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形態 第二千四百零八章 兩道銅門
病患之身修行不走常路,初看張學舟只覺對方實力十足,但在探知清楚張學舟身體狀況之后,尊上都不免心生憐憫。
“怎么會這樣?”
張學舟修為踏入神通,還兼具《云中術》這種擅飛的奇門術法,謅不歸心中高興,只覺陰陽家后繼有人。
但等到尊上感覺不妙,謅不歸不免也親自給張學舟進行了診斷。
體內法力強大又淺薄的感覺涌上心頭,謅不歸只覺張學舟一身修為幾乎盡廢。
境界通達神通,但張學舟所能正常動用的法力太稀少。
修士狀態完好都難言斗法紛爭勝負,張學舟這種狀態只能算必敗。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如果讓謅不歸找一個詞形容,謅不歸只能聯想到金玉和敗絮。
看上去很強很好,實際上真不行。
若非張學舟能推動《云中術》,對方當下已經算是廢人。
“本尊來想想辦法!”
尊上抿了抿嘴。
他在數年前請張學舟冒險封禁混元無極大陣就是沒辦法的選擇,時隔多年,尊上沒想到自己還是沒轍。
張學舟身體狀態完好也就罷了,以當下這點修為出力確實為難了對方。
而在尋陣定穴手段方面,相門幾乎是一枝獨秀的碾壓性優勢,在當下也只剩了幾根獨苗。
秦王殺光相士們不是心血來潮,而是這幫人確實有掘秦王根基的能力,可以做到燭九陰難于達成的事情。
“你們帶小張修士去那片墓宮看看,本尊在外思考思考!”
從張學舟口中得知了遏制陽魄化身的吐納法,又對張學舟身體比劃檢查了一番,尊上才揮手示意眾人離遠點。
“尊上學究天人,他肯定能治你的病!”
謅不歸心有戚戚。
與晉昌的爭斗仿若還在昨天,但十余年的時間已經過去。
晉昌從年輕步入中年,謅不歸則是發絲銀白步入晚年。
但謅不歸的精氣神狀態極好,甚至于修為隱隱朝著唯我境推動。
說到底,能成為陰陽家掌教的人不會是庸才,謅不歸往昔更多是受限于資源條件等,從而才顯得泯然眾人,完全沒陰陽家歷代祖師的風采。
眼下的謅不歸只是跟在燭九陰身邊十多年,修為不僅在此前邁過了神通境,眼下還在朝著唯我境推動,幾乎要走向陰陽九天大悲咒的極限。
“這個病不好治!”
張學舟只覺尊上一開始觸摸他身體就走入了誤區。
他身體的狀況是鎖陽封鎖了法力,并非陽魄法力擠壓到沒了修行的空間。
依托這種判斷進行修正會很難。
但張學舟也沒去糾正,畢竟就算他糾正了也不會帶來用處。
相反,給尊上一個高難度的問題或許還能免當馬前卒。
他看向被飛羽妖王一引而上躍入懸崖處的謅不歸,身體同樣一躍而上。
如同擋在陰陽秘地的石壁,張學舟只覺朝著懸崖峭壁一躍,他身體已經順著石壁卡了進去。
目光放向外面時,張學舟只見眼前哪有什么石壁遮擋,他所見只是空空蕩蕩的一處窟窿洞穴。
“獨山玉,這么大的獨山玉?”
張學舟目光一掃,已經看清楚峭壁旁放置的宛如人高的一塊黑石。
獨山玉可以煉制成定山石,也就是文翁郡守入唯我境修為后所得的朝廷賞賜,或砸人鎮壓,或借定山石進行遮掩,從而讓自身安全。
張學舟驚嘆這處懸崖峭壁所立的獨山玉,但他心中怦然而動,只覺陰陽秘地的那塊石壁大概率也是屬于獨山玉。
只是這兒的獨山玉被擊破了,也讓人得以自由進出,而陰陽秘地的獨山玉則不曾破解,甚至被張學舟等人此前誤判成山體石層。
“你眼力不錯”飛羽妖王點頭道。
“這種地方是怎么發現的?”張學舟極有興趣道。
“秦皇封鎖嚴密,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飛羽妖王道:“我們找了一些線索,鹿白白在這邊四下查探,通過樹木感知找到了這兒,扯掉峭壁上那顆松樹后,我們就找到了秦皇下葬的墓穴!”
“這是秦皇造設的地方?”張學舟奇道。
“不錯”飛羽妖王點頭道:“你走大運了,只要尊上能獲得秦皇墓穴里的寶貝,他肯定不會吝嗇,我們想拿什么就能拿什么!”
“這件獨山玉是采用巫蠱祭祀之術纏繞,被尊上的大法力強力破除了虛像,從而被反向煉化,化成了守護我們安全的機關,也只有獲得尊上指引才能安全踏入!”
見到張學舟眼睛依舊盯了獨山玉數眼,謅不歸不免解釋了一聲,也滿足了張學舟的好奇。
陰陽家擅長布陣和破陣,布陣講究尋穴利用,破陣則是一物降一物,你出一種手段,我回一種手段,這般循序漸進來來回回破陣法。
相門則是定穴術尋陣法根源,直接暫時切斷陣法之力的源頭。
而尊上破除時是暴力平推,靠的是以力破巧。
各種破陣的方式各有優劣,陰陽家的破陣方式最安全,但也最容易被不明底細的陣法卡住,相門破陣則要入兇險之處,很容易喪命,尊上暴力破巧則是難敵天地之力,一旦遭遇的力量超出針對的范圍就沒有任何辦法。
門口的獨山玉守入口無疑是攔路虎,張學舟已經能想到洞穴深處的情況。
他瞅了獨山玉好幾眼,而后才慢慢跟隨飛羽妖王前行。
“老鹿給點光!”
“總算是有幫手來了!”
沿著洞穴向里數十米,人工鑿痕陡現,兩尊被摘了雙眼的鎮魂獸躺在了地上,又有十二道緊密相間的石門被石柱頂住難于墜下。
飛羽妖王呼了一聲,只見洞穴深處一道淡綠色的光亮浮現,此前借用古樹發聲的鹿白白托著一枚照明的寶珠顯出了身體。
飛羽妖王要出洞穴透氣,鹿白白的臉色顯然也不太好。
他雙手拿著寶珠,似是一直在灌輸弱法力,才引得這兒有光亮。
借助鹿白白的光亮,張學舟只見鹿白白坐在一個石墩子上。
這條通道在鹿白白所坐的位置也到了頭,只剩下一張布滿銅綠的門在那兒。
不論幾千斤還是上萬斤,銅門顯然不足以阻擋尊上這種級別的強者。
但在銅門后并非空間,而是層層的石壁。
仿若只是為了在石壁上裝了一扇門,通道也在這兒戛然而止。
尊上能破獨山玉,也能熔金化鐵去除銅門,但尊上沒有破除石壁,也難于找到真正的后路。
鹿白白連連抓頭,提及著這片貌似有大陣纏繞的區域,又提及著沒頭沒尾的破陣麻煩。
張學舟則是眼睛微微一縮。
他看著布滿了銅綠的大門,不免想到了無當圣母地宮中那扇封鎖大鼎的銅門。
仔細對比過規格后,張學舟只覺兩扇門不僅僅尺寸大小相近,便是門上紋理也相似,顯然是出自同一手筆。
“如果這兒被尊上判斷成秦皇的地宮墓穴,無當圣母那兒算什么?”
他心中一奇,只覺尊上很可能要撲一個空。
第五形態 第二千四百零八章 兩道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