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繭破前夕

徐束閉上眼睛，細細體悟腦海里像是雞蛋破殼，又像是被突然插入且掛滿的記憶。

片刻后，他睜開眼，盯著自身的小腹那處升騰起來的略微飽滿觸感，不由得略感疑惑起來。

他的二階咒印名為“陽神鐵衣”，乃是罕見的雙途徑咒印，具備兩個不同的詞條。

一個是史詩級詞條，“陽神”途徑，這個其實才是咒印的原本詞條。

而第二個是傳說級詞條，力士途徑的階段二“鐵衣”，則是通過玄章狂徒進行銘刻增加的詞條。

其中，“狂徒”玄章所代表的鐵衣，來自于王騰的三源命格“生而金剛”。

正是如此玄章品質更高，“鐵衣”為傳說級，所以最終決定了主導權，才讓徐束沒有被列陣子判定為‘怪物途徑超凡者’，而是認定他是‘力士’途徑、人類超凡者。

“力士”途徑是徐束的主要途徑，也是他真正的根基，掌握精通，自然無需多提。

反倒是其中‘陽神’詞條，當時獲得的時候，卻也有些說法的。

陽神印記，產出于外號“大唐打更人”的傳奇：京城夜沸。

那是一個總體背景相當壓抑的世界。

連年大戰，四處災荒，暗中更是還有一群特殊的怪物‘陰鬼’虎視眈眈。

陰鬼食人，對人類肆意屠殺、吞食，大唐百姓民不聊生，。

那個世界的人類，可謂是悲慘之極。

陰鬼為刀俎，人類為魚肉。

而那時候，徐束亦是相當艱難求存，被各種‘十八鬼月’里有名的陰鬼折磨，生不如死，油盡燈枯。

比如‘下弦一姑獲鳥’，那是每晚都要折騰自己，從不歇息；

又比如‘上弦一’的筱崎奈黑絮，天天假扮成乖乖女，對他拋媚眼勾引，手段之綠茶世所罕見；

而‘鬼王’化身上官鳶依則是更離譜了，她甚至要徐束在大廳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和她狠狠地發生男女關系，端的是心理變態下作至極。（注1）

就是在這種陰鬼為禍世間，魚肉百姓的絕望世界之中，徐束，當時操作角色左長安，在夾縫里生存。

他在一群陰鬼的啃咬壓榨之下，握心嘗膽，咬牙力挺，堅持不泄！

后來，眾陰鬼圖窮匕見，要將整個帝國毀滅，要把全國的百姓曲都作為他們鬼族的血食。

人類就要面臨滅亡了。

但就在這時，徐束最終勘破了‘紫燼陽極’的奧秘，在最后關頭成功觸發命格，進入‘陽極態’，一瞬攀升至世界限制下的實力頂峰，完成反殺。

他宛如大日金烏化身，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大放光芒，生生‘日’死了世間一切陰鬼，還給大唐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堪稱一場悲壯的人類自強史詩。

“說起來還是姑獲鳥太太最讓我著迷……哦不是，是最讓我倍感壓力。”

憶往昔崢嶸歲月，強如徐束也不禁嘆息，這段心酸的歷史就不再提了。

總之，在京城夜沸傳奇結束，進行結算，并且最終獲得陽神印記時，這件道具曾有評價“此陽神是真正的陽神”。

這句話看似暗藏玄機，讓徐束一直都有些困惑。（注2）

直到今天，他將“陽神”咒印修煉至滿級，掌握了終結技，才對這句話，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見解。

原來根據他方才的感悟，已經初步掌握了先天一炁·坤的用法。

通過在丹田處積蓄力量，慢慢增長，積累到一程度后，就可以瞬間釋放出來，宛如火山噴發一般，噴出熾熱狂烈的吐息！

這股力量，便叫做‘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可以日積月累，每天都在不斷疊加、濃縮，儲存起來。

積蓄時間越長，積累越深厚，炁量就越大，威力也就越強。

正所謂坤氣積壓，極陰真解，物極必反，陽極為陰，所以‘先天一炁’明明是極陽，卻帶有相當陰險的能力。

凡被先天一炁打中者，體表將會迅速凝聚出一層‘陽煞’，會不斷造成腐蝕性的傷害，很難甩脫。

若是入肉幾天還不清理干凈，則‘陽煞’更進一步，凝結成塊，敵人輕則肉體潰爛身崩解，重則‘陽煞’入腦，看似活著其實已變成行尸走肉。

可以說，不論是哪種死法，都是慘不忍睹。

“果然，邪靈一系咒印的能力，即便是在我身上，總是帶點邪門、詭異的感覺，這能力，要是傳出去的話，說我是在人間游蕩的魔鬼怕也是不為過了。”

徐束有些猜測。

縱觀陽神咒印的三個突破技，八卦鎮幽是化身‘隱秘’狀態，讓敵人看得見、卻打不著；

戴九履一也是進入幽靈一般的狀態，可以提升速度，穿過障礙，像是個邪祟似的。

而先天一炁這名字看似光明磊落的能力，實際上卻充滿了陰暗，甚至說它有點重口味都不過分。

甚至若是再往前想想，陽神的兩個基礎技能“靈性感知”，“血穹蒼”，何嘗不是也具備一些較為邪異的屬性？

靈性感知就不說了，本身的作用，就是觀測、感知那些非正常狀態的存在。

而血穹蒼更是直接把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一團粘稠血液，這難道就不邪門么？

完全就不像是人類的正常生命形態下能用出來的能力。

甚至可以說，整個‘詭三家’，不，“詭五家”的能力，都充斥著邪惡，血腥，扭曲，恐怖還有瘋狂，似乎這就是它們存在的底層邏輯……

徐束搖頭嘆息，越想越覺得自己身上充滿了令人想想都脊背發寒的力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掌握這份力量的人是自己，而自己的精神狀態并沒有因為這些能力的特殊而受到影響，依舊相當正常，相當符合普通人類的道德水準，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有些正氣凜然。

比起親手埋葬數百萬父老鄉親、還敢于網上堂而皇之宣稱自己‘問心無愧’的前D8B3區統轄局局長寧白首，區區能力表現形式的邪惡，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是最瘋狂的邪教頭子，比起寧白首的所作所為，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根本無需在意能力本身是否邪惡，不必計較殺人的手段像個惡魔。

因為一切事物真正的主導者是“人”，事在人為！

所以，徐束一點也不覺得能夠變成蠕動血肉、邪異蜘蛛怪的自己會被排斥。

甚至他還十分欣喜于此。

畢竟，越是讓人害怕的東西，往往也意味著它越是強大。

雖然自己的主途徑“力士”乃是傳說級別，要比異種、陽神都高一個層次。

但遭遇過這么多的危險和磨難，徐束早就發現，更低一級的‘異種’、‘陽神’其實功不可沒。

倘若自己只有單一的‘傳說級別力士’的本錢，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說遠的，就說不久前在英雄會地下遺跡里那一次，若不是自己擁有“血穹蒼”這種詭異至極的手段，光靠‘鐵衣’，根本撐不過敵人的追殺。

經過一番時間長達2.5分鐘的“吾日三省吾身”，徐束最終得出了結論——

“桀桀桀，邪門才好啊！手段越詭異，我的實力越牛逼！”

徐束嘿嘿一笑，笑容滿面地推開門，和家人共進早餐。

幾天下來，養父母也漸漸融入這邊的生活風氣當中。

老年人的適應力沒有年輕人那么強，但也在很努力去學習。

一開始養母還想著要在這里找一份工作，但是在養父的勸說、和她自己的連番碰壁之下，最終還是想通了，決定也和對門那少婦似的安心做一位“全職媽媽”，以全力照顧徐束和周詩雨的生活起居為己任——在所有的全職媽媽中，像她這個歲數的也是鳳毛麟角。

“妹，你學校找好了么？”

徐束抄起一根大蔥，就著卷餅吃，邊吃邊問，瞥了眼在沙發上蜷縮著看書的周詩雨。

養父一早出門了，而養母則在家里閑著沒事拖地，哪怕地板已經干凈到像鏡子似的，幾乎可以照出妹妹走路時晃動的粉色裙底，她也還是忍不住想再整理。

一聽到這問題，周詩雨感到一陣涼意襲來，本能地縮了縮白絲包裹的小腳，嘴里嘀咕道：“學校？什么學校？我都馬上十八歲了，根本不需要學習就能……”

“少廢話，過年之前我要查你的高中學歷！”

徐束語氣嚴厲，可不想慣著她，在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自己那時候是因為貧窮，導致最終沒能去上了大學，留下不少遺憾。

如今有條件了，當然不能讓妹妹也重蹈覆轍，她上過大學和沒上過大學，差別還是很大的。

出門前，徐束使用前世老師們最常見的說辭，安慰妹妹道：“也就最后半年時間，高中再緊一緊，等上了大學就松了，到時候咱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現在，給我讀書去！”

周詩雨捂住被彈了一下的腦袋，眼珠亂轉，小聲道：“其實我告訴你個秘密，那個……”

不等話說完，砰的一聲，周詩雨發現哥哥已經出門了。

只留下一只被脫下蕾絲胖次的“裸奔橘貓”，窩在窗臺上，寶石般璀璨的眼睛盯著自己看。

那雙眼睛深邃幽暗，仿佛里面充斥著無盡的星空。

周詩雨莫名感到有些害怕，但還是走過去，薅了一把橘貓肥胖軟糯的脖子，像是把她當做樹洞，自言自語說：

“咪咪你說，哥哥是不是笨蛋？他難道就看不出來，我在今年九月的時候，就通過天文會的摸底測試，成功獲得邀請函了？

“他不會真的以為我的爸爸光靠他以前留下的那幾千塊，就能堅持到他回來吧？

“他不會真的以為我很普通，是需要被他保護，被他拯救的無知少女吧？

“還讓我去上學？等我徹底成年，參加完六科測試，就能成為和他一樣層級的超凡者了好吧！

“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我愚蠢的哥哥喲，到時候就為我的天資驚掉下巴吧！”

黑長直的白絲少女狠狠在橘貓脖頸上揉來揉去。

橘貓不會說話，只是吃力地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體，躲開了扼住她后頸的手，翻了個白眼。

每天晚上盯著廁所里蛄蛹的徐束，橘貓比誰都清楚那個看似不著調的十八歲大圓滿男人，有著何等樣恐怖的天資。

區區一個十七歲半才勉強獲得的‘授格者’邀請函，就想讓他驚掉下巴？

不是，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啊？

是你學校里那些百里挑一的授格者‘預備役’么？

多少有點滑稽了這位妹妹……

瞥了眼旁邊這個有些亢奮的‘腹黑少女’，橘貓張開嘴巴，打了個無語的哈欠，叫喚道：

“妙哇”

這幾天徐束出門時，她都被丟在這里看家，橘貓艾莉絲已經有相當多的不滿情緒。

最主要的原因是，之前的那塊結晶早都已經消耗完了。

到現在都沒給第二塊。

這就罷了。

還要每天看著他以恐怖的速度大口吞食結晶，修煉飛快。

這是人干的事嘛！？

橘貓的喵喵聲，隱約成了規律，似乎打出一串摩斯密碼，在窗外凝結成意：

“艾莉絲看家護院，艾莉絲好！”

“徐束吃獨食，徐束壞！”

徐束不知道自己已經同時被家中的兩位“妹妹”戳脊梁骨。

今天的他，也來到老地方，開始準備“延續傳奇”。

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謝小嬋的師父太壞了，總是不讓他安心發育。

如今都已經20滿級了，劍指三階就在眼前，萬事俱備只欠玄章。

“可惡的老女人，污染我的眼睛，阻礙我的發育，簡直是罪大惡極！這一次我必須要再加把勁，奪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徐束深吸一口氣，路過陽光福利小學，略微駐足。

不出意外，今天這里的也無比安詳，孩子們在他們忙碌至極的父母抽空接送下，排隊進入。

看來，那三個猥褻犯的事情，確實沒有引起什么水花，當地裁決司分局也不是非常在意，多半簡單調查后就當作普通的畏罪潛逃了。

畢竟，整個福利學校上下堅持一個說法，說那三個家伙被高級檢察官大人懲罰了，而現場卻又完全找不到任何“死亡事故痕跡”，認定那三個人是事發后逃走，這是非常合理的行為。

徐束未多做停留，自顧自走到了熟悉的小巷凹坑處，準備進入傳奇。

他沒有直接進入，而是就在這里等待片刻。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有點煩人，且有點小小智力缺陷的小雅，即將探出頭來，遞給自己一塊不知道誰吃了一半的零食，作為分享。

約莫十分鐘后，學校那邊傳來了上課鈴聲。

小雅并未出現。

“呵，難不成是昨天生我氣了？倒也好，省得總是來煩我。”徐束搖頭失笑。

過了一會兒，他探出頭，往學校那邊看了一眼。

“也不一樣，可能是今天我來太晚了，嗯。”

徐束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了一句，接著不再遲疑，意志向前一戳，撐開了太初卷，泛起迷霧，升至無窮高處。

你已進入傳奇模式——延續傳奇

正在檢測當前可用道標……

你選擇了道標：王騰（三源）

已成功連接道標……

11月19日，你勘破過去未來的間隙，來到現實，延續傳奇。

爆竹聲聲辭舊母，不許澀澀迎新娘，你開始為新的一輪出生而努力。

你保持著旺盛的精力，修煉《九相圖》，日日在娘胎里打拳，和她一起享用來自于侵蝕結晶的咒力，實力突飛猛進。

11月26日，為了保護在遺跡中遭遇危險的謝小嬋，你將“囚牛相”崩解，護她周全。

重修，一個讓人頭疼的名詞，但這對你而言只不過是常規操作，畢竟你是傳奇媽寶男，曾經你為母報仇而死，如今的你亦堅守本心，億萬年來皆如此，滄海變而你不變。

12月2日，你重修歸來，在偉大存在（你自己）的幫助下，成功晉升‘武術家’，并制造“子母河大人流”事件，同日你一階大圓滿，并領悟九相圖第二相：睚眥

數日后，“大人流”事件唯一的幸存者謝小嬋，受到宗門高層青睞，破格提拔為圣女候補，受封天命，執行走天下之責。

因為實力過于弱小，她的師父亓竹（zhu）爭取到了‘俗世洪流’為她試煉，提升實力。

經百世輪回磨難，受俗世洪流洗刷，對于女虛宮任何一位弟子而言，這都是大機緣、大福緣。

若能在輪回之中經歷越多，將來成就不可限量，也越能獲得宗門獎賞。

按門規，堅持二十世者，得授洗髓重修、賜無瑕資質；撐到四十世，可賜宗門絕學；堅持六十世以上者，可有機緣得賜史詩咒印！

但這是其他人，而你的新娘就不一樣，在你的協助下，她僅僅花費十九世，便邪道通關，踏破俗世洪流秘境，效仿古法，原地結繭。

師尊亓竹愛徒心切，寸步不離，在旁邊做了個浴池，日日于此地鎮守。

因為亓竹實力強大，能隱約看穿你的痕跡，你不敢造次，只能日復一日跟著在里面孵蛋。

12月13日，新娘沒醒，你堅定道心，努力修煉。師尊的奶白雪子真大啊

12月14日，新娘沒醒，你堅定道心，努力修煉。師尊的腰和玉足真潤啊

12月15日，新娘沒醒，你堅定道心，努力修煉。師尊的口蜜腹劍真甜啊

12月16日……

逆天，你踏馬的都修了些什么東西！

初生的東曦，擊碎黑暗！ 第22章 繭破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