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代理

就沖著剛才那一幕，誰要說這名少女是名“平凡的高中生”，琳絕對會直接往那人的嘴里灌上三瓶苦瓜牛奶！

“……”愛莎低沉著臉，似乎是發現了什么，把手摸上了女孩的額頭。

“有點不一樣這個女孩，靈魂和精神上，并沒有呈現出和人類相差甚大的‘波長’，硬要說的話，她現在還沒有和‘正常人’的概念絕緣。”

琳不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女她們所遇到的那些個擁有著特殊能力的人，基本上，或多或少都呈現出了“非人”的特質，并且這種有人到非人的“轉化”趨勢，一直都在進行之中。換個角度來理解的話，就是說，這個世界上，那些游離在常識之外的力量，對人類而言，是屬于“異類”的范疇的。

擁有那樣的力量，就意味著身為“人類”的那一部分，開始分崩離析了。也許，其中不乏心智堅定之輩，可以堅守住那為人的一部分，可沉淪其中的人也不在少數。就整體而言，有人轉化成非人，比例還是比較明顯的。

“濕醬你是說，她還是‘人類’嗎？”

“嗯。不過不需要太過驚訝啦……”愛莎轉過頭，向著有些不明所以的琳解釋道，“就好像你。去除了身為半靈的那一部分，是不是就真的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當然不可能，即使是那樣，琳也依然有著不弱的戰斗力呢。

“難道說，這個女孩子，她獲得的力量，算是‘正規途徑’得來的？”

琳想了想。似乎只有這種解釋說得通了吧？那些因為外來的“碎片”的作用而逐漸覺醒的特殊能力，本質上，是不應該自行誕生在這個世界的……并不是說絕對不可以出現。說不定按照原來的軌跡，未來哪一天人類也自行發現并且掌握了一部分的神秘，但絕不會是通過這種途徑。

為什么在愛莎的那個世界，魔法師這樣的職業可以理所當然地存在？便是因為。魔法也好斗氣也好。都是不會和世界默認的規則發生沖突的。而在這個以“科學”為主要基調的世界，這些偏向于個人主義的“神秘”性質的東西，似乎很受打壓的樣子。

可這個少女身上，并沒有呈現出那種多多少少受到世界抵觸和排斥的味道，可又確實出現了不同一般人的特殊能力。沒什么其他可能性的話，只能說，這個少女，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算得上是“科班出身”了。

“應該沒錯了，我能感覺到。這個女孩，被這片土地，這片天空所保護著。當她來到我們身邊的那一剎那，聚集在我們兩個人身上的敵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敵意？”琳緊張地轉頭四處瞅了瞅，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不是來自于‘人’的敵意，是世界的。作為‘外來人’的我們，說到底不請自來，不受主人家的待見也是沒辦法的吧？”

“還有這種說法？那我這樣的穿越者，為什么沒有……”

“你當然沒問題啦，即使是現在，你也只是一個‘實力很強’的‘人’，哪怕鬧騰起來，終究也不會翻出太大的浪但是我不一樣，身為異世界的風之圣靈，持有著‘風’、‘空間’，以及甚至能夠直接干涉到阿卡夏的力量，毫無疑問是能夠動搖一個世界根本的危險存在。不客氣地講，如果不是因為我是處在守序的陣營，各方面都可以大開綠燈的話，在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瞬間，就會有天災降臨試圖把我驅逐出去了。”

說到這里，愛莎也是不禁想到了小唯和伊斯特，這兩個人追著那個罪魁禍首已經要十條街了，現在都不知道追逐到那個遙遠的次元了。希望她們，一路上不要造成太過嚴重的破壞才好啊，要不然，身上帶著和她們相似味道的愛莎，保不住要遭到多少額外的麻煩呢。

“嗚，也就是說我還是太弱了嗎……”

“不要在這種地方傷心啦，實力稍稍弱一些也沒什么不好，至少也不用想我這樣，會受到各種各樣條條框框的限制。”

琳想了想，覺得愛莎說的也對。

自己又不是那種強迫癥患者，不能制霸服務器就寢食難安，穿越到異世界就一定要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不能有任何站在自己頭上的存在……化險為夷不說，品嘗到了幸福已經是三世修來的福分了，在強求就太過分了啊。

“嗯唔……頭好痛……”

倒在地上的少女，突然哼哼唧唧地發出了聲音，似乎是慢慢清醒了過來？

她有些痛苦捂著自己的腦袋，手掌按住了左右的太陽穴來回地輕柔，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該說你無知者無畏嗎？就算是天生擁有著空間移動的能力，也要盡力避免在高次元中‘直視’多余的有毒信息，你打碎了空間不說，身體還全方位地接受了一段時間的高次元的信息，你現在還沒有瘋，要么是你運氣好，要么就是你真的在這一方面抗性特別高但不管怎么說，下一次，可絕對不能這么無謀，知道了嗎？”

琳一點也不客氣地往少女的額頭上敲了一記板栗，也許形象上怎么看都是琳像是個小輩，但實際心理年齡早就過二十了的她。還是下意識地把自己當成了長輩，習慣性地“教訓”起了這個莽撞的少女。

不用奇怪，在愛莎面前琳確實是一副認真聽話的好學生模樣。但是在鎮，至少在年輕人的群體里，琳可以算是毫無爭議的“大姐大”了。教育起那些熊孩子、中二少年，真的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畢竟天朝出身，要論“思想教育”這邊一塊，說起來琳完全能把另一邊的那些大人說的一愣一愣的，遠遠甩出了好幾條街呢。

“是……是天使妹妹！”

眼睛還沒有睜開。但是那清脆的說教聲已經傳入了耳朵，少女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只明明很小但是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的小蘿莉。正在“語重心長”地對自己說教……少女揉了揉眼睛，才確信，這只蘿莉，就是自己迫切地想要尋找的那個人！

“天……天使？”

這下。輪到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和自己有著一面之緣的少女，見到了自己，竟然第一句話說的是這個！話又說回來，她究竟是出于何種認識，才會稱呼自己為“天使”啊？

沒記錯的話，當時雖然是順手救了這個女孩，但是自己表現出來的姿態。可是一點都和那些光偉正的形象扯不上關系呢。就連使用的招數，都是非常滲人的操縱惡靈吃掉敵人。琳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的形象，和“天使”究竟有哪門子的聯系了。

“我終于找到你了！”

少女二話不說，直接就撲了上來，一把摟住了不明所以的琳。琳被這么一弄，當即頭頂的呆毛就繃緊了起來，她連忙轉頭看向愛莎，有些緊張地解釋道。

“濕醬！我……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的！”

“你倒是在解釋個什么勁啊……”

不過看著琳被一個陌生的女孩這么當著自己的面摟摟抱抱，愛莎多多少少還是生出了一絲不爽，于是，愛莎壞心眼都擺出了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拍了拍琳的肩膀：“嗯，不用解釋太多的，先‘安慰’好這一邊再談其他的吧？”

“濕醬你笑的好奇怪！也讓人很不安啊！”

“抱歉抱歉！剛才是我太激動了……真的很抱歉！”

逐漸緩過神來的少女，忙不迭地向著面前的兩個女孩道著歉。雖然被道歉的對象本人應該并沒有多在意，但是在少女看來，自己魯莽的舉動，說不定會讓這兩個關系親密的人之間生出了些許的間隙呢！

聽起來是很奇怪，但在少女的眼中，這兩名女性，她們之間的氣氛讓她覺得莫名的甜蜜于是乎，少女下意識地腦補了一些桃色的畫面，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兩個女孩子之間，是有著超出一般友誼的特殊關系在……好吧，分析上是有一些問題，但是就結果而言，其實也沒差啦，不是嗎？

“真是意料之外的狀況呢。”琳拄著下巴，好奇地打量著少女，“當時我記得你身上應該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變化啊，怎么一個晚上，你就學會了那么兇殘的能力啦？”

剛才，愛莎讓少女再演示了一下怎么繞過她們布置下的防御手段，來到這頂樓的。于是，她們親眼看到這個有些病弱的少女，一巴掌把她面前的空間抽碎了的景象。

那真心就像是在打碎一面易碎的玻璃那么簡單。

按照愛莎的猜測，這名少女的能力，很有可能是這個世界“官方授權”的。那么問題來了既然是世界本身所支持的，那為什么會是這么一個能夠輕易打破三次元穩定空間架構的能力？

這就像是招收了兩個火元素來看守糧草垛一樣，一點都不靠譜。

“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我急著找你，但是又上不去頂樓，情急之下……莫名其妙地我就打碎了面前的空間，再然后就跑到你們這里來了。”

“在這之前，你有沒有已經嘗試過這種力量的經歷？”

少女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應該有，我從醫院里逃出來的時候，有一小段的記憶想不起來現在想來，應該是當時我情緒慌亂之下。無意識地使出了這個能力吧？然后因為那種‘副作用’，情緒本來就不穩的我就迷迷糊糊地混亂了這一段記憶？”

情緒激動、無意中……還真是標準的發展呢。

看來指望這個少女自己說出個所以然來是不可能的了，她自己對于這份力量的來源。也是一頭霧水，啥都說不出來。對此，愛莎和琳也不覺得奇怪，才過了一天而已，如果女孩能把這份力量的來歷說得頭頭是道，那才是見鬼了。

“天使妹妹，我的這個能力。是不是和那些個怪物一樣……”

“少多心了，你的力量和那些雜魚是完全不同的。”見到少女對自己的說法表示不能理解，甚至還覺得自己是在敷衍她。琳不由得有些小小的不爽是不是這個年齡段的少年少女，總是喜歡把事情復雜化啊？

換成是琳的話，如果發生了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反復地自己“催眠”自己我和那些混賬是不同的和那些混賬是不同的……所謂事在人為。別的先不說。但是絕對不能自己這邊先認慫。與其去擔憂自己的力量是不是和那些怪物一個性質，倒不如先豎立起卻不會走上和對方相同道路的信心。

這個和琳現在持有著遠比一般人強大的力量，沒有任何關系，純粹是她比尋常人多經歷了一些事之后，的出來的結論罷了。

“可是……”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么一個理論？有些得了重癥的人，因為自身態度積極，堅持了一段時間后，疾病非但沒有奪走他們的性命。病情反而有朝著好轉的方向發展套用在現在的你身上也是可以的。恐懼不是不能有，相反這是人類正常的反應。但是有些人能把它轉化為斗志和勇氣，而有些人只能轉化成絕望和頹廢……哪一類人活得更久，你覺得呢？”

琳粗魯地揉著少女的腦袋，直接就把她的發絲揉的一團亂。

“嗚，不要揉亂我的頭發啦……”

“據說發型也會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人的思考哦？所以說，需要我給你理一個刺猬頭嗎？這可是熱血少年漫主角的標配發型啊，我想一定能夠激發起你的斗志的……實在不行，那就只能給你剃個光頭，好好靜心修禪了。”

少女一聽，當場嚇尿了作為一個愛美的年輕女孩，以上兩種方案，無論是哪一種，她都不可能接受的啊！

“絕對不要那樣！請務必放過我！”

“真遺憾，我這里還有一個秘術呢，學了之后能用光頭直接擼出超電磁炮如果你對自己所持有的力量有所抵觸的話，真的，我覺得學習一下這個技能很不錯的，能夠大幅度提高你的生存率……少女，你真的不愿意學習嗎？”

“我斗志旺盛著呢！不需要那種特別招數增強實力了！我自己的那些能力……我認真鉆研開發認真學！我學還不行嗎！？”

“嗯哼，這樣才對嘛”

少女看著琳挺起什么都沒有平滑得幾乎能反光的小胸脯，一副“成功挽救了失足少女”的得意勁兒，心里一片苦澀找這么一個跳脫的人，真的靠譜嗎？

但是眼下她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其實我剛才真的沒有騙你。”琳忽然停止了嘚瑟，一本正經地對少女說道，“你的力量，我和濕醬已經確認過了，絕對和之前襲擊你的那個家伙是不一樣的！”

“毫無疑問，你所持有的力量，在這個世界是必然的‘正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偏偏選中了你……不過節哀吧，從今以后，你永遠都不可能回到你所熟悉的日常生活中了。”

一個唱白臉，另一個就要唱黑臉，顯然，愛莎就是那個負責潑冷水的人。

少女怔怔地抬起頭，看向愛莎的眼睛，但在對方的瞳孔里，她沒有找到一絲的玩鬧的成分……這名年輕而充滿知性的女性，看著自己的神色，是無比認真的。

“為什么……為什么您會這么說？”

少女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從愛莎這邊，她敏銳地感覺到，這個人是非常認真地在告訴她，某些自己非常害怕的事情，必定會發生。

“我已經說了，你所持有的力量，現在雖然還很稚嫩，但是卻是無疑義的‘正道’。或許你會覺得很奇葩，但是我只能說，你必須肩負起這份力量所帶來的責任……不用這么看著我，并不是我在逼你，‘逼迫’著你的，是這個世界。”

愛莎聳了聳肩，用有些“憐憫”的目光看著少女：“實在不行，你閑著的時候就這么抱怨吧都是世界的錯！”

“我……我不明白這誰什么意思！”

“不明白嗎？嗯，意料之中的回答。”對于少女的反應，琳看在眼里，也只能暗自投去一絲同情了有時候吧，所謂的世界意識真的是很沒道理的存在。明明這個少女一天前還是個普通人，居然現在就被強制賦予了這么一個沉重的重擔……

該不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和濕醬吧？來自異世界，同時又處在友善一方的我們，能最快地培養起這孩子……說不定，真的是抱著這樣的算計呢？

愛莎和琳一左一右，抓住了少女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誒？你們……”

“有些事情，用說的比較麻煩我和濕醬會帶你去看一些東西，現在，集中精神，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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