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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圣胎的來歷

更新時間:2025-02-09  作者:清城雨落
大乾夜天子 第三百四十三章 圣胎的來歷
()“遭遇圣胎,你為何還能活?”

面對凌放的疑惑,趙觀象很快便想起自己剛剛的遭遇。

若不是自己體內那一份圣骸的力量,恐怕他已經遭遇了不測。

趙觀象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將自身情況告知:“此事,還要從屬下前幾月義豐皇莊之事說起。”

“屬下帶人清剿義豐皇莊之時,曾遭遇一名西漠的天人武者,屬下臨陣突破,但也因此傷及了元胎。”

“國師親自為屬下出手,以一份圣骸修補了屬下的道基之傷。”

“而在剛剛,正是那圣骸的力量發揮了作用,讓屬下堪破了幻境,守住了泥丸宮,從而保全了性命。”

凌放聽到他的解釋,沉吟了片刻,問道:“國師用在你身上的那份圣骸,源自何人?”

趙觀象答道:“不知名諱,只知國師稱其為‘無妄之主’。”

這些事,他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畢竟圣骸是國師給他的,而即便是面前的凌上將軍,亦屬于國師麾下。

“無妄之主?!”

只是當凌放聽聞“無妄之主”這四個字時,古波不驚的神情一時動容,瞪大了眼看向趙觀象,眼神之中難掩驚愕。

但很快,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趙觀象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口中不由輕聲喃喃:“九州武者遺留的圣骸那么多,偏偏為何選了‘無妄之主’……”

趙觀象抱拳低頭道:“將軍,可是有何不妥?”

凌放欲言又止了一番,但最終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拍了拍趙觀象的肩膀:“國師既然這樣做,想來不會害你,只不過……你自己多加小心一些。”

趙觀象心中不由驚愕,連忙俯身行禮:“還請將軍明示。”

凌放意味深長道:“你需謹記,切不可過于依賴你體內那份圣骸的力量,不到萬不得已,莫要借用。”

這番話……倒是與國師提醒的話如出一轍。

趙觀象點頭應道:“屬下明白了。”

他隱約能夠感覺到凌放隱瞞了些什么,但知曉凌將軍既然不說,自有道理,再是追問也得不到一個答案。

還是寫封信給義父,看看義父那兒是否知曉些什么。

趙觀象不再多問自己體內那份圣骸的事,目光看向坑中的童尸,問道:“將軍稱它為圣胎,可是知曉這怪物的來歷?”

凌放點了點頭,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去再說。”

“是。”

交談完后,凌放來在坑邊,抬起左手,食指與無名指相并,一指右手掌心中托著的那巴掌大的小塔,口中輕呵一字:

“臨!”

隨著一字法訣呵出,那鎮魔塔飛旋而起,迎風便漲。

只是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原本巴掌大的小塔已是變成了一座龐然巨物,懸停在謝家府邸之上,遮天蔽日。

趙觀象仰頭看著,眼神之中滿是震撼。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鎮魔塔被祭出,可每每看到,心中還是難掩驚駭。

他手中寶刀,乃是大乾神兵,舉世罕見。

可神兵之威,強在其中所蘊含的“道”,強在與使用者的靈力之適配。

但說到底,這依舊是一件“器”,威力大小,在于其使用者。

然而這鎮魔塔,已然是超脫了“器”的范疇,它自身便擁有著莫大的神通,光是這大小隨心的如意神通,整個九州大陸都尋不出幾件這樣的寶物。

“收!”

凌放手掐法訣,再度輕呵一字。

鎮魔塔下方,出現一道光柱,不偏不倚打在了那童尸之上。

童尸發出凄厲的叫聲,不斷想要掙扎。

可隨著光芒散去,它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鎮魔塔旋即變成原本的巴掌大小,從高空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了凌放的右手掌心之內。

凌放手持鎮魔塔,來在趙觀象身旁,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叮囑道:“放松一些。”

趙觀象沒聽清楚,下意識問道:“什么?”

然而就在下一刻,只聽得身后凌放一聲輕叱:

“疾如風!”

隨后,二人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拔地而起,如匹練般朝著天元郡的方向沖去。

趙觀象只覺得自己似乎飛在了半空中,一股失重感縈繞不去,目光所及之處一切景物不斷快速向后撤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腳下再次踩到實地時,定睛一看,愕然發覺自己竟是已經來到了天元郡的郡守府之內。

他心中不由大吃一驚,要知道這長溪縣距離郡城足足有七八十里地,而自己前后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竟是從幾十里外的長溪縣回到了郡城內。

趙觀象本想向凌放詢問一二,可不等他開口,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襲來。

“嘔……”

他捂著嘴,快步跑到墻根邊,哇得便吐了。

凌放站在他身后,說道:“你先回去休息一番,換身衣服再來找我。”

“是,嘔……”

趙觀象吃力得應了一句,隨后又忍不住翻身回去吐。

半個時辰之后。

已經換下了那一身血衣,洗過一番后的趙觀象來堂前拜見凌放。

當他來的時候,凌放正在和李勝天李少將軍吩咐著事。

“將長溪謝家的同僚運回安葬,登記好名冊,撫恤之事……”

趙觀象老老實實得站在一旁等候。

一直到凌上將軍與李少將軍議完事之后,李勝天退下時經過了趙觀象身旁,停住腳步,臉色難看道:

“你就不能安生幾天?老子手底下多少兵夠你這么造的?”

趙觀象頓時心虛低頭,連個屁也不敢放。

他作為校尉,麾下統領二營兵差。

可他來荊州之時,只帶了高河、張居正兩位副官,如今被調到他麾下受他差遣的,不是他自己的班底,而是眼前這位李少將軍麾下的人馬,調了一營給他。

如今這足足兩百人,竟是全都折在了小小一個長溪謝家,這怎能不讓李勝天惱火?

趙觀象自知理虧,只能低頭認罵。

李勝天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離去。

待李少將軍離去之后,趙觀象才朝著凌放走去,悻悻道:“將軍。”

凌放平靜道:“莫要放在心上,李少將軍并不知曉圣胎之事,對你有所怨言,也是正常。”

趙觀象有些意外:“將軍為何瞞著少將軍?”

凌放沉聲道:“因為圣胎之事,非同小可,此間消息,需得本將稟明國師,看國師如何吩咐。在此之前,除了你我之外,消息不可透露給第三人。”

說完之后,他看向趙觀象,問道:“你有何想要問的?”

趙觀象答道:“謝家那具童尸,屬下聽聞謝家人稱其為‘天童’,將軍既然稱其為‘圣胎’,二者可是同一個東西?”

凌放點點頭:“天童也好、圣胎也罷,不過稱呼而已,但確實是同一樣東西。”

“將軍似乎很是在意這圣胎?”

“因為本將曾經見過另一具圣胎。”

他停頓片刻,輕嘆一聲道:“看見這圣胎,本將也終于是知曉救世教不惜放棄多年經營的荊州,主動暴露,釀下這駭人聽聞的荊州血案究竟是為了什么。”

趙觀象似有明悟,驚愕道:“救世教釀下如此血案,莫非就是為了這圣胎?”

凌放點了點頭:“正是。這不是救世教第一次試圖煉制圣胎。十五年前,我便在永安城見過另一具圣胎。”

永安城?

十五年前?

趙觀象立刻反應過來:“永安王屠城一案?”

凌放沉聲道:“十五年前,永安王受救世教蠱惑,屠戮一城百姓,事發之后便是我跟隨國師南下梁州擒拿永安王入京的。”

“雖然放出去的消息是永安王煉制血丹,但實際上他以一城百姓性命,是為了提煉圣血,以圣血池溫養‘圣胎’。”

趙觀象皺起眉頭,分外不解:“救世教費盡周折,就是為了造出這么一只小怪物?可它雖是強大,但似乎……與救世教所付出的代價并不相等。”

謝家的那具童尸,雖然手段奇詭,具有腐蝕人心的力量。

但它并不算強大,至少在手持鎮魔塔的凌放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如果荊州血案就為了制造這么一個小怪物,這不是得不償失是什么?

凌放搖頭道:“你錯了,如今鎮魔塔中這一具謝家圣胎,不過是一具失敗品。”

“失敗品?”

“若是真正成功的圣胎,不該有殘余的意識,它將是世間最為完美無瑕的肉身!”

凌放沉吟片刻,繼續道:“九紋極致元胎破胎后的新軀被譽為無暇肉身,可……當真無暇么?這世上縱然武道成了一品,終究是壽元有限,總有氣血枯竭的那一天。”

“可圣胎永遠不會有氣血枯竭的一天,是真正的無暇肉身,或許也可打破壽元上限。”

“另外……”

他瞥眼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趙觀象,意味深長道:“圣胎在某些人眼中,最關鍵的作用,是幫助他們擺脫過去的桎梏。”

擺脫過去的桎梏?

趙觀象聽得云里霧里,但沒有多問,繼續耐心聽著。

凌放說道:“永安王煉制圣胎,雖不是為了自己,但也犯下了滔天之罪,罪無可赦,死了也便死了。只可惜他屠戮一城孕育出的圣胎卻依舊是有瑕疵的次品,依舊幫不上什么忙。如今荊州血案,看來是救世教仍不死心,非要煉制出無暇圣胎才可。”

“我本以為荊州這伙救世教不管成功與否,欽差一來,他們也當鳥驚蟲魚散,如之前離開永安王封地那般,在荊州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如今荊州什么樣,你也看到了,救世教依舊是負隅頑抗,縱然死了不少人也不肯從荊州撤離。看來,他們是仍舊在圣胎的煉制過程之中,無法從荊州脫身離開,不得不逗留于此。”

凌放默默點了點頭,自語道:“如此,一切便都解釋得通了。”

趙觀象目光落在凌放身后桌案上的鎮魔塔上,問道:“照將軍所言,鎮魔塔這具圣胎也是失敗品,也就是說救世教這一次又失敗了么?”

凌放搖了搖頭:“未必。這一次荊州血案,比之十五年前的永安城血案規模更盛,救世教未必就只是煉制了這一具失敗品。”

“而且這具圣胎明顯已經煉制出有些時日了,可如今荊州之內,救世教依舊活躍,足可證明他們還未放棄,恐怕新的圣胎還在煉制之中。”

他看向趙觀象,說道:“如今你動了謝家,恐怕其他幾家也已被打草驚蛇。你尚有傷勢在身,修養兩日,不必再查這事了。”

趙觀象著急道:“將軍……”

凌放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對你另有任命。這鎮魔塔中的圣胎,我需要人手替我送到京都城,送到國師手上,另外荊州那批犯官還有那作為人證的東陽郡郡守盧懷慎,都得有人替我押解到京都城去。”

這份差事,與其說是任務,倒不如說是一份獎勵。

護送鎮魔塔、押解犯官、護送證人……這并無什么危險可言,但卻是一份實打實的功績。

謝府之事,死傷這么多人,但凌放對于趙觀象的處罰只字未提,反倒是將這么一份任務交給他,足可見那圣胎的重要性。

趙觀象腦海中浮現出謝府之內同僚死狀,只覺得慚愧,對于這份任務他不想接。

他寧愿留在荊州,多殺幾個救世教教徒。

可凌放既然已經下了命令,并沒有給趙觀象開口回絕的機會,揮揮手道:“下去吧,好好養傷。”

趙觀象幾番欲言又止,最終只好抱拳俯首:“是。”

待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姜萍兒早就在這兒等著他了。

“你跑哪去了?你這后腰給人掏了這么大的血窟窿,我拿了藥,過來我給你敷。”

姜萍兒拿著一個藥瓶,看到趙觀象回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只不過當她看到趙觀象的臉色時,問道:“怎么了?你上司罰你了?”

趙觀象想說些什么,可看看姜萍兒,最終還是輕嘆了一聲:“我沒事。”

“行了,別這么悶悶不樂的,你衙門里上司若是罰你,大不了你跟我回家去,去北疆軍干幾年,讓我家老爹挪挪屁股,把他的位置讓出來給你。”

姜萍兒倒是樂觀,已經開始為趙觀象謀劃起了將來,甚至對自家老爹的位置虎視眈眈了起來。

她一把攙住趙觀象的胳膊,胸前飽滿貼在了他的臂膀之上,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將他往屋里拽:“好了,現在先別想這些,肘,跟我進屋,我給你上藥。”

她正拉著趙觀象要進屋的時候,一回頭對上趙觀象的視線時,卻是面露驚愕,停下了腳步:“你的眼睛……”

大乾夜天子 第三百四十三章 圣胎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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