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節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流逝

固然，地之祭祀的身份并不是依靠著血脈這種不靠譜且容易腐化的介質來傳承，但莉莉耶的“母親”又沒做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對于她的氣息，地之權杖沒理由會排斥而如果莉莉耶沒有猜錯的話，瓦爾會和地之權杖發生這樣的變化，已經可以確定，她就是自己母親的親生女兒了。

地之權杖是有著自己的靈性的。

莉莉耶相信，地之權杖在現在會和瓦爾發生共鳴，一定是因為在瓦爾的身上，遺留著勝利的契機！以瓦爾平常表現出來的性格，哪怕現在的她突然有了爆發性的覺悟，可是那種自信，實在是態異常了但若是因為和地之權杖間的無意識的共鳴，莉莉耶覺得就說得過去了。

“是什么給了你們挑戰我的勇氣了？”

“小璃”看著莉莉耶的舉動，不禁笑了出來。在她看來，不過是多了個抬手間就被自己秒殺的渣渣罷了，會有什么實質性的變化嗎？

從現在它占據的這個身體之中，“小璃”也是搜到了不少的記憶和信息其中居然還看到了那個把自己放逐封印起來的可惡的家伙……就是那個操縱著風的紫毛。結果現在自己居然占據到了她親近之人的身體。不禁讓它感到一陣報復的快感。

可惜，這是一具人工制作的備用軀體，就兼容性而言。還是不如原版啊。如果是原版的那個，那就可以更進一步地發揮自己的力量。畢竟，原版的身體可是自己精挑細選過的。

按照“小璃”原本的計劃，現在這具身體的原版，應該現在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容器”和“載體”才是。只是，它也沒有想到過，那個被自己選中的倒霉鬼。竟然陰差陽錯地改變了自身的性別（琳：還有身高！身高！……），甚至連原本的印記都被清理了，導致下邊那群家伙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找到造成這一切的。還是那個討厭的紫毛！

沒錯沒錯！都是那只討厭的紫毛的錯！沒有那家伙現在自己的一切都步入正軌了！

“和那家伙親近的都要死！”

“小璃”向著瓦爾的方向凌空一抓，一股巨大的引力充斥在了她和瓦爾之間，不由分說地就將瓦爾拽起，拉向自己。對她而言。這個不怎么強的廢柴女孩。是給自己造成了相當多困擾的風之圣靈的學生……就沖著這個身份，就一定要先殺了她！

和她相比，另一個地之祭祀，都得排在第二順位上！

“你的生死……我承包了！”

“休想！”

不合時宜的家伙，果然什么時候都有嗎！？

莉莉耶毫不客氣地終止了“小璃”的妄想她可不是什么音清體柔易推倒的花瓶，之前也是因為猝手不及才讓她傷害到了瓦爾，現在莉莉耶怎么可能再讓對方得逞？

聚集著黑之力的手刀，如同切豆腐一般。輕易地就劃開了無形的引力波。而瓦爾，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自己被操縱著牽引過去的身體。她雙眼緊閉，看起來正在引導醞釀著什么法術。

“你居然……沒有收到影響？”

“小璃”吃驚地看著莉莉耶行云流水的動作，直到莉莉耶已經欺近了她的身邊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地之祭祀，竟然完全無視了她特意用來針對圣靈之力的惡意凝成的波動！？按理說，以她凝結出來的黑之力，只要接觸到，就會感覺到撕裂一般的劇痛才是！

這可是足夠單純依靠痛覺，就能把人活活逼瘋的疼痛！

“不就是疼痛嗎？”被狐貍面具遮掩著，“小璃”并沒有看到莉莉耶現在的表情，但是從她的語氣里，完全可以想象到，莉莉耶現在是以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在說著這樣的話吧？“看來你是太過相信，痛苦和折磨對人的影響了……”

“難道不是嗎？”

“當然，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那么一種人痛苦磨損不了其意志，折磨壓彎不了其脊梁骨！小女子不才，但也是從小就憧憬著這樣的人……”

那是莉莉耶從小就仰慕著的形象。勇往直前、善良正義、保護弱者、除暴安良、永不言棄……就職業上的劃分，這樣形象的角色算是“騎士”吧？但莉莉耶覺得，那樣完美地體現著人性中高大美麗一面，并且堅持貫徹到底的人，不論功績的大小，都可以稱之為“勇者”。

“是那些流俗的小說里的形象吧？真是愚蠢，那種充斥著虛幻和假想的東西，你居然還引為至理？”

“就算只是幻想，但是其中的追求和向往！是不會錯的！”

面對著對方的嘲諷，莉莉耶毫不客氣地將反駁，以拳腳的形式表達了出來匯聚著她全部心意和力量的一擊，絲毫不顧那侵蝕著自己的詭異邪惡力量，也不顧一瞬間就蔓延到全身的痛楚，直直地擊在了“小璃”的臉上！

如果換成其他人，被莉莉耶黑之力全力加持的一拳打上了臉，恐怕直接就整個腦袋被糊沒了吧？但莉莉耶很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是實力更勝自己的強敵，這一拳她要是接不下，那才是見鬼了！

實際的情況并沒有出乎莉莉耶的猜想。

拳頭上傳來的觸感，根本就不是和皮膚肌肉骨頭接觸的感覺。那根本就被不像是打在了人體上，而像是被一層充滿了柔韌性的薄膜所覆蓋抵擋，抵消了全部的沖擊力……至于手臂上劇烈的燒灼疼痛。對于現在的莉莉耶而言，只是咬咬牙就能撐過去的程度罷了。

僅僅只是的疼痛，哪怕再劇烈，所起到的作用都有限！

“沖擊無效嗎？那么這樣又如何！”

莉莉耶雖然比較喜歡大開大合的戰斗方式，更是對于“四分五裂”的死狀有著莫名的熱情，可這絕不代表她是個魯莽沖動的派單細胞。

因為要顧及到小璃的身體，琳交給了莉莉耶的大殺器。她根本就沒法再這種時候拿出來。要不然，有著那種可以一擊擊穿大陸板塊的武器在手，莉莉耶又何須懼怕對方呢？但是無法對敵人形成有效的傷害。和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勢，是兩回事。

“嗚哇！你這家伙！！！！！”

“小璃”的慘叫聲忽然響起，同時隨之而來的，是她惱羞成怒的反擊。近距離下。來不及抽身而退的莉莉耶。幾乎是全吃了“小璃”的一次攻擊一大蓬血霧從莉莉耶的右臂上爆射而出，灑滿了整個空間。“小璃”憤怒的反擊，直接就順著莉莉耶的右手一路向上，將她整條右臂的血管和經絡，瞬間就撕裂的七七八八。

然而她并沒法對莉莉耶進行下一波的攻擊了，倉促間揮出的幾下，也全部被莉莉耶輕易地躲開了。莉莉耶看到對方捂著眼眶，淚水止不住地從指縫間流下。便知道自己的作戰還是成功了。

莉莉耶其實并沒有做什么復雜的攻擊，僅僅只是用看似全力的一擊作為幌子。目的就是要讓對方認為自己已經技窮，在得意同時也大意的瞬間，于右手上爆發出炫目的閃光而已。

零距離下，而且是沒有特別的防備的情況下，挨了一發閃光彈，即使是強大如“小璃”，也是不由地中了招，一時之間陷入了致盲的狀態中，同時還伴隨著一定程度的暈眩。如果對方是靈魂體一類的情況，這一招并沒有什么用，可是誰讓她占據了小璃的身體，目前可是能夠完整地接受到這一次針對視覺的攻擊的！

所以說，“小璃”雖然有著超過莉莉耶的力量，但是在戰斗這些方面，還是有些太過天真了對她而言，目標無疑是要擊殺對方二人，可是莉莉耶那里卻不是與之相對的擊敗她。

莉莉耶的“通關目標”，僅僅只是“堅持數回合”。

她所要做的，是給瓦爾爭取時間，讓她施展出那個足以改變當前局勢的魔法。“小璃”殺了她們就算贏，但是她們殺了“小璃”卻是要算輸的。

“小璃”并不明白，在戰斗中，洞悉對方的最終目的是很重要的，甚至比起單純的力量上的對比更加重要！如果自己這邊不能準確地判斷出對方的意圖，反而自己的想法被對方徹底掌握，那就會使得自己的每一步行動都落入對方的算計之中，甚至，會被對方引導著節奏，自己走入其布局里。

莉莉耶還做不到那種程度，但是依靠急智欺負一下沒啥經驗的“小璃”……嗯，還是可以的。

“瓦爾！還沒有好嗎？這家伙恢復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應該說不愧是有著“神秘boss”氣場的家伙嗎？按理說那種程度的閃光，足夠把人直接晃到昏厥了，但是對于眼前這個敵人，效果是大打折扣。

莉莉耶把目光轉向了瓦爾，在看到了瓦爾所做的事情后，也是不由地嚇了一跳。

在瓦爾的身前，一個暗淡的魔法陣，其紋路已經是越來越清晰，而瓦爾的手上，那本黑暗魔經正在自己無風自動中，以平緩而有節奏的速度，一頁一頁自行翻動中。

莉莉耶此前并沒有詳細翻閱過那三本黑暗魔經，并不知道現在瓦爾是在使用著什么禁忌的魔法，但是從那個魔法陣的文路上，莉莉耶依稀可以看出，那應該是類似召喚效果的魔法陣。

瓦爾在召喚什么？

莉莉耶先是一愣，不明白為什么瓦爾可以自由地使用魅魔一族的秘術，但是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既然瓦爾應該就是自己母親的親生女兒。那么她的父親……不就是加蒂絲那個魂淡嗎！？

對于莉莉耶而言，那只魅魔絕對是她最討厭的人物排名里的第一位，沒有并列！

說起來。瓦爾還有著一半魅魔的血統呢！只不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魅魔的血統在瓦爾的身上幾乎完全沒有體現出來的痕跡，別說之前大家沒有發現異常了，就算是在發現瓦爾可能就是自己母親的女兒時，莉莉耶也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另一半的血脈。沒辦法。在莉莉耶的眼中，瓦爾這么惹人疼愛的可愛女孩，和那只討人嫌的可惡魅魔。哪里有一絲想象的地方嘛！

既然瓦爾也有著一半魅魔的血統，能用的了黑暗魔經上記載著的魅魔的秘術，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啊。

“……要成功了嗎？”

莉莉耶不知道瓦爾究竟在嘗試召喚什么，但既然是魔神親自編撰的黑暗魔經上的秘術。想必應該是很不得了的家伙吧？莉莉耶倒是不擔心。瓦爾會不會召喚出什么控制不了的大惡魔之類的玩意，哪怕真是那一類，有著魔神編寫的黑暗魔經作為約束，哪怕是魔王那一層次的也得乖乖聽話啊！

魔法陣的紋路是暗淡的灰色，雖然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有些頹廢，可再仔細體會的話，卻是能從中感覺到不一樣的深邃那并不是用來彰顯所召喚物是何等強大，而是另一種感覺……似乎是在強調著。召喚者和被召喚物之間的……緣分？

等等！緣分……！？？

瓦爾的召喚已經進入了尾聲，于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一個生物的輪廓突兀地顯現于其中。雖然還沒有完全顯現，可莉莉耶看著那個召喚生物的外形輪廓，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是不是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首先那個婀娜的身段，很明顯就是一個女性身體的輪廓；而在其背后，居然還有著明確的蝠翼和小尾巴的痕跡這他喵的不就是魅魔的形象嘛！

莉莉耶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喂喂！該不會是……”

“沒錯，就是我了好久不見，我的女兒啊……嘁。”

就在莉莉耶的精神幾乎全放在了瓦爾身前的魔法陣上的那個越來越清晰的虛像上，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差點沒把莉莉耶嚇出一身冷汗！她也是大意了，也許是因為那個召喚出來的身影太過熟悉的緣故，竟然都忘記還有著一個強敵在場。要不是因為那個聲音完全和“小璃”不一樣，莉莉耶幾乎都要下意識地發起發起反擊了……

不！莉莉耶還是發起了反擊就勢頭來看，似乎比起攻擊“小璃”的時候還要兇猛。對莉莉耶而言，小璃是人質，打起來無法避免束手束腳的狀況，可對這個聲音的主人，莉莉耶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糾結！

“真的是你這個魂淡啊！”

加蒂絲無奈地避開了莉莉耶的攻擊莉莉耶的反應，也是完全沒有出乎她的意料。

“明明像模像樣地在召喚魔法陣上凝結出了虛影，結果根本就不從‘正門’進來，還真是符合你的一貫行為，滿滿的小偷行徑的味道呢。”莉莉耶回過頭看了看瓦爾那邊的情況，魔法陣已經消失，連帶著前面那個極具“欺騙性”的虛影也不見了。如果不是莉莉耶肯定自己的記憶力，她甚至都要以為剛才自己眼前出現的是幻覺了，“而且，你剛才很明顯地‘嘁’了一聲，對吧？”

“嘛嘛，你不也是毫不遲疑地對我下了殺手嗎？要不是我現在處在‘非正常’的狀態下，這一下落實了搞不好當場就要跪了啊……以我不禮貌的一聲‘嘁’，換來這樣的回答，怎么說也算是扯平了吧？”

“‘非正常’狀態？”

莉莉耶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她也是感覺得出，眼前的加蒂絲，盡管形象和過去的時候相差不大，但是蘊藏在身體之中的力量，卻是和過去有著天淵之別。以前的加蒂絲，不過是個比一般的魅魔強出不少而已，比之現在正式繼承了地之祭祀身份的自己遠遠不如。可如今呈現在莉莉耶眼前的魅魔，渾身上下，充溢著呼之欲出的魔力，甚至都和全力全開的自己都不遑多讓了。

“借助伊斯特大人開發出來的秘術，如今呈現在你眼前的，是達到了‘未來所能成就的高度’的加蒂絲，你理解成‘來自未來’也不是不可以啦。”

“……把你召喚到這里的根本，難道是親子間的血緣嗎？”

“大概吧？對于瓦爾那個孩子，也許在無意識間一直渴望著有父母來為她提供保護，所以在這種時候，便下意識地……喂喂！我們現在好歹算是戰友啊，別對我動刀話說那個像打樁機一樣的玩意，看著就很讓人不安！別拿它對著我咧！”

“你這種從來沒有盡過家長責任的家伙，居然好意思說這種話！”

“那種事情去和現在的‘我’去說啦！我自己后來也是反省過的……”

面對著莉莉耶充滿了不信任的目光的雙瞳，加蒂絲（未來）訕笑了一下，用手扯住了臉頰的肌肉，努力地做出了一個“和藹真誠”的笑容（你丫是有多不情愿！）。

“你要信我吖（眨眼）”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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