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逆行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令牌
羽白瞪大雙眼,死不瞑目,他到最后都沒有搞清楚。一個感覺不到絲毫靈能的人,為何能直接將自己的脖子連同靈能屏障都一起捏碎。
也為什么連神相都沒有的低賤平民,敢于反抗他這個守衛騎士?他可是貴族!
而且,明明自己是好心幫他制造一個擁有神相的子嗣。
明明你們也同意了,否則也不會來找自己。
明明,他的妻子也一旁欲拒還迎的勾引自己
為什么會這樣?
他帶著濃厚的困惑死去。
李夜來的下手太快,快到他連任何話語都說不出。
李夜來將他的頭顱擺正,合上他的雙眼。
隨即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色面膜,貼在他的臉上。
這是龍獵潛入禁區時使用的靈能武裝,蘊含的能力,是萬象路徑的皮囊擬態。
只需要將面膜貼在目標臉頰上,便能完美復刻對方的長相。
若是原版的靈能者使用,甚至可以摹仿身材。
李夜來第一次交手的受難者,剝皮者。便是這種能力,但因為扭曲的緣故,剝皮者的手法更加的血腥和暴力。
看著銀色面膜逐漸變化,擬態出羽白的臉孔。
“臉的確沒壞,但表情有些難看。”小狂王微微點頭,并發表意見:“其實,等他來抓我衣服的時候,我一手刀劈斷他的脖子,表情或許還會好點。”
這也是兩人的計劃,李夜來需要一個可以靠近魅舞的身份,而身為守衛騎士團的羽白便是不錯的人選。
小狂王說話時的表情依舊淡漠,當羽白死后,不再偽裝的她就恢復了原先的厭世臉。
李夜來皺眉道:“完全沒有必要。”
“說起來,你的詛咒明明還在,為何他沒有懷疑你呢?”李夜來轉移了話題。
“認知和環境的因素。不同的認知和環境下,對我的懷疑也有不同程度的變化。
比如,同事們知道我是靈能者,且是隊長級強者。所以,他們會懷疑我可能會扭曲。若是在戰斗中,可能背叛,所以不敢將背后交給我。
若是日常生活中,有人的東西丟掉了,在附近看到我時,哪怕我從未和他有過接觸,他也會下意識認為我是偷走的東西的小偷。”
小狂王頓了頓,沒有說出更多她曾經歷的痛苦。
而是回應道:“若是羽白在巨城內搜尋可疑人物時,再看到我,便會懷疑我是可疑人物。但他最開始和咱們接觸的時候,便先入為主的認為我是想要賣身求榮的女人。哪怕我嚴詞拒絕,他也不會相信,反而會以為我是在欲拒還迎。”
很難想象,小狂王在這種詛咒下會遭到何等的不公。不管在什么環境下,帽子都能往她身上扣
這也是她十分痛恨人類叛徒的原因。
魅舞被眾人愛慕關愛與信任,卻對同伴舉起了屠刀。
而她無法獲得眾人的信任,只能一次次的證明自己。
這也讓她無法原諒那些辜負了信任的叛徒。
那是她無比渴求之物,卻被叛徒們如此踐踏與褻瀆。
“會好起來的。”李夜來只能如此說道,有些蒼白無力。
小狂王平淡的點頭:“借你吉言。”
隨后,李夜來將銀色面膜敷在臉上。
隨著靈能注入其中,面膜快速貼合肌膚。
李夜來的臉上便浮現出了羽白的面容,甚至連羽白額頭那顆眼珠也活靈活現的模仿出來,并并沒有任何作用,只能作為裝飾。
當李夜來把羽白的鎧甲也穿上之后,便像是羽白起死回生。
不過,羽白作為禁區人類,皮膚更白,兩人在體型上也有些差距。
兩人身高是差不多,但李夜來體魄強悍,且從未落下過訓練。雖然看起來高高瘦瘦,但實際上的肌肉線條十分明顯。而羽白就遜色許多了。
若是撞上熟悉的人,容易露出破綻。總不能說羽白在家健身了一天,就有了這種效果吧?
“不必擔心,他請了明天的假,而后天便是處刑的時間,也是我們行動的時間。你和其他禁區人類的接觸時間不長。”小狂王開口道:“只要不是第一時間被發現便可。”
李夜來微微點頭,他的計劃是用羽白守衛騎士的身份,給葛特溫找點麻煩。
不過,這需要兩支夜不收小隊的配合以及羽白的禁區身份。
若是能夠挑起天國界和黑源城的隊伍的矛盾,那就最好不過。
目前可知,黑源城的車隊已經和天國界的天使有過多次沖突。
畢竟,在災厄初期兩大禁區互相攻伐過,直到人類出現老狂王這種超級殺胚,他們才將注意力重點放在人類身上。雙方的關系絕對算不上好。
而如今所謂的結盟,也還是胚胎階段。且完全是建立在葛特溫和魅舞之間的合作上。
尤其是葛特溫,他似乎是被魅舞的魅力所征服,千里迢迢的親自送來了一把強大的靈能武裝。
也是黑源城一方的代表,是他極力壓制住了那些躁動的黑源城騎士。
但如果他沒了那就有些意思了,一個黑源城的貴族,在天國界的城市內,在那么多天使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雙方估計會很難再合作了。
李夜來取得羽白的身份,其實就是想要借刀殺人。
他有著來自‘金山’的令牌,在必要時,可以偽裝成玉血至尊的探子或信使。
葛特溫可不是方舟選民,和黑源城的聯系十分不易,而李夜來可以打一個信息差。
想到這,李夜來問道:“葛特溫是被魅舞的詛咒所影響了嗎?”
“應該是,魅舞的詛咒十分強力,哪怕是斷情絕愛的人,也會被其詛咒影響。不可抑制產生好感。”小狂王回應:“并因為憐惜,舍不得傷害魅舞。這是第一階段。擁有好感,舍不得傷害。”
“隨著接觸的時間,會誕生忍不住靠近的念頭,即便是再精明的人,也會逐漸狂熱,十分想要見到魅舞,這是第二階段。”
“而第三階段,便是擁有強烈的占有欲,想要將魅舞獨占。即便是囚禁,甚至是施加暴力,也會想將她留在身邊。不過,第三階段的持續時間不長,只要長時間不接觸,不看到魅舞,便會退回到第二階段。”
“目前,葛特溫應該是在第二階段。”小狂王開口道:“從詛咒的角度看,她很適合拉攏勢力。否則,一個非純血生靈,如何能拉攏這么多戰力。”
“魅惑了這么多人還真是可怕的詛咒就像是魅魔?”李夜來問道。
“不,比魅魔還要可怕!畢竟,魅魔可誘惑不了榆木腦袋。第六代冠軍在某個神秘區域曾與一個魅魔接觸。”
小狂王似乎笑了笑:“據說那只魅魔使出渾身解數,企圖勾引,但就是未能讓第六代冠軍動容。
魅魔惱羞成怒,想要對第六冠軍用強。結果被反殺,被放逐的時候哭的可慘了。說回歸之后一定要誘惑他,讓他成為裙下之臣。”
“還有這種秘辛?”李夜來有些八卦的問道:“還有嗎?”
他知道歷代冠軍英勇無比,但還真不知道冠軍們的私下為人如何。
“那就是第五代冠軍了,他與你相同,都是萬象路徑靈能者。擬態饕餮,可吞噬一切。吃了不知道多少禁區生靈。你應該知道,他的巔峰一戰,有三位霸主圍攻五代冠軍,結果被吃掉一個,打死一個,重傷逃了一個。”
李夜來點點頭,逃走的那個,便是后來崛起的金山,也就是玉血至尊了。
“他實力強大,至尊之下堪稱無敵。這種英雄人物,自然也有人愛慕。還是某個靈能世家的女孩,但奈何冠軍的情商不高。”小狂王看了眼李夜來后,搖搖頭:“而在他戰死之后,那位女孩也郁郁而終了。以至于那個靈能世家對于我們三號邊境城很有意見。”
李夜來嘆息著:“兩位冠軍都是木頭嗎?”
然后,李夜來就看到了小狂王古怪的眼神。
剛剛潛入進來的逐風和另一位夜不收,也是一臉怪異的看著李夜來。
其余夜不收并沒有出動,來往通訊都是兩位幽冥路徑夜不收出馬。
“不是,你們為什么這么看我?”李夜來疑惑問道。
“沒事,就聽你們聊八卦,沒想到還是咱們一隊的八卦。”逐風笑著的回應著:“每代冠軍的情商似乎都不高的樣子。楊辰隊長也是如此,據我了解,咱們東城分部的蒼白隊長,似乎對他有意思。”
“這個我知道。”另一位,來自白袍小組的幽冥路徑夜不收笑道:“以前的時候,蒼白隊長約楊辰隊長出來,在分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結果楊辰隊長以為是要切磋,披著戰甲就出來了,嘴里還說著切磋而已,就不戴披風了.”
很難想象那是一幅什么樣的畫面,一個女孩打扮精美的期待約會,而男人卻是披著戰甲,興致沖沖的過來準備切磋。
臥槽,不愧是隊長!
李夜來笑道:“主打一個油鹽不進!”
反正隊長現在不在,可得使勁嘲笑。
但奇怪的是,幾人看向李夜來的目光愈發詭異。
逐風輕咳了一聲說道:“所以也曾有人說笑說,歷代冠軍實力強絕,羨慕嗎?都是用情商換的!”
“其他巨城都在傳,歷代冠軍同階無敵,且都是榆木腦袋。”
“哈哈哈”
隨后,幾人用尋路羅盤處理了羽白的尸體。
李夜來在別墅內,開始扮演羽白,并記下調查到的關于羽白的一些信息。
羽白作為護衛騎士團的成員,在天使眼中不算什么,但比起其他禁區人類已經算是大人物了。
在處刑當天,將負責觀禮臺的某片區域。
這倒是給了李夜來,把自己裝備和禁忌物帶進去的契機。
而且,官方為了本次刺殺,準備了不少毒藥炸彈之類的。足以反倒礙事的騎士團。
等禁區生靈的注意被解救吸引的時候,李夜來就能嘗試擊殺魅舞了。
而其他幾位則是在休息了幾個小時后,便離開了別墅。他們還需要打探更多的情報。
直到第二天中午,距離處刑不到二十四小時,眾人才回到別墅。
但帶來的消息卻不是很好。
“刺殺葛特溫的難度太高了,他就在住在大教堂的附近。教堂內有四翼坐鎮,我們沒能繼續靠近。”逐風說道:“除非我們全員出動,正面硬攻。否則很難在這種情況下,刺殺葛特溫。”
“他們也同樣知曉葛特溫的重要性。”李夜來思索著:“那就,讓他們主動過來找我!”
“可即便如此,來的人也不一定會是葛特溫。”白袍小組的夜不收說道。
“那更好!”逐風笑道。
在與眾人商討之后,李夜來便拿出了小盒,取出了其中的黑金令牌。
隨著黑金令牌離開小盒的屏蔽。
剎那間,令牌上的特殊靈能晃動。
在公館內休息的葛特溫和四位金甲騎士,猛地看向某個方向。
“那是.至尊大人的靈能!”
金樹滿是錯愕,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這里居然會察覺到自家大人的靈能。
“怎么會在這里?”
葛特溫也是皺眉,他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靈能是無法作假的。
就相當于人類的指紋,靈能也有獨特性。那的確就是玉山至尊的靈能,而是由至尊親自打造的寶貴物件。是只有黑源城的生靈才能感應到的呼喊。
那是至尊的親信?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到這里?
該不會是黑源城是打算叫停本次合作吧?
葛特溫心里一突,事到如今,他可不能半途而廢!為了美舞,也為了他自己。
他已經投入了太多沉沒成本,若是中斷這次結盟,他將血本無歸。
“葛特溫大人”金樹開口:“他是在召喚我等前去。”
“真是傲慢.并非至尊親臨,哪有我前去迎接的道理?”葛特溫冷聲說道:“你去走一趟,去看看他想說些什么。用禁忌物,不要被天使發現你們接觸。”
“是!”金樹行禮,從馬車中取走一張獸皮后,裹在身上。
下一秒,便消失了蹤跡。
黃泉逆行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