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第69章 哎我草奎恩怎么這么壞
“在這么冷的天想抽根電子煙可銳科沒有電”
“可是雪豹已失聯,摘不下我虛偽的假面”
星梯沿著梯井向上,緩緩懸停,鐵閘門自動打開,她哼著父親哄睡時愛唱的兒歌走了出來,高跟鞋踏在地面上,踩出輕快的噠噠聲。
“卡文迪許老師——”
院長福福馬克嚴肅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你遲到了十分鐘。”
坐在大廳中的一眾系主任與教授倒沒什么反應,都樂呵呵的看著她走來。
雨宮寧寧偶爾遲到,經常偶爾,習慣了屬于是。
在格林德沃城堡的頂端,橫列一具長達數百米的巨鯨骸骨。
鯨魚的姿態躍往星空,十五層木質平臺搭建在它的身體里,每一層都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架與書桌,在那之上是十五對巨型肋骨組成的穹頂,肋骨間用玻璃搭出宏偉的天窗,讓星光傾瀉而下。
格林德沃千年的歷史被鯨骨中隨處可見的古籍與魔法器具象化了,這里就是奧術界傳說中的知識圣地——格林德沃大書庫。
書庫的頂層便是鯨魚的頭骨,那是一座神殿般莊嚴巍峨的大廳,瑰麗的琉璃窗,描繪第二次伐魔戰爭的油彩壁畫,一塊巨大的天體儀漂浮大廳中央,格林德沃小世界的星空便是被這塊天體儀投影而出,泰繆蘭四片大陸被微縮在透明的天體儀之中,太陽巡進,日夜更替。
教導處和校務處的行政職工,各位教授,七位系主任,三位副院長與院長福福馬克都等在這里,準備進行每學年開學時的例行高層會議。
眾人坐得很隨意,格林德沃并沒有太古板的上下級關系,每人拖了張自己喜歡的椅子,像圍爐談話一樣圍坐在一起,整個大廳中只有一張辦公桌——桌后面的椅子空蕩蕩的,院長福福馬克站在辦公桌前,不滿的看著姍姍來遲的雨宮寧寧。
雨宮寧寧是教師,本不夠格參加高層會議,但因為占卜系的系主任缺席,而她又是占卜系唯一的老師,便讓她替補參加了。
“抱歉抱歉.”雨宮寧寧小聲的跟各位打著招呼,雖然嘴巴在道歉,但表情實在是沒什么歉意的樣子,像是上課遲到被班主任逮捕的小學生,知道錯了,下次還敢。
“哎,沒椅子了嗎?”雨宮寧寧發現沒地方坐。
福福馬克就是那位逮捕小學生的班主任,他正想說“沒椅子就站著”來略施懲戒,卻不想雨宮寧寧竟旁若無人的繞過了他,晃到辦公桌后面把那張有千年歷史的梅林椅子推走了,瞬間氣得吹胡子瞪眼——
“干嘛呢?推出去!”
“院長你要把你的椅子給我坐?”
“是這個問題嗎?你——”
雨宮寧寧完全不聽人話,已經一屁股坐了上去,還舒服的仰倒下來,福福馬克不由有些泄氣:“.輕點坐,輕點!剛剛干嘛去了?”
“我絲襪被.被旺財撓破了,就回家換了一條,來回耽誤了點時間。”小魔女腿上的黑絲很明顯是新的,小腿部分有好看的紫色綁帶綁成的小蝴蝶結。
“錯了錯了,我認錯認罰,盡管扣我工資吧!”她的語氣瀟灑的像在說今晚我請客。
眾人紛紛哄笑起來,大廳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福福馬克滿頭黑線,扣工資扣經費這種事向來是針對老師的大殺器,沒錢就意味著沒法搞研究,比殺了他們還難受。但這丫頭不一樣,她純純付費上班,她媽卡文迪許王爵是格林德沃的大金主,每年捐獻的贊助金高達數十萬金鎊,發到她手上的工資屬于自家錢轉了兩手,愛扣不扣。
“今天的會議主題我想諸位都應該知道了——”
福福馬克舉起魔杖,對準上空的天體儀輕輕一點。
泰繆蘭四片大陸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整個球體仿佛一條透明的沙漏,光芒順著大陸中央流向世界的背面,一朵混沌的天災云正在形成。
“根據末日時鐘的報時,距離最后一次伐魔戰爭只剩五年了。”
福福馬克嚴肅的說:“我們格林德沃為了人類存續而成立,諸位,《創世福音》所預言的七次天災已被擊退六次,新世紀即將到來。”
“我們要完成梅林校長的夙愿,將奧術化作和平與發展的明燈——這是最后一班崗了,后人在史書上會讀到我們的名字,他們會用‘最后一代將奧術當做武器的奧術師’來稱呼我們,這是光榮,也是責任!”
連雨宮寧寧都坐直了身子,眾人紛紛點頭,神情肅穆。
人類奧術界的半壁江山從這一刻開始,進入了備戰狀態。
“這一屆入學的新生在畢業時,將直接走上與魔族廝殺的戰場.先生們,女士們,研究該停一停了,把精力都放到教學上,拿出嚴厲的態度來。我不希望多年后回想1460屆的孩子們時,只能對著黑白照片嘆息。”
1460屆便是今年入學的新生們,未來五年格林德沃將不再招生,直到伐魔戰爭結束。
“在未來的五年中,由三位副院長牽頭做三個方向的工作。首先是校務處,必須搶先把勇者找出來,不能讓他倒向神教或時鐘塔。新紀元即將來臨,第七勇者必須支持格林德沃的理念現在有什么線索么?”
福福馬克看向的赫墨,西裝革履的老人端坐在高腳凳上,姿勢像油畫家畫的肖像一樣挺拔。
他緩緩搖頭。
“目前還沒有。”不知為何,赫墨的語氣似乎有些遲疑,不符合老人一貫干練高效的作風。
福福馬克倒也不意外,除開那名現身于紀元之前的原初勇者,一千四百多年來,勇者們的現身時間根本沒有規律,有提前十年提前二十年的,也有伐魔戰爭開始后才現身,不聲不響宰掉魔王的.
勇者不主動出現還真的不好找。
“多關注一下各方面的消息。”福福馬克頓了頓,“如有必要,可以開出懸賞,光明教廷開多少我們開兩倍,不差錢。”
赫墨點頭。
“然后是教導處,讓新生進入禁林歷練雖然危險.但并非不可行。只要做好保護,就能迅速提升學生實力。”
領導教導處的副院長名為斯蒂芬斯,奎恩在開學晚宴上見到她時,覺得這老太太和漫威角色古一法師真的很像。
她是名罕見的光頭女性,目光從容而睿智,雖然有著老態的面容,皮膚卻細膩如嬰兒,身穿明黃色的寬大法袍,手藏在衣袖之下,身上有種令人敬畏的佛性。
斯蒂芬斯卻并不像赫墨一樣服從,而是擔憂的開口道:
“院長,讓未經訓練的孩子去抵御深淵的侵襲我還是反對,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么強大的意志力。深淵的損傷無法治療,稍有不慎,我們將扼殺一個孩子的未來”
“當個一輩子的普通人,也總比死在伐魔戰爭中強。”福福馬克冷冷的說:“對新生開放禁林,不但是為了他們的成長,更是為了篩選掉不適合面對戰爭的孩子——”
“禁林只是深淵的投影,就被侵蝕也不至于危及生命,這是這一屆學生必須付出的代價我同樣不忍心,但時代如此。”
斯蒂芬斯喟然嘆息,不再反對。
“我明白了。”
“.將學生分成八個班吧,每個系派出一名教師帶一個班,時刻評估他們的精神狀態,稍有不對就轉交校醫。”福福馬克還是做出了讓步。
格林德沃終歸是一所學院,而不是什么戰爭機構。
系主任們紛紛點頭,雖然格林德沃很少搞這種保姆式教學,可當前情況特殊,這樣能最大限度保護學生的安全。
但有一人卻樂不出來。
雨宮寧寧懵逼地舉手:“院長,占卜系也要出人?”
“對。”福福馬克點頭。
“可占卜系就我一個老師啊?”
“那就你來帶。”
雨宮寧寧的表情像遇到逆天甲方的悲催打工人,她來之不易的好心情瞬間沒了,哭喪著臉說:“院長,你也是搞教育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一個人負責全校的占卜課有多我哪還有時間帶新生?”
福福馬克倒也好說話,他微微點頭道:“也是,既然你這么說,我也不強求了。可其他系都在出力,占卜系什么都不做也不好,反正都是上課,你培養幾個高年級學生成為魔法師總可以吧。”
“.那要不我們還是聊聊帶新生?”
福福馬克開心的笑了:“那再好不過了,學院就是希望你把新生帶成魔法師!”
“就這么定了。你既然招了一個助教,那帶學生的工作都可以移交給助教做,別再換來換去,他有什么不會的你多教他。”
福福馬克若有所指的說:“跟助教多配合,明白嗎?”
雨宮寧寧垮著臉說明白了。
“最后是研發部.”
福福馬克話音未落,就被一個小孩打斷:“搞不定的。”
這個奇怪的孩子坐在一眾教授與主任之間,卻絲毫不顯得突兀,他帶著一副巨大的黑邊橢圓形眼鏡,穿著拖拽到地的實驗室白袍,厚厚鏡框下的眼眸滿是無奈:“太tm抽象了,五年絕對搞不出來,五十年都沒可能,五百年或許還有點希望。”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人說搞不定,那奧術界就沒人能搞定了。
赫墨皺眉道:“達金院長,格林德沃從不放棄,大敵當前,你必須拿出能成為學生榜樣的意志——”
“臭小子,你還教訓上你爹我了?你爹要是放棄,你早被你媽打掉了!”
小孩哥勃然大怒,罵的很臟,但沒人敢笑。
因為他真是赫墨親爹。
達金,年齡不詳,擔任統領研發部的副院長長達五百余年,在場絕大多數主任和教授,包括院長福福馬克還是學生時,達金就已經在裝備部干活了。
達金是奧術界絕對的傳奇人物,他是人類有史以來寥寥無幾能制作魔法器的魔法工匠,格林德沃的防御法陣“尼伯龍根之環”便是被他最終完善。他的小孩外表被一屆屆學生們津津樂道的討論了五百年,連最初那批好奇的學生們都老死了,連后來者都成為教授成為主任成為院長,他卻依然還在這里。
赫墨被罵的沒脾氣,他爹不僅外表是小孩,脾氣更是小孩,他敢頂一句嘴達金就能罵十句回來,赫墨可不想三百多年前穿尿布時那點破洋相被拎出來說,只好求助的看向福福馬克。
福福馬克也不敢拿院長架子壓達金,只能和顏悅色的問:“教授,校長不是留了設計圖么?是哪里有問題?”
他喊達金教授純屬各論各的,福福馬克還是學生時,教他魔藥與煉金系課程的就是達金。
達金癱坐在椅子上,兩手一張,像是開擺了。
“什么——終極泛用人型決戰兵器.圖紙是怎么畫的來著,哦,弄一個巨龍規格的超級使魔,裝上最先進的煉金裝甲,塞入超凡特性,用神話生物的血清改造肉體.我也不知道校長打算做什么用,瘋子都想不出來的玩意,難點一大堆,但如果有五年時間,把格林德沃的研發資源都砸進去還是能造的”
“可是,你們誰能告訴我,欸踢力場是個什么jb玩意?”
煉金系的系主任漢諾好心提醒道:“那是個防御魔法,校長給他取了個更容易理解的名字——心之壁.”
“狗屁心之壁!”
達金唰一下站起來,唾沫橫飛的抱怨道:“是了,你們這群天才魔法師一拍腦袋就能想出點子,多棒的點子啊!如果不丟給研發部處理就更棒了,你們只需要美滋滋的縮在辦公室里等結果,我們研發部考慮的就多了,做不出來還催催催,tm的我把女人肚子弄大都知道要賺奶粉錢,哪有著急催生的?”
眾人想笑,但看到赫墨院長的大黑臉,又硬生生蚌了回去。
“我知道,這一代的鄧布利多喜歡防御魔法,想弄點花里胡哨的,我也支持。但‘利用人與人心中的隔閡創造絕對領域’是什么意思?這是人話嗎?我在格林德沃工作了五百年,伺候過三代鄧布利多,還是第一次見泰繆蘭文能這樣排列組合的,這是否太抽象了點?”
戴眼鏡的小孩院長從每個人身前走過,不斷的問:“你知道這是什么玩意嗎?你呢?你知道嗎?.”
最后他走到了院長福福馬克的大肚子前:“他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知道是什么心之壁嗎?”
福福馬克只能搖頭。
“我看完圖紙后去問校長,我說我理解不了什么叫心之壁魔法,你猜他說什么?”
“.他說什么?”
“他說理解不了就對了,這就是心之壁。”達金啪的拍掌,表情多少沾點癲狂了:“媽的那年輕人說話像猜謎,你理解了嗎?”
福福馬克輕咳一聲:“那研發部的工作等校長從迷霧海回來后再說吧,你們先準備第七勇者的裝備。”
達金不爽的嘀嘀咕咕著,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的會開完了。這人從不關心任何研發部以外的工作,雖然掛著副院長名頭,但不做任何行政工作,是個典型的偏執魔法師。
“好吧,下一件事”福福馬克捏了捏眉心:“3月25日發生在愛士威爾的惡性搶劫案,現在調查的怎么樣了?”
教導處的職員雅各布聞言站了起來,開始匯報道:“三具尸體上的人造回路解析已經完成了。經過對比,與學院三十年前研發出的人造回路技術并不一致.”
聽到這句話,在場不少人都莫名表情一松。
“劫匪的人造回路很粗糙,只能搭載一些低階奧術,且用不了多少次就會嚴重過載,他們主要是將這種回路用作強化肉體。但是.”
雅各布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制作很粗糙,這種回路的成本極低,哪怕是普通的奧術工房掌握原理都能做出來,所以很可能已經泛濫諸位應該明白,人造回路與學院的理念相悖,必須立即處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福福馬克的眉頭深深皺起。
這件事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
“赫墨,校務處的調查呢?”
赫墨抬手,示意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安庫亞上前。
安庫亞手中拿著一大沓文件與物證袋,他將這些東西交給赫墨后利落的說道:“3月25日晚七點,愛士威爾東城區云端大道的瑪麗卡珠寶店遭遇搶劫——”
“劫匪共五人,推測每個人都通過手術植入了人造回路。他們手段極其殘忍,導致43人死亡,2人受傷,瑪麗卡珠寶店的綜合損失高達5300金鎊,其中三名劫匪被恰巧在場的布蘭森家族超凡者格雷厄姆殺死,剩余兩人帶著贓物從城市排水系統撤離,至今在逃。”
“三名劫匪的身份分別是41歲的貝茨·巴恩斯,45歲的阿諾德,39歲的昆恩·卡丁,這三人都曾是西威爾的工人,且都是西大陸逃難來的難民,根據調查,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殘疾。”
“難民是怎么接觸到人造回路的?”教導處的斯蒂芬斯院長忍不住問。
在她的思維中,奧術幾乎與這種底層人絕緣,別說人造回路,就連魔杖都不該出現在他們手里。
并非歧視,而是事實如此。
安庫亞不急不緩的說:“雖然不能確定,但我根據他們的共同特征還是找到了一點線索,幕后主使很可能是一個西大陸的復國組織——延根流浪政府。”
眾人紛紛困惑的對視。
“延根.我記得是三十年前滅亡的那個西大陸王國?”
“對,他們國王死于刺殺,國家大亂,進而導致了西大陸戰爭.”
“西大陸戰爭不是不列顛和腓烈帝國在搶地盤么,三十年了還沒打完,哎”
“他們流浪政府跑來愛士威爾做什么.”
安庫亞等討論聲告一段落后才接著說道:“延根復國組織似乎看中了愛士威爾的獨立性,這些年來一直潛伏在城中。他們利用對延根舊民的影響力,在眾多黑幫,企業,甚至政府中搭建起了勢力網,試圖積蓄到足夠力量后返回西大陸復國。”
“他們既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能力——復國需要資金,又有忠心于延根的人才制作奧術回路,組織中的年輕人對長期壓迫自己的愛士威爾本地資本家們恨之入骨”
安庫亞頓了頓:“但就算知道了,因為這個組織人員分散,潛伏極深,除非將西威爾的西大陸人一網打盡,不然很難找到謀劃案件的核心成員。”
“現在有兩個疑點需要抓到主謀才能搞清楚:人造回路的核心技術是從哪來的,以及.他們為什么會擁有星光魔藥。”
“抓主謀需要多久?”
“哪怕運氣好,最快也得一個月左右。”
福福馬克皺著眉問:“為什么要這么久?”
安庫亞無奈的回答道:“這個復國組織人員太多了,甚至很多不是延根的西大陸難民為了尋求庇護,也主動找他們抱團。投機者,愛國者,借流浪政府關系網發展勢力的黑道人員.光是理清這些關系都困難重重。”
“而且愛士威爾城議會還不配合,劫匪逃跑時利用了城市下水道,那下水道是亞歷山德拉家族經營的,因為多年未妥善維修才讓劫匪們有了從西威爾直通東威爾的機會。選舉將近,他們害怕這件事影響選票,一直捂著消息,連帶著執法官都不怎么配合”
赫墨冷哼了一聲。
“飛空艇才通了短短一二十年.人心就已經腐化到這個地步了么。”
福福馬克看著安庫亞,這年輕人的確是可造之材,年輕,情商高,重效率,辦事能力強,重要的是他與性格古怪的奧術師們都合得來學院里凈是些單純的家伙,哪怕是身為院長的他也很厭惡政治和麻煩的世俗事物,用鐵血手腕維護學院的赫墨已經垂垂老矣,或許該考慮校務處的接班人了
“安庫亞,你的看法呢?”
一般來說,這時福福馬克應該詢問赫墨的意見,但赫墨也看向了安庫亞,兩位院長的心思不謀而合。
“我建議把精力用來抓那兩個在逃的劫匪,抓活口灌吐真劑是最快捷的方法。”
安庫亞沉著的說:“不列顛的超凡者教官用占卜法找過,但他失敗了,說有人刻意消弭了神秘學上的蹤跡.我個人認為他水平不行。”
“剛好卡文迪許老師在這里,我帶了現場的證物當做觸媒,能不能讓她占卜試試?”
福福馬克微微點頭。
“卡文迪許老師卡文迪許老師?寧寧!”
“啊?”還在椅子上苦惱著揪頭發的雨宮寧寧茫然抬起頭,“咋啦?”
她連暑假作業都懶得改,是真不想帶新生。
“過來,占卜一下。”
“啊?哦”小魔女踩著高跟鞋,人依舊坐在椅子上,把梅林的座椅當做小滑車一樣噠噠噠溜了過來。
“咦,安庫亞,你也在啊?”
“.我比你先到。”
安庫亞似乎很不擅長應付這女人,猶如有什么心理陰影一樣,微微往后退了退。
雨宮寧寧笑瞇瞇的說:“我媽上個月還寫信給我,讓哈利叔回來后帶你來家里吃飯。”
“.有空再說吧。”安庫亞從證物袋里取出一片沾血的展臺玻璃碎片,用手帕捏著遞給雨宮寧寧:“能不能占卜出打碎它的人?”
“哦,我試試。”
雨宮寧寧打量了碎片一眼,隨手將它丟到桌上。
她根本沒做任何準備,只是把漂亮的腦袋湊近,眼眸炯炯有神的問:“玻璃玻璃,誰把你打碎的?”
她就這么神叨叨的問了好幾遍,像在搞怪一樣。
但在場的諸位主任與教授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就好像占卜教課書上那些繁雜講究的步驟都是錯的,就該像她一樣神經才對。
雨宮寧寧伸出手,在玻璃上搖來搖去,她也跟著搖頭晃腦,不時發出“嗯嗯嗯”的聲音,最后將手一揮——
“來,隨便哪里都好,亮起來——”
格林德沃絕不會因為捐錢或關系戶的緣故,讓才不配位的人成為學生或老師。
雨宮寧寧雖然懶,不愛改作業,不聽校領導指揮.但她依舊是格林德沃的老師,是萬中無一的魔法師。
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占卜師之一就在這里,她的所言所行在占卜這個領域中就是絕對的真理。
所謂魔法,便是超越奧術想象之物——
在高大的穹頂上,透過星光的天窗忽然一暗。
一條漂亮的鉆石吊墜出現在上面,那吊墜除了清一水的鉆石外,還鑲了一顆10克拉的藍寶石,做工極盡精巧,吊墜售價199金鎊,是珠寶店的招牌商品。
隨后,隨著一陣劇烈抖動,畫面忽明忽暗,爆炸,火光,碎片炸開
濃濃的煙霧中,一只手粗暴的抓住鉆石項鏈,畫面就此定格。
雨宮寧寧托著下巴指揮道:“把霧氣去掉。”
也不知道她在對誰說話,可畫面中的霧氣竟真的緩緩消散,露出了燃燒的珠寶店一層與一名劫匪。
他穿著與東威爾格格不入的廉價服裝,口罩蒙面。
雨宮寧寧又閉上眼睛,冥思苦想了許久,像是在暗暗使勁一樣,終于忽的說道:“口罩去掉!”
畫面一閃——
安庫亞,赫墨,雅各布,福福馬克,乃至雨宮寧寧都不可思議地站了起來,詭異的氣氛籠罩了所有人,片刻后,困惑的竊竊私語開始此起彼伏.
畫面中的那張臉還算年輕,漆黑的眸子中滿是殘忍與貪婪,那張臉他們前不久才見過,在晚宴上彈奏了一曲技驚四座的鋼琴——
那是占卜系新助教奎恩的臉!
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第69章 哎我草奎恩怎么這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