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們都是真的? 444 為什么會是左手?
落地鏡最后缺失的一點點已經完全補齊。
鏡面不再反射當下的景象,而是泛起漣漪般的微光,仿佛通往另一個時空的入口。
隨著莫恩抬手觸碰,鏡面驟然一亮,光芒如潮水般涌動。鏡中開始浮現出過去的無數片段——如戰火、慶典、誓言與離別。
這條路承載的是世界的過去,還是踐行者的過去呢?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
好像都對,又好像都不對。
不過讓鏡子停下對過去的閃回卻是很簡單。
莫恩只是對著鏡面輕輕吹了一口氣后。無數閃回就消失了。
隨著自己的鏡像重新出現在鏡中。
莫恩回頭看向了幸存下來的中庭眾人。
災難來的太快,也結束的太快。
以至于很多中庭的戰士到現在都還充滿了恍惚。
一直到莫恩走上前來,他們才是下意識的上前攔住了莫恩道:
“抱歉,能不能請您說一下您到底是誰?”
不過還有一息尚存的中庭大領主制止了他們:
“不用,讓這位大人過來吧。”
至此,莫恩身前再無任何人的阻隔。
他徑直走到了中庭大領主的身前。
抬起手,柔和的微光在莫恩手心中亮起,與之相對的,大領主身上幾乎焚毀殆盡的血肉開始了復原。
同時大領主自己作為天使的強大生命力也在不斷修復著自己殘損的身軀。
所以很快,大領主如釋重負一般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道:
“這種感覺可真的不好受。”
看著感嘆了一句的中庭大領主,莫恩也看著他笑道:
“現在還不是前往應許之地的時候,所以,我把你留下來了。”
末了。
莫恩很認真的朝著中庭大領主伸出了自己的手道:
“波希米達,好久不見,然后,你的兄弟和叔叔呢?只剩下你了嗎?”
中庭大領主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復雜的神色。
他之前就隱約猜到了莫恩是誰。
現在,對方也直接告訴了他。
看著莫恩伸出的手,大領主將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后才是略顯顫抖的握了上去:
“您來得真的太晚了。”
“我很抱歉。”
在復雜的神色中,大領主帶著一絲疲憊的搖搖頭道:
“您不用對我道歉,我們是欠您的,您唯一需要道歉的是您選中的那個女孩。”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都望向了巴比倫山那已經高聳入云的山巔。
片刻的眺望后,莫恩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重新看向大領主道:
“我知道,所以我來了。我也會過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她真的等了您太久了。”
莫恩看了一眼大領主身后的中庭問道:
“還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大領主繼續搖頭道:
“不用,您快去見見女神吧,不過,您這一次是不是又會離開?”
問這話時,大領主的語氣中充滿了小心翼翼。
莫恩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大領主很清楚。
所以他擔心女神會又一次的失去自己的王,屆時哪怕不去理會神王鐵律所帶來的影響。
單單就是對那個日復一日重復奏唱的女孩而言也未免太過殘酷。
莫恩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不,不會了。”
大領主心滿意足的說道:
“看來春天要來了?”
莫恩握住了大領主的手道:
“是的,春天要來了。”
給大領主輕聲說出了這句話后,莫恩又看著這個世界說道:
“我會把春天帶回來,我會把你們帶出去,過去的錯誤,我一定會將它修正!”
最開始,大領主還以為這只是莫恩在說他會留下和女神一起塑造這個白色世界。
但隨后,大領主才意識到了莫恩是真的想要把他們從這個白色世界中帶出去!
“大人。您,您是說要帶我們出去?”
在這個白色世界中這是一個只有大領主才能體會的震撼。
因為對于其余人而言,這個世界的就是他們的全部,永無止境的凜冬,永遠一色的雪原。
春天,那是一個連存在都不知道為何的事物。
所以對于莫恩的發言,其余人除了迷茫就還是迷茫。
不過沒關系,遲到了這么多年的春天也該來了!
只是科南先生除外。
因為他現在正在思考一個似乎很背反他認知的事情。
他見過莫恩,在人聯他就親眼見過莫恩。
所以當莫恩出現的時候,他懵逼了。
為什么尊貴的王會親自來到這么危險的地方?
以及為什么王都能親自過來了,卻還需要我這種醬油角色探路?
還有,從大領主和圖拉真陛下的對話來看,圖拉真陛下就是大領主口中的那個給了他賜福的人?
所以,所以,這豈不是說.
一個王,兩位女神???
原初在上啊,這是不是不太對勁?
是我淺薄的常識出了問題,還是里面有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但卻合理的內情?
科南先生其實也靠著莫恩和角人的對話猜到了莫恩應該也是鑄造了魔戒的人。
不過,科南先生作為標準的希瑟家族倒霉蛋。
他不僅坐了最久的‘牢’他還是最缺乏超凡世界認知的人。
所以,他根本不認識索倫魔君!
等到和大領主保證了會將春天帶回來后。
莫恩終于有時間來和科南先生聊聊了。
“有一些時間沒見了吧?人聯的科南先生?”
科南先生急忙低下頭做出了一個不太符合標準但也勉強過得去的謁見禮。
“我很榮幸能夠再一次進入您的視線,我的陛下。”
“這些就不用說了,科南先生,我要問你一件事。”
“您問吧,陛下。”
這一刻,莫恩的心都有點提到了嗓子眼。
“你現在還能和那邊聯系是吧?”
“額,應該能行吧?”
莫恩有點困惑,什么叫應該能行?
“什么意思?”
科南先生指了指大領主后又指了指身后大片都是廢墟的中庭道:
“先前我是靠著大領主的幫助才能向那邊送一些消息,不過現在,您也看到了,這邊損毀似乎很嚴重,所以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行。”
“不過,陛下,您既然都過來了,為什么還需要我來傳話?”
難道說,陛下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
這么說的話,那邊的安莎女神豈不是已經在滿世界的找人了?
“你應該猜到了,科南先生,我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聯系那邊。所以,我必須借助你的幫助了。”
這不是什么需要隱藏的事情。早點把消息送出去才是正事。
“但是.”
雖然在大領主的奮力抗擊下,中庭還是保存了大半。
不過那也只能說是保存了大半還算完整的廢墟。
畢竟此前還有一場猝不及防的隕石襲擊。
“你下一次回去是多久?”
“明天。陛下。”
莫恩又看向了已經起身走過來的大領主問道:
“那么波希米達你這邊還能行嗎?”
大領主搖搖頭道:
“神殿被毀了,陛下,我已經沒辦法依靠女神陛下去借用那件圣物的力量了。”
他雖然在出發前用冰霜凍住了神殿,但神殿的位置不太好,已經有一半都被角人的魔戒擊碎了。
莫恩皺起眉道:
“能詳細說說你是如何做的嗎?”
“很簡單,我們是女神的信徒,所以我們可以為女神修建神殿和獻上祈禱,再加上女神也還是愿意稍稍回應一下我們。”
“故而我可以借助神殿來向女神祈禱,從而借用一直被保存在女神手中的圣物的力量。”
“也只有那件圣物的力量,才能完成這樣的奇跡。但可惜的是,無論是我還是別人,我們都沒有辦法將其發揮出更多的作用。”
說到這兒大領主不由得對著莫恩問道:
“您不記得了嗎?那件圣物應該是您留給女神陛下的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所謂的圣物應該就是最后的‘右手’吧?
“我當時留下的是不是一只右手?”
右手?
莫恩的問題反而讓大領主愣了一下。
“怎么了?不對嗎?”
捕捉到大領主神色變化的莫恩奇怪的問了一句出來。
大領主本人則是在反復的回憶后,才十分肯定的說道:
“您究竟怎么了?您當年留下的是一只左手啊!”
左手?!
“你確定?”
這一下子就算是莫恩自己都是驚呆了。
明明在魔女莉莉絲重現的褻瀆之宴上,最后被蜂鳥帶走的是右手啊!
這邊怎么會是左手的?
大領主看了一眼中庭后眼前一亮的說道:
“神殿的右半部分還在,我們在那兒留下了對應的壁畫,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領主其實很肯定莫恩當年留下的是某具圣骸的左手。
不過他更肯定眼前的莫恩就是當年給他賜福的人。
所以,他反而對自己的記憶不太自信了起來。
跟隨著大領主的腳步,莫恩和科南先生等人來到了那副壁畫面前。
到這兒,莫恩的眉頭深深皺起。
壁畫上的內容很簡單,也很寫意。
但還是能夠讓人一眼看出,那是一只左手從天際落下,并交給了同樣立在山巔的女神。
所以怎么能是左手的?
再加上莫恩還記得褻瀆之宴上,長子們應該是‘分食’了他自己才對。
但后來不知為何的又變成了‘分尸’且真的存在對應的圣骸。
難道和這個有關?
莫恩現在對這個異常問題,有一個大概的推論。
那就是,‘分食’和‘分尸’的差異應該就是在白色災厄中出現的。
但現在就莫恩在這邊接觸到的東西,不管是嚴寒還是別的什么,都還遠遠夠不上席卷世界的災厄這個可怖概念。
思索著的莫恩點點頭道: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出發去高庭。波希米達你們就先留在這兒打理一切吧。”
“放心,如果一切順利,我應該會帶著圣骸回來找你們。”
留下了這句話的莫恩說完就要出去。
不過科南先生急忙追上去說道:
“陛下,能否請您等一下?”
莫恩當即停步看向了科南先生。
“怎么了嗎?”
在王面前還是十分拘謹的科南先生組織了一下語言后說道:
“因為我注意到您似乎對很多事情都沒有映像,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把這件事說給您聽。”
“當然,這很可能什么用都沒有,但它的確讓我十分不.不安。”
看著說話都有點結巴的科南先生,莫恩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慢慢說,不用著急,我不至于連這點時間都沒有。”
在莫恩的安慰下,科南先生慢慢找回了平常心道:
“我聽大領主說過一些關于這個世界的真相,他還說您給他們留下了一個離開的辦法。”
“我留下了離開的辦法?”
我封閉了這邊,為什么又會留下一個離開的辦法?
“是什么辦法?”
“火,大領主說只要所有人都祈禱世界的毀滅,那么就會燃起滅世的大火從而將一切焚毀。”
“他還說,您當時賜福了三個人,但您只對大領主的兄長說過這件事,后來大領主的兄長又將其轉述給了他們的叔叔。”
“最后才交付到了大領主手上,所以我擔心這是不是在口耳相傳中出現了什么差錯。”
“您,您覺得呢?”
滅世的大火?
滅世之火我不是留在了隱者的劍里嗎?
而且這聽起來可不像是離開的辦法,反而像是一切都無可挽救時的終極措施。
“我的確沒有什么印象,但你還有別的什么線索嗎?”
科南先生想了一下后,又說道:
“大領主還說了,在高庭深處的某個房間內,他的叔叔將一切刻在了里面。”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謝謝你的提醒,科南先生。”
面對莫恩的道謝,科南先生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圣槍的一擊幾乎將夏娃的靈魂擊碎。
雖然角人為其做了緊急處理,可也只是讓她看起來像樣點。
實際上,她的傷勢根本沒有一點好轉。
這讓一直陪著夏娃的小女孩急的團團轉卻又不知所措。
但讓人驚訝的是,小女孩居然沒哭。
而且她還主動去外面找來了干凈的雪,試圖用角人留下的火堆加熱后給夏娃喝。
她記得自己的媽媽說過,說身體不舒服了多喝熱水就會馬上好起來。
小女孩不懂那只是窮苦人的無奈選擇,她只知道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為夏娃做的。
角人明顯沒有考慮到自己會回不來,所以這兒也就只有一個保證小女孩不會被凍死的火堆。
其余的,諸如鍋之類的東西,那真的是完全都沒有。
所以小女孩只能是將手放在火堆旁邊捧著雪來讓它快點融化和升溫。
但這好像沒什么作用,哪怕手背已經被烈火烤的通紅,手心的雪水也還是那么多那么冷。
啊?她們都是真的? 444 為什么會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