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48、誰給誰上貢
玉瓊山,凈仙觀。
宋秋月等人也看到了天變的異相。
巨日和紅月一并出現。
白天和黑夜混淆在一起。
他們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可卻有種說不出的惶恐,說不出的不安。
天崩地裂面前,無論你是元嬰真君,還是世家望族。
統統都和螻蟻沒有任何區別。
“這……這……”
趙海等修士幾不能言,這這這的說個不停,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反倒是宋秋月神色迷茫。
她是世家女,宋家又是有著傳承的名門望族。
所接觸到的信息自然比普通的修士要多的多。
她曾看在家族的密錄里看過一些不能對外說出的東西。
日夜混淆。
那是天地異變的時候才會發生的出現的異相。
天變之前人間和黃泉陰土的聯系還沒有切斷,甚至人間都有修煉成仙的修士出沒。
可天地異變以后,邪異誕生。
每時每刻靈氣都在消失。
當黑夜和白天重新被界定后,所有的修士,不管是什么修為全都消失。
就連仙也一樣。
即便以人氣修煉,卻也只能成就八百年的元嬰真君。
修士們追求的是成仙,是長生。
自然不甘,可任憑你資質多么逆天,才情冠絕古今都沒用,要么化作一捧黃土,要么立地成神。
當然,也可以化作邪異。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甚至有修士推測。
人氣不是靈氣。
今時的天不是古時的天。
今時的法,也不是古時的法。
那今時的人,是否也不是古時的人呢?
這些全都被寫進了宋家的密錄之中。
寫這密錄的人是宋家的老祖宗,他并不知道那個修士推測的對不對,只知道對方死的很慘。
被挫骨揚灰,九族滅門。
連帶著這件事,知道的都不會對外說。
靈氣就是靈氣。
天就是天,今法就是今法。
人就是人,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而就在這時。
一道金光轉瞬即逝,眨眼間就從宋秋月等修士頭頂劃過,沒入凈仙觀之中。
黃銅油燈馱著不省人事的陳黃皮。
直奔凈仙觀大殿而去。
仿佛是知道黃銅油燈要進來,大殿的大門無風自動。
大殿內,檀香裊裊。
一位身穿青黑色道袍的道人,盤膝而坐,正對著殿門。
“觀主……”
黃銅油燈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是紫袍大觀主,也不是白袍二觀主,是那個陳黃皮一心想要治好,那個時時巡山,不許十萬大山出現災禍,無所不能的觀主。
“觀主,你救救陳黃皮吧!”
黃銅油燈淚眼婆娑。
觀主卻不作答,只是一招手,黃銅油燈便化作了本相。
而陳黃皮則飛到了他的面前。
觀主雖然年邁,身子看著消瘦,頭發都白了。
可卻比常人都要高。
哪怕是坐著,陳黃皮也只是和觀主一般高而已。
黃銅油燈不敢出聲。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觀主將陳黃皮放在雙膝上,為他整理身上的塵土。
可除此之外,觀主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讓黃銅油燈急的發狂,忍不住說道:“觀主,陳黃皮沒氣了,你快救救他吧。”
聽到這話。
觀主這才看了一眼黃銅油燈,失笑道:“無礙,黃皮兒只是長得著急了一點而已。”
“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
“黃二,你卻是個沒眼力勁的。”
觀主打趣道:“貧道好不容易清醒這么一陣,就讓貧道多看他幾眼吧,下次再見,他就要長大咯。”
“觀主。”
“嗯?”
黃銅油燈猶豫了一下,便說道:“外面日月同天,黑夜和白天再次混淆,莫非是天地又要異變了?”
其實,它有種錯覺。
總覺得這天地異相,似乎是陳黃皮引起的。
不然平常怎么沒有,他一突然瘋長,異相就好了。
“是也不是。”
觀主仿佛是看出了黃銅油燈的心思,點頭卻又搖頭,慈愛的目光卻從未從陳黃皮身上移開。
“天地異變都沒結束,從哪冒出個又字?”
黃銅油燈道:“我被您造出來的時候,曾聽您說過,天地異變,六天六夜之后日夜將會重新劃分,如今再次天生異相,豈不就是又一次?”
“六為陰極,九為陽極。”
“陰與陽本就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陰是陰,陽是陽,陰極生陽,陽極生陰。”
觀主的聲音晦澀莫名,卻直指天地異變的根本:“十萬大山是太陽最先落下,月亮最先升起的地方,故而天地異變也最先從此開始,先是陰極而后是陽極。”
“陰極乃天定,貧道自不會管,可這陽極……”
觀主輕聲道出三字。
“吾不喜。”
這三個字,簡直說到黃銅油燈心眼里去了。
它激動萬分,連燈油都在沸騰。
恨不得納頭便拜,學著陳黃皮那般喊一聲師父。
可話到嘴邊。
黃銅油燈卻又下意識的獻媚了起來:“觀主,能被您造出來,我黃二這輩子是值了,您給我取的名字也很好聽,我不會像黃一那樣不知道跑去哪,我會一直待在凈仙觀,一輩子陪著陳黃皮,一輩子護著他。”
“你倒是個有心的。”
觀主難得瞥了一眼黃銅油燈,打趣道:“就是嘴太碎,總是說些貧道的壞話,可又不敢說出來,只敢在心中做錦繡文章,卻是要改……”
說到這,觀主忽然頓住。
黃銅油燈還以為觀主生氣了,嚇得立馬保證道:“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倒也不必。”
觀主擺擺手,隨口道:“你是個什么性子,貧道造你的時候就知道,以后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的好,就是詞別太臟,省的帶壞了黃皮兒。”
說完,便將陳黃皮放下。
此時,黃銅油燈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陳黃皮的胸口已經起伏有序。
好像真的像是觀主說的那樣。
只是長得著急了一點而已。
“觀主,您要去解決那陽極嗎?”
黃銅油燈指的是天上的異相。
觀主從黃銅油燈身邊走過,頭也不會的淡然道:“這算什么陽極,只是在十萬大山里顯化出的虛相而已,貧道若是不許,連這虛相都不會生出。”
“看,這不是沒了。”
黃銅油燈抬頭看去,果然看到先前從紅月后生起的巨日眨眼間消失不見。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
所以,現在是黑夜。
黃銅油燈心神激蕩,下意識的要恭維,卻看不到觀主的身影。
……
凈仙觀外。
莫名的,一陣清風吹過。
原本將宋秋月等人困住,逼到這玉瓊山上的濃濃白霧,瞬間消散一空,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那怪霧散了?”
此時,這些修士才發現。
他們原來就站在凈仙觀那高大的山門前。
“快看,山門上的字變了!”
有人驚恐出聲,眾人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原本山門上寫著凈仙觀的三個大字,更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變成了鎮仙觀。
而且更詭異的是。
白霧散去以后,他們看到那凈仙觀變得和白天看到的完全不同。
變得更大,而且憑空多出來不知道多少房屋建筑。
不,還不止于此。
這些修士們一抬頭,便全都身子癱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沒有任何的威壓。
也沒有任何的氣息震懾。
他們只是看到了一尊尊巨大模糊、如神似魔的身影站在凈仙觀之后而已。
“跑!快跑!”
宋秋月腦海中只有逃命的念頭。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眼下難得有這個機會。
跑的越遠越好。
夜晚的凈仙觀,修士們不能飛行,因為會被邪異們發現,然后群起而攻之。
可她帶來了六十尊神明。
足夠護著她們凌空飛行,連夜逃離這十萬大山。
可是。
六十尊神明卻只回應了她一句。
“趴好,別動。”
宋秋月沒來得及思考,便聽到一陣腳步聲從頭頂響起。
那聲音,由遠而近。
卻沒人敢抬起頭。
自到那腳步聲走到跟前,宋秋月等人才借著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雙道鞋。
鞋子是青黑色的。
不是白色,也不是紫色,更不是青色。
是那個詭異的老道士。
宋秋月臉色慘白,連顫抖都不敢,只得將身子俯的更低了,像是蟲子一樣緊貼著地面。
……
此時此刻。
十萬大山之中。
轟隆隆的聲音不停作響。
地動山搖,樹木倒塌。
變異神像揚天咆哮,不甘的摧毀著四周的一切事物。
它周身的黑煙,更是將大地都燒成了焦黑之色。
可就在這時。
變異神像渾身一僵,揮舞的雙手掌心的巨眼倒映出了一個干瘦的老道士身影。
老道士穿著青黑色的道袍。
雖然身材高大,可在變異神像巨大的身軀面前,比螞蟻還要小。
噗通一聲。
變異神像當場跪了下來。
就連身上環繞的黑煙也都縮回了體內。
一雙手更是合在一起,不停的作揖行禮。
變異神像胸前的嘴巴也一張一合,仿佛在說些什么哀求的話。
“被摘了喉骨還這般廢話。”
觀主淡漠的說道:“貧道將爾等從大乾帶來此處,一開始便說明厲害關系,可臨到貧道瘋了以后,一個個的全都往外跑,跑也就算了,你倒好,吃了點苦頭就想回來,哪有那么容易。”
“眼下你化作邪異,竟要吃黃皮兒,當真大逆不道!”
“若非十萬大山眼下就剩你一尊神明,貧道現在就將你打成齏粉。”
那聲音并未帶有任何異相。
既沒有舌綻春雷,也沒有狂風大作。
可變異神像就是駭的瑟瑟發抖,不停的作揖行禮。
沒了那黑煙環繞,它好似清醒了許多,又成了常常被陳黃皮偷吃貢品的可憐神明。
只是,錯就是錯了。
它再后悔也沒用。
觀主只是伸手一指,變異神像的身上便頓時炸開,崩出一大塊血肉。
它好似與其他泥塑木雕的神明完全不同。
是真的有血有肉的生靈。
那血肉散發著清香,不帶有任何雜質,連黑煙都不存在。
眨眼間,就化作一盤瓜果糕點飛入觀主手中。
變異神像再一抬頭,哪還有觀主的身影。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48、誰給誰上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