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版本更新 第217章 師尊想見你一面
“墨陽子!”
陸閻眉頭緊皺,立刻想到了從蕭商手中得到的那一封拜帖,上面所寫的名字正是太易宗墨陽子。
對方先是在陸閻修行的情況下毫無顧忌釋放威壓,絲毫不在意陸閻可能受到沖撞走火入魔,之后又是語調嚴厲出聲質問,顯然是來者不善。
對于這樣的人,陸閻自然也不會給什么好臉色,站起身來冷靜回應道:
“我就是陸閻,不過真人在沒有確認事實的情況下肆意批評別人招搖撞騙,恐怕有失金丹真人身份吧!”
墨陽子沒有想到陸閻居然敢開口駁斥,頓時怒極反笑道:
“借助一個買來的外門弟子身份在青梧宗肆意招搖撞騙,甚至還敢出聲冒犯我,難道儲卓群沒有教過你長幼尊卑?”
一邊說著,墨陽子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威壓更盛了幾分。
尋常筑基初期修士只不過堪堪穩固道基神魂,強行抵抗來自金丹真人的威壓很有可能導致道基神魂不穩固。
可陸閻殺死的金丹期強者不知凡幾,區區威壓對陸閻來說完全是如沐春風。
在墨陽子逼視的目光中,陸閻毫不客氣地質問道:
“長幼尊卑?你以金丹威壓肆意打斷我修行,之后更是一言將我打為逆賊。
固執己見只聽外宗之人的言語,卻對本宗弟子肆無忌憚出手,如此行徑如何能稱為長者?
為了一個青梧宗金丹長老的話語就不惜跑前忙后打壓宗門之人,知道的你清楚你是我太易宗的金丹真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青梧宗下屬宗門的走狗。”
此話一出,墨陽子神色驟變。
之前墨陽子表現怒意,聲稱陸閻不知長幼尊卑,更多是他試圖借題發揮給陸閻定下罪名。
可陸閻現在這一句話,直接戳穿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讓他真的生出了怒火。
從理論上來講,太易宗甚至還要壓過青梧宗一頭,但這終究只是理論上的說法。
太易宗派系眾多,分散于整個修仙界,甚至有許多支脈之間完全互不聯系。
邙山支脈地處南荒地界,但本身實力并不算強。
支脈之中最高修為也就只是兩位元嬰巔峰的大真君以及其余數位元嬰真君,支脈源頭的那位化神道君已有千年不曾現世,據說早已坐化。
雖然有個太易宗名頭護持,無論是南荒地界各大勢力,亦或是南疆霸主青梧宗都需對太易宗禮讓三分,但歸根結底北邙支脈自身終究還是實力不濟。
墨陽子與青梧宗蕭寒長老交好,未必沒有討好蕭寒長老搭上青梧宗的心思。
在南疆、南荒這片地界之中,青梧宗這個霸主之名遠比太易宗北邙支脈好用的多,能夠帶來諸多便利。
墨陽子心中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可埋在心底是一回事,被陸閻赤裸裸揭露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混賬!”
暴怒的呵斥從墨陽子口中發出,屬于金丹初期的威壓裹挾著神魂、法力瞬間傾瀉而出,宛若黑云壓城般向著陸閻落下。
陸閻終于感受到了一絲威脅,功法運轉功德之光存于體內抵擋著來自墨陽子的壓迫,陸閻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從威壓上來看,應當是三年之內才晉升的金丹初期,修為與根基都并不穩固。
身上的法衣裝飾性更多過實用性,一旦發生沖突我若是先行出手,借助四象之門與玄黃功德火,完全有機會在他動用法寶神通之前將其重傷,從而避免動用人皇幡。”
垂落的右手不著痕跡地捻起法訣,陸閻隨時應對著可能暴起出手的墨陽子。
在陸閻的注視中,墨陽子終于動了。
身為金丹真人墨陽子自然有自己的驕傲,面對區區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一個大境界的壓制足以無視一切。
沒有動用神通、沒有使用法寶,只是右手雙指并攏化為劍指點向了陸閻。
一瞬間,陸閻耳畔好似傳來了萬千劍吟之聲,仿佛要撕裂陸閻的神魂。
但在陸閻那堪比金丹境的強大神魂面前,漫天劍吟猶如牛入泥海瞬間消散于無形,只留下空氣之中法力匯聚的一道劍痕。
這承載了金丹初期的一擊,雖無神通法寶輔助,卻也并非尋常筑基修士所能抗衡的,連筑基巔峰的大修士在這一道劍痕面前也只能授首。
可陸閻卻在此刻探出了手掌,一絲仿佛無物不斬的鋒銳出現在陸閻掌中,徑直迎上了那一道劍痕。
那是季星瑤晉升金丹之時,以劍道筑基所演化出的地煞神通。
陸閻以天道功德助季星瑤晉升金丹,在此過程中捕捉到了一分地煞劍道神通的神韻,在此施展卻是最為恰當不過。
在墨陽子的震驚中,陸閻白皙的五指之上劍芒吞吐,竟硬生生抓住了那一道劍痕。
隨后五指并攏,地煞劍道的神韻碾碎了那一道劍痕,無視了這堪稱致命的一擊。
但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下一剎那,地水風火四象齊動。
以人代天所摘取的萬法天賦在此刻發揮到極致,一扇四象之門從虛空中鎮壓落下。
仿照玄牝之門的法門已經幾近神通,幾乎瞬間將這一道劍痕碾碎,隨后余勢不減向著墨陽子落下。
“混賬!”
原本試圖輕描淡寫將陸閻斬殺于此的墨陽子神情暴怒,他竟從四象之門中感受到了一絲之前不曾有過的威脅。
周身法力暴漲,見識到陸閻那一手克制劍道的印訣后,墨陽子本能擯棄最為擅長的劍道,轉而御使金丹法術。
虛空之中火光升騰,高溫頃刻將墨陽子腳下化作一片焦土,一條神駿的火龍于烈火之中沖出試圖吞噬陸閻。
但就在下一秒,火龍吞噬之勢瞬間戛然而止,四象之門落下漫天火光潰散,鎮壓地水風火四象,縱使是金丹真人的術法也不例外。
如此情況,終于讓墨陽子感覺到了恐懼,體內法寶飛劍輕吟、神通之種綻放,但終究已經遲了。
四象之門毫無保留地鎮壓在墨陽子身上,裝飾作用更大過實際意義的法衣破碎,地水風火齊動將整座會客室徹底吞沒。
在一陣劇烈的爆炸中,陸閻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爆炸核心之地的會客室,隨后俯視著那殘余的煙塵與火焰。
如此劇烈的碰撞,自然是引起了整個邙山支脈的震動。
一名名氣度不凡的金丹真人顯現于天地之間,僅僅一個呼吸便出現了超過三十位之多。
除此之外,還有三道強橫的元嬰神識掃過會客室,將現場一切盡收眼底。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一位面容威嚴的金丹真人出聲質問。
會客室之外的練氣弟子已經傻眼了,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稟報。
練氣弟子的話語并沒有遮掩,當他說完之后,所有人臉上皆露出了難以言喻的怪異之色。
就連最開始出聲質問的威嚴金丹,此刻也是神情僵硬道:
“你是說,他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沒有偷襲,而是正面擊敗了墨陽子?”
“你拿我當三歲孩童不成?這樣的謊言都能夠編出來!”
被抓住問話的練氣弟子欲哭無淚。
“何真人,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分欺瞞啊!”
何真人正欲再次追問,卻被另一位金丹抬手制止。
“欺負宗門小輩像什么話,墨陽子還沒有死,具體情況一問便知。”
一邊說著,金丹大袖一揮散去煙塵與火光,從廢墟之中一把抓住了渾身狼狽的墨陽子。
在四象之門鎮壓下去的最后一刻,墨陽子終究還是成功驅動了體內的本命神通護持己身。
原本四象之門的根本無法攻破神通的防護,但在四象之門鎮壓的那一刻,這一座凝聚地水風火四象之力的門戶轟然崩塌,宛若開辟混沌的劇烈爆炸直接摧毀了墨陽子的防御神通。
正是因為如此,墨陽子才落得個渾身狼狽的下場。
墨陽子因此元氣大傷,準備潛藏在廢墟之中只要尋找到機會就驅使飛劍法寶,直接斬殺陸閻。
可陸閻壓根不吃墨陽子的算計,在四象之門爆炸的第一時間撤離了廢墟,只留下了墨陽子獨自一人被太易宗諸多真人圍觀。
“墨陽子,你身上的傷真是這個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打的?”
被拎出來的墨陽子臉上一陣青白。
“我只是掉以輕心,沒有動用神通法寶.”
墨陽子的話語等于是默認了此事,至于掉以輕心這等說辭眾多金丹真人根本毫不在意。
修仙者生死搏殺之間可沒有掉以輕心,只有輸贏而已。
確認消息之后,立刻有真人向陸閻詢問道:
“你是我宗修士,怎么我沒有見過你?”
陸閻拱手一禮,點頭應道:“在下陸閻,是儲卓群真人親自引入宗門。”
此話一出,在場眾多金丹真人頓時面面相覷。
最近十多年時間,邙山支脈由于修改龍脈風水局花銷頗大,而北邙支脈受限于實力,所掌握的靈地、礦脈數量并不多,宗門開銷赤字逐漸增大。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剛剛晉升金丹不久的儲卓群聲稱能夠解決宗門的財政危機,于是給了儲卓群不少權力。
諸位真人本以為儲卓群拿到這些權力之后會引導宗門開拓新的領地,亦或是爭奪秘境攫取資源。
誰成想儲卓群竟然拿出了宗門名冊,開始售賣太易宗弟子名額,這頓時引得不少世家豪族爭搶。
尤其是有些積累千年的世家族中老祖命不久矣,急需一座靠山庇護家族,太易宗售賣往外門弟子名額頓時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雖說只是外門弟子,可那畢竟是十大宗門之一,若是能夠晉升內門拜入某位真人麾下,足以保障家族無恙。
為此這些修仙世家花費的已經不止是靈石了,而是一座座礦脈、靈地等珍稀資源。
最開始售賣宗門弟子名額還算是在可控范圍內,可隨著時間推移宗門弟子愈發良莠不齊。
尤其是最近幾年購買名額的弟子,除了用仗著背景深厚用丹藥硬堆上來的修為之外一無是處,宗門內早就對此頗有微詞。
沒有了靈石的壓力,不少真人便想撤銷售賣宗門名額一事。
但沒有想到,在這么多購買太易宗弟子名額的人中,竟然出現了陸閻這樣的天驕,竟能以筑基之身逆斬金丹。
這樣的天資別說是購買名額了,就算是主動進入十大宗門之中,都大概率能夠拜入一位化神道君的名下。
如此天驕主動送上門來,讓諸多真人有一股夢幻般的不真實感。
原本說剔除購買名額之人的資格,在陸閻面前已經成了笑話。
這般驚世駭俗的天資,又有哪個宗門會主動往外推?
立刻有金丹真人表態道:“既然儲真人將你的名字留在了宗門名錄上,你便是我太易宗弟子!”
“陸閻是吧?我馬上安排,將你收入親傳弟子之列。”
“我師尊烏真君可是元嬰中期的大能,不知你是否有興趣拜入烏真君門下做我的小師弟?”
諸多真人紛紛出言爭搶,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至于被陸閻擊敗的墨陽子,全然無人在意。
墨陽子頓時急了,一旦陸閻站穩腳跟,必然遠強于他這位新晉金丹。
兩人之間已結下了大仇,他當然不愿意見到這種情況,于是高聲開口道:
“他曾在青梧宗內借我太易宗之名招搖撞騙,引得青梧宗的蕭寒長老上門興師問罪!”
“青梧宗?”
原本人人爭搶的場面頓時一寂。
他們雖說是太易宗,但終究只是眾多支脈之一,名義上與青梧宗平起平坐,但在心底卻對這個統御南疆的霸主勢力有天然的畏懼。
陸閻以太易宗之名開罪青梧宗長老,自然引得不少人眉頭緊皺,開始猶豫是否會得罪青梧宗長老。
墨陽子見狀臉色大喜,當即再次呵斥道:
“陸閻有如此修為,卻主動拜入我太易宗,必然另有所圖!”
不少真人看向陸閻的眼神,也紛紛帶上了質疑之色。
面對如此情景,一直旁觀的陸閻終于開口了。
目光直視墨陽子,陸閻輕笑著質問道:
“墨陽子真人,不知道那位蕭寒長老尋找你時,是否說過他已經被青梧宗元嬰真君革去了長老司職,將要前往南海鎮壓海眼三百載?
青梧宗之事,青梧宗的元嬰真君都不曾質疑,墨陽子真人在太易宗提及,究竟是何等居心?”
墨陽子神色大變,蕭長老上門只是詢問關于陸閻的信息,可沒提及被革去長老司職之事。
如此看來,他試圖討好蕭長老的想法,從一開始便是一件蠢事。
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墨陽子也不可能主動低頭認輸,而是咬牙繼續道:
“那你這等修為神通卻要拜入太易宗,還是通過購買名額的下等手段,又該作何解釋?”
陸閻沒有理會如跳梁小丑般的墨陽子,而是看向了天空人群之中一位熟悉的身影。
“賀兄,好久不見!”
眾人紛紛循著陸閻的目光看去,隨后神色頓時一驚。
只見在人群之中,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位身穿青藍法衣,手持一塊羅盤的青年身影。
“參見小師祖!”
“拜見賀師祖!”
在場的諸多金丹真人,皆對筑基修士躬身行禮,唯有陸閻一人面色如常注視著那名青年。
此人正是陸閻許久未見的賀東升。
全然不曾理會諸多金丹真人,賀東升面露微笑向著陸閻開口道:
“陸兄,師尊想見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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