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192章 擊殺,疑惑
趙倜無意管巫教之中還有何高手存在,此刻身形如電,出了園后直往興州城墻方向飛掠。
本來只是殺大巫師,沒想到小梁太后居然來此,將其除去實乃意外收獲,偶得之喜,根本不管其他人,離開方才為上。
這時就看無數火箭沖天而起,接著嘈雜動靜自四面八方而來,顯然巫教園中那些軍兵施放信號,通知城中各處發生了驚天大事。
若非是在宮外,又是夜晚巫教這種地方,哪里能夠輕易殺了小梁,機會都難尋覓,一但冒險行刺,軍兵層層圍困,將會難以走脫。
趙倜邊想邊行,已經到了興州北城,他回頭稍稍瞧看,就見一條看似雄壯的黑影追來,速度居然不下自己多少。
果然是個高手,趙倜面無表情,仗劍在手,直接往城墻蹬道前方而奔。
這時那守護上城蹬道的西夏兵已經發現了他,剛想開口呼叫,趙倜卻到了近前,劍光一閃,人已踏上蹬道極遠,那些西夏兵方才倒下,鮮血噴出。
現在只要一個快字,不然等人聚多,或者是天色亮起,便難再出去興州。
城墻上方覺察,開始朝下射箭,趙倜身形飄忽,只是幾個晃動,就到了城墻之上。
這時城上不少帶甲軍兵堵住蹬道入口,但畢竟夜色黑沉,西夏這邊越是打亮火把,瞧看趙倜越影影綽綽,趙倜觀看他們反而越是清晰。
他直接從這些人頭頂掠過,遠處軍兵立刻迎了過來,紛紛射箭,猶如飛蝗。
趙倜撥打箭矢,落入軍兵之中,寒冰真氣一掌拍出,隨后劍光一閃,長劍開道,殺出一條血路至城垛前方。
興州城并非古城,乃為后建,其實并不算很高,非但與大宋東京相比不了,就是一些大宋的堅城都要遠遠高過此處。
這城趙倜在進入之時便已經目測過,不過四丈左右,算上城垛也不足五丈,連借力都不怎么需要。
這也是他想除掉大巫師的一個最主要原因,動手之后容易離開,不會有太大的風險存在。
這時到了城垛邊,他略微思索,回手一掌拍出,勁氣迸發,震得沖過來的西夏軍兵紛紛倒飛而去,口中慘叫不止,隨后借著這一掌之勢往城下飄去。
他仿佛一只大鳥,并未直接墜于城底,而是仿佛滑翔一般,向護城河邊蕩走。
就在身子將要落地之時,一記寒冰掌往下方拍去,“轟隆”聲悶響,身子微微一滯,然后長劍探出輕輕在地上一點,已經掠至護城河上方。
西夏的城墻不算如何高,但這護城河卻是極寬,足足有七八丈的距離。
城池向來分水城與旱城兩種,重要關隘多依水而建,幾乎都是水城。
一般小水城的護城河一丈多至三丈左右,中型水城的護城河三丈至六丈左右,而大型的護城河能達到十丈開外。
東京城還有江南江寧府護城河,都寬在十丈以外。
趙倜袖中揚出一道道翠色光芒,竟然是塊塊竹片,鋪在前面水上,他身子微微借力,仿佛踏水而行一般,轉眼就到了那一側。
然后身形不停,直向西方,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就在他過了護城河不過十幾息時間,那興州城頭又躍下一人,同樣水面借力,過了護城河,朝他消失的方向追去。
趙倜幾乎不停,徑往前趕,這時雖然沒有馬匹,但速度甚或比奔馬還要快速。
他內力雄厚悠長,神足經加持身體,使上葵花寶典輕功,簡直就是肉眼難辨影蹤,月光之下快若清風。
他能覺察后面有人追來,就是巫教中后來發出長嘯聲音之人。
這人是一個高手,根本不是大巫師可以相比,應該是巫教真正的掌控者。
趙倜這時已經離開興州很遠,不禁放慢了一些速度,既然已經遠離城中,已是不介意瞧瞧對方什么樣貌,順便看看能不能除掉。
只按輕功來算,對方應該不如他,他是在城頭遇見軍兵被阻隔了幾息,才叫對方趕上來。
至于出城還能繼續追下,是對方在城頭看見他奔行的方向,這才追隨過來。
他是有神足經加持在身,這等神功加持身體,又用葵花寶典的身法,對方不如很正常,不過聽對方嘯聲,內力應該是為渾厚。
趙倜估摸,對方的內力可能不比自己弱多少,便是超過都不好說,而雖然輕功稍慢一些,依然能追過來,武功也該極為高明。
他速度疾遲交替,時不時露出身影給對方看上一眼,隨后再次加快甩對方一段,就這樣不知不覺間天光已經大亮。
西夏的城池多集中在東南,水土肥美之地則在河套平原,越往西面則越荒涼,雖然西面也有幾處軍司存在,更有陽關玉門關、瓜州甘州這種古城古隘,但多是分于南北邊境,在中間卻沒什么大城,多為村鎮。
西夏中間靠西位置是兩塊套連的沙漠,稱為騰格里沙漠,這四周都是一片荒疏。
趙倜一路往西,足足跑了大半天時間,這才加快速度,將后方追來之人甩的沒有蹤影后來至一座小鎮之上。
說是鎮子,其實房屋住戶也就和大宋村落差不多,簡陋粗獷,顏色昏暗,只有一家客棧和一座小酒鋪。
趙倜看了看酒鋪,斜挑旗子,破破爛爛,上面字都斑駁不清,至于客棧更不過是一個土坯大院,里面七八間兩排房子而已。
他自是不可能住宿的,直接進了酒鋪,里面空無一人,敲了敲桌子,一個梳著西夏髡發的少年走了出來,看向他愣了愣。
趙倜進巫教總庭之時,衣著略做改變,倒是瞅不出宋人,發型當時也稍微遮掩,但此刻卻顯露了出來。
他淡淡道:“有酒肉嗎?”
西夏少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酒肉都有,就不知客官……”
趙倜道:“過往行商的,好酒好肉都端上來,不差你銀錢。”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片金葉子丟于桌上。
西夏少年見狀兩眼泛光,一把抓起道:“客官稍待,片刻酒肉就來。”
趙倜瞅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然后目光朝向酒鋪之外。
這鋪外正對空曠之處,可以看到極遠,這時那巫教之人還沒有追上。
等了一會兒,少年端出了一陶盆羊肉,還有一大甕酒,道:“客官慢用,還有什么需要喊小的便是。”
趙倜抬手拍開甕蓋,稍微聞了一下,冷冷地道:“你們這店連蒙汗藥都不舍得嗎,居然直接下毒?”
少年臉色變了變,忽然手向背后一伸,抽出一把剔骨解肉的短刀,口中叫道:“宋人都該死!”
趙倜哼了一聲,李元昊時下令全國髡發,國中使屬番遵此,三日不從,許眾殺之,所以但凡不是此頭型的必然是外來人。
雖然外地行商不必按此規矩留西夏發型,但契丹吐蕃回鶻等地各有不同發式,都與大宋不同,大宋容易辨認,一看就知宋人。
趙倜冷笑道:“謀財害命就說謀財害命,談什么大宋西夏,就怕你們在此連黨項人都害吧?”
少年聞言表情猙獰,一言不發,揮刀便撲了上來。
趙倜抬手一指點去他前胸天突穴上,勁氣透體,直接擊殺,然后起身向后門走去。
身子剛邁入后門半步,就看寒光自上方劈來,他身形一錯,看是個四十多歲的西夏大漢,一臉橫肉猙獰。
這大漢手上刀劈空,身子不由往前踉蹌,顯然剛才一下用盡了全身力氣。
他回轉過身,神色有些錯愕,剛想再次揚刀,趙倜皺了皺眉,抬手將他也點死。
接著便在此處尋找起來,前方的酒肉都放了料,需找些吃的,若不動用內力幾日不食都無什么大礙,但長久奔跑下來不進食不行。
他看墻角還有幾甕酒,打開一只檢查了下,卻是干凈沒有下藥的,直接端起“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然后往旁邊一丟。
隨后又尋了些干凈的羊肉,吃了幾塊,接著打個包袱裝了,便往外面走去。
待出了店門,就看正有一個身影從遠處疾奔而來。
這時下午,陽光自西方照過去,看得清楚,是一個身形極其魁梧寬碩之人。
這人穿著一身漆黑如墨的袍子,留著光頭,臉上帶了一副面具,面具上似乎繪有星辰日月,只露兩只眼睛瞪視。
趙倜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掌沖這人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然后轉身往西方行去。
這人幾息到了酒鋪前面,進里轉了一圈,發出震天怒吼,怒吼過后卻與趙倜剛才一樣,喝了大半甕酒,抓起一只羊腿吃了幾口就出門繼續追去。
趙倜跑至天色將黑之時,來至一座小河邊,這河多沙礫,里面可見魚兒游走。
他洗了把臉,歇了片刻,繼續不改方向,往正西而行。
不知不覺天色黑下,他依舊不停,只要有食物和水,神足經運轉,內力幾乎無止無休,只使用輕功身法,極難消耗得盡。
這一夜時間幾乎未做停留,在月色之下拉拉扯扯,待清晨之時,趙倜看遠處地勢有所變化,出現連綿小山丘陵,忽然身形一拐,向西北小山而去。
后面黑影見狀不由微微一滯,他這一路之上,盡皆做下記號,全是向正西,卻沒成想對方忽然改變行進路線。
趙倜奔那些連綿小山而去,到了近前直接進入山中。
后面黑影遙遙看見不由面具之后緊皺眉頭,但腳下并未放慢,也跟著進入山內。
趙倜這時已經去到小山山頂,直接躍至一株樹上觀看。
黑影順著林木痕跡一路追來,未至上方已經望見趙倜站在樹頂,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林葉鳥蟲紛紛墜下:“宋人,不跑了嗎?”
趙倜在樹頂雙手抱胸,看著黑袍人冷笑道:“我若繼續,你能追得上嗎?”
黑袍人并不作答,似乎生怕他真的繼續再跑一般,向前飛奔而去,遇見樹木都不躲閃,竟然全都撞斷,然后到了趙倜這里,躍起身子,猛然一拳轟出。
趙倜看這拳勢,不由微微揚眉,那拳前方竟然打出絲絲的黑色漣漪,發出悶雷破滅之音。
這是什么武功?從來未聽未見過,但看起來又似乎威力不凡。
趙倜運起龍象般若功第十層,毫無保留一拳迎出。
就聽“隆隆”之音響起,龍吟象嘶不絕于耳,拳力瞬間碰撞到一起。
趙倜身下的樹木“嘎嘣”一聲斷裂,那黑袍人退后兩步,吼道:“龍象般若功,難道是第十層嗎?你怎會此功,怎能練得到第十層?”
趙倜從樹上落下,此刻面無表情:“你是個和尚?”
黑袍人留著光頭,在西夏只有和尚才留全光之頭,不過密宗僧人不點戒疤。
趙倜心中疑惑,對方如果真是和尚,為什么會在巫教之內出現?西夏巫教與佛教雖然不說勢同水火,但也不會有什么來往。
黑袍人并不答話,這時再次撲上前來,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讀一門佛經,卻是趙倜從來沒聽過的一種經文。
只見他再次使用出那種聲勢浩大的拳法,這拳法力量極猛,而且隱隱含有摧毀消亡之意。
趙倜寒冰掌拍出,瞬間凍結了黑袍人的臂膀,只看他渾身上下仿佛有一層黑氣繚繞,轉眼就融了冰霜,然后身形猶如降魔之杵一般,口中誦讀佛經,風馳電掣便撞了過來。
好怪異的武功,趙倜無論從對方拳法還是此刻招數觀看,都感覺這黑袍人使的是佛門武學,但又與常見不同。
佛門武學哪怕就是剛猛殺招,也都帶堂堂正正之意,但這黑袍人的武功卻充滿了消亡毀滅之意。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過了十幾招,這黑袍人內力雄厚無比,武功稀奇古怪,趙倜邊打邊琢磨對方所用的武學。
就看黑袍人似乎有些急迫,忽然一拳搗出后,口中誦經聲音變大,從細微可聞,忽然變得響徹天地一般。
這時趙倜眼睛微微瞇起,瞧見對方身外那層若有若無的黑氣開始濃郁,而且他發現對方身形氣質竟然隱隱有著一絲改變。
雖然極淡極淡,但確實有所改變,似乎是一種破滅與重生的味道。
這種氣質不禁讓他想起了掃地僧,慕容龍城,逍遙子。
雖然這黑袍人此刻浮現的特殊氣質不及另外三人百分之一,也似乎并非自然攜帶,而好像是什么秘法催動,卻還是叫趙倜心中不禁一跳。
這人來歷不明,身為和尚卻在巫教之內,武功古怪,從未見未聞過此種,內力雄厚無比,又出現氣質升華征狀,趙倜暗道不能再拖下去。
他腳下一動,長劍已在手中,身形閃向前方,一劍直指黑袍人面門。
黑袍人雙掌忽然結蓮花之形,勁氣繚繞,隱隱黑光閃爍,居然不避那劍,而是朝向前拿來。
趙倜皺了皺眉,一劍直入,就看黑袍人雙掌覆蓋黑色,仿佛戴了一副黑色手套,倏然鎖住長劍,一股奇特內力順著劍身,向趙倜身體蔓延襲來。
趙倜目光一閃,手腕輕抖,一口通體細窄,造型古樸,泛著白紅二色光芒的短劍如驚龍游鴻一般,從袖中電閃而出。
他瞬間棄了長劍,將這劍握在手中,正是在高滔滔處得的那口吳越王錢弘俶獻給太宗,疑似莫邪的短劍。
這劍削鐵如泥,光彩奇異,趙倜一直帶在身上藏于袖內,此刻吐出換劍,白亮飛紅光芒閃動,繼續刺向黑袍人。
黑袍人哪料有此一變,雙掌急忙合蓮花形上迎,但這劍簡直快得無法形容,也鋒利難以形容,已經至他面門之處,向下輕輕一劃,將他臉上面具劃開,直往下斬,鮮血頓時崩濺而出。
趙倜剎那挪去一旁,幾息上前,這人已是沒了氣息,面具散落,露出副古怪容色,漆黑若墨染,下頦沒有胡須,符合僧人形象。
瞅了片刻,趙倜內心疑惑,始終不知這究竟是什么人,略微思索一會,向對方衣服摸去,卻摸出兩本書來,一本是《大日經疏》,另外一本是《大黑天儀軌》,兩本皆和密教大黑天護法神有關,是密教的佛經。
趙倜想了想,不由搖頭,其中太多不解,一時半刻難以查明。
隨后,他過了這處小山,繼續向西而去,躲避西夏軍兵追查,沒多時日,來到西夏和回鶻的邊境。
出了邊境,往天山方向行走,隔了兩天,發現手下人所留暗記。
順記號一路尋找,就在距離天山東麓不遠之處,看到正在等候的鳩摩智。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第192章 擊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