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第一侯 第四百七十六章 斗戰無雙
蘇牧的肉身成圣武道,最初修煉的是九轉金身訣。
九轉金身訣,金身九轉,可戰合體。
就是說,九轉金身訣修煉到圓滿境界之后,九轉金身,論境界雖然只是化嬰境,但戰斗起來,也能跟合體境強者一戰。
當然,可戰合體,只是說能跟合體境強者一戰,并不是說能夠戰勝合體境強者。
事實上,九轉金身是打不贏合體境強者的,只是能與合體境強者過幾招,在合體境強者手下保命而已。
這已經足夠驚世駭俗了。
畢竟合體境和化嬰境之間的差距,比武者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都大。
如果蘇牧僅僅是九轉金身的境界,他當然不敢來追殺這六個合體境強者。
除了九轉金身訣之后,他還修煉了八九玄妙功!
八九玄妙功入門,蘇牧也不知道自己的肉身算是化嬰還是合體。
事實上,八九玄妙功入門之后,他還從來沒有跟人真正的交過手。
號稱斗戰無雙的八九玄妙功,在他手上只是用來偽裝身份而已。
現在,面對五大合體境強者的攻擊,蘇牧第一次徹底展露了八九玄妙功!
霎時間,他身上的骨節爆響,身形竟然猛地拔高了兩尺。
強烈的金光從他身上綻放開來。
噗滋!
老鴰的血影分身觸碰到那金光,竟然像是碰到了油鍋一般,發出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蘇牧的身影猛地晃動了幾下。
另外幾人的攻擊,竟然全都貼著他的身體落了空。
八九玄妙功入門,蘇牧對肉身的控制妙絕巔峰,他可以輕易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動作。
而且他身體的強度、柔韌性,也完全可以支撐他做出任何的動作。
就像這一下躲避,普通武者的身體絕對不可能扭成麻花,那樣自己就會重傷。
而蘇牧,卻輕松做了出來。
幾人色變的瞬間,那白骨重戟,已經落在了荒骸的身上。
荒骸畢竟也是合體境強者,短暫的失神之后,他也回過神來。
雙臂交叉向上擋去,就和蘇牧剛剛做出的動作一般無二。
白骨重戟再次和手臂撞在了一起。
只不顧這一次持戟的人是蘇牧,而那一雙手臂的主人,換成了荒骸。
上一次,白骨重戟與手臂拼了個勢均力敵。
這一次——
咔嚓!
清脆的骨折聲回蕩在空中。
緊接著,荒骸一聲慘叫,身形飛速后退。
他的手臂彎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已然是被白骨重戟砸成了骨折。
荒骸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不可能!
憑什么蘇牧一個化嬰境能接的下來,他堂堂合體境卻接不住?
“合體境,原來也不過如此。”
蘇牧朗聲道。
小試牛刀,蘇牧對自己的力量已經心中有數。
難怪當初妖物大貓被嚇成了那個樣子。
八九玄妙功,果然非同一般。
雖然僅僅是入門境界,卻也已經擁有了不可思議的力量。
蘇牧如影隨形,手中白骨重戟化作一道道殘影,向著荒骸打了過去。
趁他病,要他命。
蘇牧的戰斗經驗何其豐富,怎么可能放過眼前的機會。
他們現在對自己的實力判斷失誤,所以才讓自己占到了先機。
如果不趁機先殺一人,等他們反應過來,自己面對的就是六個合體境。
哪怕這六個合體境都有傷在身,自己一個人,也絕對打不過他們六個人。
除非是讓妖物大貓出手。
讓妖物大貓出手,那可就得破財了。
不到萬不得已,蘇牧是不會那么做的。
他這次之所以會追上來,一來是想要知道這六人的身份來歷,二來,就是為了磨煉一下自己的修為。
修為到了他現在的程度,對手已經不太好找了。
如今這六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合體境強者正好跟人斗了個兩敗俱傷。
他們六個是合體境,但又受了傷,豈不正好可以給他當陪練?
反正他有妖物大貓傍身,就算真的打不過了,讓妖物大貓出手便是了。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也走不到那一步。
八九玄妙功,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砰!砰!砰!
蘇牧速度極快。
閃電之間,他與荒骸已經交換了數十招。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通哼,荒骸的身形橫飛出去。
直到這時,老鴰五人的攻擊才追上了蘇牧的身形。
卻見蘇牧手上那白骨重戟橫掃。
剎那之間,蘇牧身形再次拔高一尺,然后他背后有數道異象浮現而出。
火光沖天,巨鼎現世。
八九玄妙功不同于一般的肉身武學。
一般來說,走肉身成圣之道的武者,擅長近身搏斗,對武技、意境、異象就會差一些。
尤其是意境和異象,那更多的是依托于真元修為。
但是八九玄妙功不同,它兼容并包,天下一切斗戰手段,都能完美無雙地融入其中。
以八九玄妙功來催動異象,威力甚至會更大。
轟隆隆!
炸響之聲回蕩在空中。
一團團刺眼的光芒如同煙花一般綻放。
老鴰、血螭、陰燭等人臉上都是閃過一抹凝重,紛紛后退幾步。
他們對面,蘇牧身體微微彎曲,雙腳貼地,滑出去數百丈,這才穩住了身形。
而荒骸,也終于回到了自己的隊友當中。
荒骸雙臂下垂,身上血跡斑斑,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六人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對面的蘇牧,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之色。
這怎么可能呢?
蘇牧,竟然能和他們六人拼個勢均力敵?
這可是陳北玄都不曾做到的事情啊。
但是蘇牧在他們看來,修為也僅僅是化嬰境而已啊。
他身上的真元波動,確確實實只是化嬰境。
一個化嬰境的武者,在六大合體境強者的圍攻之下,竟然抗住了?
不但抗住了,還重創了他們當中的一人?
荒骸的性格本就有些癲狂,這時候雙目之中更是充滿了瘋狂之意。
他喉嚨間發出一聲低吼。
“我要殺了他,我不但要殺了他,我還要敲碎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讓他在痛苦哀嚎當中慢慢死去!”
荒骸低吼道。
老鴰臉上閃過一抹凝重。
現在不是他們咱們讓蘇牧死去的問題了,是他們能不能殺得了蘇牧!
不,不是他們能不能殺得了蘇牧。
而是——
蘇牧能不能殺得了他們!
從接受任務的時候開始,他們就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們竟然會面臨如此境遇。
雖然仔細研究過蘇牧以往的戰績,但他們夜梟衛的戰績何嘗不是那么輝煌?
想當初,他們六人曾經面對一支超過三千的妖庭大軍,當時,他們把那支妖庭大軍包圍,然后屠殺了個干干凈凈。
現在,他們總算明白當初那一支妖庭大軍的感受了。
明明他們是六個人,而蘇牧只有一個人。
現在給他們的感覺,卻好像是蘇牧一個人包圍了他們一般。
“蘇牧,我承認你很強,比我之前預料的更強。”
老鴰攔住要向上沖的荒骸,緩緩地開口道。
“但你終究不過是化嬰境,剛剛你只不過是憑借強悍的體魄暫時撐住了而已。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是嗎?”
蘇牧緩緩站直身子,淡淡一笑。
“曾經有很多人自以為看透了我,現在,他們墳頭的草應該都有好幾尺高了。
你如果覺得能殺死我,那么,來吧。”
蘇牧一手拎著那白骨重戟,另外一只手伸出食指,對著老鴰勾了勾手指。
“放心,我不會把你們全都殺死的,我會留一個活口。
說老實話,我對你們的身份來歷真的感覺很好奇。”
他臉上帶著挑釁之色,言語更是侮辱性十足。
脾氣最為火爆的荒骸雙目赤紅,整個人變得狂躁起來。
“你找死!”
他剛剛在蘇牧手上吃了虧,自己的兵器白骨重戟更是被蘇牧奪了過去。
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如今蘇牧又用言語這么挑釁,他如何還能忍得了?
哪怕是老鴰,也沒能攔得住荒骸。
瞬息之間,荒骸已經掠過數百丈距離,赤手空拳,向著蘇牧打去。
空中瞬間出現在一道道重影,荒骸的絕技,萬劫!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間打出一萬次攻擊,一萬次攻擊疊加而起,仿佛萬重浪一般。
自他練成之后,還從來沒有人能接下他的萬重浪。
最多的一次,那個敵人也僅僅是接下了九千重。
一萬重勁力波濤洶涌,聯綿不絕,聲勢驚天動地!
面對荒骸這拼盡全力的一擊,蘇牧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他身體微微一震,手上的白骨重戟以力劈華山之勢砸了下去。
只見他身上的肌肉如同流水一般流淌,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到手臂之上。
八九玄妙功,將他肉身的所有力量都擰成了一股繩,隨心所欲,收放自如。
勁力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宣泄的勁氣,讓老鴰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他們五人看著場上,臉上不由地露出一抹期待。
荒骸這招萬劫可是他苦練多年的殺招,一旦用出來,幾乎從來沒有失敗過。
蘇牧確實有些本事,但他未必能擋得住荒骸這一擊。
如果荒骸這一擊把蘇牧殺了,那他們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陛下說了,這一次任務,主要的目的是殺了蘇牧,至于陳北玄、晉侯、明夷侯,能殺就殺,就算殺不了,也無關大局。
當時他們還有些奇怪,照理說,陳北玄、晉侯和明夷侯,無論身份地位都在蘇牧之上,他們不應該更重要嗎?
不殺了他們三個,只殺死蘇牧,那能有什么用?
他們三個還在,太平司和劍宗那些人,就不會老實的。
直到真正見到了蘇牧,他們才明白了陛下是何等的高瞻遠矚。
蘇牧的境界可能確實比不上劍宗宗主和兩個太平侯爺,但他的實力,絲毫不比那三人遜色。
最主要的是,蘇牧年輕啊。
要知道,一般的合體境,哪怕再怎么年輕,也得一百多歲了。
像他們夜梟衛這些人,平均年輕在兩百多歲。
這已經算是合體境強者當中的年輕人了。
但是蘇牧呢?
根據公開的信息,蘇牧現在最多也就是三十幾歲。
如此年輕,卻又擁有如此力量,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成為陛下的心腹大患。
如果不殺他,任由他成長下去,誰能知道他會強大到什么程度?
某種意義上,他比陳北玄、晉侯、明夷侯可怕得多。
蘇牧,才是這些亂臣賊子的核心!
雷鳴般的響聲中,一道人影蹬蹬蹬地后退幾步。
他像是力竭了一般,身體搖晃兩下,然后單膝跪地,一只手撐著地面,上半身竭力支撐起來,臉色慘白地看著前方。
那人,赫然正是夜梟衛的荒骸。
他對面,蘇牧的身形也出現在眾人面前。
只見蘇牧步步倒退,每退一步,腳下便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一連退出去七八步,地面上也留下了七八個腳印。
他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嫣紅。
荒骸噴出一口鮮血。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蘇牧竟然還活著!
蘇牧竟然真的接住了他的絕招萬劫!
他敗了,真的敗了。
咔嚓。
荒骸這個念頭剛剛升起,耳邊就傳來一聲雞蛋殼破碎一般的響聲。
緊接著,他就看到那被蘇牧奪走的白骨重戟,上面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那些裂紋快速蔓延。
數息之后,白骨重戟嘩啦啦地掉落滿地。
伴隨著他征戰上百年的玄兵白骨重戟,碎了。
他的萬重勁力,打碎了白骨重戟,卻沒能傷到蘇牧分毫。
荒骸終于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他仰天發出一聲大吼,身上的衣服轟然炸裂,露出了那精裝的上身。
他猛地跳起來,像是發瘋一般向著蘇牧撲了過去。
“老六,不可!”
老鴰大聲叫道。
他很清楚這個兄弟的脾氣。
荒骸個性癲狂,平時還好,但是一旦脾氣上頭,他就會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
一旦陷入瘋狂,他就會徹底失去理智,只知道殺戮。
如果是其他時候,荒骸發狂便發狂,最多不過是多殺一些人而已。
但是現在,他的對手可不是普通武者。
而是蘇牧!
以蘇牧表現出來的戰力,荒骸一旦陷入瘋狂,那就更不是蘇牧的對手了。
老鴰幾人大急,同時向前撲去。
他們動作的瞬間,蘇牧也有了動作。
只見蘇牧隨手將那碎掉的白骨重戟丟在一邊。
然后他手上赫然出現在一把劍。
蘇牧一手握著劍鞘按在腰間,另外一手握住劍柄。
長劍出鞘,人劍合一。
老鴰瞪大了眼睛。
劍宗,拔劍術!
情報顯示,蘇牧曾經在虎牢關當眾施展過一次拔劍術。
那一次,劍意斬破行宮,差點重創合體境的賀瑾。
接到殺死蘇牧的任務的時候,老鴰最忌憚的,就是蘇牧的拔劍術。
剛剛遇到蘇牧的時候,他也一直在提防蘇牧的拔劍術。
在他看來,拔劍術是蘇牧唯一能夠威脅到合體境的手段。
但是蘇牧一直以肉身戰斗,根本就沒有用劍的意思。
老鴰也快忘了這一茬的時候,蘇牧竟然用劍了。
而且還是在荒骸狀態最不好的時候。
一瞬間,老鴰的心沉到了谷底。
劍光乍起,瞬間沖上了萬丈高空。
劍光之中,一聲慘叫。
只見一條粗壯的手臂沖天而起。
一個劍柄被隨手丟棄在地面之上。
老鴰五人的身形猛地停頓在空中。
因為從疾馳到停下太過突然,他們五個胸口都是一陣憋悶。
但是他們不敢不停下來。
因為前方——
蘇牧一只手卡在荒骸的脖子上,將荒骸那粗壯的身體提在半空之中。
本來比常人高一頭有余的荒骸,在蘇牧面前竟然像個瘦弱的小孩子一般。
老鴰五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蘇牧的身形竟然變得如此高大。
荒骸少了一條手臂,鮮血染紅了半個身體。
他被蘇牧掐住脖子,如今連掙扎一下的力量都沒有了。
“放了他,你可以走,我們今日就當沒有遇到你!”
老鴰盯著蘇牧,臉上的表情陰沉不定,冷冷地說道。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
蘇牧淡淡地說道,“現在,應該我說了算。”
老鴰、血螭、陰燭、骨嬈等人心中都是一陣憋悶,差點沒被氣吐血。
他們是什么人?
他們是橫行天下,殺人無算的夜梟衛。
普天之下,除了玄帝,他們根本不受任何人的管控。
一個小小的化嬰境,竟然敢這么跟他們說話!
奈何,荒骸在對方手上,他們一時間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身份了。”
蘇牧的目光掃過幾人,絲毫不在意幾人的感受,緩緩地說道。
老鴰臉上的表情陰沉不定。
“蘇牧,你要考慮清楚,你現在放了他,那么我們之間還有緩和的余地。”
老鴰沉聲說道,“一旦你殺了他,或者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那么,我們之間就只能不死不休。”
“哈哈。”
蘇牧哈哈一笑,“你們既然來殺我,那應該打聽過我,你覺得,我會怕你的威脅?”
老鴰沉默不語。
他自己當然知道,不管蘇牧放人與否,他們和蘇牧之間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他們奉命來殺蘇牧,蘇牧不死,他們任務失敗,回去也是一個死。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蘇牧看著老鴰,冷冷地說道,“我給你們機會的時候,你們就要把握住。
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他,你們五個,也照樣留不下我?”
“很好!”
老鴰沉默片刻,咬牙切齒道,“蘇牧,你聽好了,我等乃是夜梟衛!”
“夜梟衛?”
蘇牧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緩緩地點頭,“懂了,夜梟衛一共有多少人?”
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大玄還有夜梟衛這么一支軍隊。
但可以想得出來,這夜梟衛,十有八九是玄帝隱藏的實力。
蘇牧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玄帝城府之深,駭人聽聞。
誰知道他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老鴰臉上表情變換,眼神中充滿了怒意。
但事情就是這樣。
無論任何事情,都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要是他一開始就不開口,那他或許還能守住秘密。
但既然已經說出了他們的身份。
那老鴰就已經沒有了保留秘密的動力。
反正,泄露一個秘密,和泄露十個秘密沒有什么區別。
最后都還是要殺蘇牧滅口的。
為了救下荒骸,就讓蘇牧當個明白鬼吧。
“夜梟衛,我們這樣的正式小隊,一共有十八個。”
老鴰冷冷地說道。
十八個?
蘇牧心中一驚。
六人一個小隊的話,十八個小隊,那就是一百零八人。
如果每一個小隊的實力都與他們相當,那就意味著,玄帝手上至少還有一百零八個合體境強者?
蘇牧也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說的是正式的小隊。
正式小隊有十八個,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有非正式的小隊?
那些非正式的小隊,或許是正式小隊的替補,他們又該有多少人?
能培養出一百零八個合體境強者,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
也就是說,這夜梟衛的數量,或許龐大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培養出一百零八個合體境。
這股力量,蘇牧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
玄帝,果然是個老陰貨。
“你們這一支小隊,在夜梟衛能排第幾?”
蘇牧沉吟著,繼續問道。
老鴰臉上閃過一抹惱怒。
他沉默了許久,直到荒骸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才緩緩地開口。
“第十。”
老鴰冷冷地說道。
十八個正式小隊,排第十,不上不下的位置。
蘇牧心中暗自道。
這不上不下的位置,只是針對他們在夜梟衛中的情況。
事實上,這六個人,十分強大。
別看蘇牧面對他們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事實上,如果說硬實力,蘇牧并不是六人的對手。
他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一來是因為八九玄妙功斗戰無雙,二來是因為對方有些輕敵,三來,因為對方和那身穿黑色鱗甲的男人拼的兩敗俱傷。
蘇牧只是撿了個便宜而已。
就算如此,如果不是蘇牧抓住了荒骸,老鴰這幾個人也不至于束手束腳。
第十已經擁有如此實力,那另外九支小隊,又該強大到什么程度?
蘇牧心頭忽然微微一動。
六人小隊。
當初太平司全盛之時,太平侯爺一共有六個,號稱太平六侯。
玄帝暗中建立夜梟衛,不會是一開始就準備針對六個侯爺吧?
這夜梟衛的六人建制,實在是太有針對性了。
一想到這里,蘇牧就有一種遍體生寒的感覺。
夜梟衛的建立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一百零八個合體境強者,沒有上百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培養得起來。
也就是說,玄帝或許在百年前就已經開始籌劃對付太平司了?
那個時候,他才剛剛繼位沒多久吧?
太平司一直都以保護大玄為己任,玄帝為什么要如此針對太平司?
他剛剛繼位的時候,太平司應該完全沒有威脅到他統治吧。
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啊。
蘇牧心中暗自道。
他雖然見過玄帝,但直到今日,他依舊感覺玄帝這個人像是藏在一團迷霧當中。
他完全不知道玄帝是個什么樣人,玄帝又想干什么。
夜梟衛如此實力,玄帝明明已經可以橫掃天下了,哪怕是妖庭,也可以指鞭滅之。
但玄帝沒那么做,反而處處針對為大玄流血流汗的太平司。
這是正常人干得出來的?
“蘇牧,你想知道的東西我已經告訴你了,放人!”
老鴰冷冷地說道。
“放人不著急。”
蘇牧淡淡地說道,“打了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們六個都叫什么名字。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后我們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
老鴰胸口劇烈起伏。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
“你聽好了,我是老鴰。”
老鴰眼神閃爍著說道,“被你抓住的是荒骸。
他們是血螭、陰燭、殘魘、骨嬈。”
老鴰指著他身邊另外四人,一一說道。
血螭是手持雙刀的男子,陰燭臉上帶著類似于變臉一般的面具,指尖有一根根血色長針飛舞盤旋。
殘魘身形瘦高,手上握著一桿幡做兵器,氣質陰森。
骨嬈是六人當中唯一的女子,懷里抱著古琴,一雙剪水瞳嫵媚至極。
“蘇牧,你如果殺了荒骸,我保證,我一定會將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全都殺死。”
老鴰冷冷地說道,“你的兩個女人,洛安寧和向小園,還有你的兄弟,東方流云、莫雪松、石彬彬、林七幻、許沖淵……”
他嘴里吐出一個個的名字。
他是在告訴蘇牧,我知道你的所有信息。
所有與你有關的人我們都知道。
“你應該清楚,以我的實力,想要殺光他們易如反掌。”
老鴰殺意十足地說道,“如果我的兄弟死了,這些人,都會給我兄弟陪葬。
你或許能逃得掉,但他們,絕對逃不了。”
“你是在威脅我?”
蘇牧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冷冷地道,
“你可以理解成威脅,也可以理解成協商。”
老鴰冷聲道,“放了荒骸,以后你和我們之間的恩怨,大家再各憑本事。”
“老鴰。”
蘇牧緩緩地道,“我說了,你不夠理解我。
我這個人脾氣倔,最是受不了威脅。
如果有人威脅我,那我的選擇是——”
蘇牧忽然停頓了一下。
咔嚓。
一聲脆響。
荒骸的腦袋頓時扭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蘇牧竟然直接扭斷了荒骸的脖子。
合體境強者生命力強大,對一般人來說足以致命的傷勢,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輕傷。
但脖子被扭斷,哪怕對合體境強者來說,也是足以致命的傷害。
更何況,在扭斷荒骸脖子的瞬間,蘇牧的力量沖入了荒骸的體內,瞬間就已經摧毀了荒骸的生機。
“我的選擇是,消除一切威脅。”
蘇牧繼續說道,“所以,老鴰,我決定,我會把你們六個全部殺死。
現在,準備迎接末日的到來吧。”
話音未落,蘇牧已經把荒骸的尸體甩了出去。
荒骸那粗壯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機,像是一顆炮彈一般,重重砸向了老鴰五人。
老鴰五人已經被氣瘋了。
他們如此委曲求全,就是為了救下老六荒骸。
結果,蘇牧竟然不講武德,直接痛下殺手。
被人戲耍的羞惱,加上兄弟被殺的憤怒,讓五人一下子都瘋狂起來。
老鴰伸手去接荒骸尸體的時候,臉色一變,身形猛地倒退。
就在這個時候,荒骸的尸體猛地爆炸開來。
血肉像是暗器一般四下飛射。
老鴰五人紛紛躲避。
等那些血肉落地的時候,蘇牧已然不見了蹤影。
五人滿臉警惕地掃視周圍,悲憤交加。
他們的兄弟,就這死了,而且尸骨無存。
以往他們也不是沒有和太平司的人交過手。
但以往他們遇到的那些太平司的人,各個都是方正的君子,雖然也不乏有應變靈活之人,但總體而言,他們都有很強的道德感。
但是這個蘇牧——為什么現在有一種他們是好人,而蘇牧是反派的感覺?
明明他們才是手段陰狠毒辣的一方好吧。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徹底明白過來。
他們這一次的對手并不是以往他們認知當中的太平司之人。
這蘇牧,比以往他們遇到的那些人難纏太多了。
哪怕是那些太平侯爺,他們的修為可能更強,但他們受到的約束太多。
而蘇牧,根本沒有那么多約束!
他們很清楚,這樣的人到底有多難纏。
就好比現在,他們明知道蘇牧就在附近,正準備偷襲他們,但他們偏偏沒有辦法。
這是他們以前最喜歡用的手段,貓捉老鼠一般戲耍對手,讓他們在驚慌恐懼當中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以前他們用這種方法對付別人的時候,他們只感覺爽快。
但當別人用這種方法來對付他們的時候,他們只感覺到無盡的恐懼。
你知道偷襲會到來,但你不知道偷襲什么時候會來。
“走!”
老鴰沉聲說道。
他們在明,蘇牧在暗,留在這里,他們現在拿蘇牧完全沒有辦法。
“去武陵城!”
老鴰絲毫沒有掩飾,殺意十足地說道,“就讓我們試試,是蘇牧先殺光我們,還是我們先殺光他的女人和兄弟!
從現在開始,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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