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24、一日一甲子,一夜三十載
嘩啦啦,咔咔咔。
黑暗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枯樹的樹枝彼此之間交錯摩擦,一根根枝丫下掛著的少年人果們,卻在尋找著一人一燈的身影。
“人呢?人呢?”
“快說話啊,我聽著呢,我急死了。”
“陳黃皮,黃二,你們的話好有意思,快多說些聽聽。”
一個個又尖又細的童聲,對著樹下的黑暗處喊叫催促。
“陳黃皮,你還在嗎?”
“我不在,我不在。”
陳黃皮閉著眼睛,腦海中思緒翻涌。
念頭不會被聽到。
心神交談才會。
黃銅油燈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敢在心中催促陳黃皮。
“他膽子大,又擅長裝死,應該不會被察覺。”
黃銅油燈念頭一轉,靈覺便“看”到陳黃皮果真站在原地不動彈。
就連呼吸都沒了。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死人呢。
還好它黃二也很擅長。
一人一燈,動都不動。
縱使少年人果們視力再好,聽力再好,也發現不了一人一燈的蹤影。
而少年,正是精力旺盛,心志不堅,容易轉移注意力的時候。
“陳黃皮又不理我們,他不想跟我們玩。”
“應該把他掛在樹上,讓他天天給我們講新鮮有趣的事。”
“一日一甲子,一夜三十載。”
“再沒有故事聽,我就要長大了!”
“哈哈,你們找他的功夫,我已經在偷偷長大了,現在都長毛了。”
“那我也要趕緊長。”
不一會兒的功夫。
陳黃皮就聽不到那些窸窸窣窣的樹枝交錯聲了。
人果少年們,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它們似乎在玩一個比誰先長大的游戲。
一日一甲子,一夜三十載。
陳黃皮聽著那些人果們的話,心中別提有多羨慕了。
他長的也很快。
入夜前尿尿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也長大了。
只是,卻沒有人果們長得那么快。
而且,師父也不喜歡他長大,還說過如果他一輩子都是個孩子就好了。
可陳黃皮也如人果們一般。
他也很想快快長大。
因為師父失心瘋了。
他又是凈仙觀唯一的繼承人,不得不早些當家做主,接過師父巡山的活,操持家業。
“快些走吧。”
黃銅油燈催促了起來:“趁它們睡覺,咱們趕緊溜。”
“右腳先移動五指距離。”
陳黃皮默默照做。
他任由黃銅油燈微操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又往前走出去一段距離。
地上到處都是枯樹的樹根,樹根撐破了石板,高高拱起地面。
因此,路并不好走。
好在只需走過這段路,往藏經閣的路就是一條直線,中間并無任何邪門兒的事物存在。
可就在這時。
咔咔咔的樹枝摩擦聲再次響起。
陳黃皮趕忙繼續裝死。
一說話,就會被人果們發現。
不說話,卻不知道該怎么走。
要是被樹根絆到,那就徹底暴露了。
所以沒走出去一段距離,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就得停下等待。
等那些人果們分散注意力。
只是這一次等待的卻有些久了。
足足半個鐘后,那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四周變得死一樣寂靜。
“黃二,下一步我該邁左腳還是右腳?”
陳黃皮在心里催促。
可黃銅油燈卻沒有回答。
反倒是一個公鴨嗓子的男人聲音響了起來。
“左腳會踩到石子,肯定是右腳。”
“右腳會被樹根絆倒,肯定是左腳。”
“要不,你蹦過去試試?”
“哈哈哈,你們又打趣他,真要蹦過去,豈不是掉進糞坑里了。”
那是人果們的聲音。
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從少年長作了青年。
一個個赤身裸體,膚色慘白。
活像是一具具尸體,腦袋上有一根枯樹枝丫扎進里面,將他們高高的掛起。
陳黃皮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黃銅油燈為什么不說話了。
這些人果根本就沒走。
長大了,腦子就好使了。
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又討厭又惡趣味。
陳黃皮想要繼續裝死。
可人果們卻譏諷的笑了起來。
“陳黃皮,一樣的招數,再用第二次就不靈了。”
“今夜,我們會死死盯著你。”
“要么,你變成人果和我們樹上相見。”
“要么,你就等到天亮,再也無法從這里出去。”
隨著聲音落地,青年人果們便死死的盯著下方的黑暗。
它們知道,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就在下方。
只要一動就會被它們發現。
這次,它們已經長大了,就像是成熟的獵人一樣,有著足夠的耐心。
陳黃皮也很有耐心。
他日復一日的巡山采藥。
真要熬,他能熬死這些人果。
可是就像人果們說的那樣。
一日一甲子,一夜三十載。
它們明天這個時候才會垂垂老矣,化作滋養枯樹的養料。
陳黃皮耗不起,他還要去藏經閣。
既耽誤不起時間,又不肯忍受被人果們這般調侃的憋屈。
黃銅油燈現在也很急。
進也進不得,等也等不了。
它的燈油倒是還有很多,可它畢竟是異類法寶化作的生命。
又被分成了幾千份。
沒有人駕馭操控,能做的事情有限。
“要是陳黃皮沒有解除豢狗經就好了!”
黃銅油燈心中發苦,它一醒來就變回了本相。
原本修煉的豢狗經也仿佛從來沒修煉過一樣。
陳黃皮肯定主動解除了豢狗經。
雖說當狗很難堪。
可仔細一想,當狗也沒什么不好。
怕的是連當狗的機會都沒有。
而就在這時。
陳黃皮斬釘截鐵的聲音在黃銅油燈心中響起:“黃二黃二,聽我號令,我為豢主,你為走狗,給我變!”
“什么?”
黃銅油燈話音剛落。
猛然,它發現自己體內早已消失的豢狗經突然不受控制的運轉了起來。
燈身也眨眼間變得極為狹長。
一張狗嘴滿是獠牙。
眨眼間,就化作了一只黃銅大狗!
下一秒。
陳黃皮索性直接騎在了黃銅油燈身上。
豢狗經一但運轉,豢主和走狗便心意相通。
無需多言。
黃銅油燈便縱身一躍出去數十米。
“陳黃皮,明明你解除了豢狗經,為什么我還要被你操控!”
“你太壞了,壞的流水!”
“伱誤我了。”
陳黃皮為自己辯解:“我根本就沒有解除豢狗經!但我答應你,這次過后,我一定為你解除豢狗經。”
黃銅油燈敢怒不敢言:“好,我信你最后一次!”
說話間,黃銅油燈已經馱著陳黃皮移動了。
陳黃皮不能睜眼。
只能靠它了。
關鍵時刻,黃銅油燈自然是靠譜的。
那些人果們,在陳黃皮和黃銅油燈動起來的瞬間,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樹枝互相摩擦。
人果們抱在一起,使的枝丫紛紛垂落下來。
無數只大手,全都伸向了黑暗里。
黃銅油燈和陳黃皮不曾睜開眼,枯樹就不會注意到他們。
目光也是光。
沒有光,它就是死的。
活的是這些人果們。
好在,它們只能確定大概的范圍,而且年紀大了,視力不好。
黃二只是縱身一躍,就能將它們甩在身后。
“前面的兄弟,快攔住他們,他們快要跑出去了。”
“后面的也把退路堵死。”
黃銅油燈騰轉挪移。
無比小心的避開那些人果。
可這顆枯樹上結了不知道多少人果,即便它再小心,也不可避免的被一只手扯住了尾巴。
“我抓住了,我抓住了!”
“啊!!!”
黃銅油燈狗嘴中發出慘叫。
呲呲呲……
像是燒的通紅的烙鐵,生生烙在皮肉上一樣。
眨眼間,黃銅油燈的尾巴就浮現出了慘白的掌印。
那印記還在擴散。
而且,伴隨著那人果的大喊,無數人果們紛紛將手伸了過來。
“來點作用啊,打狗還得看主人,來點作用啊!”
陳黃皮此刻和黃銅油燈心意相通。
他自然也共享了那奇異的靈覺。
“壞果!吃我一劍!”
陳黃皮雙手劍指一并,倒騎黃銅油燈。
兩腎之間源源不斷鑄就腎廟的精氣立馬沿著一個詭異的線路運轉。
自兩腎,入雙臂。
锃锃锃!
一道道太歲斬魔劍氣,真就如寶劍出鞘一樣,發出銳利無比的劍鳴。
而且和先前不同的是。
陳黃皮暴怒出手,這次的太歲斬魔劍氣,竟然夾雜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黑氣。
好像是那黑煙分出來了一絲。
原本是無比堅定的、斬魔誅邪的劍法,卻多出了說不出的詭異味道。
陳黃皮兩腎精氣無窮無盡。
劍氣自然如瀑般洶涌。
那些剛將手伸過來的人果,眨眼間就被劍氣斬斷了雙手。
“啊啊啊啊!”
“我的手斷了!好痛,好痛啊!”
“這是妖邪才能斬出來的劍氣。”
一只只手掉在地上。
眨眼間就像是腐爛的果子一樣衰敗。
一縷縷精氣便冒了出來。
人果落地便死,死后化作滋養枯樹的肥料。
然而,那些精氣卻并沒有鉆進枯樹體內。
反而全都爭先恐后的向陳黃皮而去。
“是黑煙,你體內的黑煙!”
“陳黃皮,你的劍氣也被那鬼東西沾染了,你感覺怎么樣?”
黃銅油燈驚恐的大喊。
“我感覺好極了!”
陳黃皮在那些精氣入體以后,立馬感覺像是酷暑夏日喝了一口冰飲般暢快。
而且,他原本雙腎之間的精氣雖然無窮無盡,像是不會衰竭一樣。
可卻只有那么一縷。
這功法也無需修煉,自動運轉,因此陳黃皮也沒辦法。
可現在,劍氣夾雜著一絲黑煙,會將那些人果的精氣帶回他體內,那一縷精氣居然變的壯大了些許。
就連鑄就腎廟的效率都變快了許多。
“黃二,我感覺我現在強的可怕!”
“是黑煙強,又不是你強。”
“我長大了,身上自然就冒黑煙,它強就是我強!”
“我要砍死這些人果!我不許它們欺負你!”
他認真的對黃二說道:“你盡管往前,剩下的交給我!”
詭異修仙:我為黃皮道主 24、一日一甲子,一夜三十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