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第一百二十六章 騎乘蛟首,少年凌駕于滄海,挽弓一箭,射落漁行祭旗
騎乘龍首,晝馳八千,見見府城!?
季修呼吸一促,似乎是沒想到,他這師傅行事,竟能如此彪悍!
簡直是將這些所謂的‘大行道館’,都視作了無物。
不過轉念又想,人既然都已經得罪死了,廢都廢了,殺又沒什么用,若是能換得他煉就‘羽化仙皮’的資糧
豈不是上上之舉!
就算他不得罪,難道有些災劫,就能避開得了嗎?
看看那‘藥行’的作風,就知道了!
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給黃七活路。
但這小子不領情,最后闖下禍事,為絕后患,季修才將其打殺了去,哪怕這樣,都沒有留下話柄。
但他家老爺子,硬是只憑捕風捉影的消息,便要請了府令,定了他的罪過。
還不惜叫他家出任‘百夫將’的黃家子調兵遣將,帶了一百府兵、外道高人,特地前來,也要將他搓圓揉扁,帶回府里聽憑發落。
果真是爺孫一家,什么樣的老的,便能教出什么樣的小輩。
像是這樣的門庭,如此專橫跋扈,他今天得了契機,若不從他們身上扒一層皮
道心不通達!
念及至此。
看著那一個個面容‘風云色變’的諸行大家、嫡系子弟,季修又看向一側正在碼頭邊上,吞吐水泡的豎瞳蛟龍.
當下心中一定:
“蛟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陰府。
此前總聽消息,但是還從未設身處地的,看上一眼呢!
這一次,機會來了!
滄溟君聽著季修這對師徒的對話,潛在水里面,心中不由暗自感慨著:
“那江陰府的一個個大行,盡都富得流油,靠著手底下的營生,盤根接錯,底蘊深厚。”
“而那些道館.就更不必說了。”
“除卻一些掛著‘道館’牌匾,由野路子的練氣大家所辟的傳承外。”
“凡是盤踞在道館街上的,無一例外,皆是周遭‘島嶼’之上,開宗立派的流派,在府內立下的‘開館授徒’之所!”
“哪個背后,沒有流派主坐鎮?其中不乏‘流派主級’的無漏高手,甚至是修出了一口‘龍虎’氣的氣道絕巔,一府大豪!”
“自打沒了‘水君府’的庇佑后,就算是本君,都不敢攖其鋒芒。”
“萬一因為什么事端,惹得一尊‘流派主’,甚至是‘龍虎大豪’踏海而來,扒皮抽筋.”
“到時候沒了靠山,蛟龍全身都是寶,說不定就撞槍口上去了。”
“這一對師徒,可真是膽大妄為。”
但心中想是這么想的。
可看見了白爍就在那杵著。
哪怕心中有些發怵,但想起重歸‘水君府’,可全憑這位姑奶奶的意思,滄溟君話到嘴邊,又變了個味:
“以我觀之,尊師說的不無道理。”
“江陰府內,別的大行、道館我不知曉。”
“但漁行的老爺,每年給我進貢的靈魚靈蝦,山珍大藥,都不在少數,而這不過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
“他家做‘渡口龍頭’的三爺,還有家中小子撞在了東家你的手里,哪里有隨便放回去的道理?”
“若是東家有意。”
“眼下日漸黃昏,天色已晚,但不需幾個時辰,只待天蒙蒙亮.”
“我便能渡東家師徒,入‘江陰府’!”
蛟龍騰身,好似山巒般的銅柱鋼軀上,露出一身黑金璀璨的鱗片,在斜陽映襯下,散發湛湛的寒芒。
一時間,叫季修瞳孔發亮。
他轉頭看向段沉舟,單手抓起砸上了岸的漁、柴二行,還有那些道館的子弟,抬手三兩下,全數拋飛上了蛟軀。
“師傅,還等什么?”
段沉舟哈哈一笑,抬腳就將牙齒散落,腹中積血的陳楚河等幾個行館大家,扔到了蛟龍脊背,一躍而起,到了上面,摸摸鱗片,不由嘖嘖稱奇:
“段某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坐在蛟龍身上。”
“這一次,倒是沾了自家徒弟的福,漲了把見識。”
滄溟君聞言,豎瞳抽了下。
你這話講的。
要不是水君府的少君,親自下了令來。
你以為就算你那把刀能夠破得了蛟鱗,就能叫一頭蛟龍,紆尊降貴,向你低頭俯首嗎?
他心中腹誹不已,但面上不顯分毫,正當滄溟君以為,事情就這樣了
結果,卻見季修屹立碼頭,望向了那百名府兵前,正自身軀僵硬的黃禪:
“黃裨將,是我請你去,還是你自己來?”
季修的話,叫黃禪表情微滯,而后強打了笑,再無之前的驕橫氣:
“季東家,我背靠‘駐軍府’,此次前來是奉了府衙、軍府的命,乃是聽令行事,看在駐軍大將的面子上.”
他話未講完。
突然一道紫氣大手凝結,當空一把將他攥住,直接拖上了蛟龍背:
“哪來的那么多廢話,來逮我徒弟,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后惹出什么事端,段某自會走一趟駐軍府!”
段沉舟衣衫獵獵,當著百名府兵的面兒,一把攥住了黃禪,語氣鋒芒畢露,一點不留余地。
“禪師,救我啊禪師!”
黃禪被大手攥住,心中起了懼意,激起筋骨,憤憤直拍后,卻怎么都掙脫不得,最后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側。
但看了看段沉舟,還有那頭叫做‘滄溟君’的蛟龍,還有身側虎視眈眈的范南松,以及那小子背后沉甸甸的‘道統’痕跡.
來自江陰府小無相廟的禪師,此刻卻嘆息一聲,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不見:
“這就是所謂的‘苦海難渡’么。”
“今日,我算是領教到了。”
怎么救!
一尊武夫高手,一尊妖物大蛟,一個道術高功!
這三人合起伙來,站在一起。
他要是敢動手
怕是當場就得‘圓寂’!
小黃啊,你平日燒香拜廟也算虔誠,但奈何,此劫佛也難渡吶.
看到那黃衣高人,被一側范南松虎視眈眈的盯著,一副‘拿多少錢,辦多少事’的模樣,全然沒有出手的意思。
季修也放下了戒心,轉而看著蛟龍背上把三行二館的人,都給綁了個遍,有些擔心:
“段師,咱們勢單力薄,要是就這么入府,會不會被‘群起而攻之’?”
藥行、漁行、柴行,都是‘上九行’之一,行業主被尊稱為‘九佬’,聽說生意都開到‘滄都’那邊的一州藩鎮去了,周遭府縣,也遍地都是影子。
而紫霞道館、水火道館,更是背后有‘流派’撐腰.
這徑直去了人家地盤,要是惹得流派主級人物,出面鎮壓.
什么都撈不著還好,但萬一翻車,把自己也給栽倒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對此,段沉舟嘴角輕勾:
“誰跟你說,咱們要入府城內?”
季修微怔,似乎想到了什么:
“師傅,你的意思是”
斷臂的紫綢武夫,聞言噙著一縷笑,望向茫茫滄海:
“東滄海這么大,江陰府又是四面環繞,每天不知有多少尸首,拋于其中。”
“咱們乘蛟入府,只等一刻。”
“半個時辰,若是見不到能叫你‘羽化仙衣’修成玉皮的地寶”
他的語氣,殺氣騰騰:
“不過是扔掉幾具尸首而已。”
“就當是去府城見一見‘光景’了。”
噗嗤!
蛟龍起身,浪花翻騰!
頃刻間,分開江浪,直沖天際!
看著那頂著斜陽遠去的一行人
府兵呆愣在原地。
而原本揪著趙久不放,來自府衙的玉石行蔡二公子,看完這一幕,徹底愣了。
“你看,爺跟你說過了,你還不信。”
“也就是你玉石行出了個‘慧眼識珠’的蔡小姐,早早摻和在了季修那小子身邊,興許能中和中和你兩家的‘仇債’。”
“要不然”
“嘿,今天漁行的陳三爺,還有柴行、紫霞、水火道館的那幾位,哪個不是府內響當當的人物?”
“不也被破了氣海,就連身家性命,都被人家給捏在了手心里。”
趙久理了理衣衫,哼哼兩句:
“照我來看,你還是趕緊把你妹妹帶回去,找你家老爺子說和說和。”
“你家老頭子,在當年王玄陽尚且坐鎮天刀流派的時候,不是親自上山燒香,解過恩怨嗎?”
“江陰府百年,能出一個段沉舟,已經是耗盡了‘水運’。”
“但以我來看”
“或許整個‘北滄’,數遍幾百年,也就只能出上一個季修!”
“這些大行道館,還有他們背后的流派,要是還想算舊賬,就叫他們去算吧,但我回去后,就會跟我家老頭子說。”
“若不然嘿。”
“恐怕今日這幾家遇到的茬子,明天就會在我等幾家上,重新上演。”
“當年段沉舟的風波,雖然鬧騰的大,但也沒叫江陰府少上一家一館。”
“可這些年,府內都發生了什么?”
“我聽說,天刀流早年被段沉舟連打十八樁,用以開設道館,從而打下來的‘道館’牌匾,如今已被強摘了去,不再有‘開館授徒’之名。”
“而自王玄陽沒了蹤影,府內流派里,不少大家都借此契機,為難‘天刀流’的流派主陳鶴。”
“想要叫他這個扛事的大弟子,去給他師傅‘立墳’。”
“因為這樣,從此往后,沒了無漏武夫坐鎮的‘天刀流’,便沒資格再在‘江陰府’里占據一島,稱作‘流派’。”
“這種舉動,儼然是要掘了人家的根基。”
“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不管是段沉舟,還是季修,未來一甲子,別說無漏,龍虎都未必降得住,可能就是第二個、第三個王玄陽!”
“要是真成了。”
“你敢因為一些早就消散的恩仇怨債,去賭一行一家的百年興衰么?”
蔡真聞言,徹底緘默無聲了。
他看著和繡衣行葉家小姐,正并在一起,看得起勁的小妹,當即走了過去:
“蔡小七,跟我回家!”
“見一趟老爺子!”
蛟龍作陪,東床駙馬,天刀徒孫!
撐開二限,躋身煉皮,不過十七!
這等人物
在府里,除非大上他好幾年,還在‘府院’進修,乃是各家傾力栽培的人杰麒麟子,還有可能壓上一頭。
要不然相仿的年紀,毫不夸張的講,府內已經沒有一個人,能夠超得了他的風采了。
或許將目光放在整個北滄,那一州藩鎮,統轄數府的‘滄都’里,能拎出來。
但江陰府怕是難。
段沉舟成了大家,傳回江陰府,已經叫有些人草木皆兵,生怕他成了上乘氣海,得了秘傳,十年二十年,再修出一個‘王玄陽’來。
但這一下不得了,他不但成了上乘氣海,還從犄角旮旯里,收了個更加逆天的寶貝徒弟!
江陰府百年水運,才出了個漁家子段沉舟。
結果安寧縣小小的窮鄉僻壤
竟得了個北滄數百載都養不出一個的麒麟才,有望問鼎‘雛龍碑’,上‘白玉京’!
一門祖師徒三人,皆有問鼎封號之姿!
何其驕人
翌日。
天蒙蒙朧。
江陰府,渡口岸!
哪怕晨昏才起,天色尚且晝夜交替。
已有一艘艘運送著‘茶、鹽、鐵、糧’等等的商船甲號,烏泱泱一片,在那猶如怒龍翻涌的江面,于拴著鐵鏈的甲板上,往來輸送,停泊卸貨。
過了渡口,沿街叫賣,各種茶館、商鋪、早食.琳瑯滿目,應有盡有,煙火熏氣,在這寒冬臘月,直沖數丈才漸漸散去.
與安寧縣只有三大營生,維持生計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江陰府,號稱‘大玄水利之府’,可以說乃是一州藩鎮‘滄州’之下,第一府城。
光是這甲板,就結實、寬敞得很,足有數丈寬長,就算是走路生風的三煉武夫,硬生生一腳踩下去,都戳不穿道窟窿!
而這,還只是八檔渡口之一
怪不得安寧縣能承起十萬戶,但到了江陰府,卻有足足數百萬戶,登籍造冊!
在府內討生活,哪怕再苦再難。
也比淪落鄉縣,要好了數倍不止。
一府尚且如此。
要是一州.一京呢!?
難怪是人,便都想要往上攀爬。
江浪面上。
騎乘蛟龍首的季修,見到這一幕,不由唏噓,與段沉舟并肩,看著那宛若洪流猛獸的江陰碼頭,越來越近.
這時候,季修看到那兩側各有一道巨桿,撐著一張數丈高的大祭旗,升于渡口高天,迎風飄揚,不由奇道:
“師傅,那個旗是?”
“漁行的規矩,凡出海入海,都要保風調雨順,所以常年四季,都要以牲為祭,升此大旗。”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種‘規矩’,也是漁行的‘門面’。”
“看到那面旗上的‘漁行陳家’了么?”
“因為往來能行祭祀的權柄,都在漁行手里把持著,這也是一種威望。”
“久而久之,便都叫人曉得了這八檔渡口的主人家姓陳!”
面對十幾年未曾歸來的江陰府,段沉舟背著手,有些懷念,聽到徒弟的問詢,如數家珍的解釋。
“這樣啊”
季修眼眸锃亮,不僅有些手癢:
“這陳家對師傅你,不是想方設法的算計么?”
“那,我要是將這旗桿射落了呢?”
他握住碎玉大弓。
聞言,段沉舟輕笑:
“漁行陳家,建行一甲子以來,從未有人做過這樁事。”
季修聽后,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
“那就由我來做第一個!”
“咱們不是來討債的嘛,不鬧出點動靜,叫人前來,怎么叫人冒頭?”
言罷,手中大弓如龍筋弦崩,剎那,箭矢貫穿晝夜分替的天際白!
只‘咔嚓’一聲.
這漁行大祭旗!
攔腰而斷!
也昭示著這一日。
季修,第一次在‘江陰府’露了面,叫這座龐大的水利之府.留下了他的痕跡!
(本章完)
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第一百二十六章 騎乘蛟首,少年凌駕于滄海,挽弓一箭,射落漁行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