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她們獻上忠誠吧! 第60章 聽說我死了?
邱途的信條一向是不懂就問,從不自己憋著。
所以當再次遇到一個見到自己就跑的鄰居時,邱途直接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對方的脖領,“陳叔。你跑什么呢?”
邱途在舊巷街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新界市成立之前,他就領著阿泰、老鷹他們在臨近幾條街道橫行。
雖然對這些街坊鄰居不怎么熱情,但也不像其他團體那樣欺負人。甚至偶爾還能幫街坊鄰居出個頭,解決些麻煩什么的。
而新界市成立后,邱途憑著白秘書的關系吃了皇糧,一躍成了這些街坊鄰居眼中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但邱途卻依然沒有在街道里作威作福,反而是扯著閻嗔的虎皮,給老鷹等跟著他混的兄弟謀了差事,幫街道里謀取了幾次福利,可謂人情味十足。
這樣的行事作風也讓他在街道里風評不錯,有一定的威望。
所以,邱途是從沒遇到過街坊鄰居見到自己就跑的情況。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被邱途拉住以后,陳叔的臉頓時變得煞白,他不停的朝著邱途行禮、作揖,嘴里也不停的神神叨叨著,“邱途,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你活著的時候,我還幫你看過門。就算我曾經偷過你兩個土豆,但我也是餓極了,你可千萬別帶我走啊。”
邱途:??
邱途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活著的時候。”。
他倒推了一下,所以....這些街坊鄰居以為自己死了?
邱途眉頭輕皺,抓著陳叔,“啪啪”給了倆巴掌,把他打醒....
李叔挨了巴掌以后,竟然不怕了,反而一臉興奮的喊道,“邱途,你沒死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遇到鬼了呢!”
邱途:
看著口不擇言的李叔,邱途忍著再給他倆巴掌的沖動,耐心的詢問起了事情的始末。
很快....他知道了一切。
他黑著臉朝自己家走去。
很快,他就在自己家樓下,見到了跪在地上,披著麻戴著孝,懷里抱著自己黑白照片的沈靈霜。
小小的她完全撐不起孝服,看起來可憐巴巴的。一雙大大的眼睛都哭的紅腫了,但卻還是一邊往火盆里扔著黃紙,一邊抱著邱途的黑白照片不停的哭著。
邱途見狀,一頭的黑線。
他走到沈靈霜面前,陰測測的問道,“聽說....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聽到邱途的聲音,沈靈霜先是愣了一下,她的視線停留在邱途那雙黑色馬靴上。
然后她一點點向上移,直到看清楚了邱途那張英俊、帥氣的臉。她的表情才從悲傷一下變成了難以置信。
片刻,她猛地從地上彈起,一下跳到了邱途身上,然后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嗚!邱途!邱途,你還活著!還活著!太好了!”
邱途原本還想教訓教訓這個“咒自己死”的小丫頭,結果看到她現在這個真心難過樣子,一時間有點心軟。
他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用右手輕輕托住了女孩嬌俏的屁股,左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安撫道,“好了好了,哭什么哭?還有,誰告訴你,我死了?”
沈靈霜一臉委屈的說道,“沒人告訴我。”
“是我自己猜的。”
邱途腦袋上冒出了兩個問號:??
沈靈霜抽噎著解釋著,“我一覺醒來,發現家里一團亂,門壞了,房頂破了,東西亂七八糟。我的心里就非常不安,懷疑最壞的可能性發生了。”
“之后,我到處找你,卻找不到任何蹤影。”
“我問新姐,新姐說你沒事,只是出去忙了。”
“我雖然不信,但還是帶著最后一點希望在家里等你。一直等伱。”
“結果等了一晚上加一早晨,都沒見你回來。我就徹底慌了。”
“然后我出去找老鷹想要問問你的真實情況,我問了很多人,最后找到了下坊街治安所。”
“拖人進去送了個信,老鷹才出來。”
“他見到我,說你沒事。我讓他給你打電話,報個平安。”
“他說他沒通訊器,而且你很可能在忙。讓我不要打擾你。讓我回家去等。”
“可能因為從昨晚開始經歷了太多失望,加上你徹夜不歸,一天了也沒回來。我就懷疑你是真的出事了,但他和新姐擔心我難過,聯合起來騙了我。”
說到這,沈靈霜眼淚又下來了,她哽咽的說道,“我見過太多....”
可能想到災變覺醒這件事是機密,所以她模糊了一下,“見過太多出事的了。”
“我真的太難過,太難過了....”
說到這,她又趴在邱途身上哭了起來。
聽完了沈靈霜的講述,邱途真的是有點哭笑不得。
他覺得也不怪沈靈霜多想。災變覺醒本來就是概率極低的事情,結果自己覺醒以后就跑出去徹夜不歸,又一天沒回來。
要是他是沈靈霜,估計也會瞎想。
他不由有點怪自己。今天摸魚了一天,怎么就忘記回來一趟報個平安呢。
這么想著,他的心也軟了下來。他抱著沈靈霜輕輕拍著,然后心情有點復雜。
原本知道沈靈霜在樓下給自己披麻戴孝,燒黃紙的時候,他還以為沈靈霜是在那玩鬧,或者咒他。
畢竟大小姐嘛,突然鬧別扭很正常。
結果,沒想到沈靈霜竟然是真的擔心他....
這傻丫頭。自己和她才認識幾天啊,就值得她這么難過。
“咻咻——”而就在邱途這么想著的時候,突然樓上傳來了口哨聲。
邱途抬頭看上去。
就看到樓上走廊的窗戶上,阿泰、老鷹、阿坤幾個人在那笑呵呵的看著樓下,分明是在那看熱鬧。
邱途一臉無奈的指了指他們,感覺真的是遇到了一群損友。
可能也是哭累了,沈靈霜哭了一會以后,就像樹袋熊一樣趴在邱途懷里睡著了。
女孩才十五六歲,身體單薄,邱途又是災變者,身體得到了一次極大的加強,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所以,邱途也沒打擾她,就這么把火盆和黑白照片踢到一邊,然后抱著女孩上了樓。
來到樓上,幾個兄弟等在那,一臉打趣的看著倆人,臉上掛滿了壞笑。
邱途瞪了他們一眼,抱著沈靈霜回了房間,把她輕輕放到了自己床上。
老鷹辦事還是很牢靠的,原本被邱途打碎的房門此時已經換上了個新的。而且還是個鐵門。
關上鐵門,來到走廊,老鷹幾人倚在窗邊。
見到邱途出來,老鷹一邊遞給邱途一支煙,一邊輕聲說道,“那是個好姑娘。”
“她今天下午是以妻子的身份為你披麻戴孝和燒紙的。”
邱途叼著煙,擦火柴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重新擦了下火柴。
“嚓”
火焰燃燒,邱途點燃嘴里的煙,這才淡淡的說道,“別想太多。她是覺得如果我出事,那就是她害死了我,應該對我負責。”
“加上心里有創傷,對這件事才這么敏感。”
聽到兩人的談話,阿泰那個大塊頭從后面探出頭來,插嘴道,“這算什么理由啊。途哥,我拿我那不知道在哪的爹的命打賭,那女孩百分百喜歡你啊。”
邱途沒說話,繼續靜靜的抽著煙。
老鷹抬頭看了邱途一眼,笑了笑。
連阿泰這個一根筋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邱途不可能看不出,明顯只是嘴硬罷了。
不過邱途畢竟是幾人的大哥,不想表態那就說明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老鷹也適時的換了個話題,他看向阿泰,詢問道,“泰哥,你在特勤部的這兩天干的怎么樣?”
聽到老鷹的話,阿泰頓時嗨了。他揮舞著自己那兩條粗壯的手臂,說道,“那還用說?!我阿泰到哪里不是第一?”
“老鷹,我跟你說,就訓練隊的那些探員,哪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看啊,用不了幾天,我就會升職。到時候就能幫途哥做更多的事了”
邱途聞言看了阿泰一眼,感覺有點假。
他和老鷹,阿坤對視了一眼,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但深知阿泰性格的他們,都沒有出面質疑。
畢竟,阿泰這人又最要面子。
印象里,有一次阿泰喝酒時吹牛,非說他那天在一個巷子里,徒手抓到了一只雞。
老鷹當時也喝多了,質疑他在吹牛,新界市那么窮,連落只鳥都能被人給吃了,怎么可能有活著的雞。
結果....那幾天,阿泰只要見到老鷹,就要拉著他去那個巷子看一看。
事情到最后怎么解決的,邱途沒細問,只是知道倆人那段時間好像有點虛。
所以,聽完阿泰的話,幾人連忙應和道,“啊對對對。我泰哥天下第一。”
“是啊,特勤部的那些小卡拉怎么可能是泰哥的對手。”
“阿泰確實不錯。”
阿泰見三人都夸自己,頓時咧嘴笑了。
而在聊完了阿泰的近況以后,邱途也轉頭看向了老鷹和阿坤,他詢問道,“別光聊阿泰。老鷹,阿坤,你倆現在怎么樣了?”
“政治部那邊的篩選過了嗎?”
老鷹聞言點了點頭,阿坤也是開口說道,“途哥,放心吧。我和鷹哥的筆試和面試都過了。”
“政治部那邊已經通知我們明天去報道。”
“但是具體分到哪個部門卻是不清楚。”
邱途抽了最后一煙,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他低頭把煙蒂掐滅,說道,“我今晚會去和安保處的人見一面。”
“那邊承諾可以讓我安排兩個人進軍部。”
“等明天有時間,把兄弟們聚一聚,我看看誰合適。”
聽到邱途的話,三人都有點驚喜。
亂世當中一起長大的青年,從小就知道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個體的力量太小了,只有抱團才能生存。
這個道理就算現在成年了,也流淌在他們的每一滴血液當中。
所以,小團體的實力越強,代表了他們越安全。在這個時代可以過的更好。
“讓我們一起干一番大事業!”邱途把熄滅的煙蒂彈飛,率先伸出了自己的手。
阿泰、老鷹、阿坤也依次把手疊上去,“干一番大事業!”
夕陽的余暉灑在四人身上,金燦燦的,仿佛預示著他們即將聯手創造的黃金時代……
老鷹忠誠度1,現在忠誠度:91
阿泰忠誠度1,現在忠誠度:96
阿坤忠誠度2,現在忠誠度:87
沈靈霜熬夜加擔驚受怕了一晚上,可能確實累了。所以,她這一覺一直睡到了9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爬起來。
從床上爬起,她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邱途的身影。
此時的邱途,已經送走了阿泰、老鷹和阿坤。并把槍、通訊器全都交換回來,徹底消除了昨晚的隱患。
所以,正坐在床邊靜靜的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聽到沈靈霜起來,邱途回過神,扭頭看了她一眼,輕聲詢問道,“醒了?餓不餓?”
見到邱途在身邊,沈靈霜明顯松了口氣,她恢復了自己原來那大小姐的性子,躺倒在床上,然后撅起嘴,傲嬌的說道,“我才不餓呢。”
邱途見狀笑了笑,也沒和小女孩置氣。他去客廳把打回來的飯菜端過來。
菜當然是涼的,但是亂世當中沒人在意那么多。
沈靈霜嘴雖然硬,但腦子卻沒壞。
見到邱途端上來飯,頓時一邊笑嘻嘻的說道,“這可是你求我吃的。”
一邊從床上坐起,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見到她那可愛的樣子,邱途笑了笑,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吃。
小姑娘這段時間應該是受了不少苦,所以吃起飯來狼吞虎咽,腮都像是倉鼠一樣鼓鼓的。
邱途中間去給她拿了杯水,還安撫她慢點吃。
一直到她快吃飽了,速度都慢了下來,邱途才緩緩開口說道,
“靈霜,當初我找你煉制災變藥劑的時候,就和你有過口頭約定。”
那就讓她們獻上忠誠吧! 第60章 聽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