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院士 第二百零七章天文界的眼淚,流到了數學界
送走PPPL實驗室的主管哈利法克斯·布魯斯后,徐川有些頭疼了起來。
從腦海中上輩子的記憶來看,隸屬于米國能源bu直接管轄的PPPL等離子體實驗室在這兩年好像是在研究如何控制等離子體湍流。
這也符合布魯斯過來找他的目的,為等離子體湍流建模進行控制。
至于具體進度和情況,他并不是很清楚,畢竟上輩子他在PPPL進行實驗的時候都已經到了2030年以后了。
雖然看過一些PPPL實驗室的歷史資料數據,但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他也記不太清了。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項研究最后肯定是失敗被放棄了。
畢竟成功了的話,PPPL實驗室肯定會應用上這項技術,他絕對會有很清晰的記憶。
目送哈利法克斯·布魯斯離開后,徐川轉身從沙發上摸起了手機,準備購買機票回國。
但當訂票軟件打開后,最終他還是猶豫了半響后叉掉了購票頁面。
雖說回國要盡快,可現在并不合適,他還在等一個機會,只是不知道會不會來。
搖了搖頭,徐川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思考。
上輩子的經歷讓他再次面對這個國家的核能物理應用時有些慌了。
但其實仔細思考一下就能知道,被PPPL找上門并不是一件急迫到需要他立刻就買票回國的事情。
按照這個移民國家的習慣,如果想要他留下來,那么來的必定是移民ju的高管過來親自邀請,而不是一家實驗室的主管。
這和米國的移民政策有關系,他這種頂級學者,其實已經不再受限于普通的移民申請了。
哪怕是米國移民政策中最高的EB1A級人才申請,也配不上他的成就。
對于這樣的人才,一般都由移民ju專門進行引進。
比如在今年三月份,完成了雙層平行石墨烯1.1°角度超導實驗的天才曹源,就曾被米國移民ju的人特意邀請過。
所以真若是米國邀請他留下來,大抵會是移民辦公室的人親自過來,而不是PPPL的主管。
布魯斯過來找他,大概率是接受了費弗曼的建議,想邀請他過去與費弗曼一起研究等離子體湍流的控制。
但現在他拒絕了一百五十萬米金年薪的邀請,那么布魯斯則會回去和其他高層與管理者商議,商議是否提升價格付出其他的代價繼續邀請他。
但按照米國老的尿性,大概率繼續提升價格是會被否定的。
因為菲獎得主費弗曼已經接受了邀請。
在有一個頂級的數學家已經接受邀請的情況下,再花費大價錢去邀請另一個數學家,不值得。
這個放到任何實驗室或者公司結果大概率都一樣,一百五十萬米金年薪已經很高,再提升,誰知道搞定他需要多少的付出。
所以按照推測,PPPL實驗室肯定會先讓費弗曼一個人嘗試一下,如果能推進工作,就沒有要再來請他了。
如果費弗曼推進不下去了,那么PPPL肯定會重新過來找他。
所以下一次的邀請時間是在什么時候,就得看費弗曼的個人能力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費弗曼大概率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哪怕有普渡大學的幫助,也不行。
一方面是NS方程的階段性成果做不到為等離子體湍流建模提供支持。
另一方面則是費弗曼的物理能力不行。
對于這位好友的能力,徐川再清楚不過了。數學就不說了,菲獎得主,世界頂級大牛。
物理方面也有一些能力,但基本僅限于高能物理和粒子物理的分析這兩塊,是和費米國家加速器實驗室合作時學到的。
而在流體力學這一塊,費弗曼雖然因為研究流形數學的關系接觸過一些,但并不深入也基本沒有接觸過湍流。
上輩子兩人合作時,關于深入流體力學方面的知識都是他一點點的教的。
在對湍流知識不怎么了解的情況下,想要對等離子體湍流建模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有普渡大學的湍流專家進行輔助,也做不到。
如果可能,上輩子他和費弗曼就已經搞定了這個問題。
如果可能,他這輩子也不需要再冒險跑到普林斯頓來學習數學了。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只要PPPL實驗室不放棄對等離子體湍流的控制,后面是肯定會再來找他的。
到時候肯定會開出更優厚的條件。
比如幫助他移民,獎金、利潤分成、收益分成、許諾院士榮耀等各種東西。
PPPL實驗室雖然沒有這么大的能量,但它的上司有。
為了留住一個人才,這個移民國家能開出讓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條件。
至于什么時候過來找他,這個得看費弗曼的能力。
不過按照他對于費弗曼的了解,這個時間可能是兩到三個月左右。
想清楚這些東西后,徐川才舒了口氣,心里稍稍安定下來。
不得不說,他兩輩子的好友費弗曼這次真嚇到了他,嚇的他差點直接買票跑路了。
當然,這個鍋其實也不能甩到費弗曼的頭上。
相反,他還得感謝這位好友。
如果沒有費弗曼帶來的思路和想法,這份NS方程的階段性成果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做出來。
這輩子他來普林斯頓的目的之一,就是尋求為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中的超高溫等離子體湍流建立數學模型。
如今有了這個階段性的成果,他再向前推進頂多兩步,就能進行建模嘗試了。
而搞定了等離子體湍流的控制模型,配合他上輩子研究出來的超導材料、雙重磁鏡系統等東西,就可以嘗試向可控核聚變發起沖鋒了。
盡管第一壁材料、氚自持這些問題依舊還沒有太大的眉目,但只要控制住了反應堆腔室內的超高溫等離子體,剩下的麻煩,就遠沒有那么大了。
這就像是馴服一匹野馬,你最先要做的,就是給它套上韁繩。
只要韁繩套上去了,就有一定的幾率馴服它。
只不過,在嘗試去馴服這匹野馬前,他得先回去。
好在這輩子他一直都沒有進入應用科學領域。
純理論和基礎科學方面的研究,在當前這個年份,還沒有被腳下這個國家過分重視。
如果等待20,21年以后,這個國家開始封鎖的基礎科學領域的人才時,以他現在的成就,肯定就回不去了。
至于現在,時間方面還算充足,在沒有正式拒絕移民邀請,撕破臉皮前,他應該還是能離開的。
其實到了這會,對于為什么米國,包括他的祖國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不見移民辦公室或者人才引進組織的人過來找他,徐川心里大抵也有了一些推測。
只不過這個推測,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進行驗證。
重新恢復到正常的生活后,徐川將時間放在了教導自己的四名學生,以及對NS方程的繼續突破上。
不過這次并沒有爆肝研究,僅僅是對NS方程做一下后續的嘗試罷了,甚至主要的注意力也沒在這上面。
日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眨眼間,時間就來到了六月底。
正如他之前預料的一樣,在過去的十多天內,PPPL物理實驗室并沒有再次來找他,而費弗曼也消失在了普林斯頓。
很顯然,PPPL實驗室最終選取了更加‘省錢’一點的辦法。
畢竟一百五十萬米金的年薪已經足夠恐怖了,而若是還要繼續提升的話,誰也不知道那個年輕的天才到底需要多少價格才能邀請過來。
更何況,徐川的年齡擺在那里,二十歲出頭的年齡的,即便是在數學上有著巨大的成就,也沒有足夠的科研經驗。
花費巨大的代價去邀請他是否值得,哪怕有費弗曼這個菲獎得主的背書,也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
相比較之下,讓費弗曼先一個人進行嘗試,毫無疑問更加穩妥一點。
這也讓徐川進一步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六月底,這天,徐川正在給自己的四位學生講解‘代數簇和群映射’工具,口袋中手機震動了起來。
徐川停下講解,摸出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入眼有些熟悉,不過他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接通電話后,那頭的聲音傳遞了過來:“您好,徐川教授,我是國際數學聯盟的秘書長的馬丁·格勒切爾。”
有些熟悉的聲音讓徐川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一個長相酷似白頭鷹的人影,他笑道:“您好,馬丁秘書長。”
馬丁·格勒切爾,國際數學聯盟執委、秘書長,一個日耳曼國數學家,但那倒v形狀的眉毛和鷹鉤鼻,再加上銳利的眼神,讓其長相和米國國鳥白頭鷹相當相似。
不過和長相完全相反的,馬丁的性格相當隨和,曾促進了2006年國際數學大會在華國召開。
在此之前,他曾在四月份的時候就接到過這位秘書長的電話,當時是邀請他參加國際數學聯盟大會,并在會議上做一小時的報告。
“希望來電沒有打擾到您的研究。”馬丁·格勒切爾笑吟吟的在電話中說道:“這次給您來電,是想要邀請您在國際數學大會上做一次六十分鐘的報告。”
聞言,徐川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小時的報告?但我記得上次我已經答應了來著的,報告論文我都已經提交了。”
馬丁·格勒切爾解釋道:“這次的六十分鐘的報告,是額外邀請的。”
“因您此前對XuWeylBerry定理的拓展,天文界和天文物理界的學者迫切希望您對它進行詳細的講解,在收到了不少知名學者的來信后,經過委員會的討論,想邀請您在本屆數學大會上再做一次額外報告。”
徐川愣了一下,有些蒙,遲疑的問道:“天文界和天文物理界給你們寫信?請我開數學報告會?這什么情況?”
馬丁·格勒切爾聳了聳肩,道:“是的,他們說已經向你發送過很多封郵件,也打過很多的電話了,想請你講解XuWeylBerry定理的拓展應用,但您一直都以沒有時間推遲掉了。”
“而不少研究天文的學者對于你拓展的XuWeylBerry定理很難做到自如的運用,所以他們迫切的希望你再開幾場報告會。”
頓了頓,馬丁秘書長接著打趣道:“能讓足足三名諾貝爾天文物理學獎得主,超過二十名非數學領域的頂級學者聯合起來向國際數學聯盟寫信的,請一位數學家做數學報告的,你是IMU成立以來的第一位,估計也是以后都不會再有的奇跡。”
“另外,薩爾·波爾馬特教授想讓我轉告您,他說,如果這次您上臺報告了XuWeylBerry定理的拓展應用,他將每年都向諾獎委員會寫信,直到您獲得諾貝爾獎為止。”
三位諾獎學者,超過二十名頂級學者聯合向IMU寫信,IMU怎么都沒法忽視這份申請。
而且,促進國際間的數學研究合作,鼓勵和支持有助于數學科學發展的國際數學活動,本就是IMU的職責。
這種有助于擴大數學影響力的報告會,國際數學聯盟肯定會想辦法促成。
“額”。
聽到馬丁的解釋,徐川頓了一下,表情囧然,有些哭笑不得。
經過這位秘書長的提醒,他總算是想起來了過去郵箱中那些隨意被處理掉的郵件,以及隨口應付過去的電話了。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以往的隨口拒絕,居然這會都跑到國際數學聯盟IMU那里去了。
雖然對于天文界成果他并不在意,但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他也不好意思再進行推辭。
大國院士 第二百零七章天文界的眼淚,流到了數學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