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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我讀春秋的

更新時間:2024-06-22  作者:河馬不會叫
不讓我當偶像是吧? 153、我讀春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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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掃帚好好看,你真要送我一個啊?”

“不要就還我。”

“要呢!”

機場vip候機室內,安鹿寧拿著小掃帚把玩著,對于收到這樣的禮物格外驚喜。

原本是掛在行李箱上的,但這會兒行李箱已經托運了,她干脆又拆下來拿在手里玩那愛不釋手的樣子,似乎完全不介意這個金掃把蘊含的意義。

白又樓覺得自己恐怕送她什么東西,她都能挺開心的。

“白導,這個”

紅姐看著自家寶貝玩金掃把的樣子,再看看能把這東西當禮物送人的白又樓,覺得這兩人頗有種“精神病人歡樂多”的既視感。

一個敢送,一個真喜歡!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兩人確實很般配啊而白又樓聽到紅姐的動靜,倒是很懂地來了句:“噢她不用一直拿著,回頭走紅毯的時候我自己帶著一個就行,禮服之類的該怎么穿就怎么穿。”

紅姐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道白又樓這種當過偶像的,就是比那些“山野”導演要懂得多。

而且他拿著這金掃把搞事情沒關系,安鹿寧穿漂亮禮服拿著這玩意也太違和了。

指不定讓人家老外以為是什么民俗搭配呢。

白又樓也沒多接話,以前當偶像時候這方面的知識點其實快忘光了。

主要是最近柳曼栗幫他稍微“復習”了一下關于禮服的各種知識。

比如怎么脫更方便、更快捷,哪些禮服甚至可以不用脫哦對,還有那個莫秋玲的功勞,她雖然是個燒杯,但在這方面的知識技能也是相當的過硬。

時尚圈女魔頭的外號也多少有幾分道理,不全是吹的。

也是真騷!

吃幾頓飯的功夫,白又樓感覺自己是一毛錢沒,快看到百分之九十五了。

穿著打扮那叫一個大膽,這次露南半球,下次露北半球,這一拼接,完整的是什么樣,白又樓腦子里都特么圖案了。

再加上一些時不時地俯身操作.不要低估一個導演對于畫面的腦補能力啊!

而且這女人也確實是會軟磨硬泡的。

為了個雜志封面的事兒,恨不得每次白又樓跟柳曼栗吃飯的時候,她都要湊個熱鬧。

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習慣,主要是白又樓還是更喜歡一對一。

但柳曼栗似乎是為了“避嫌”,“三人行”這玩意如果是在酒店,那是犯法的,但要是用在飯店就起到了很好的遮掩作用。

畢竟大家都是名人,兩個人單獨吃飯太扎眼了,最近又有點風口浪尖,都被盯著呢。

那些狗仔之瘋狂,已經到了白又樓的川崎油門擰死了都踏馬甩不掉的程度。(夸張修辭)

偏偏,柳曼栗又想跟白又樓經常湊一起。

那干脆就讓莫秋玲也來湊湊熱鬧,有的時候甚至還會帶上娜娜子。

快過年了,也該給員工“發發福利”了。

娜娜子本人倒是對此很高興,問白又樓最多的一個問題就是:小白哥,你有女朋友了嗎?

她是真敢問,完全沒注意到自家老板的眼神逐漸都起殺心了。

姜元初在房車上罵她罵的也是真沒錯,自認為有腦子的小綠茶,實則是個笨蛋。

不過唯獨,白又樓一直有所期待的帶上姜元初一起吃飯,一直就沒發生過。

他也不是什么二百五,純粹是想到這種場面就覺得很帶勁。

一方面是柳曼栗擱那遮遮掩掩,但又不完全遮遮掩掩,似乎想讓別人看出來自己跟白又樓關系不純潔,卻又有很多顧忌.上了年紀,能理解。

另一方面,之前白又樓跟姜元初在房車上,可沒少拿柳曼栗的作品來“助興”。

就很想看看真跟這兩人私底下相處,姜元初還能不能繃得住。

從某種方面來說,柳曼栗和姜元初這老板和藝人,居然都很有那種反差屬性“你在想誰啊?”

要不就說,女孩子的感覺總是很敏銳呢白又樓只不過是稍微走了個神,想了一下其他的女人們。

安鹿寧似乎立馬就察覺到了,側過身來,都快夠到白又樓臉上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狐疑。

“我在想章老師。”白又樓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謊道。

畢竟,想其他人的畫面多少有些少兒不宜。

但屬于章小茸的情節,頂多有點曖昧。

聽到這個名字,安鹿寧先是微微抿嘴,但倒也露出幾分想念:“她最近好忙的我之前想約她一起逛街,她都沒空。”

“年底了,好多衛視的跨年晚會都邀請了她,而且還有一些開價很高的通告,當然忙得很。”

“之前我聽說小茸姐姐有可能上春晚,是真的嗎?”

“沒有,今年來不及了,春晚那玩意需要好幾輪彩排的,今年主要就是晚會什么的,過去唱個歌,而且參加春晚就不能回家過年了,我估計她也不是很想去。”

春晚這玩意對于藝人來說.其實算是相當牛掰的通告了,有些人恨不得貼錢都想上去。

畢竟是面向全國觀眾的舞臺,那曝光度真不是其他節目能比的。

但章小茸要回川渝老家過年的呀況且今年的春晚白又樓也沒得去看,都要跟安鹿寧一起去德國過年了,章小茸自然是年前正好乘著學校也放假的功夫,多跑一些通告,等開學了就又可以“摸魚”了。

話說回來,歌手和老師這個職業還蠻匹配的。

節假日的時候正好可以上一些晚會,寒暑假又能有功夫去跑商業拍廣告.前提是確實事業心不怎么重,就能在其中找到很好的平衡。

上了飛機之后,在安鹿寧的據理力爭之下,紅姐被“無情拋棄”,她坐在了白又樓旁邊。

說實話,蠻享受的。

旁邊坐著一個香香軟軟的漂亮姑娘,對于漫長的航程來說,也算是難得的慰藉。

尤其是.坐頭等艙是要脫鞋的。

“伱腳臭不臭哦?”安鹿寧正準備換上拖鞋,突然瞥向白又樓,沒頭沒腦地問了這么一句。

這屬實是給已經穿上拖鞋的白又樓給問懵了。

啊?難不成這姑娘聞到什么味兒了?

不應該吧他又沒腳氣,平時雖然不太講究,但衛生還是比較注意的。

房間亂七八糟,但很愛干凈,這算是大部分男孩子在生活方面的矛盾點了。

可以亂,但不能臟。

但安鹿寧那認真的小表情,讓白又樓也沒那么自信了。

莫非哥們的腳真有點臭?

不是姜元初之前還咳咳。

默默地把腳往椅子底下收了收,白又樓故作鎮定,“啊?沒有吧,你聞到味兒了?可能是別人.”

他這招甩鍋,算是完全白搭,因為安鹿寧很快就跟他“攤牌”了。

她居然很得意地來了句:“我腳丫子一點都不臭的,甚至有點香香的”

白又樓:

這小妞這么無聊呢?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低頭看了一眼,剛剛把鞋子脫掉的安鹿寧,露出了腳上的白襪子講真,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又樓的錯覺,他感覺自己似乎真聞到了點香味兒。

頓時驚為天人,牛掰!

腳是香的?這什么體質啊?也太不科學了!

好在,安鹿寧很快就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了這一現象:“因為我襪子很香專門泡過的。”

啪啪啪白又樓輕輕地鼓了鼓掌,他還能說什么?

鼓掌就完事兒。

雖然他也不懂這事兒有什么好跟他分享的,難道他看上去很像足控嗎?

但隨著安鹿寧脫襪子的動作,白又樓的身體給出了很好的反應,直勾勾地盯著看,目不轉睛。

白嫩嫩的腳丫子,在他面前漸漸露出全貌。

雖然知道女明星從頭保養到腳算是基本操作,但白又樓不得不承認,安鹿寧這腳.是他見過最好看的。

白嫩無暇,仿佛是新雪覆蓋的山坡,細膩的肌膚仿佛真的散發著微微的香氣。

微微彎曲的腳趾像是瓣在輕輕地舒展,飽滿可愛,柔軟的皮膚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因為走路的緣故,腳底板稍微有些發紅,卻顯得更生動了些配合上她原本就有些奶白的皮膚,居然愣是給人一種.美味感。

再次說明,白又樓真的不是什么足控。

他咽口水只是因為確實有口水需要咽。

“你襪子不要亂扔,來,給我,我幫你找地方放.”

“你不會是想偷偷拿走,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嗯?怎么會!”白又樓連忙否認,表示自己絕對不是什么足控。

而且襪子有什么好用的?又不是黑絲。

當然,以他個人拙見,安鹿寧如果真要穿絲襪的話,可能白絲會更好看。

“我有地方放襪子的,我不是那種沒素質的人咦?我小袋子呢?找到了。”

可惡,居然還準備了小袋子?

不過,等安鹿寧把襪子收好后,居然猶豫了一下,連同那個袋子一起遞給了白又樓,臉上有些發紅道:“你要是真的喜歡這個”

“笑話,我白某人怎么喜歡這種東西?我讀春秋的!”

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安鹿寧怎么覺得自己似乎是出現幻覺了。

聽到的跟看到的居然不一樣哎!

哎?她襪子去哪兒了?

這一刻,蠢萌占據了上風,居然真的因為這個問題想了幾秒。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白又樓早已坐姿端正,目不斜視。

“等飛機到了地方,要還給我的。”

“還?”

白又樓呵呵一笑,小丫頭,你是沒見過流氓吧?

哎!今天你就見到啦!

當然了,這也就開個玩笑罷了。

白又樓怎么可能真的把人家的襪子拿回去干什么奇怪的事兒呢。

他有更好的!

安鹿寧一開始還蠻有精神的,畢竟這次出門的過程、目的都讓她很開心,幾乎可以說是完美旅行。

甚至于,那份拿影后的期望都要往后稍一稍。

所以從坐在白又樓身邊開始,這姑娘就一直很亢奮,秀完了腳丫子之后,嘰嘰喳喳地跟白又樓問東問西。

比如她就事無巨細地把白又樓上次去戛納的過程好好問了一遍。

雖然在娛樂圈也紅了這么久了,但這小丫頭還真沒去過這么高大上的電影節。

她也拉不下臉來像胡曼吟那樣子去蹭“我以后要是能跟你一起把所有的電影節都去一趟就好了!”

這話說倒是很天真,別說所有的電影節了,哪怕是所有的國際a類電影節都去一遍,都得十幾部電影。

跟同一個人演員合作十幾部電影?這事兒鄭科長指不定做的出來,因為他的電影女主角永遠都是他老婆。

因為安鹿寧之前太興奮了,所以困意來的也很快。

帶著美好的憧憬,這姑娘漸漸進入夢鄉。

想來也是會做個美夢的,十幾個電影節呢,不得美得她冒泡白又樓發現她睡著后,倒是幫她調整了一下毛毯。

主要是肚臍眼的位置,得蓋著。

這是他自己的習慣,夏天睡覺哪怕天氣再熱,都得找個東西蓋著點肚臍眼,都忘記是什么時候形成的習慣了。

仿佛只要蓋著這地方,就不會著涼。

然后安鹿寧就把腳伸過來了。

白又樓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做任何的小動作,是這姑娘主動的。

睡覺顯然不是很老實的她,直接把自己的腳丫子放到了白又樓的腳上.

涼涼的軟軟的滑滑的.白又樓一開始都沒敢動,生怕是這小丫頭裝睡搞得“陷阱”。

萬一他沒忍住,下一秒這小丫頭一下子睜大眼睛來一句“逮到你了”,那豈不是當場社死,從此變成足控了?

不過這雙玉足且忍她五分鐘!

五分鐘一到,聽著這姑娘均勻的呼吸聲,白又樓還是忍不住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腳。

可能是因為他腳的溫度比較高,安鹿寧的腳丫子并沒有因為癢癢而縮回去,而是更主動地開始跟他貼貼.

奇妙的享受。

誰還要襪子啊——

“醒啦,恭喜,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個男孩子了。”

“啊?”

仿佛剛睡醒的安鹿寧似乎一臉迷茫,臉蛋上的表情都透著一股子呆呆的氣質。

然而下一妙,她突然俏皮一笑:“我其實半小時之前就醒啦”

一句話,差點沒讓白又樓cpu停止運行。

這趟飛柏林的航班,大概要飛十個小時左右,他中途也睡了一會兒。

大概過程就是,玩腳,睡覺,繼續玩腳。

所以,半小時之前的他正在.

“咳咳,沒有吧,我看你睡得挺熟的。”

“你蹭我的腳丫子!”

“聲音小點.我睡著了,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白又樓恨不得伸手去捂住這小妞的嘴,怎么還大聲嚷嚷呢?

“睡著了?”安鹿寧一雙大眼睛里滿是疑惑,仿佛在說:我年紀小,你不要騙我。

“真的,我也剛醒,我蹭你了?”

戛納影帝的演技,在此刻展露無遺。

白又樓眉頭微皺,甚至還低頭去瞄了眼自己腳的位置.

這一套不解釋連招顯然是能唬住安鹿寧的,她還真的信了大半。

半小時之前,當她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腳丫子有點癢癢的,麻麻的,似乎有人在蹭她。

稍微清醒一些后,她也沒睜開眼睛。

知道自己身邊是誰,那蹭她的人自然不言而喻。

嗯.也不是不可以啦!

就是有點害羞!

“那你睡覺好不老實啊!”安鹿寧似乎有些失望道。

“確實,我這人睡覺就喜歡到處翻騰,所以我就只能一個人睡覺,得虧今天是坐著,要是躺在床上睡,旁邊但凡有個人,都得被我折騰的睡不著覺。”

白又樓妄圖想要把話題引到“他娶誰誰倒霉”這方面去,來個一石二鳥。

當然,折騰的睡不著覺也不是無的放矢。

方式有點變化而已。

結果安鹿寧壓根就不苦惱,反而直接提出了解決辦法:“分房睡就好啦。”

“啊?結了婚分房睡?”

“反正睡著了又不知道的,睡醒了貼貼,感情又不會散。”

有道理!

白又樓還能說什么?這小妞軟硬不吃的!

而且人家這還真是“過日子”的態度,有問題,想辦法解決,而不是去抱怨。

牛嗶!

白又樓這張嘴,可以把柳曼栗這種大姐姐調戲到不要不要的。

但碰到安鹿寧這個小妞,雖然偶爾可以把她逗到很囧,但每次碰到這小妞的“真心攻勢”,經常搞得他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安鹿寧:吃我一記真心大平a啦!

無奈之下,他只能搞一些歪門邪道來沖淡這份感覺不然,他壓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有腳氣。”

“啊!?”

安鹿寧的這一聲慘叫,聲兒屬實不小。

要不是現在飛機正在下降,還正好抖了一下,別人指不定以為白又樓對她耍流氓了。

“鹿寧,沒事兒吧?別怕。”

這不,坐前面的紅姐甚至還出言安慰了一聲。

她的寶貝都怕死了!

腳氣?!

這比什么都可怕。

安鹿寧一下子眼睛都紅了,兩只腳丫子并在一起,腳指頭縮的緊緊的“你騙我的吧?”

正常情況來說,這時候白又樓應該加大點力度,比如描述一下腳丫子癢啊,掉皮啊之類的。

但他看到這小妞的樣子,實在是有點不忍心,“我當然是騙你的,這你也信啊?”

“討厭!”

從下了飛機開始,紅姐就沒給過白又樓好臉色。

她發誓,回去的飛機絕對不讓安鹿寧坐白又樓旁邊了。

這都被欺負成啥樣了呀?

明顯差點哭出來。

具體是怎么欺負的.可千萬別是什么少兒不宜的情節。

然而,等大家到了酒店安頓下來之后,安鹿寧就又開始“作妖”。

“我的房間離他的房間好遠啊.”

紅姐沒留情面,“這是怕你晚上偷偷跑過去,我特意讓人開的距離最遠的兩間套房,對了,我跟你睡一間。”

“小房間的床好小的。”安鹿寧為紅姐打抱不平道。

結果紅姐一臉微笑,“沒關系,這點苦我吃得了。”

“可是.”

“沒有可是哦!寶貝,你跟我說句實話,在飛機上,他對你做什么了?”

“啊?姐姐你也知道了?”安鹿寧大驚失色道。

紅姐心里頭咯噔一下,“他親你摸你了?”

“啊?”

“到底怎么你了?不是,再怎么樣,也要注意點場合吧?在飛機上這就是不尊重你”

“他騙我說他有腳氣。”

紅姐的火力輸出,在安鹿寧這句話說出來后,戛然而止。

“就這?”

“就這個啊.我睡覺的時候把腳伸到他那里去了”

看著臉蛋發紅的安鹿寧,紅姐覺得,自己要不還是去給白導道個歉吧。

剛剛給他臉色看了,真是對不起。

腳氣什么的哎年輕真好。

“呃,有腳氣,也確實挺嚴重的,回頭我給白導介紹個皮膚科醫生。”紅姐有些尷尬地找補道。

“他騙我的,他沒有!”安鹿寧還有點小生氣。

這么惡劣的玩笑,差點給她嚇死紅姐這次吃一塹長一智了,沒有急著發表什么意見。

這不,當白又樓發了個信息,問她們要不要去吃飯的時候,安鹿寧一下子就蹦跶了起來,“吃飯去嘍!”

這情緒一下子起一下子落的紅姐能怎么辦?只能哭笑不得。

戀愛腦的小姑娘啊,她是真的看不清了。

“我幫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要不跟白導說等一會兒?”

“啊?要等多久啊”

看著安鹿寧那迫不及待又想要跟白又樓呆在一起的樣子,紅姐只能無奈地擺擺手,“你們在酒店大廳坐一會兒,等我一下總行了吧?”

“好呢!”

說完這話,這姑娘興沖沖地就下去了。

完全看不出一絲坐了那么久飛機的舟車勞頓感,那叫一個精神。

而紅姐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洗了把臉清醒了一會兒后,下樓卻看到白又樓和安鹿寧正在跟一個同胞聊著天。

哎呀,在國外都能有電燈泡?

不過,安鹿寧這會兒的表情卻并沒有那種被打擾了“約會”的不開心。

眼睛瞪得大大的,聽得那叫一個認真。

她不是在聽白又樓說話而是在聽眼前這位名叫邊非智的國內導演,給她科普柏林電影節呢。

哦對,對方還是她和白又樓的學長。

電影學院表演系碩士同時還是燕大影視學博士,聽著就感覺很唬人。

身份也是相當的多,編劇、學者、作家、影評人而現在,他的主要身份也是一名導演。

這次也是帶了一部電影來參加柏林電影節的。

這一系列的名頭加一起,雖然安鹿寧并沒有聽說過邊非智這個導演的名字,但人家那么有底氣,侃侃而談的,還一副很照顧學弟學妹的樣子,總感覺沒什么問題。

所以她聽得相當認真。

跟前輩學習一下嘛她可是電影節菜鳥呢。

至于白又樓?

他倒是對邊非智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一時半會也有點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

可能作品不太出名吧。

但這哥們還挺會聊天的,先是主動表明學長身份,一副出門在外,你是學弟我肯定有義務提攜照顧一下你的既視感。

比之前在戛納碰到鄭科長那次差不多。

一個學校出來的,在外互相幫幫忙,很合理。

邊非智對于柏林電影節似乎相當了解,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常來的樣子。

“以前柏林電影節都是六月份的時候搞,現在改了時間到二月份,對咱們國內電影人來說有點煩人,我也想在家好好過個春節的,但為了電影沒辦法。”邊非智語氣遺憾道。

安鹿寧倒是很捧場,“是啊是啊不過能來參加柏林電影節也很開心了!”

對方點了點頭,“對于你們年輕人來說,這確實是很好的學習機會,不過學弟啊,你那部電影我知道,愛情主題其實威尼斯和戛納更適合你一些,在那邊拿獎的幾率更高,現在的柏林電影節主席更傾向于政治主題.”

“真的嘛?那我們拿獎的幾率不就變低啦?”安鹿寧頓時著急道。

“也不一定,拿獎這種事情很玄學的,放寬心態,學弟雖然還年輕,但未來是有無限可能的,我很看好他!”

看好他?

那安鹿寧可就開心了,同時覺得眼前這位學長真的是個好人呢!

肯定是很厲害的導演,不然眼光怎么能那么準呢?

頓時有些好奇對方這次帶了什么厲害的電影過來,媒體也是,都沒報道一下!

安鹿寧似乎想到了之前白又樓去戛納的時候,媒體的冷處理以及不看好,那更是有點“感同身受”了。

于是很關心地問了句:“學長,你的電影入圍的是哪個單元啊?是主競賽”

她的問題還沒問完,邊非智突然臉色一變,露出一副同仇敵愾的表情,看向白又樓,“學弟,金掃把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他們這些人簡直就是胡來!跳梁小丑,不必理會。”

白又樓:“啊,我知道。”

“不,你是不知道這些人有多討厭,我們辛辛苦苦地拍出一部電影來,他們隨便掃兩眼就敢胡亂下定論,那么不負責任只知道博眼球的樣子,完全不配說自己是電影人!”

“對呢!”

安鹿寧積極響應,這話真是說到她心坎里去了。

憑什么嘛!

而邊非智越說越激動,狠狠地把金掃把這玩意罵了一通。

看上去簡直比白又樓都要煩這玩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旁邊有安鹿寧這個捧場王,讓他越說越嗨了。

這時候,紅姐也來到了兩人身邊,眼神詫異地瞥了邊非智一眼,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問了一句:“咱們什么時候去吃飯啊?”

“稍等一下下啦姐姐”

她兩對話的時候,邊非智再度以一種“前輩”姿態,贊許地看著白又樓,“學弟,你的電影在電影節首映的時候我一定回去捧場的,到時候在媒體面前肯定說好話,不過,咱們私底下聊,我可就要挑一挑你的毛病了,可別覺得學長雞蛋里挑骨頭啊。”

白又樓眉頭一挑,這哥們口氣這么大,回頭得好好查一下他到底什么來頭了。

邊非智這名字越來越覺得熟悉,到底是在哪兒聽過還是見過來著?

話說,對方雖然姿態擺的挺高,但確實是很會說話,聽著不讓人覺得討厭。

有這種口才,想來應該也是有所成就而紅姐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張,卻還是沒說什么。

而邊非智似乎對于白又樓的“孺子可教”覺得心情大好,“回頭咱們多多交流!我肯定把我在電影上的經驗傾囊相授”

安鹿寧聽了比白又樓還激動呢!

哇!前輩高人傳授“秘籍”?

“學長學長,你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咱們邊吃邊聊,對了,學長你帶來的電影叫什么名字啊?等首映的時候我們也去.”

可惜的是,她這還是沒能把話說完,因為邊非智抬手看了看時間,突然一臉遺憾,“抱歉啊,我等會還有幾個專訪,得先告辭了。”

直到離開,他也沒說自己到底帶了什么作品。

但那副“高人”做派,卻給安鹿寧年輕的內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愧是柏林電影節,不愧是歐洲三大,藝術的殿堂。

在這邊隨便碰到一個人,感覺都好厲害!

如果不是白又樓的話,她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來這邊,碰到這樣厲害的人呢。

“好遺憾哦”

聽到安鹿寧這話,紅姐終于忍不住了,正好邊非智這會也走遠了。

她無語地看著這小丫頭,“你遺憾什么呢?你認識他嗎?”

“之前不認識啊,現在認識了!”

“我真是服了白導”

“我踏馬終于想起來這貨是誰了!”白又樓突然一拍大腿,給安鹿寧嚇了一跳。

“誰啊?”

“踏馬的,這貨就拍過一部電影,不就是上一屆金掃把最令人失望電影的得主嘛!”

白又樓屬實是無語,自己居然還真被唬住了.

跟安鹿寧這個傻子在一起待久了,感覺會被傳染啊。

紅姐憋著笑,“白導也不認識他嗎?”

“誰會關注這種撲街啊”

白又樓是真的服了!

破嗶電影圈,什么鳥人都有。

剛剛那家伙.不是,他到底在裝什么啊?

差點給白又樓整的都有點不自信了。

當然了,邊非智也并非完全一無是處,他口才確實不錯。

壞消息:刷子上面沒毛。

白又樓甚至想起來上輩子一部叫做《新少林五祖》的電影,里頭的陳近南出場又是什么鐵血少年團,又是什么紅會總舵主,那牌面妥妥的高手,結果開個門就被人宰了。

比踏馬奔雷手文泰來還離譜!

想著想著,白又樓甚至都樂了,行吧,拋開電影不談,這貨確實挺有意思的。

不過還是建議這位學長去搞點別的,導演可能不太適合他。

安鹿寧這會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啊?怎么啦?”

“你剛剛太唐突了!給人家逼得走了。”白又樓對她說道。

“啊?我明明很有禮貌的!”

“不,你老問他帶了什么作品過來,入圍了什么,這還不唐突?”

安鹿寧一臉的疑惑,“這個.不能問嗎?難道在電影節算是什么忌諱?”

作為元宵節還要回去扛旗的潮汕姑娘,第一反應想到了忌諱,倒也很符合身份。

白又樓憋不住了,嘎嘎樂,“什么忌諱啊,他根本就沒作品”

“啊?那他來這邊干嘛啊?”

“我可以補充一下.”紅姐也憋著笑,“邊非智作為導演,很失敗,但他寫影評挺有一手的,很擅長分析別人。”

“他真的沒有作品嗎?”安鹿寧似乎還不死心,繼續問道。

“有一部,評分二點幾,基本上也沒有下降空間了”

二點幾?

這是安鹿寧見過最恐怖的電影評分!

這么說吧,一些大家公認的大爛片,很多都有個四五分的評分的。

最爛的可能也就三點幾。

二點幾評分的爛片那可真的是.

安鹿寧甚至有點想看看對方到底拍了什么了,有時候,電影爛到一定程度,居然也會讓人產生好奇:我倒要看看你能爛到哪兒去!

剛來柏林就碰到這么個“奇怪的人”,讓安鹿寧對于所謂電影殿堂的濾鏡都碎了幾分。

這樣反倒也好。

她能以平常心去面對,不至于太過于看重或者緊張而導致出什么狀況。

這不,第二天就拉著白又樓逛街去了,買了一堆東西,說是要回去當禮物送。

下午可就是開幕式了,她上午還能有這心情,確實看不出有多少緊張了。

兩點多的時候,大家出發從酒店前往開幕式。

安鹿寧也換上了高定禮服,一下子從嘰嘰喳喳的小丫頭片子,華麗變身也不算是變身吧,因為白又樓對她有“降智”濾鏡,總覺得她蠢蠢的。

但實際上,安鹿寧在大部分人眼里,是女神來的陸文遠對此就很有發言權,他對安鹿寧的感官和印象跟白又樓完全不一樣。

女神!絕對的女神!一顰一笑都牽動他的心。

讓人欲罷不能。

而今天。

高跟鞋一穿,長裙一扯,表情再稍微收斂一下.徹底綻放魅力!

高挑、白皙.輕輕昂起頭,修長的脖頸配上璀璨奪目的珠寶,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人間富貴。

只是站在那,就仿佛發著光。

美,純粹的美。

而她轉頭淺笑,同時把手遞過來的時候,讓白又樓心跳都仿佛停了一下。

正好補上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多跳動的那一下。

安鹿寧有些疑惑,怎么發愣呢?快牽人家的手呀好在,白又樓是出了水銀鞋的男人,抗性極高,只是短暫地中了一下控制技能就從中擺脫。

但還是下意識小心翼翼地托住安鹿寧的手,在這瞬間仿佛觸了電,酥酥麻麻的有些發熱。

指尖通往心里的線被點燃一般。

而相比于白又樓的些許不適應和猶豫,安鹿寧卻堅定地抓住了他的手。

抓的很緊,就這樣走上了紅毯,然后切換成摟住白又樓胳膊的模式。

更親密了些。

因為安鹿寧下意識貼在了白又樓身上,她還是有些小小地緊張。

“我該怎么做啊?”

顯然,紅姐的囑托,她給忘了。

不過,她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電影節,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美貌過于奪人眼球了。

依然有不少外國記者愿意對著安鹿寧一頓拍。

這待遇,對于一個電影節新人來說相當嚇人了。

這世界果然是個巨大的卡顏局。

“不要害怕我有經驗。”

白又樓有個錘子經驗,但他膽子比較大。

上次在戛納開幕式紅毯一開始沒有女伴,他甚至能中途撿一個。

而這次女伴一開始就有,按部就班地來就行。

關于紅毯,全世界都一樣,歐洲三大只不過是個更大的舞臺,擁有更多的關注度而已。

“嘿!白!”

“戛納影帝來了!”

“我喜歡他上一部電影!”

“白!”

“你人氣好高!”安鹿寧一邊跟著白又樓配合拍照,一邊小聲驚嘆道。

“只是比你高一點而已,之前過去那個好萊塢大明星的動靜可比我大多了。”

“那么多外國人都認識你,已經很厲害了啊!”

在她看來,白又樓這就是過分謙虛了。

今天的開幕式紅毯,大部分亞洲面孔走上去都沒太大的動靜。

而白又樓顯然在其中都不是鶴立雞群那么簡單了,真的有不少外國佬一眼就認出他來,并且為他歡呼,動靜可不算小!

一部《爆裂鼓手》帶給他的好處還在延續著。

這部在海外高票房的得獎電影,讓白又樓兼具了文藝咖的逼格,以及商業咖的名氣!

比起第一次只能靠提名有點存在感,這一次,真的有享受紅毯那味兒了。

沒有歡呼、掌聲、閃光燈,怎么能算得上是完整的紅毯呢。

當然了,白又樓手上拎著的那金色小掃把,可能也起到了一點作用。

畢竟這“裝飾”確實有點別出心裁。

金燦燦,怪好看的而現場的國內媒體顯然有其他的看法。

牛掰不愧是你!

還真把金掃把帶到柏林電影節上來了?

這可是開幕式紅毯啊!合適嗎?!

當然了,心里雖然這么嘀咕,但這些人手上的相機可不會停下來。

咔咔就是一頓亂拍。

有些壞嗶甚至還給了那金掃把一些特寫呢。

雖然跟田文勁也算是同行,但同行嘛踩你一腳不過分的。

白又樓這“癲子”既然敢這么干,他們有什么不敢拍的。

而且,這第一波熱度不就有了么!

今年柏林電影節在國內的影響力和流量,一定遠超往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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