦，覺醒了秩序的力量。不就等同于背叛了魔族的‘混亂’的本質了嗎？”意識到自己只是虛驚一場后，格溫多琳也是淡定了下來，“那樣的話。就反過來會被魔族同胞所排斥了……等等，那這么說來。你豈不是……”

“對啊，我根本不可能得得到魔族的認同的啊”

格溫多琳明白了，這名魔神——而且還是唯一的魔神，所走的是和魔族的本質截然相反的一條路，縱然她成功了，她的經驗也不可能會在魔族之中得到傳播，甚至，那些魔界的君主們還會對于這種思想進行極力地抑制吧？這是直接動搖到他們統治根基的事物。即使這可以讓他們找到踏入更高的境界的道路，也一樣會遭到抵制。

“那你的族人……”

“啊，這點無須擔心——我的族人，她們是絕對支持我的。”魔神伊斯特不禁笑了笑，笑聲之中，難掩其自信的態度，“不支持我這個同族，難道她們還會愿意支持那些垂涎自己的家伙？雖說我們魅魔一族的某方面的名聲不太好，但是至少審美方面……嗯，搞不好那個調皮的小家伙。當真是喜歡上你們的不定呢。”

“喂……”

“我真沒有在胡說——我先問一下，你們的那名小女皇，漂亮嗎？”

格溫多琳看了看那莉露。莉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也就比格溫多琳你稍稍差一點點啦……應該算是非常漂亮了吧？”

“誒？只是比傳說中的精靈神差一線的美貌？”得到了莉露答復的魔神伊斯特，幾乎使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那就對了！也許那個調皮的小家伙一開始的確是沒安好心，但最后絕對絕對自己也搭進去了！”

格溫多琳忽然想到了某個傳聞——據說魅魔雖然男女不忌，但是無一例外，似乎都是對于女性會更加“友好”一些……難道說，那種不靠譜的傳聞，居然還會是真的嗎？

魅魔喜歡樣貌美麗的女性，幾乎不會對于女性做出殘暴的舉動……

“別告訴我，你的族人支持你的根本原因是……”

“沒錯啊。大家其實早就不想在魔界呆了。要是可能的話，其實我的那些族人。也希望能夠正常地和喜歡的人一起談戀愛滾床單啦——現在我也正在為了這個目標努力著。嘛，提前給你打個招呼。要是以后我們魅魔變得和現在不太一樣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做鄰居哦？”

“你……你想要做什么？”

盡管是和最初的目的沒有什么聯系的事情，但是格溫多琳，根本就不敢在這種時候掉以輕心啊！從魔神伊斯特口中得到的消息，未免也太過驚人了一些——如果她沒有聽錯，對方，似乎是想要帶著族群，脫離魔界！？

而且，她口中的“變得和現在不太一樣”……究竟是指的什么？

“當然是把我的族人，變得像正常一點的女性啦——作為一個全民女性的種族，其實我們也很羨慕三靈族的那些小可愛的好嗎？我的成功經歷很難復制到我的族人身上，但是我也在想辦法，將魅魔一族的天性進行直接修改，起碼也要把那種浪蕩的該死‘本能’給去掉！別看我是一名魅魔，但是我可是處女！由此可見我的決心！”

會因為自己是處女而感到是種偉業——莉露忽然感覺，魅魔這個種族，莫名的有一些可憐呢。

“你的族人，不會反對嗎？”

“當然不會，因為大家其實都明白，如果自己不是現在這樣工口的話，或許生活就會完全不一樣——聽起來在魔界這種地方，這種想法很天真很蠢，但是別人不了解，你們精靈肯定明白我們的底氣的不是？”

還真是……作為一個只要成年了都能得到相當程度的實力，平均水平非常高而且有極其團結的種族，魅魔們盡管一向不怎么聽話，但是在魔界這種血腥之地，卻也能得到相對的安寧。比起那些常年處于腥風血雨之中的土地，魅魔的領地當真可以說是世外桃源了。

“過去因為沒有對照物，大家就算有了那樣的念頭，也不會深究下去，畢竟想要對抗天性之中的本能實在是太難了。可是啊，既然我成功了，那就等于是在霧海之中，點亮了一盞燈——不會再有人疑惑，那種‘天真的想法’能否實現了！”

天真嗎……

格溫多琳有些明白了——在這名魔神踏入這個領域和境界之前，她其實是一直在族人的鄙夷和輕視中成長起來的吧？

“現在，魅魔族里的高層已經開始落實一項政策了——新生的孩子，都必須接受全新的理念教育，在成年之前杜絕工口信息的影響，盡量保證相對‘干凈’的成長環境。我也不知道在找到解決的方法之前，這種手段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時間一久，說不定整個族群的觀念都可以潛移默化地改變……大家都很拼呢！甚至我相信，也許有一天即使沒有我，族人們也能找到改變的道路。你知道，為什么我敢肯定，那只調皮的小家伙，當真愛上了你們的女皇嗎？”

“秩序”的力量……是自發的……&

“我明白了。”

格溫多琳終于明白了伊斯特的肯定，究竟是在哪里了。

“能夠產生足以抗衡精靈王族血脈的‘生命’的力量，說明那名魅魔，已經產生了絕大的改變，這種改變，甚至使得她的魔族的本質被壓下，變化為了強大的秩序之力……能在短時間里讓人發生巨大改變的，一種是仇恨，一種……是愛啊。”

“你也不會真的是為了精靈女皇的事情而來興師問罪的吧？你之前提到的那個孩子的問題……到底怎么樣了？”

“你有興趣？”

“興趣談不上，但是怎么說呢——突然有種預感，如果關注下去的話，我會從中得到一些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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