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術 一百零六 嘴炮下的第一只敗犬
不得不說,或許這幫人不是很了解袁樹,或者對他“辯經不敗袁神童”的名聲有些誤會。
他們錯誤的認為這是虛名,以至于他們最開始居然選擇直接沖著袁樹的心學理論發難。
拜托,心學可是袁樹借助王陽明先生的智慧率先“創立”的,整個思想理論體系都是袁樹一手“締造”的。
在祖師爺面前用祖師爺的理論體系向祖師爺發難?
用我的魔法來對付我?
你腦門上也有閃電狀疤痕?
袁樹對于這幫人自殺式的攻擊感到十分無語,但是既然有人送上門來找死,他也不能不滿足對方,于是,他就非常寬容的容忍了對方的愚蠢。
一炷香的時間之后,袁樹確認,這幫家伙是上趕著送死而不自知的。
心學理論沒怎么搞懂,或者就是臨時抱佛腳,錯漏百出,邏輯稀碎,袁樹三下五除二就能把他們辯駁的無話可說。
他們用東漢大儒的事跡駁斥袁樹提出的儒生集體沉淪的論調,被袁樹痛批。
“歐陽歙一代大儒,家中世代傳承《歐陽尚書》,弟子上千,德高望重,地位崇高,太守任上卻貪腐數千萬錢,不知自愛,自毀羽翼,此亦何為?”
他們抨擊袁樹不習圖讖,是在懷疑、否認大漢中興國策,也被袁樹找到了應對之法,予以痛批。
“光武中興以來,為何大興圖讖?無非是克己復禮之路斷絕,儒生集體墮落,喪失理想,淪為行尸走肉,國家亟需重振,而儒生無法承擔職責!
光武眼見時局糜爛,對儒生失望至極,遂不得已而為之!這難道是光武皇帝的錯誤嗎?不是!這是吾輩士子的錯誤!是士子的沉淪所導致的!”
他們質疑致良知與知行合一的理念,更是被袁樹摁在地上摩擦。
“致良知!重要的是良!何為良知?便是人生來的善念,便是仁義禮智信,為非作歹、肆意殺戮,這也能叫做良知嗎?那叫喪盡天良!那叫無良!只有致良知,才能立住自身,才能恢復精神支柱!”
“為非作歹之人而不知悔改的人需要的不是良知,而是漢律,是律法的嚴懲!世上總有無可救藥之人,否則,要漢律何用?昔日周公斬二叔,孔子誅少正卯,皆如是!”
他們反對袁樹提出的人人皆可成圣的理論,直接被袁樹吊起來打。
“讀圣賢書卻不敢成圣,不愿成圣,那你讀圣賢書是為了什么?是為了鉆研茍且?是為了魚肉鄉里欺男霸女?圣賢學術不拿來造福一方,卻用來橫行霸道,天底下如何有這種事情?”
“口口聲聲自稱圣賢門徒,卻不走圣賢之路,不繼承圣賢的遺愿,一心一意只為自己考慮,何等自私自利?如此自私自利,還敢上來與我辯論?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袁樹怒目圓瞪,須發皆張,一伸手指向面前無恥之人,直接把周柳為首的無恥之徒給嚇得面色發白,接連后退幾步、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至此,頭一批上來搞事情的辯駁者共十三人被袁樹惡狠狠的不留情面的打敗了。
聆聽袁樹演講的雒陽學子大呼精彩,為袁樹的勝利獻上誠摯的歡呼,場面極其熱烈,歡呼聲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沒有什么比勝利更能激動人心,正如當初在茂陵的那樣,一場接一場的勝利會極大的提升袁樹的威望,會極大的增強袁樹在人們心中的份量。
說我不行?
那你們就行嗎?
踩著對手往上爬,不外如是!
袁樹強悍的辯經能力顯然出乎了韓宗等人的預料,周柳帶著敗退的弟子們失魂落魄的向韓宗匯報結果的時候,韓宗非常生氣。
“往日里讓爾等勤奮讀書,便和要了爾等的半條命一般,不認真進學,成日里只知廝混,圣人道理學不懂,連個十五歲的少年都能將爾等辯倒!現在好了,為師的臉都被爾等丟光了!”
周柳素來畏懼韓宗,感到膽怯,但還是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顏面。
“老師,并非是弟子不努力,也不是弟子不奮勇,實在是袁術小兒牙尖嘴利,辯駁無雙,弟子竭盡全力,也未能擊敗他,老師,袁術小兒當真有些本領,他并非欺世盜名之輩啊!”
越是這樣說,周柳越是覺得委屈。
是韓宗說袁樹之所以名聲大全是因為炒作,袁樹就是個銀樣蠟槍頭,是吹捧出來的“最年輕經師”,只是仗著出身好,所以很多人都不敢戳破他。
其實袁樹根本沒有什么辯經能力。
于是周柳才決定去做那個戳破袁樹第一人。
結果反過來成為袁樹嘴炮下的第一只敗犬。
他自己還覺得不值呢。
可怒氣上頭的韓宗怎么會接受他的說辭?
“做錯了事情還要爭辯,頂撞為師,為師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弟子!”
韓宗憤怒的斥責周柳為首的十三名不爭氣的弟子、門生,然后揮手把他們趕走,順帶著取消了周柳的弟子身份,把周柳嚇得魂飛魄散,使勁兒求饒,卻始終不能讓韓宗回心轉意。
周柳直接傻了。
他費了多大的力氣討好韓宗才終于獲得了一個弟子的身份,結果就那么沒了?就因為輸了一場辯經,就什么都沒有了?
首戰不利,大損士氣,周柳委屈,韓宗更不爽。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博士,好歹也是這個帝國最有學識、地位和名望的一群人當中的一個,就這樣被一個黃口小兒折了面子,他如何能忍受?
這場子說什么都要找回來!
于是他開始繼續安排更多的弟子去與袁樹辯論,并且要求他們開始使用一些戰術戰法,想方設法尋找到袁樹的弱點。
他善于古文經學,還有他自己的心學,那咱們就避開古文經學和心學,就用今文經學來駁斥他!
專攻弱點!
他召集來眾多他所認為的優秀弟子,準備布置一下任務。
“周柳輕敵無能,慘敗于袁術,丟盡了為師的臉面,此事不能就這樣算了,袁術小兒狂妄自大,必須要給他一個教訓,爾等皆是為師門下優秀弟子,此時不振奮師門,更待何時啊?”
說實話,因為弟子多為各地士族高門關系戶的原因,周柳在韓宗的弟子群體里已經算是中上水平了,還是愿意讀點書的。
他的弟子里多的是求學以來就沒怎么在太學里上過課讀過書的,基本上都在雒陽城里廝混,整日流連于煙柳巷,醉生夢死,仿佛不是來雒陽求學的,而是來雒陽旅游的。
當然,韓宗自己也有問題,他自己也更加醉心于功名利祿而不是單純的學術,經常和有權勢的人廝混在一起,而不是認真傳授弟子們學問。
可就算他追求學術,愿意教授弟子們一些真本領,他也辦不到。
主要是整體環境的墮落,太學的風氣大不如前,雖然也有不少愿意勤奮苦讀的學子,但更多的還是來混日子的。
更別說那些出身很好的學子。
韓宗再怎么是博士,也沒辦法強制一群生下來就有當弟子資格的人去和那群生下來就沒有當弟子資格的人去卷。
他們不需要卷也能成為弟子,不需要努力也能成為“名士”,就像是今文經學整個學派一樣。
獲得全面勝利之后的一百年來,也是不用卷,輕輕松松就能獲得旁人拼了老命也得不到的東西。
真要深究起來,韓宗其實也是這種人,他能當博士,絕不是學術水平有多高,而是在一個特定的群體內,他是相對較好的那個,矮子里面挑將軍,他就是那個將軍。
但是再怎么揮舞旗幟,他還是個矮子,矮子的弟子們,又能有幾個大高個呢?
一群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陷入了沉默之中。
周柳失敗了,不僅丟了面子,還失去了弟子的身份,失去了前途,這輩子在韓宗這里是沒有未來了,要么灰溜溜回家做一輩子小吏,要么嘗試改換門庭。
可那樣的話,難度又有多大?
他們可不想成為周柳第二。
身居其中的張纮則是自覺自己沒有戰勝袁樹的可能,也并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和袁樹辯駁,相反,他甚至有點崇拜袁樹。
所以他干脆不言不語。
反正他素來沉默寡言,也不是一個很引人注目的存在。
只有少數幾個人自認為比周柳更強,所以躍躍欲試。
最后站出來的,是跟隨韓宗學習讀書兩年半之久的弟子王巖。
“袁術小兒雖然門第高,出身貴,又有馬公認可,但是在我眼里,不過是一介小兒罷了!仗著天資聰穎,讀了幾年書,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此等傲慢之人,正當受到嚴厲訓誡!老師,弟子愿前出,與之辯駁經義!”
韓宗大喜。
“好!王生有膽有識,不愧是為師門下弟子,速速前去,滅了袁術小兒的威風!為師在這里等待你的捷報!”
王巖向韓宗行了一禮,然后快步離開,迅猛出擊。
一群在門外看熱鬧的門生則跟了過去,想要去看看王巖大破袁樹的風姿。
第二輪大戰,蓄勢待發!
(本章完)
我不是袁術 一百零六 嘴炮下的第一只敗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