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 九百二十章 忽悠
海礁出門去了。
馬氏知道后,忍不住跟孫女抱怨:“累了這么多天,好容易回家歇一歇,他不好生在屋里睡覺,跑出去做甚?!外頭風那么大,尋常人都恨不得躲在屋里不出門,他還要自個兒往外跑,這不是自找罪受么?!”
海棠笑道:“哥哥好容易出宮一趟,自然要抓緊時間去見見朋友,不然下一回再見面,還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反正他答應了會在午飯前回來的,阿奶您就原諒他一回吧。”
馬氏其實也不是真的生孫子的氣,不過是心疼他罷了,絮叨兩句就完了,倒是開始好奇,海礁寧可不休息也要去見的朋友會是誰?會是周奕君嗎?
她小聲跟孫女八卦:“額聽說周四將軍家的少爺這回立了大功。他不是跟你哥哥挺要好的么?你哥哥會不會是見他去了?”
海棠哪里能知道?只含糊搪塞:“周四將軍一家這會子應該不得空吧?我也不清楚。等哥哥回來了,您再問他便是。”
午飯前海礁果然回來了,還捎上了一提兩小罐的醬菜:“這是二叔和我偶然發現的一家小店做的醬菜,味兒吃著甚好。店不在正陽門大街一帶,我估計您是不會知道的。今兒我路過他家門口,索性就帶了兩罐回來,您嘗嘗?”
馬氏命人把醬菜拿下去裝碟,便招呼著廚房的人趕緊送飯菜來了。
午飯挺豐盛的,味道也很美味,雖然都是素菜,但海礁也吃得很香,還邊吃邊夸獎,說在宮里時最惦記這個味道,做夢都想著。
馬氏明明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高興,實情未必如此,但她還是忍不住露出笑來:“行了,少說兩句吧,趕緊吃飽了是正經!”
吃過午飯,崔嬸帶人撤下了炕桌,送上熱茶,馬氏又拉著孫子孫女聊天消食。
她壓低聲音問:“這些天在宮里,可聽說啥消息沒有?小金咋樣了?你見過他么?還有小金那個姨媽,皇貴妃許娘娘,眼下可好?”
海礁笑道:“好著呢。我遠遠見過小金幾回,只是我守東安門,他不出宮,我也沒機會跟他說話。不過如今許娘娘的兒子都要登基做皇帝了,許娘娘豈有不好的道理?只是最近她好象生病了,并不常出現在人前。”
馬氏吃了一驚:“咋就生病了咧?是因為皇上沒了,她傷心的么?病得重不重?”可別有什么三長兩短的,不然金嘉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若沒有親姨媽照拂,日子可不好過。而這親姨媽是活著還是死了,差別就太大了!
海礁不好跟祖母細說什么宮中的形勢,許皇貴妃的“病”其實有許多原因。他只含糊說:“國喪嘛,事情又多又重,許娘娘馬上就是太后了,要操心的事情也多起來。她原本身體就不大好,難免會被累病。不過您別擔心,她如今身份不同了,太醫們會治好她的。”
馬氏點頭,嘆道:“能治好就行。小金在世上就只剩下這一個長輩最親近了,其他人都靠不住。但愿許娘娘能長命百歲,一直照拂著小金。”
許皇貴妃因為是金嘉樹的“姨母”,馬氏才第一個問候她的健康。問完了,她還是更關心另一個人:“太后娘娘也好吧?許娘娘那么年輕,都被累病了,只怕太后娘娘要操心的事就更多了。她年紀也大了,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才好。”
海礁干笑,關于太后的事,他不能說的可就太多了,只能告訴祖母:“太后娘娘身體康健,沒聽說她老人家有什么不好的。”
海棠在旁轉移話題:“阿奶,您就別操心了。太后娘娘雖然要照管許多事,可是以她老人家的身份,誰還敢讓她耗費心神?自然有的是人給她做幫手。但凡她稍稍累一些,身邊人就會勸她保重身體的。”
馬氏想想也是,笑道:“額也知道自己是瞎操心。這不是周家關照額們家那么多年了,額也盼著他們能越來越興旺么?”
海棠瞥了兄長一眼:“哥哥在宮里總說自己過得很好,也不知道吃的什么,睡在哪里,是真好還是假好?”
話題轉移到了海礁身上,海礁也十分配合地表示:“我當然沒撒謊!”接著便十分詳細地說起了自己值守宮門時的食宿待遇,還介紹了關系比較緊密的上司與同僚,列舉了種種實例來證明自己過得確實不錯。馬氏被孫子孫女聯手忽悠成功,很快就拋開了宮中的消息,專注起海礁的值守生活來。
等到海礁露出疲色,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海棠立馬就說:“哥哥困了吧?趕緊回屋睡覺吧。我已經讓人燒好了炕,這會子正暖和呢。”馬氏也忙催促:“快回去吧!”海礁便順水推舟,擺脫了祖母的盤問。
海礁走了,馬氏也有了睡意。海棠便服侍著祖母睡下,自行回院不提。
海礁只小睡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他離開房間的時候,正屋上房還很安靜,顯然馬氏也未醒。他沒瞧見妹妹,便索性直接到前院尋表叔公謝文載去了。
近日謝文載與陸栢年時常出門會友,這會子前者才剛從外頭回來,似乎是約人吃了午飯。他回到家剛換了衣裳,正要歇一歇,便見到海礁來了。
他頗為歡喜:“我回來時就聽門房說了,你這是輪休回家了?我聽說如今你們錦衣衛的職責頗重,幾處宮門都是你們守著,錦衣衛衙門都快空了,還以為你暫時回不了家呢。”
海礁笑道:“我原本也以為沒機會的。只是昨晚當班的時候,運氣好遇見了新君,他開口給了我和幾個同班值窗的兄弟恩典,許我們回家休沐一日。因此我早上換了班就立刻出來了,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
謝文載點頭:“我聽許多人說過,新君年紀雖小,性情卻溫厚樸實,最是寬容恤下的。”這也是許多吳門故生對新君抱有更高期待的原因。以新君的性子,只要不長歪,他以后怎么也比他老子強,在他治下為官,大家的日子都會好過許多。
海礁并不是來夸獎新君品性的,略聊了兩句后,便直入正題:“午飯前我出去見了幾個朋友,聽說了一個消息,好象有人正琢磨著要暗地里救出被困的孫家人。雖然傳聞中那人想救的只是孫家族人,但孫氏合族聚居,誰也不能擔保到時候會不會有更多的孫家人借機逃脫。眼下朝廷還未決定要如何處置孫家,此事還是要多提防些的好。就怕出了什么差錯,新君與內閣都要顏面掃地。表叔公要不要提醒陶閣老一聲?”
謝文載怔了怔。若說到孫家被圍一事,海礁擔心孫家有人逃脫,不是該直接跟周家人提么?至不濟也是跟涂榮將軍聯系,為何要找上不相干的陶岳?
難不成……那想救人的人有問題?是陶岳一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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