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形態 第二千四百九十三章 殿前殿后
安樂宮大殿中,竇太主身體站立不穩退出,皇太后則是簡單吩咐后離開,留下了眾三公九卿負責一切。
許昌眼睛掃過地上殘留的血跡,他摸了摸褲腰帶,一時間硬是沒敢扯下褲腰帶學張學舟當場撒尿。
莊青翟則是一雙眼睛來回轉,不斷看向大殿屏風之后。
皇太后和竇太主爭斗,這近乎是一面倒的斗法。
但屏風后沒有人走出來制止,也不曾幫襯竇太主,這讓莊青翟有點忐忑,一時難知對方拿到手的法寶布有沒有完成制作。
“時間還不到半個月,打造一個普通法寶都不止這點時間,別說還需要對法寶蘊養,哪能發揮法寶威能,該死……”
許昌人心惶惶,莊青翟心中沉穩但又略帶忐忑。
但他提前構建了協議,知曉對方再差也能出五成力,至少還有幾分保障,當下也能勉強穩住。
莊青翟對皇太后如此早引發安樂宮喪葬顯然極為不滿,這遠沒有到他預備充足的時間。
但事情來都來了,他再不樂意也要接受。
只要能活著性命完成喪葬,他就可以開開心心接受削官的下場。
“許兄,太皇當年留下‘治霸陵皆以瓦器,不得以金銀銅錫為飾,不治墳,欲為省,毋煩民’的遺令,我們是否可以用此遺令治喪?”
未央宮大殿爭斗沒人敢插手,皇太后和竇太主、新帝、皇后齊齊走人,眾人中以三公為首。
尸體顯然不可能一直盛放在安樂宮大殿,丞相許昌和御史大夫莊青翟只能領銜負責喪事。
沒有明確的要求,喪事辦大了會被批斗成鋪張浪費,喪事簡辦則是會被批斗成不尊不孝。
這是一個怎么做都做不好的事,更無需說還有大概率存在的對抗事件。
莊青翟思索數秒,也只得拿先皇遺令來詢問許昌。
“是該如此!”
許昌點點頭。
安樂宮大殿內斗太過于直接顯眼,哪怕初涉官場的新人都能看明白。
不論皇太后和竇太主后面還有什么恩怨,他們這一波人沒幾個能扛得住。
大伙兒都是官三代官四代,表面實力大都不差,但拿得出真本事的沒幾個,也就九卿中的安樂宮衛尉程不識等人是貨真價實,可以真刀實槍的廝殺。
別說在朝廷中強行鎮壓,他們哪怕能抗衡皇太后的人都是寥寥。
眾人倒是有心重新站隊,但能不能被皇太后看得上則是另外一碼事。
知曉了自己的下場,如何體面退出就成了重要的事。
喪事怎么辦都必然辦砸,簡單辦喪事也就理所當然了。
許昌直接同意了莊青翟的建議,而后看向眾人。
“丞相所言極是”曲逆侯陳何拱手道。
“我們以遺令為標準,這任由誰也說不出二話”陽陵侯傅偃同意道。
“皇太后當年也是如此給太皇操辦的喪事,她還能為難咱們不成”潁陰侯灌彊面色不善道。
“我聽各位的意見!”
程不識拱拱手,性格保守的他認為此舉也沒毛病。
太仆公孫賀亦點點頭,并不對此發表意見,畢竟他發表了也沒用。
眾人連聲附和,莊青翟和許昌不免松了一口氣。
兩人指了指安樂宮大殿正門,幾個鎮定了心神的老宦官齊齊上前,將大殿門拉開。
連連的唱喪聲頓時沖入了安樂宮大殿中。
“召太史令觀天象!”
“召太祝龜甲灼卜葬期!”
“制五重棺槨,繪二十八宿星圖,制明器青銅編鐘九組,素紗襌衣十二襲!”
“天子斬衰三年,但依先帝遺詔‘以日易月’改三十六日!”
“諸侯王齊衰三月,百官緦麻十五日,不得有違!”
大殿門開,唱喪聲漸漸落下,諸多官員齊齊跪拜了下去。
許昌和莊青翟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開口而誦。
觀天象,定葬期,定喪葬規格,眾人服喪日,涉及眾多規矩之詞不斷在兩人口中頒布。
相較于景帝七七四十九天的喪葬期,太皇太后的喪葬期直接縮短到了十五天。
這個時間看似依舊很長,但不過是較之普通人過世的頭七規格多一倍時長而已,如果所處的區域山高路陡,有些官員甚至還沒收到消息,太皇太后就已經下葬了。
而涉及太皇太后的葬禮更是簡單,只需抬著相應的規格之物前往太廟完成祭祀,而后便可以送棺槨進入葬下太皇的霸陵。
一切已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只要安全度過這十五天,而后再主動犯一點小錯,完成喪葬后第一天早朝指使人彈劾,從而依照處置張學舟的前規卸任,一切都將平穩度過。
許昌面色發白,莊青翟則是面色微紅。
他注目著大殿外涉及文武官員的數千人,目光不斷搜索,直到看到近乎邊緣化的張學舟,他一顆心穩了許多。
“許大人,我去催促太史令司馬談定天象之事,盡可能選個好天氣”莊青翟拱手道。
“那我去一趟太廟等待占卜,看看入陵的吉時!”
許昌點點頭,同樣邁步出殿。
再大的禍患也不會在今天到來,更不會有什么狂徒在當下直接沖擊皇宮,又面對氣氛極為壓抑的數千文武官員。
對許昌和莊青翟而言,真正的麻煩在數天之后。
兩人頒了令,此前凌亂的諸多大小官員心中也捋清楚了程序,涉及召令范疇的官員辦事,其他人則是披麻戴孝十五日,這期間涉及特定時間的禮儀參與,也涉及吉時入陵的送行。
許昌和莊青翟出殿就涉及了定時,諸多人也需要在這兒等待一個結果。
涉及太皇太后的葬禮極簡,一切已經快到不能再快。
但對許昌等人而言認定的麻煩時間遠比想象要更早。
安樂宮大殿的后殿中,鎮元神君提著兩只不曾完成制作的法寶長袖,面色在尷尬中又帶著幾分沉默。
在他對面,一襲青衫的道君凌空而立,同樣注目著這個聞名而不曾見面的西昆侖第一人神。
“給我九龍鼎,我走!”
道君伸手指向后殿放置的大鼎,這讓鎮元神君搖了搖頭。
“我應下竇道友的事情中包括了這一樁,九龍鼎沒法給!”
鎮元神君注目向道君,又看向對方凌空站立的雙腳。
道君身披青衫,但道君沒有穿鞋,時至現在依舊凌空而立不曾著地。
對方這種完全不著地的凌空行為讓鎮元神君心中很有壓力,但鎮元神君又覺得眼前的道君似乎強得有限。
如果一袖子擊出,他覺得這個過往的昆侖第一人神很可能會被他打死。
第五形態 第二千四百九十三章 殿前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