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對珀西的話與哈利的請求

珀西確實是善意的，并且看上去在這段時間里，他確實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以他目前的經驗與學識得出結論，替哈利的未來考慮。

“謝謝，珀西，我們當然是朋友，特別是你和……嗯哼？”哈利眨了眨眼睛說著，并且滿意的看到珀西那張白凈的臉突然變紅了一絲。

不僅僅是因為兩個人都在變形術俱樂部中，更是因為哈利覺得自己當初點破了珀西和佩內洛之間的那點事兒是幫了他一手。

而從珀西現在的反應來看，這位紅發男孩和哈利的那位學徒之間的關系似乎進展不錯的樣子。

已經開始拼命的沖著哈利使眼色了，很明顯，目前的珀西并不想要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戀情——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不想在費雷德和喬治的面前暴露。

“總之，謝謝你替我考慮，我的朋友”哈利忍著笑看著珀西松了口氣的模樣，他繼續說道：“巫師社會確實不能沒有魔法部，畢竟對于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一個再爛的秩序也好過沒有秩序。”

“你能明白就再好不過了，哈利”珀西點了點頭說道，他很欣慰當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從哈利這里得到費雷德和喬治那樣的反應。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珀西？”哈利冷不丁的問道：“不能沒有魔法部，并不代表必須是現在這個魔法部。”

珀西陡然間瞪大了眼睛。

“沒必要這么驚奇，打個比方來說，如果福吉現在下臺了，英國魔法界迎來了一位新的部長”哈利認真的說道：“而這位部長是位有志氣的人，他立志于清除魔法部內部的腐敗以及效率低的問題，并且嚴查不負責任的行為——你覺得在這位新部長領導下的魔法部是會支持我還是反對我呢？”

“當然是……支持你？”珀西說著說著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沒錯”韋斯萊先生很樂意為自己的兒子給出一個答案，“特別是剛上任的時候，這樣的部長正需要處理這樣的事情來樹立自己的權威，或者說讓魔法界的人看到他的努力。”

“但是現在并沒有新的部長上任”珀西眉頭緊皺著說道：“福吉可還沒有下臺呢。”

“他總會下臺的”喬治插話道：“魔法部部長可是有任期的，我不覺得那個傻瓜能一直在魔法部部長的位置上坐下去——畢竟他一事無成，全靠鄧布利多。”

“噢，喬治，好好吃你的飯”韋斯萊夫人瞪了一眼后說道：“你們也是，好好吃飯不行嗎？為什么要在餐桌上聊這些東西？”

“別，媽媽，求你了”一把抓住韋斯萊夫人的胳膊，珀西一臉急切的說道：“我想聽哈利說完，這對我很重要！”

“……喔，好吧，既然你這么想的話……”沒想到會突然受到自己兒子這么認真的請求，說實話自從珀西長大懂事后，韋斯萊夫人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珀西對自己懇請過什么了，于是便在嘀咕了一聲后不再堅持。

“謝謝你，媽媽”珀西松開了抓著韋斯萊夫人手，向著哈利說道：“請繼續吧，哈利。”

與韋斯萊夫人不同，自從去年在霍格沃茨中親眼目睹過那些事情與哈利的天賦后，珀西就再也沒有將哈利當成是一個比自己還年幼，需要自己照顧的弟弟的朋友了。

就像整個霍格沃茨里的學生們如今普遍的認知一樣，哈利·波特與其說是一位學生，倒不如說他已經能擔任一門課的教授了，還是比較靠譜的那類教授。

而對于珀西來說，哈利不僅僅是一個在感情之路上幫了自己一手的朋友，更是一個天賦出眾，未來必定會做出一番事業，對魔法界影響深重的人——所以他才十分看重哈利的觀點。

“好吧，那就繼續，實際上喬治說的算是英國魔法界的普遍認知了，很多人都覺得福吉不該成為部長”哈利聳了聳肩說道：“而這就牽扯到另一個問題了，魔法部的權利來自于何方，或者說，為什么魔法部會出現，為什么巫師要聽魔法部的指揮？”

“因為……魔法部……”很明顯珀西過去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他茫然的念叨著，“……因為它一直存在？因為它做的很好？我們應該……”

嘰里咕嚕的。

在珀西的世界里，魔法部是一個從他出生起，甚至從他祖父輩乃至于更遠的地方起就一直存在的事物，就好像每天日升日落這種自然現象一樣，是世界的一部分，一個連質疑的必要都沒有的背景。

而現在，哈利卻要他思考這個世界為什么是這個樣子。

“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看法，我無意將我的結論直接灌輸給你，最重要的是尋找這個答案的過程”哈利認真的說道：“不僅僅是魔法相關的書籍，霍格沃茨的圖書館里有很多對古老歷史的記錄以及前人的思想都值得一看，珀西。”

“如果你將來有意進入魔法部工作，思考魔法部權利的由來與本質也是必要的，能夠讓你更輕易的抓住事情的重點”哈利繼續說道：“而回到現在這個問題，以我目前對巫師社會的了解，我認為魔法部缺少對巫師的控制力與公信力，我覺得這個問題韋斯萊先生應該比你我更加清楚。”

于是珀西便又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老父親。

“呃，該怎么說呢？”韋斯萊先生露出了一個糾結的眼神，“還記得我上周回來時的模樣嗎？就是查抄了九家的那個夜晚，還差點被蒙頓格斯·弗萊奇這老家伙給偷襲了的那次。”

“當然記得！”費雷德急切的說道，他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談話，“會咬人的水壺，會縮小的房門鑰匙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這些東西，根本查不完。”

聽到這些東西后哈利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他對魔法部這個部門的工作似乎有了一些更清楚的認知……而且韋斯萊先生還被偷襲過？他不是魔法部的正式員工嗎？

看來巫師社會的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更夸張些。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韋斯萊先生長長的嘆了口氣，“誰也不知道巫師們能弄出什么樣的麻煩來，最關鍵的是因為魔法的存在，很多時候你甚至很難找到他們。”

“所以，魔法部其實控制不了巫師？”珀西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很難，孩子，很難”韋斯萊先生聳了聳肩說道：“畢竟我們都能使用魔法，當一個巫師鐵了心想要藏起來時，你是很難找到他的——只要他能耐得住寂寞。”

“這就是巫師與麻瓜不同的地方了”哈利笑著說道：“實際上魔法部根本沒法掌控每一個巫師，現在的巫師之所以愿意遵從魔法部制定的法律，是因為習慣與傳統，也是因為他們需要一個穩定的秩序，需要有人去協調資源與公共事務。”

“而對于麻瓜來說，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單個人根本無法違抗政府的意志，他們也無法逃脫，更沒法在遠離集體的地方生存下去”哈利繼續說道：“但是巫師不同，因為魔法的存在與各人天賦的差異，個人力量與集體力量之間的差距也被無限縮小了——比如伏地魔。”

一片寂靜。

至少在英國魔法界，伏地魔的名字有著極強的降溫冷場效果。

“咳，哈利”可能是因為在學校里聽這三個字聽多了，還是羅恩咳嗽了一聲后說道：“別提那個名字，你懂的……”

“所以珀西，你可以假想一下——如果鄧布利多校長明天對外宣布他要當魔法部部長，你認為結果會怎么樣呢？”哈利看向珀西說道。

“會，會——當上”按照哈利的描述大概幻想了一下，珀西發現自己輕而易舉的就得出了答案，那可是鄧布利多！

“是吧？”哈利笑著說道：“因為他有那個實力，他也有那個威望，至于福吉……在任時被彈劾下臺的魔法部部長又不是沒有。”

珀西沉默不語了。

與鄧布利多相關的事情已經不必多說，哪怕是魔法界的小孩都知道鄧布利多做過什么事情。

“當然，我之所以會起訴魔法部，最重要的是我不愿意承受這種不白之冤”哈利輕聲說道：“或許魔法部一直以來都是這種作風，以前承受了類似冤屈的巫師們也沒法為自己發聲，然而這并不代表魔法部是對的，也不代表我們應該讓它繼續這樣下去——但你知道讓我這樣做的底氣是什么嗎？珀西。”

“……為什么？”珀西茫然的回問著，哈利今天所說的一切是他過去甚至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他思考著，喃喃說道：“因為你知道自己沒有犯錯？因為你是正義的？”

“都不對”哈利微微搖了搖頭，他示意珀西坐的更近一些，更靠近自己。

在珀西的耳邊，以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哈利輕聲說道：

“因為……我很強。”

猛地縮回身子，看著哈利，珀西愕然睜大了雙眼。

這是一個殘酷卻又無比真實的道理。

靠著甜言蜜語和空口白話可沒法保護自己珍視的家人與艾澤拉斯，這是哈利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明悟的道理。

要知道就連那些擁抱圣光的圣騎士們想要行使正義保護良善，他們所依靠的也不是自己的嘴皮子，而是手中的戰錘與圣光。

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讓自己所堅信的規則庇護自己身邊的一切，讓想要破壞這一切的敵人消失。

這個世界很復雜，但有的時候卻又很簡單。

當這頓晚餐結束后，珀西在向哈利道了聲謝后就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在晚餐后面的時間里，他一直在思考著哈利所說的話語，差點把湯給喝到鼻子里面去。

哈利覺得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珀西大概都會是這個樣子了，他需要時間去思考并理解……畢竟與自己這個假孩子不同，珀西只是一個仍在學校里學習的真孩子，缺乏許多人生閱歷。

而此刻的哈利則拎著小板凳坐在了韋斯萊家的院子里，這里的夜空很干凈，視線也很開闊，滿天繁星，他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就在哈利發呆之際，他聽到又有人打開了屋子的后門，隨后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然后一并坐在了墻角跟處。

“韋斯萊先生？”哈利扭過頭打招呼道。

“喔，哈利，我沒打擾到你吧？”韋斯萊先生搓著手問道。

明明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結果搞的好像哈利才是這里的主人似的。

“當然沒有，是有什么事嗎？”

“沒有——好吧，其實還是有的”韋斯萊先生變的很快，他笑著說道：“我得謝謝你送來的票，哈利，那場比賽真的很棒，我敢說你絕對會成為一名國際巨星的。”

作為自己出道的第一場比賽，哈利當時給自己的朋友們以及他們的家人送出去了很多張票，按照羅恩后來信上所說，韋斯萊一家已經很久都沒有全家一起出去玩了，那天他們玩的很開心。

“不必客氣”哈利搖了搖頭說道：“羅恩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之間不在乎那些小事。”

“那好吧”韋斯萊先生撓了撓頭說道，他本身也不是個古板的人，“嗯，實際上我還有一件事想要謝謝你，哈利，是關于珀西的事情。”

“希望你和韋斯萊夫人不會嫌我說的太多。”

“當然不會”韋斯萊先生連連擺手說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珀西他對自己的未來一直都有著清晰的計劃，嗯……而且我和莫麗在這種事情上也給不了他什么建議。”

韋斯萊先生有些糾結的說道。

“老實說無論是比爾還是查理都不是多么嚴肅的人，費雷德和喬治就更不用說了，我和莫麗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不知道珀西是受的誰的影響”韋斯萊先生長長的嘆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哈利，實際上這個家里珀西才是最崇拜你的那一個。”

“哈？”哈利驚訝的說道：“崇拜？”

“我可沒有撒謊”韋斯萊先生聳了聳肩說道：“從去年圣誕節前就已經開始了，珀西每次在往家里寫信的時候都會提起你，無論是你在學校里做的那些事情還是那些，呃，薩滿祭司法術？”

“總之他確實很崇拜你，覺得你很厲害，也非常的遺憾他沒能與元素建立起聯系成為你的學徒”韋斯萊先生有些糾結的說道：“我和莫麗最開始還被嚇了一跳，特別去找鄧布利多問了許多和你有關的事情——唔，希望你不會介意，哈利。”

“當然不會”哈利挑了挑眉問道：“不過鄧布利多校長是怎么說我的？”

“他不讓我告訴你”聞言，韋斯萊先生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果然問了，和他說的一樣哈哈哈哈！”

“這又不難猜”哈利一臉無語的說道：“無所謂了，反正我大概也能猜到他會怎么說我。”

無非就是打灰，半夜蹲人什么的……糟老頭子壞得很。

韋斯萊先生頓時笑的更大聲了。

“總，總之，確實很感謝你今天對珀西說的那些話”將眼睛里笑出來的眼淚擦去，韋斯萊先生摟著哈利的肩膀說道：“如果是我和莫麗的話，珀西這孩子恐怕沒有那個耐心聽我們講那么多……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他說起外面的那些事情。”

“畢竟你們是他的父母”哈利理解的點了點頭。

“是啊，我們畢竟是他的父母”韋斯萊先生頗為感慨的說道：“所以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嗎？老實說如果不做點什么表示感謝的話我心里都不會舒服。”

“感謝就不必了，畢竟韋斯萊先生你已經幫我在馬爾福的事——等等，好像還真有”哈利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不必客氣，哈利，說出來就行”韋斯萊先生熱情的說道。

“那可太好了，韋斯萊先生——你能教我幻影移形嗎？”哈利頗為期待的問道。

“哈？”

一聲低呼，這下則變成韋斯萊先生的眼睛瞪得老大了。

“你才一年級，哈利！”

“實際上已經是二年級了。”

“就算是二年級，那也不是應該掌握幻影移形這種魔法的年紀。”

“我覺得我已經具備掌握這種魔法的基礎了，韋斯萊先生”看著身旁這個不知道為什么已經壓低了聲音跟做賊似的男人，哈利認真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麻煩你，但是鄧布利多似乎有點太忙了……嗯，當我向他提起這件事情時，他跑的有點快。”

“噗”想起鄧布利多曾經說過的那些訴苦般的話，韋斯萊先生沒忍住笑出了聲，“如果是鄧布利多的話……唔，我不能貿然的答應你，哈利，你對幻影移形這個魔法都了解多少？”

(本章完)

霍格沃茨：從艾澤拉斯歸來的哈利 134.對珀西的話與哈利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