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種神樹 第259章 高專的除靈日常
琦玉縣,
這里并沒有什么光頭大魔王,而是島國一個普通的內陸縣。
東鄰千葉縣,西面是長野縣,南接東京都,北連茨城縣和栃木縣;歷史上曾與東京的大部分地區,一起被稱為武藏國,是島國東部重要的交通中心之一。
朝霞市,野火止公園山頂。
幾天前:
“方治,快上來——”
山頂的少年揮臂招手,讓氣喘吁吁的國中生擦了把汗。
“志雄,你就不累嗎?”
“累什么!看,從這里能夠看到‘神樹’哦。”
站在山頂的少年指著遠方:琦玉縣比鄰東京都,天氣好的時候,從山頂甚至能夠看到遠方地平線上的‘神樹’。一如身處東京,能夠看到富士山那樣。
“雖然我們琦玉被稱為‘小江戶’,但東京才是超凡時代的中心。”
叫做‘志雄’的少年眺望著遠方,一臉憧憬。
“只有那里,才是我們該去的地方!”
“是是是、”
名為‘方治’的國中生來到山頂的平臺,無奈的附和。
他們只是普通國中生,哪里有資格踏入神樹區?
嗯,每年一次的參拜機會倒是可以。
不過——
“真是宏偉啊”
看著遠方地平線上朦朦朧朧的巨樹,任誰都忍不住生出膜拜之心。
“如果我們能夠成為超凡者就好了,”
“會的,到時候.?”
“惡靈!!”
就在兩個國中生遐想未來的時候,不速之客出現了。
“該死,公園怎么會有惡靈?”
“這附近有‘松平信綱’的陵墓,快跑!”
面對突兀飄來的惡靈,兩個少年匆忙向山下跑去,一邊跑一邊揮拳驅趕惡靈。
在即將跑出公園的時候,國中生‘方治’腳下一滑,志雄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卻被慣性帶倒;兩個少年順著臺階骨碌碌的滾落,最后摔成了一死一傷。
“對不起,志雄。”
一棟公寓的房屋中,名為‘方治’的國中生一只手捂著臉,另一只手摩挲著桌上的相框。
照片上是兩個互相摟著脖子,笑著比出剪刀手的小學生。
那是他和志雄的合照。
他們兩家是鄰居,住在同一棟公寓。
幼稚園、小學起就在同一個班級,國中之后也就讀一個學校,是真正的好朋友。
可就在幾天前爬山遭遇惡靈,自己一腳踏空,從臺階上滾落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志雄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都是我的錯。”
滿臉懊惱的國中生‘方治’站起身來,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客廳。
“媽,”
聽到‘方治’的聲音,
正在客廳中吃飯的中年婦女一顫。
“我想去看看志雄,親自向他說一句對不起。”
中年婦女顫抖著放下干凈的碗筷,起身拿起一個小盒子,穿著黑色的衣服,打開家門。
看到自家母親這幅模樣,‘方治’嘆了口氣,也心情沉重的邁步跟上。
咚咚咚、
志雄家就在隔壁,
敲門聲中,大門打開,露出了一張憔悴的臉。
“啊,佐渡島太太,還有.”
“請進。”
憔悴的婦人:也就是志雄的母親一驚,強忍著悲傷讓開身來。
“你們是來看望志雄的吧?”
“這邊請——”
在志雄母親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個房間。
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名少年,露出被子的頭、臉、手上纏滿了繃帶,一動不動。
“志雄!”
看到好友的慘狀,‘方治’再也壓抑不住悲傷;上前跪在床前,眼淚不斷的滑落。
“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拖后腿,你也不會這樣”
在兩名中年婦女默然垂淚中,床上繃帶纏身的志雄卻眼皮動了動。
下一秒,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微微轉頭。
“.方治?”
“志雄,是我!”
國中生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床上的少年,已經用虛弱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
“我沒能救到你。”
“志雄,你在說什么啊?”
在名為‘方治’的國中生疑惑中,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的意思是,死于超凡災害不是他;而的是你:佐渡島方治。”
隨著兩名中年婦人讓開,一名國中生打扮的少女走了進來,讓‘方治’疑惑的起身。
“同學,你是誰——”
“超凡對策科,”
“東孝美。”
掏出一本證件,打斷了‘方治’的詢問。
緊接著,這名短發少女又伸手入衣兜,掏出了一面:
鏡子!
明明她的衣兜只有巴掌大,
但是少女手中的鏡子卻有人頭大,是那種古樸的銅鏡,背面還繪著松鶴之類的花紋。
“看看鏡中的模樣吧,佐渡島方治。”
名為‘方治’的國中生,下意識的看向銅鏡,里面倒影出一名額頭破裂,血污覆蓋半張臉,脖子扭曲的臉龐!
而這張臉,正是——
“我的臉?”
盯著鏡中的倒影,國中生先是一愣,繼而有寒氣從頭頂蔓延而下。
野火止公園、眺望神樹、惡靈、逃跑中摔倒.
是了,是了!
倒在血泊中,還有自己!
渾身顫抖的國中生不對,應該說名為‘方治’的惡靈雙手捂著額頭,痛苦的表情扭曲了他的面孔,仿佛腦子里有一條蟲子在鉆來鉆去,痛不欲生。
“我”
‘方治’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志雄,
又看向不敢與自己對視的母親。
終于反應過來:
“我已經死了?”
“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啊!”
下一秒,知曉自己死亡的‘方治’惡靈痛苦的張開嘴巴,額頭開始冒出鮮血,脖子扭曲成詭異的角度;張大的極限嘴能夠塞得下拳頭,眼眶中理智飛速消失,化為白多黑色的混沌。
“死啊!!!!”
并非所有的靈體都能夠維持理智,
不對,應該說,大部分靈體都是殘缺不堪,只剩下某些刻骨銘心的記憶;
之前的少年‘方治’,就是在重復著一段懊悔的行為。
沒錯,
他已經反復來這里看過志雄三次了!
每次都跪在志雄的床前道歉,對其他人卻都至若惘然。
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兩個家庭不得不報警,請超凡對策科處理。
“嗯,果然惡靈化了。”
面對眼前的情況,收起鏡子的東孝美自言自語中,抬手往正在‘惡靈化’的國中生肩膀上一拍。
“冷靜點!”
“你也不想志雄看到你這副模樣吧?”
東孝美的聲音猶如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瀕臨崩潰的靈體上,讓名為‘方治’的存在,漸漸找回了一絲理智。
志雄!
自己是死了。
但是唯獨志雄放心不下
“收斂心神,跟著我的指引,凝聚靈體!”
渾渾噩噩中,直入靈體的聲音不斷響起;讓國中生‘方治’的意識、本能的跟隨這個聲音一步步向前。
“大人、我的兒子.”
“佐渡島太太,不要過去!”
“那已經不是方治了,請冷靜點——”
房門口,憔悴的志雄母親,死死的將穿著黑衣,抱著小盒子的婦人拉住。
不管超凡對策科怎么‘驅靈’,她們作為普通人,都只能等待結果:死了的人已經死了,可活著的人還要活著。
“呃呃呃啊啊啊啊”
被東孝美手掌放在肩膀上的‘惡靈’,正在不斷的扭曲著;
一會兒膨脹如圓球,一會兒又收縮成骷髏模樣,似乎承受著劇烈的痛苦,卻又像是在:
重塑?
幾分鐘后,惡靈不再掙扎扭曲;
而是漸漸恢復成了,國中少年‘方治’的模樣。
只是這一次,沒有了滿身血污、沒有了扭曲的肢體、除了有些虛幻,看起來和正常人差不多。
“呼———”
放開手掌,任由眼前的靈體跪坐在地,東孝美長長的出了口氣。
“這樣算成功了吧?”
“我知道自己還不夠格,但能救一個算一個.”
在這名‘超凡對策科’的少女自言自語中,跪坐在地的‘方治’抬起頭來。
“我這是?”
靈動的眼珠看了看自己略帶虛幻的雙手,又轉頭看向病床上的志雄,然后抬頭看到了門口被拉住的婦人。
“媽?”
一瞬間,
兩名正在拉扯的婦女愣住了。
“大人,這是——”
“我穩定住了他的情況,如果你們愿意,可以讓他作為‘守護靈’附身。”
守護靈?
這個詞語在如今的島國,也是無人不知。
很多幸運兒、或者說不幸的普通人;因為死亡后的親人、愛人、朋友的靈體依附在身上,一躍成為了‘通靈師’這種超凡者。
但如果有得選,絕大部分人絕不想要這份力量:因為能夠成為守護靈,互相之間幾乎都有著刻骨銘心的羈絆。
嗯,舔狗不算。
“您是說,方治他”
佐渡島淚眼朦朧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對不起,媽。”
“請原諒我先死掉。”
迎來的是少年不好意思的撓頭道歉。
“不,”
“我不會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我的兒子!嗚嗚嗚”
隨著中年婦女哭著癱軟坐在地板上,病床上傳來小聲卻堅定的聲音。
“讓方治”
“附身.在我身上!”
病床上重傷的志雄轉頭看向眾人,語氣堅定。
“是我提議.爬山,是我.沒能救下方治我要帶著方治,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
“那么你呢?”
東孝美的目光落在穩定下來的靈體‘方治’身上,
“愿意成為志雄的守護靈嗎?”
靈體的動力來源于‘情感’,雖然這么說有些失禮,但既然之前‘方治’的靈體只記掛著志雄,就說明在他心中,志雄比任何人都重要。
如果要選擇一個附身的對象,肯定是志雄最合適。
“我”
轉頭看了一眼病床的好友,名為‘方治’的靈體重重的點了點頭。
“愿意!”
幾分鐘后,
“感謝東孝美警視,太感謝了。”
公寓外,一名穿著警服的中年人,雙手握著國中少女的手,激動得連連搖擺。
“咳,署長。”
旁邊看不下去的女警咳嗽一聲,讓中年的警察署的署長回過神來。
“啊呀,我太激動了。”
放開少女的手,中年署長當場道歉。
握手是禮節,握著不放那就是職場騷擾了!
“沒關系,”
“那個名為‘方治’的少年靈體,已經依附在了少年志雄的身上。”
“志雄的身體處于恢復期,注意補充營養——最好給他們申請一個‘超凡補貼’,先養好身體再說。”
“是,感謝指導!”
本地的警署署長連連點頭,滿臉笑意。
能在自己的轄區白撿個‘通靈師’,怎能不高興?
現在的東孝美,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處于‘階層低端’,隨時可能淪為霸凌對象的少女;向本地的警署交代完后事之后,揮了揮手,拒絕了署長‘吃個飯’的邀請,獨自上了停在旁邊的黑色低調轎車。
“回東京。”
“是,”
司機回答之后,轎車平穩的啟動。
既是超凡對策科‘守護小隊’的隊長,又是咒術學校的學生。
不知不覺中,東孝美也成為別人仰望的了‘大人物’,有專車和司機接送。
“哼,浪費靈力。”
坐上沒有后視鏡的轎車中,一個身影就從東孝美體內飄出。
正是自稱‘織田信奈’性格惡劣的家伙。
“不是浪費,這也是一種鍛煉。”
東孝美認真的反駁:
“信奈姐,穩定即將崩潰的靈體,不比制造‘靈器’更能鍛煉‘陰屬性’掌控嗎?”
“呵呵,你只是心軟而已。”
對于直指核心的信奈,東孝美疑惑反問。
“對普通人心軟,不好嗎?”
心軟?
對織田信奈這種人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不管怎么說,她都是無數人關于‘織田信長’的認知糅合而成。
信長一生,就心軟過一次:因為少年時太過混帳,連他的母親都支持親弟弟反叛;同室操戈之后,看在母親求饒的份上,他饒過了弟弟一次。
但和從此忠心耿耿的‘柴田勝家’的不同,弟弟信行依然有反叛之心,于是信長裝病將其誘至臥室,當場擊殺!
從此,信長和母親徹底恩斷義絕。
信長會成為后來那種脾氣古怪的人,和偏愛弟弟的母親也脫不了關系。
“隨便你,”
織田信奈跳過這個話題。
“別得意,不過是能穩定住靈體,制造一些簡單的‘靈器’而已。”
之前用來讓‘方治’認清現實的鏡子,也是東孝美這段時間修行的成果;按理說,她的進度也算不俗,但是以織田信奈惡劣的性格,肯定不會說出什么好聽的話。
“聽說南邊海域的戰場上,有個叫高橋艾玲的。”
“她的能力也是陰屬性靈力的性質變化,能憑空制造出各種‘大將’。”
“你這點水平,和她相比不值一提!”
“夠了啊,信奈。”
又一個人影從東孝美體內冒出,正是看不下去的伊月。
“孝美已經很努力了,你.”
“好了好了,”
對于體內針鋒相對的兩位,東孝美熟絡的開始勸解。
“不要為了我而吵架”
我在東京種神樹 第259章 高專的除靈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