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巨鯊之死?

這個問題，立香能夠詢問的對象很多。

萬圣節女王——如今凱爾特神系真正的領頭人，超越了神王，在箱庭持有超然的地位，坐擁幾乎所有凱爾特神話中的英靈，箱庭南方最大的勢力。

立香在她這邊曾經拜師學藝，共同體之間也有所合作，但最終，選擇集中所有兵力奇襲的凱爾特勢力卻被提豐打敗，連庫丘林都重傷。

對于這件事——

女王完全無所謂。

她雖然在乎自己作為萬圣節女王的面子，但輸給提豐本身不是可恥的事情，而且現在情況之緊急，事態之有趣似乎也容不得她去思考那些無所謂的成敗輸贏。

無論神還是人亦或者人類最終試煉獲勝，萬圣節女王的位格都不會受到影響，因此她和那群一位數兩位數的眾神一樣，只在乎這場圣杯大戰會變得如何有趣。

而女王對于巴羅爾，這個凱爾特最強的惡神，她是這么說的——

——那家伙就是個淫蕩，下賤，卑劣，無恥的臟物。

斯卡哈——曾經在某場戰役之中和巴羅爾直接進行過交戰，拖延時間，為戰略轉移爭取空間。

目的是作為金絲雀的‘老師’，保護和金絲雀一同的其他弟子。

對于巴羅爾的評價是.

——色老頭，但很強，無敵強。

金絲雀——她作為初出茅廬的人類英雄在箱庭活動時，曾經與巴羅爾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候她正是被斯卡哈所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卻對巴羅爾產生了討伐的興趣。

巴羅爾曾作為試煉被擊敗，這里面就有些許金絲雀的功勞。

她的評價是.

——強。

綜合以上的說法.

巴羅爾的最大的特征，便是強

他曾經一度統治了凱爾特神話，按照空白的世界交替理論來說，巴羅爾甚至可能是遠古時期終末之戰的勝利者，將整個箱庭擊倒，壓迫，凌辱的絕對性強者。

但是他就任性。

與同為最強的阿爾特修不同，巴羅爾渴望強者，卻不渴望敗北。

他渴望的是.

是尊重

在去醫院探望庫丘林時，立香從斯卡哈口中得知。

這就是要說巴羅爾的早年經歷了。

按照如今的傳承，他的早年與烏拉諾斯等神明近似，恐懼著自己的子嗣奪取自己的政權。

但實際上，另有隱情。

遠古的神明大都殘暴，巴羅爾也不例外，在他早年不可一世的時候，他做了很多暴行。

遇到強的敵人，就逼迫對方和自己戰斗，然后殺死。

遇到漂亮的女人，就強迫對方和自己‘戰斗’，然后囚禁。

他很強。

因此所有人都必須忍耐。

但與宙斯不同，巴羅爾就不會去做‘詛咒’之類小器的事情。

但這份寬容使人類誕生的并非是純粹的恐懼，更有對于這個惡神的憎惡。

人類的憎惡毫無意義，但惡神卻不僅僅對人類苛刻。

他對神也一樣。

其中最過分的，當然就是對老婆的殘暴，將女兒關押不準許懷孕生子，然后還將自己下位神漂亮的妻子強取豪奪。

而這就讓不少神想要搏命。

卻被那魔眼殺死。

緊接著便是仇恨的開始。

一個神的死亡，點燃起了復仇的火焰，肆意妄為的惡神開始受到抵制，達努神族開始占據上風。

達努神族日漸崛起，在第一次神族大戰中擊敗了費伯格人后開始統治愛爾蘭，為了進一步鞏固對愛爾蘭的統治，他們向深海巨人發起了挑戰。

但惡神在第一次戰役之中并未過度描寫他的戰斗。

為何？

為何惡神會如此放縱一個新的神族就這樣占據大片土地？

是因為他有領土意識？還是因為惡神自知無法戰勝對方？

不對。

否，否，否。

神話從未對此解讀。

但真正的答案是.

是因為他在困惑。

——當時的巴羅爾，疑惑于為何世人不給予他尊重。

明明殺死了這么多人。

明明也庇護了這么多人。

為何自己無法成為絕對的君主。

為何自己無法隨心所欲？

這些麻煩的事情，就困擾著惡神，即便大軍當前也不抬頭。

而且，將下屬神的妻子霸占并最終失手殺死自己的弟子，就讓巴羅爾感到一絲難言的.后悔。

他打算懲罰自己。

就算是凱爾特的神王，也不可能殺死巴羅爾，因此他就決定，將自我懲罰。

主動輸給神王，然后封印千年為自己的刑罰。

而在金絲雀的年代。

巴羅爾便結束了自己對自己的酷刑。

他出獄了。

沒錯。

巴羅爾——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徹底戰敗！

他是這個星球上，最自由的神明！

敗北也僅僅是對自我的束縛，考驗。

即便是金絲雀出手，也未曾將這個試煉徹底殺死。

而復活后，他就沒有去找上人類，冤有頭，債有主，他就選擇將那些此時此刻坐在王座之上的人，的神————

虐殺。

沒錯，就像之前提到的那樣，巴羅爾復蘇的第一時間就是去屠殺凱爾特神話的諸神。

他就做到了。

甚至在最后，仗著人類最終試煉的靈格，突破了界限，將魯格手中的逆光劍——粉碎！

將傳說中將自己殺死的寶具——碾碎！

在立香等人忙于圣杯戰爭時，巴羅爾就已經做到了如此夸張的偉業。

巴羅爾，已經成就了最強。

而現在，這個強橫的惡神就要出擊。

去戰一個同等強大的敵人！

一個名為提豐的敵人！！

那么，會贏嗎？

會贏的。

萬圣節駐地之內，斯卡哈等人也在觀戰。

曾經被巴羅爾輕松寫意地擊敗，斯卡哈就絕對不愿讓這個惡神好過，但也不想要讓它中途敗北。

為何？

為何提豐和巴羅爾要提前決斗？

斯卡哈想不明白。

或許，任何人都沒有想到。

所有人都默認，人類最終試煉會宛如一個關底boss一樣在王之御座觀賞著其余人類御主宛如斗雞一樣完成可笑的打架。

又或者，人們會合縱聯合，先將人類最終試煉殺滅，再在內部選出最后的勝利者。

人們往往如此猜測。

但現實，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作為boss的巴羅爾和提豐

—打了起來。

“阿茲達卡哈。”

“芬里爾。”

“甚至是猿神。”

“無論他們誰都可以，哪怕是我，當我擁有了‘復活所有人類最終試煉’的權利，就算靠著這份權利當上了國王，世界的王，永恒的皇帝——說實話，也不會導致多么嚴重的后果。”

戰斗的地方已經被虛空覆蓋，荒土被暴力粉碎，即便是克蘇魯的諸神也無法在這個領域內生存，他們只能夠冒著生命危險在遠處好奇地注視，注視著那萬妖之祖與最強惡神的戰斗。然而很快，就連觀測的資格都被消失。

仿佛以兩人為中心誕生出黑洞，旋渦吞噬了包括光流在內的一切振動，物質，元素，裹挾著澎湃的魔力潮汐，撲哮著將箱庭撕扯下一塊又一塊血肉。

整個荒土都被卷入，即便是千年，萬年，在時間的沖刷下，估計這一片土地上也不會孕育出新的生命。

因為這里的物質早就已經死去。

哇，是尼伯龍根啊（驚恐）

而戰斗的兩人，更是超脫于任何常識。

巴羅爾，魁梧的男人僅僅是單手插兜，另一種手捂住自己半張臉來，宛如隨時準備放geass的不列顛皇帝，修長的手指與面龐貼合，還有幾分魔性的魅力。

而提豐，外表酷似某位ttk專業戶俊男，其大半身子都已經化作‘異形’

那是字面意思的異形。

獅子，龍蛇，猴子，蠻象，巨龍，野牛.無數有著幻想種要素的野獸從他的身體之中生長出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就立香認識的人里，有一人和他想像。

尼祿·卡歐斯。

那是愛爾奎特在記憶中向立香提及的存在。

死徒27祖之一，排名第十。

身體內部存在固有結界“獸王之巢”，使666匹獸的因子在體內形成渦旋，仿佛有著多達666條的命。利用身體內部的666只野獸因子造出野獸。

放出的野獸也算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不是使魔。體內的野獸因子沒有固定的形，放出時變成的獸即使在外部被擊殺，只要回歸核心的混沌中變回原形就不會消滅。

挺強的。

而提豐與那類似。

只是他并非是666之獸。

而是無限

提豐作為獸之始祖，天生具備著凌駕于任何beast的靈格，只要是以‘野性’超越‘理性’的生物，都會被他強行打上‘獸’的痕跡，然后強制性剝奪其自由權。

不存在死亡的概念。

能夠無窮無盡的野獸軍隊，而他所驅使的獸，哪怕最弱也有著型月世界中法芙娜的強度。

上限更是遠遠超出了立香所能夠驅使的獸們。

提豐，正如空白所說的，在這個箱庭之內，是‘論外’的存在。

甚至事到如今，也沒有人得知宙斯到底如何將其擊敗。

二位數

全權領域。

而能夠和這樣的怪物持平，巴羅爾老爺子——同為滅亡神族的惡神，就也不容小覷啊。

一邊是視之必死。

一邊是死也死不掉。

兩人的戰斗，已經徹底變成了權能的比較游戲。

我無效你，我無效你的無效毫無盡頭，因此，兩人都知道，想要分出勝負，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回歸蠻力

彼此都為至高，能夠分出勝負的——只是雙方的拳。

最原始的戰斗。

最淳樸的戰斗。

但是當這個意識產生的瞬間，空間就不允許其他物質存在。

包括克蘇魯的諸神，包括千里眼網絡，一切視覺信號都開始變成亂碼的形態。

唯獨那兩位至高的存在，仍在對峙。

對峙到.

“唯獨這句話我可以斷言。”

巴羅爾用淫賤的笑容著看向自己的敵人。

“你是最不應該持有坐標之力的男人。”

冷眼注視著巴羅爾，提豐沒有打算反駁。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打算對話。

快了。

（母親的愿望就要實現了。）

（在那本該蔚藍的大海之上將不再有敵人，海的對面，將不再有敵人）

“我”

面對自己的強敵，提豐終于開口。

而那，也是這場戰斗的最后一句話。

“我會將人類，一個不留的”

翠綠色，宛如妖精的眼瞳，散發出最為兇戾的光芒。

萬妖之祖宣言。

“驅逐出去。”

下一刻，世界被分割開來。

直播在那兩人動手的瞬間就被掐滅。

只留下沉默的箱庭玩家們。

就在剛才半個小時之前，他們觀測了一場‘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戰斗’。

衛宮深呼吸數次才斟酌著開口。

“五條你們.竟然能夠在巴羅爾的手中活下來啊.真是”

“少給我們臉上貼金了，才不是那么回事。”

最強的現代咒術師，就以前所未有的難看表情，不甘地死盯著那個已經變為雪狀的千里眼直播頻道。

“和我們戰斗的時候，巴羅爾根本沒有認真地使用過直死之魔眼。”

不，直死之魔眼是對于巴羅爾的復制。

所以準確來說，應該是巴羅爾之魔眼

真正的視之即死。

在戰斗中似乎表征為在眼睛中放射出超越光的能量流，觸碰到的一切物質都會瞬間被剝奪生命，抵達死亡的狀態。

并且，和直死之魔眼不同，巴羅爾的死是強制性的，并非是引導到死亡，而是賦予并強制抵達死亡。

簡單來說，哪怕是不死的神明，也會被殺死。

巴羅爾和提豐戰斗時，無論提豐召喚出多么強大的幻想種，都會被巴羅爾的眼睛殺死。

根本不知道怎么殺死那個神。

以五條悟的角度來說，他認為巴羅爾會獲得勝利。

但是立香卻知道。

萬圣節女王——掌握著整個凱爾特神系所有英雄的最強南方共同體，卻被提豐一人擊墜。

如果連箱庭的庫丘林以及芬恩都束手無策的話，那

許久之后，煙塵散去，裸露出里面的人影。

僅此一人。

黑色的丸子頭，散亂的黑發，已經硬朗俊秀的厭世臉。

提豐緩緩彎腰，將地上漆黑的外套撿起。

上甩。

穿袖。

日暈射下，男人的背影凝滯。

霸道，狂傲。

巴羅爾vs提豐。

勝利者.

提豐？

他媽的巨鯊！用了這么多筆墨去描寫的強者，竟然就如此簡單的撲街了嗎？

不可能！不可能呀！

請看下集。

《馬萊篇》

(本章完)

藤丸立香，但是主神空間 第3章 巨鯊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