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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延州鄉勇潑韓五

更新時間:2025-02-28  作者:祝家大爺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192章 延州鄉勇潑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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歙州之賊已然到了兩三日,就把營寨下在那山口逼仄之處,路口前方更是用拒馬圍了一層又一層,就是避免官軍騎兵來沖。

這般操作,看起來簡單,其實不可謂不高明,放在頭前,賊人還真沒這點見識與經驗。

蘇武倒也不急,只管帶著騎兵營寨,堵在歙州之賊與清溪城池中間,每日游騎來去。

便也知道,再如何游騎來去,夜里,也擋不住城池內外的信息交流,如果蘇武真有五萬兵,才能真正把這城池圍得水泄不通。

清溪城內,方臘哈哈在笑:“朕倒要看看,那蘇武如何應對此般局面。”

方杰便也是輕松來言:“圣公,不若,就讓臣帶兵出去打他一陣,城內也有騎兵三四百,臣只管出城去轉一圈,定有宋賊前來阻攔,且讓臣殺他幾個宋軍之軍將,挫一挫宋賊之士氣。”

方臘聞言,卻在擺手:“不可犯險,宋賊之馬,非你麾下馬匹可比,宋賊之軍將,也有不少悍勇之輩,宋賊也就仗著馬軍之利也,城外寬闊平坦,不利于戰。如今,城內糧草準備充分,只待拖下去,便不是咱們急了,是那宋賊蘇武要心急了,心急必然就要出錯,只管等著,等著宋賊心急攻城,只待他們久攻不下,定是軍心士氣盡喪,到時候再來決戰,有勝無敗!”

右丞相祖世遠是聽得連連點頭:“高明!圣公之謀略,高明非常,當依照此法行事,可得大勝!”

方杰點著頭:“圣公,臣也都知道這些道理,就是心癢難耐,只看宋賊在外耀武揚威,著實難忍。”

方臘笑著來說:“只待一些時日去,那時候,蘇武也就猖狂不起來了。”

也著實是蘇武猖狂,每日帶著騎兵來去縱橫,乃至那些游騎,甚至敢貼著城池打馬飛奔,便是射也射不及,打也打不到。

便也只想,若是龐萬春在城內架起硬弓,宋賊必不敢如此猖狂。

只看好幾里外,那王寅龐萬春的營寨之處,宋賊就不敢如此猖狂去奔,倒也看得教人心中又舒爽不少。

還真就是這么回事,蘇武特意囑咐,歙州賊之營寨,不可過于靠近,豈不也是忌憚龐萬春?

雖然蘇武還沒有真正見識過龐萬春射術之能,但已經就給了足夠的尊重。

那官道山口營寨中軍之內,王寅與龐萬春也坐在一處。

王寅自是主帥,便是在說:“此番來援圣公,想來便是決戰了!”

龐萬春答道:“是啊,當是決戰,此戰若勝,只待圣公大軍東出,當無阻礙,再克杭州,北上大江,據江寧潤州一線,可穩江南之地,當可再圖江北……”

“此戰若敗呢?”王寅卻問得這么一語。

龐萬春,一個健碩高大的漢子,豎圓臉龐,看起來并不是那般極其兇惡之徒,便是答道:“若敗……敗又能如何敗,一敗則永樂之國從此傾覆,便是萬萬不能敗……”

王寅,讀過一些書,看起來好似一個儒生模樣,其實不然,他也有一手好武藝,算得個允文允武之輩,心中也有智計。

便聽王寅來言:“此番……我心中著實不安。”

“何處不安?”龐萬春立馬就問。

王寅卻說:“倒也不知何處不安,就是有些不安,就說眼前事,何以一兩個月前,圣公百萬之眾還勢如破竹,轉過頭來,就連連潰敗……”

“何以?”龐萬春來問。

“因為啊,咱們都沒見過世面,頭前的勝利來得太容易,以至于諸部之人,當真以為朝廷之軍不過爾爾,好似入了杭州就能立國,立了國之后,百萬之眾就能橫掃天下……”

王寅,還真有過一番深刻的反思。

龐萬春聽得也是點頭:“那如今,咱們算是見著世面了?”

王寅卻還是搖頭:“咱們只是聽說了世面,還沒真正見識到,所以,只管是謹小慎微,你當不要怪我過于謹慎。”

“豈敢!王尚書智計遠勝我也,自是謀劃得當。也是到得這里,才看到那蘇武麾下數千之騎,果真駭人,若是頭前不謹慎,此時只怕已然被他騎兵沖的七零八落了。”

龐萬春心中,顯然也有后怕,數千之騎,沒見過的時候,當真想象不出來,只以為就是個數字,當真見到了,就在不遠駐扎,那騎兵不說數千,兩千騎一奔起來,便是排山倒海之勢。

王寅也在點頭:“是啊,又見了世面,所以心中越發不安,頭前也想,怎的呂樞密與三大王,十萬軍二十萬軍,如何能敗在蘇武萬人之手,而今再看,才知其中,這叫我心中如何能安!”

龐萬春心中明白,卻是說道:“王尚書放心,只管把守這營寨就是,蘇武來攻,且教他先吃我與麾下軍漢幾箭,保準讓他們跑得比誰都快。”

龐萬春,是個做事的人,這些日子在歙州也沒閑著,他還真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組建了一個神弩營。

他親自訓練士卒弓弩之術,也還遍訪工匠,好多番試驗,還真的打造出來不少硬弩。

他自己射術驚人,也喜歡這個,更擅長這個,有了權柄軍漢錢糧在手,也鉆營這些,便是神弩營成軍雖然不久,但訓練效果著實不差,此番正是第一回上陣,正也要施展本事。

花榮與龐萬春,常常拿來對比,只比兩人之射術,當是半斤八兩。

但個人之射術,放在千軍萬馬里,其實大多時候并不能真的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龐萬春,帶出了這一支神弩營,顯然就超過了昔日還在清風寨的花榮,便是龐萬春的部下,普遍善射。

故事里,龐萬春能成為梁山好漢收割機,并非都是他一人射殺,更多還是部下善射,真正死在龐萬春親手,只有史進與歐鵬。

所以,蘇武才讓麾下騎兵不要過于靠近這座寨子。

此時此刻,龐萬春也信心十足,有他麾下這一彪神弩營在,他其實并不懼怕官軍來打。

王寅也在笑:“龐將軍著實是好軍將啊,若是此番建功,圣公定然重用。”

龐萬春也是意氣風發,這些日子,他在歙州,別的沒干,就干了這件事了,干這件事的動機不用多言,就是為了出人頭地,建功立業。

這也是為何歙州昱嶺關那么難打的原因所在,有龐萬春與麾下人馬守在昱嶺關,那真是得用人命去堆。

如今,蘇武謀劃之下,龐萬春脫離的昱嶺關來援,其實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龐萬春被夸了一番,也是信心百倍:“且看那蘇武哪日來攻營寨,且教他好好吃一番苦頭才是!”

王寅也點頭:“只等著,怕是要不得多久,那蘇武就要來攻營寨了,不先打咱們,他何以能安心攻城?”

卻是兩人正在說話之間,忽然有一人匆匆忙忙進來,此人名叫計稷,正是龐萬春的副將,他一臉驚慌開口:“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驚慌?”龐萬春一語怒斥。

計稷連忙穩了穩心神:“運糧隊來了……”

“來了就來了,何必如此驚慌?”龐萬春問。

計稷立馬來答:“只來了三五十號殘兵敗將,說是有官軍在官道劫糧,一兩千騎,來去如風,一千多號人,被殺得七零八落,二三百車架,更是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什么?”龐萬春陡然站起,就問:“官軍如何能在我后背劫糧?”

王寅聞言,心中那股子不安更甚,口中只道:“不好不好,大事不好,定是水路,官軍定是水路繞到了我軍身后劫糧!”

龐萬春陡然也反應過來了,點頭:“對對對……”

計稷就來問:“那……那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三四萬人行軍二百里來,便是帶不得多少糧草,卻是消耗極大,本來車架也不多,此番燒去二三百輛,損失著實慘重,若是再這般連連損失,那這三四萬人可就真的要餓肚子了。

糧道安全,定要解決。

王寅連忙穩住心神,慢慢說道:“不急不急,你說劫糧的官軍……多少人?”

“一兩千騎。”計稷再答。

“還好還好,不算多,那蘇武定也是在兵力上捉襟見肘了,一兩千人,皆是馬軍,來去如風,要堵截去殺,倒是有些難度,但只要運糧隊多配人手,便是五千人去護送,當是能安全運送……”

王寅立馬就分析出了利弊,劫糧之官軍,皆是騎兵,便是追不上也躲不開,那就只能多派人手護送。

卻是剛說完,王寅一時之間,又想了想,改了主意:“一萬人,派一萬人去護送糧草,如此那劫糧之官軍,定就不敢滋擾了。”

便是覺得剛才說的五千人,還是不保險。

計稷便是皺眉:“這么多人去運糧草,是不是過于臃腫?”

“不不,就當這么做,好在歙州不遠,一趟不過三四天罷了。”王寅又道。

龐萬春點了頭:“那就聽王尚書的就是,糧道萬萬要通,否則……”

后果不堪設想。

“誰去?”王寅就問。

龐萬春直接看向計稷,計稷便也拱手一禮:“下官去!”

“好,你去!”王寅點頭,又道:“速去,軍中糧草可撐不到幾日,你馬上出發,萬萬不可拖沓,一定不能讓軍中斷了伙食。”

便是真如王寅所言,這一趟再運不來,那軍中真就要斷糧了。

“得令!”計稷連忙就走。

龐萬春早已皺眉:“王尚書,便是千算萬算,算不到那蘇武竟會行此奸詐之計也!”

王寅擺擺手:“正是見世面,又見了一番,長見識了!書上得來終覺淺,真遇到了才知其兇險。”

“蘇武,當真不可小覷也。”龐萬春也是心有余悸,心中不安,萬人護糧,可一定要護來才是。

“豈敢還小覷,只管再是謹小慎微,定要如履薄冰,還當學他像他才是!”王寅這番話說出來,豈能不是個人才?

不得多久,萬余人馬,已然往西在回,便是要往歙州去護糧,這也是個苦差事,便也不是一趟兩趟的事,便是這戰事要打多久,就得一直源源不斷去護。

三四萬人之靡費,那可不是小數目。

幾里之外,蘇武游騎便也來報,說賊人忽然有萬余人從后寨而出,往西而去。

蘇武便是大喜:“韓良臣,好軍將!”

許貫忠便也來說:“韓校尉成事一番也,只是將軍,這萬余人去,自是護糧而去,韓校尉身邊不過一千五百騎,倒也不知他敢不敢……”

蘇武手一抬:“他豈能不敢!”

“將軍何以這般信任?”許貫忠自是擔心,因為不了解,所以有擔憂,人之常情。

蘇武便是一笑:“韓良臣,定是世間少有之猛將!”

許貫忠聽來一愣,倒也不知將軍是哪里來的這般篤定,卻也不多言,只道:“將軍既然如此說,那定然是差不離,那我就不擔憂了,想來萬賊護糧,韓校尉當也無懼,定能再成一番。”

“只待幾日就是,也教諸部準備妥當,且看是追擊掩殺,還是當面一戰。”蘇武也是拭目以待。

便看真要斷糧了,那王寅與龐萬春到底會如何抉擇,是戰是退。

許貫忠直接來答:“必是來戰!”

蘇武點點頭,他也猜的是這個答案,卻是蘇武又道:“我看這王寅與龐萬春,有幾分手段在身……”

“將軍之意是?”許貫忠問。

蘇武不言,又看了看吳用去……

吳用起身來言:“將軍之意,定是……想要拿住這二人!”

蘇武點頭:“倒是有這般想法,當然,拿得住最好,若是亂軍之中打殺了去,那也無妨,只怪他們命不好。”

吳用立馬拱手:“若是當真拿住了,下官愿來說項,準保說得二人納頭來拜!”

“好,若是真拿住了,這事就交給吳虞侯。”蘇武還真就相信吳用搞得定。

吳用心中也喜,便是如今在這軍中,好似越發如魚得水,除去了那些隔閡嫌隙之后,那真是舒爽得緊。

似……建功立業之事,真的觸手可及了,將來之前程,便也可以暢想一二。

真說起來,誰能想到,一個膽大包天的村學究,一個攏得好漢去劫生辰綱的中間人,一個賊寇窩里的大軍師,如今能走上這條路,正兒八經混個官身,好似不難……

往西百多里外,山坳之中,韓世忠正吃著干糧喂著馬,已然開春,南方的嫩綠早已抽了出來,馬匹啃得正歡,嫩綠可口非常,卻是軍中健馬,還得再喂精細飼料,人吃的最好。

山坳之后,有一片不大的水灣,水灣之處,有小船不少,大船回行到水灣之外停下,便是這些小船會運來糧草之物,這里也是一個萬一之時撤退之處。

山坳另外一邊,其實有些遠,三四里之處,有那小山頂,便也有人在其上趴伏,下面就是歙州往睦州的官道。

先前已然劫過一回了,如今是換了一個位置,往歙州方向多靠近了三四十里,便再等,也知道定然能等來。

不得多久,卻也先等來了睦州方向過來的護糧之軍,竟是有萬余人。

韓世忠得了報,也親自往官道旁去看了看,當真萬余人,便也皺眉。

一旁有韓世忠的親信趙得勝來言:“這般大軍往歙州去護糧,看其中也有鐵甲四五百,怕是著實不好劫了。”

卻是韓世忠大手一揮:“不難,若是這些人列成緊密之軍陣,即便不好打,沖起來有些棘手,那也不難。何況這些人是護糧,便是難成軍陣,到時候只管他們回頭帶著糧草來,只管隨我猛沖猛打就是,便也不需真把糧草劫走,把引火之物也備好,沖上去就燒,如此,更不難!”

趙得勝便就來笑:“反正,與韓校尉一道,刀山火海也不難。”

韓世忠點著頭:“兄弟們只管跟著我,此番立大功也,到時候,蘇將軍定不虧待。”

“那就等著糧草來,只管燒得兩番,大事就成!”趙得勝也明白其中。

韓世忠點頭:“你親自在此處盯著,麾下之人,輪流盯著,日夜都不能放,等到他們再回來了,立馬來知會與我!”

“韓校尉放心!”趙得勝拱手在前。

韓世忠再回那山坳水灣處去。

只待又過三天,就看那官道之上,三四百個車架在萬余人的簇擁之中,慢慢來了。

韓世忠自是早早就準備妥當,甲胄早已穿好,馬匹也安撫了幾番。

便是不急,還要把油脂火把都點燃!

如此,便從山坳里快馬而出,韓世忠一馬當先,趙得勝隨行在旁,鐵甲健馬沖殺而去。

就看那官道之上,計稷也好似有預料,知道官軍要來,聽得馬蹄轟鳴之聲,只管大呼:“快,把車駕橫過來,人都站在車駕之后!”

顯然計稷也有過準備,把車駕圍成圈已然是來不及了,只管把車駕都橫在官道上,人都在車架之后,如此也可不免被騎軍輕易沖散。

韓世忠只沖對面路來,就看得車架一輛一輛在橫,他更有對策,稍稍勒馬,放慢馬速,只管一馬當先去,手中鐵槍往前猛力就刺。

刺的不是人,而是拉車的牛,正也橫在路中央,南方大水牛,著實有力,吃疼之下,立馬邁腿狂奔。

身后趙得勝,自是有樣學樣,官道足夠幾車并行,很寬,他快馬在旁,便也去刺那橫在路中間的水牛。

只看一隊快馬在官道上狂奔,連連刺得水牛拉著車架四處在奔。

計稷心急不已,更又大喊:“鐵甲列陣,快,堵在官道上!”

帶了鐵甲四五百,豈能沒用處,便是要擋列緊密戰陣,擋住官軍鐵蹄,只要鐵蹄一止,正面廝殺,人多才有優勢。

就看韓世忠一馬當先奔去,牙關也咬,手中長槍緊握,也有呼喊:“兄弟們,就此一遭了,隨我沖殺!”

就看那西北健馬,馬頭比人還高得多,邁著鐵蹄狂奔往人群而去。

韓世忠一桿長槍在手,頭前鐵甲一叢叢,便是沖殺進去,長槍左右揮舞,著實狠厲,生死置之度外,眼中只有賊人。

卻看賊人,哪里有他一合之敵?

馬蹄所過之處,只管是人仰馬翻不止,韓世忠沖陣,就是一個勇,勇往直前之勇。

他好似真有一股氣勢,千萬人我亦往矣!

身邊西軍之騎,沒有一個是吃素的,甚至真論單兵素質,比京東之騎興許還高上半分。

他們才是真正與黨項之騎硬橋硬馬打過硬仗的,而京東之騎,其實從未與真正悍勇的騎兵有過對壘。

甚至京東之騎打過的敵人鐵甲,也都是大宋之內的賊寇,雖然也不少悍勇,但真論起來,又豈能比得上黨項之兵悍勇?

說來說去,這彪西北騎兵,只是裝備上差一些,但戰斗力上,著實強橫。

前赴后繼在去,即便有人落馬,也絲毫不皺眉頭。

那計稷就在幾百鐵甲之后壓陣,就看官軍頭前一個黑皮軍漢已然打馬沖了過來,他情急之下,拿著樸刀就去迎。

便是知道,這一回若敗在此處,那三四萬歙州之軍,就真要斷糧了。

計稷也不是庸手,只看那快馬長槍來,他先作一個要與那騎士決死的模樣,只待那騎士近前長槍一捅。

計稷卻立馬往地上去滾,他不決死,他要砍韓世忠馬匹之腿!也可見計稷也沉著冷靜。

卻是韓世忠長槍當真沒捅刺到計稷,便是馬腿還被砍到,馬失前蹄,韓世忠當場凌空飛去。

計稷大喜,臨陣小小之計策,也是靈光一閃,卻當真奏效,卻是大喜之下,立馬眉頭有皺。

那黑皮漢子竟是神乎其技,馬失前蹄,身形凌空,卻是還能穩穩站定落地,站定之后,還能從容左右避開自己馬匹沖撞。

更還有奇怪,那黑皮軍漢落馬了,也算是深陷敵陣,他竟不跑,不跟著自家騎兵往外去跑。

不僅不跑,還錯過幾匹馬之后,往計稷身邊沖來!

竟還有話語:“直娘賊,今日竟是還在你身上落了馬!”

顯然,這話語里,帶著無盡的憤怒,打得多少仗了,韓世忠何曾落過馬?

今日,豈不是奇恥大辱?

若說回頭說與哥哥去聽,豈不丟人丟到家了?便是西軍之威,也在今日失了不少。

韓世忠豈能不要計稷之頭顱?

韓世忠說來就來,絲毫不懼自己深陷賊寇之中,其實倒也并不深陷,他在幾百賊軍鐵甲之后,而再往后,是那散落的灰布麻衣之賊,并不是那緊密之中的陣勢。

便也容得韓世忠來取賊頭。

就看那長槍來了,計稷連忙抬那剛才砍馬腿的樸刀去迎,只迎得一招,計稷心中便是大駭,這西北來的黑皮漢子,好生大的力氣。

倒是計稷也有見識,只聽得韓世忠開口一語的口音,就知道韓世忠來自西北。

計稷轉身就走,剛才壓陣,在自家鐵甲最后,此時,只想躲到自家鐵甲陣中去。

“哪里走!”韓世忠目眥欲裂而來,潑韓五,怎么潑?就是有時候,容易上頭,“潑辣”的潑。

此時,就在“潑辣”,“潑辣”說的是一種性格,就是戰陣上吃不得虧當,吃了虧當,那無論如何也要討回來。

韓世忠腳步連連在追,管得那里有多少鐵甲,他自就要追去。

自也有那鐵甲回頭來助計稷,只待身邊有了七八人,計稷也就不跑了,回頭再來迎韓五。

韓五一人在此,便是鐵槍連連,瞬間抽倒幾個,就到計稷當面。

計稷長樸刀也來,便是尋了空檔,尋著韓五抽旁人的空檔,樸刀就到韓五肩膀之上。

韓五竟是危急之前,身形往前快速一拱,不挨那刀刃劈砍,而是主動去挨那刀刃之后的長桿打砸,這是什么技藝?

這不是技藝,就是軍中搏命之法,要說搏命,韓世忠比蘇武還搏得多,一個鄉勇之輩,能在西軍混到校尉之職,不知是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廝殺中搏來的。

就看那長樸刀的長桿砸在韓世忠肩膀鐵甲之上,韓世忠是頓也不頓,長槍奮力往前捅出。

計稷雙眼一散,不好!

果然,那長槍照著喉嚨就入,一刺一拔,當場飆血!

容不得韓五高興,左右還有鐵甲來打,他只管順勢抬手拿過肩膀上的長桿,便是左手持長樸刀,右手是大鐵槍,身形大力一轉,便是橫掃千軍而去。

周邊陡然為之一空,倒地四五個,韓五腳步微微一退,便是不讓賊人將他包圍。

只看當面之賊,皆是一頓,都轉頭去看那地上飆血的計稷。

韓世忠之悍勇,只有一種即視感,那就是命,他不要了,怎么不要命怎么來。

賊人不來,他本退了幾步,卻又主動往前去,便是渾身力氣使盡,左右兩手兵刃,連連在揮。

可惜,今日蘇武不在,不曾真正見到韓世忠此時此刻這般無比驍勇的模樣!

卻是身后,趙得勝連連在呼:“延州營,勒馬,快回頭,去援韓校尉!”

趙得勝似也并不過于擔心韓世忠的安危,便也不是第一次隨著韓世忠上陣了,知道韓世忠萬軍叢中,依舊能撒潑去也。

便是騎兵分了兩部,一部千人,隨著趙得勝繼續往前去沖,眼前依然唯有灰布麻衣,都要沖散,即便躲在車架之后沖不散,也要沖得賊人不敢來擋,先把這一陣打到末尾去。

一部五百來人,便是延州營,立馬轉頭來,去匯合落馬的韓世忠。

卻看那韓世忠,一人在幾百鐵甲之后,竟是還能殺進殺出,雖然并不深陷,甚至時不時還后退不少,但他兵刃之下,已然殺得十幾二十個人去。

這般悍勇,不僅是心中無懼,更還有頭腦清晰,進退自如。

也是那鐵甲之賊,一時間真被韓世忠給震懾了一二,主將計稷說死就死,當面這黑皮將,竟還連連在殺,這場景,以往如何都想象不到。

這黑皮將,這一剎那,當真如天神下凡一般。

卻看那五百來騎回頭奔來,數百鐵甲,也有大呼小叫:“快快快,快緊密列陣。”

便是唯有列陣,才能有與馬軍一搏之力,若不列陣緊密,那步卒就只得任由馬軍掩殺。

要說這些鐵甲賊人不勇?倒也不能這么說,此時此刻不潰,其實就是勇了。

只看身后騎兵再來,韓世忠更好似借了勢頭一般,更往前去打殺。

也有軍漢在喊:“韓校尉,馬來了,馬來了!”

是提醒韓世忠注意,不是注意避讓,而是注意有空馬,當翻身再上馬。

韓世忠回頭看得一眼,卻也不等,還往前去,他要尋一物,計稷的頭顱。

韓世忠也知道計稷倒在哪里,只管猛打幾番,低頭一看,大樸刀就去砍,那脖頸之間,豈能不斷?

再看賊軍鐵甲,正在忙著列陣,著實顧不上韓世忠,興許,也是剎那間膽怯不敢,只看韓世忠從容把那計稷的頭顱揪在手上。

再回頭看,一匹空馬疾馳路過而來,韓世忠眼疾手快,手只在空中一搭,就搭在了疾馳的馬鞍之上,一借力,腳步一躍,翻身就上,當真穩坐疾馳馬背。

蘇武若在此處,他定要問一語,什么是好騎士?這才是好騎士!

京東之騎,操練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有一人能比韓世忠這般神乎其技?

那幾百鐵甲,哪個看得韓世忠從頭至尾這幾番操作不是目瞪口呆?

又沖殺進來了,韓世忠一手揪著計稷之頭發,一手鐵槍左右來去,口中謾罵不止:“直娘賊,直娘賊,直娘賊!”

每出一槍,必然配合一罵,當真如潑皮街頭斗毆一般,打一下就罵一句。

便是打得興起,手中計稷的頭顱,韓世忠也順手揮起來去砸人,一個頭顱也有十斤,砸人也是好用,只是這頭顱不太經用,不得幾下,就面目全非,骨骼碎裂迸濺,腦漿到處在灑……

若看韓世忠臉上表情,兇惡其實不多,氣憤才是主要,便是絡腮胡上,氣得根根豎直,扎在左右,看起來好似滿臉長了刺!

一陣再沖去,勒馬回頭來看,就看遠處,已然火起。

趙得勝,干得好!

韓世忠卻好似還不解氣:“隨我再殺,把這幫賊寇殺個干干凈凈!”

延州馬軍營,哪里還有二話,只管隨著去就是,韓校尉是在找賊來殺,哪里賊多聚集,便往哪里去。

延州是何處?還有一個名字,延安府,便就是延安所在,有朝一日,延安也會成為龍興之地。

延州軍,當真善戰非常,韓世忠便是其中最佼佼者,延州鄉勇潑韓五。

再看戰場,這萬余賊軍護糧,如何還護得住?

只問那歙州之賊,就要斷糧,該如何是好?

韓世忠還在戰,蘇武正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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